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每天都想摸鱼摆烂
第47章 纪芹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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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血的蓝宝石耳环躺在纪芹手里。

夜色昏暗,她就这么站着不动,风吹起来,长发散在风里,像被人丢弃的木偶。

“姐姐,”她很久都没反应,小娃娃急得拽她的手指,“姐姐,姐姐!”

她眼神依旧空洞,仿佛灵魂沉溺在某个时空,根本唤不回来。

脑中杂乱的片段一个个涌上来。

有网络热搜,有他人嘲讽,有报纸报道……

“纪明光跟他老婆不是很恩爱吗?光着身子死在女公关家里?”

“女公关是好听的说法,实际就是出来卖的。”

“有钱人也搞这一套吗?长期包养一个漂亮的多好。”

“所以关慧雯顶不住压力自杀了呀。”

“正常人也受不了啊,更何况她是什么基金会的理事长,现在网上议论这个事的人多的很,什么说法都有。”

“不对啊,那女公关在哪儿?不会也死了吧?”

“谁知道,报纸没说,估计这里面有些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你懂的。”

“要我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行,我不承认纪芹是继承人,她算个什么东西,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二叔,不承认也不行,事实就是这样,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不是,不是这样的。

纪芹头疼的蹲下。

她记忆的片段里出现了白色的针管,尖锐的针头。

有两个男人在说话。

“老大,反正她都要死了,干嘛还打这些东西?”

“她现在还有点用,镇静剂先安静一下,免得中途醒过来坏了我的事。”

“这么多瓶,要打多少啊?”

“啊呀,全打进去,反正她也活不了几天。”

纪芹额头冒出了汗,她很热,但是浑身颤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渐渐的,她意识混沌了,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了过去。

她好像能想起什么了,可沉溺到黑暗中,又仿佛一个巨大的锤子砸下来,将她的记忆砸得稀碎,然后掉落,消失不见。

纪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她突然坐了起来,用力过猛,脑袋还有点晕。

一块叠成长方形的小毛巾掉了下来,她摸了下额头,有点湿,还凉凉的。

这里是她的卧室。

房间外面有声音,小娃娃也不在,纪芹掀开毯子下床。

门开着,她站在门口,眼底映入了一张漂亮的脸。

“顾敖,”开口时,她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咳了两声才稍稍恢复正常,“你回来了?”

他一件白色短袖加浅蓝牛仔裤的打扮,碎发软趴趴的搭在额前,是顺毛的发型,少年感十足。

茶几上的几个空啤酒罐东倒西歪的。

地上还有一瓶白酒,也喝光了。

顾敖弯腰,拿起白酒瓶,与啤酒罐一起,放在茶几上。

他瞥了纪芹一眼:“你平时就是这样过日子的?”

她没看到小娃娃的影子:“你弟呢?”

“先回去了。”

“哦。”

“纪芹,”顾敖在沙发上坐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她咳了两声,嗓子有点哑:“我平时就这样,不行吗?”

“然后就把自己作成了这个样子?”

他来接小娃娃的时候,看到孩子蹲在她身边哭。

她倒在地上,脸颊通红,一摸,额头滚烫。

“作?”纪芹不太喜欢这个字,“我每天都好好的活着,时间到了就去开店,每个月固定日子去收租,这么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你居然说我作?”

说完,她往厨房走。

顾敖跟上。

他看到她打开冰箱:“你还在生病,不能吃冷的。”

纪芹拿了一罐冰啤酒:“没事,这么久都是这样过来的。”

话音落下,顾敖的手伸过来,把啤酒拿走了。

“喂!”

“听话。”

他把啤酒放回去,关上冰箱。

屋外漆黑一片,屋内灯火通明,影子打在玻璃窗上,成双成对。

纪芹抬头看着他,眼里有他的倒影,很亮,像星星:“看在你难得哄我,不喝了,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会在我家?”

“竹林苑住宅楼下的大铁门密码都是一样的,”顾敖胳膊抵着冰箱门,“钥匙就在你身上。”

纪芹抓住了重点:“家门钥匙我放在裤袋里的,所以你摸我了?”

习惯了她这种性格,顾敖并没有觉得意外。

他挺淡定:“你都摸过我多少次了,这个怎么算呢?”

纪芹笑了。

还病着,她眼角晕染着一片雾气,有点鼻塞,微微张嘴呼吸,有点闷,像在喘气,慵懒而妖娆。

她靠近他:“要是你觉得吃亏,那就摸回来啊,我又不是不让你摸。”

顾敖叹气:“无赖。”

这次的病,来的突然。

纪芹想,大概是昨晚喝了酒,又吹了空调,所以感冒了。

不过看到他,就觉得好了不少。

他像是治愈病痛的药。

“你这句无赖都骂过好几次了,换换新词好不好?”

顾敖笑笑,给她倒了杯温水。

他转了话题:“今天去看医生了?”

门口的鞋柜上放着病历本,底下压着检查报告和CT胶片袋。

纪芹接了,道了声“谢谢”,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例行检查而已。”

“医生怎么说,”对上她疑惑的目光,顾敖补了一句,“你的脑子。”

纪芹打量了他几眼:“你怎么知道我去看脑子?你找人跟着我了?”

顾敖难得温柔下来:“我没瞎。”

胶片袋上有“神经内科”的字样。

她摆出无所谓的态度:“就那样呗,偶尔能想到些什么,但是过了几天又不记得了,老实说,我挺羡慕你,不对,是羡慕每一个人,他们都有过去,有故事,可是我没有,我连自己从哪儿来的都不知道。”

苏醒初期,医生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关桂珍拒绝了。

她说:“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为什么一定要勉强想起过去的事,你的记忆从这一刻开始不好吗?”

关桂珍是她的救命恩人,那时候一切都是陌生的,尽管有怀疑,纪芹也就随她了。

这么一随,就随了五年。

有时候她的确会想起什么。

烈日,湖边,柳树下,身边站着的少年,有着温柔的模样。

可是转瞬就忘,留不下任何痕迹。

“顾敖,我喜欢你,看似好像没道理,但是你出现之后,我好像有那么点冲动想找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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