回京城了？
纪芹垂下眼，冷淡的“哦”了声。
上次他也离开过，但是提前告诉她了，而且很快就回来了。
这次居然不声不响的。
“那他弟弟呢？”
“弟弟？”容凡反应了两秒，“哦，你说跟着他的小孩啊，老四在家是老幺，哪儿是什么弟弟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连弟弟都是假的？
容凡见她不说话，忙解释：“诶，你别误会啊，那小孩估计是老四心眼好，看他没爹没妈，又傻乎乎的，所以先照顾着，肯定不是私生子，虽然长得有点像……”
不过像纪芹更多一点。
这句话，容凡压住了没说。
话题扯远了。
“二小姐，老四怕打扰到你，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你，告诉你一声，他回京城了，”容凡耸耸肩，“我看你，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估计跟我没话聊，行吧，反正我话带到了，先走了啊。”
他转身时，纪芹喊了声：“诶……”
容凡回头：“还没记住我名字啊？”
纪芹说了句“抱歉。”
“你自从失忆后，记性都变差了，”容凡挑眉，“记住了，我叫容凡，容貌的容，平凡的凡，你还没失忆时候，老四总跟在你身后，我呢又跟在老四身后，算起来，你是我老大的老大，对了，还有个林琛，你有印象吗？”
纪芹摇头。
没有。
她连顾敖都没想起来，别说是以外的人了。
“那他回京城干嘛？”
“不知道啊，”容凡说，“我就知道他昨晚接了个电话，今早匆匆忙忙走了，还把那小孩一起带走了。”
小娃娃也走了。
那等于说短期内不会回来了。
纪芹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闷闷的。
“他还会回来吗？”她不敢问什么时候回来。
容凡想了想，说：“这个不知道，老四的想法稀奇古怪的，除了你，没人猜得到。”
纪芹：……
很抱歉，我现在也猜不到。
“有一说一啊，虽然你不记得了，有些事我得告诉你，就这五年里发生的。”
纪芹点了头。
容凡手背在身后，在狭窄的楼道里来回走了两步：“你出事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你死了，但老四没有，这几年他一直在找你，派人找，自己也找，你不知道，西边，北边他都找过一圈了，这次是机缘巧合到了南湾市，大概老天可怜他吧，你真的没死，还被他找到了，我说他怎么会向医院辞职跑来这里当什么社区医生，原来是为了你。”
纪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
这时，容凡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行了行了，不说了，我约了人出海。”
下午三点多了，出海？
他注意到她皱起眉，顺口问了句：“夜游，怎么样，一起吗？”
纪芹摇头。
容凡挥挥手：“行，你忙吧，我走了啊，有什么事的话，你打我电话。”
他报了一串数字。
后面加了句：“是老四让我照顾你的，瞧瞧，他对你多好。”
找一条强龙来照顾她这个地头蛇？
顾敖怎么想的。
而且这人看上去也不像强龙。
容凡走后，纪芹给顾敖了条微信。
我和顾敖最般配：你回京城了？
消息发出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站在原地等。
等他回复。
然而过去十分钟了，他也没回。
连聊天框最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都没有出现。
没看到吗？
想了想，纪芹打电话过去。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
大白天的关什么机啊？
纪芹越想越心塞。
但很快，她安慰自己，万一他真有事在忙呢？
对，一定是有事在忙。
没关系，我等。
如果像那个容凡说的，他找了她整整五年，那她等个一天两天的，也没什么。
想着，纪芹心里舒坦多了。
她去社区的菜市场逛了一圈，买了点吃的，又去了麻将馆，因为下午没开店，她收拾了下，准备开夜场。
麻将馆夜场从七点半开始。
几个小时过去了，顾敖还是没回复。
纪芹又发了条微信过去。
我和顾敖最般配：你这么小气？就这样不理我了？
她没指望那边能秒回，免得胡思乱想，纪芹找了三个麻将搭子，新开了一桌。
这一夜，她发挥失常，连一把都没有胡过。
纪芹心态崩了。
结算的时候，三家赢，就她一人输，还输了两千多。
“阿纪，”是福婶，“今儿怎么回事？貔貅改行做散财童女了？”
这是对麻将馆老板娘最大的侮辱。
本以为只是偶尔的发挥失常。
谁知道第二天，纪芹输了三千多。
下午两千，晚上一千。
晚上还只打了一圈，因为一把都没胡过，心态彻底崩塌，直接装肚子疼不来了。
第三天，照样输。
第四天，还是输。
第五天，她直接打烊，店不开了。
而在这几天里，顾敖别说是电话，连微信都没有回复过。
见鬼！
纪芹瘫坐在沙发上，手里举着啤酒罐。
什么喜欢，什么爱，全是谎话！
她不就是要时间想清楚嘛，又不是不喜欢他了，居然就这么跑了？
越想越气，纪芹随手抓了个抱枕，一把丢了出去。
她隔空骂了一句：“有种的你别找我，永远也别找我，就是找我，老娘要相信你的话，我就是乌龟王八蛋！”
骂完，她并没有觉得舒坦，反而心里空荡荡的，好像被人挖去了一块似的。
“喂，二小姐。”
“二小姐！”
外面有人拍门。
这个称呼，只有容凡。
纪芹憋着一肚子气去开了门。
“干嘛？”
“二小姐，你家老四出事了。”
她迅速收掉了一身的慵懒，听到“出事”两个字，惴惴不安。
“他出什么事了？”
容凡说：“老四这次回去是为了一台手术，谁知道回去以后看过检查报告，他突然不肯做了，家属肯定不乐意啊，院方就安排了另一名主刀医生，还没送进手术室，病人情况恶化，没抢救回来，死了。”
纪芹没懂：“那关顾敖什么事？”
“家属说，是因为老四拖延所以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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