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一个问号过来的时候，纪芹几乎认为计策成功了。
但是小仙女怎么能这么容易下凡呢？
要作一作才行嘛。
所以她很高冷的发了那句话过去。
抱歉啊，我要发给我朋友的，没想到发错了。
结果等了五分钟。
顾敖没回。
纪芹想，他可能在忙。
又等了五分钟。
他还是没回。
纪芹安慰自己，她刚看到两个老人家进去了，他在忙。
半小时过去了。
他依旧没回。
纪芹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手指滑动屏幕，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聊天记录。
最后总结一句话，自己很傻逼。
你都说发错了，还撤回了，让人家回复什么？
普通人可能会回一个“哦”。
而顾敖这样的，直接结束聊天了。
纪芹有点崩溃。
“老周，”她回头喊烟酒店老板，“快，再给我支个招，我失败了！”
输液处，张护士在给一位中年妇女换药。
住同一个小区，就是不认识，脸也熟。
这位女士姓高，四十来岁的样子，到现在还是单身。
新的一瓶药水挂上，高女士抬头看了一眼：“还要多久啊？”
她牙疼了好几天，昨晚过来看病，本以为打一针就好，谁知道夜班的黄医生给她开了两瓶药。
还要连挂两天。
张护士说：“不要急，很快的。”
这急也得不急。
针都戳了，总不能打一半拔了走人吧。
旁边老人家盖在腿上的毛毯掉了。
张护士给人捡起来，重新盖好。
她抬头的时候，看到顾敖站在玻璃门前。
他低头看手机，偶尔往门外瞧两眼。
站了有大半个小时，手机响了。
顾敖推门出去接电话。
是陌生号码，来电归属地是京城。
“四少爷，货到了。”
是一个男人，他刚验完货，需要汇报结果。
顾敖说：“把最好的挑出来，其他的以前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马路对面有人跑过来。
是纪芹。
顾敖没看她：“等挑出好的，再联系我。”
“是，四少爷。”
他结束了对话，她也来到了他身边。
不过是距离有十多米的身边。
纪芹站在包子铺门口：“周姐，要五个大肉包，五个豆沙包，五个青菜包，五个三丁包，五个素菜包。”
周姐扯了食品袋，在给她装包子：“买这么多啊？”
她随手指了下对面：“喏，你本家，哭着闹着要吃包子，还有福婶她们也要，我就一起买了。”
街坊这么多年，周姐知道那位烟酒店老板从来不吃包子。
还哭着闹着，这不扯淡吗？
她买的多，周姐送了一个虾仁馅的。
“这上面有红点的是虾仁的，我昨个儿弄出来的新味道，送你尝尝。”
“谢了。”
付了钱，纪芹手里拎着包子，转身就走。
才走两步，顾敖喊她：“纪芹。”
她本能的停住了：“干嘛？”
他嘴角弯起很浅的弧度，望着她僵硬到很不自然的后背：“没什么，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
敢情之前一个星期的冷战，在他看来，就是儿戏？
“我好得很！”又口不对心了。
顾敖走过去，站在她眼前：“一直想跟你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她今天散下了头发，耳朵边别了一只小巧的珍珠发夹。
安安静静的模样，想亲。
纪芹垂着脑袋，在不高兴：“一直想跟我说，干嘛拖到今？”
顾敖回她：“因为你在生气，我以为你不想跟我说话。”
嘿！
这人上辈子是猪八戒吧，倒打一耙的本事怎么这么厉害呢？
“我生什么气啊？”明明是个好脾气的小仙女。
哦，她今天的确有事情要生气。
“顾敖。”
“嗯。”
“我问你，刚刚你对面的女人是谁？”
他不说话，只是很浅的皱着眉。
纪芹嘴角抿了下，压下心头的失落：“算了，你的私事，我管不着。”
想了想，她又不甘心。
“但我还是要说，你跟那么漂亮的女人站那么近说话，我不开心。”
她以为他不会搭理。
谁知道他伸手，点了下她的眉心：“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纪芹愣了下，随后眉眼弯弯的笑了：“真的啊？”
顾敖点头：“她是以前的同事，碰巧过来，聊了几句公事。”
她又开始看他了。
眼神肆无忌惮的。
顾敖问：“这样说，你开心了吗？”
一句话让她飞上天堂，一句话让她掉落地狱，大概也就顾敖了。
纪芹被哄好了。
可她还是要作一作：“其实你也怕我吃醋，对吗？”
顾敖是个反矫情达人：“不会啊，你吃醋吃得越凶，就表示越喜欢我，你喜欢我，我为什么要怕？”
纪芹：……
好想用绳子把他捆在床上，怎么残暴怎么来！
她对顾敖的占有欲越来越强烈。
可能是有些自大。
但她就觉得，这个人是为了她出现的。
“顾敖，”纪芹想到了赵胖子的话，压抑了几天，她想问清楚，“我……”
话到嘴边了，从对面匆匆赶过来的福婶在不远处喊：“阿纪！”
那句“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就被她咽了回去。
“阿纪，你买个包子要买一个小时吗？再拖拉就天黑了。”
“来了！”
不就几个包子嘛。
这么急，吃了能上天啊？
纪芹神色懊恼：“你先等等，我回去酝酿一下，晚点有话跟你说。”
“好。”
她拎着装有包子的食品袋，往福婶那儿跑。
“着什么急啊，马上就回来了！”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等会儿我们就结账回家吃晚饭了！”
顾敖望着她的背影，有点愣。
她方才的眼神里，有忐忑，有紧张，也有些羞涩。
那是动了情的女孩所拥有的真实反映。
也是之前她眼神里没有的东西。
顾敖心情变好了。
她说的“酝酿”，是要告白？
先前她“告白”了好几次啊。
若是再来一次，要不要答应呢？
人走远了，顾敖拿出手机。
他把纪芹先前撤回，却被他保存下来的泳池照设置成了两人的微信聊天背景。
看着看着，他拧起眉头。
有什么办法能把她手机里这样尺度的照片全转移到他手机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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