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朕乃堂堂一国之君,怎咽得下这口气?”皇上余怒未消,面向李杰仁,“你贵为护国公,金銮殿上欲行滋扰圣严,气死朕了!——来人哪,快将此人打入地牢!”
一声令下,金銮殿外立刻涌进两名一等侍卫,分左右手双双架住李杰仁的手臂,就要拖出殿外。【WwW.feia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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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妙妙惊骇变色,叫道:“义父,义父!”向皇上哭求道:“皇上,不要啊,臣妾求您了,求您放过我义父吧,求求您了!”声泪俱下,众皆动容。
崔雄望向儿子崔光,儿子的眼光竟似痴了,他不禁暗自思量,遂走上前去,故示宽容奏请道:“皇上,想必李杰仁身有不得已,望皇上垂怜,让将军先将之所以如此的道理说清楚,再治罪不迟呀!”
“好,朕再给他一次机会,要他说,马上说!”皇上的脸色又青又紫,想是已经气愤填膺了。也难怪,这么有损颜面和权威的事,身为皇上的他如何受得了?
“皇上,您莫要逼迫微臣,容臣稍后禀报。”李杰仁还想坚持,病态的脸上,已经浮起一层苍白和抽搐的肌肉。
“你说是不说?朕要你马上说!”皇上毫不妥协。
“这……不行啊,皇上!”李杰仁更急了。
“来人,拖出去,打入地牢,立妃大典照样进行!”皇上匆匆下令,也不管大将军和罗妙妙跪在面前不远,重重地怒哼不已!
“义父!义父!”罗妙妙抬起头,咬着牙,大声说道:“皇上,您放了我义父,快放了我义父,我什么都依你!”
“不,不要!”李杰仁被拖离殿门,背影在消失前,终于悲哭狂叫道:“千万不要立妃!她是我的义女,和我女儿都是天庭的人物,皇上你不能强迫她缔亲啊!”
李杰仁的背影终于消失不见。这句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的心中开花。金銮殿上,众大臣全都吃惊愣住了,未来的贵妃娘娘竟是天界的仙女?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太让人意外了!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半晌作声不得,大殿上鸭雀无声。
皇上也怔住了,罗妙妙也怔住了!倏地,皇上的声音响起:“一派胡言!真是一派胡言!这纯属无稽之谈,这李杰仁想是得了失心疯!”为顾全面子,说是这样说——而心内气极,颜面扫地,却再也不敢行那立妃大典了,匆匆下令退殿,拂袖而去。
罗妙妙重新回到贵人楼。她担心义父,想去地牢见一见义父,皇上早已吩咐崔雄,好好看住罗妙妙,她这时哪里还能自由?
时间过得好慢,入夜了,过几天就是除夕夜了,罗妙妙的心好沉,好慌。
天亮了,冬日的太阳很暖和。罗妙妙彻夜难眠,眼眶红肿,她匆匆地来到皇上的寝宫,被太监阻在门外,不让进。“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罗妙妙不顾一切地怒叫。
皇上在宫女的搀扶下从内室缓缓踱出,摇了摇头,命太监:“去吧,你带路,让她进地牢看看。”
地牢内,李杰仁咳嗽声连连,双手捂住胸口,捂得紧紧的。由于太过激动,已经牵扯到了病体,胸口一直像被针刺着地痛。
“不,我要以死来谏皇上!”李杰仁狠下心,颤微微撕开一片衣襟,咬破手指头,愤手疾书:“皇上明鉴,罗姑娘与我亲生女儿,都是天界掉下之奇婴。她们甚可能一体双修,分两处投胎人世!微臣罪该万死,方始获知真相,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书完,将血书一甩,血书在飘,在飘的过程中,李杰仁一头撞向墙壁……
这就是罗妙妙最后见到的、她一辈子也忘不了的情景,罗妙妙刚进入牢房,便见到了血的一幕。“啊,不要!义父……”她悲声叫着,冲进来,可是一切都晚了!
李杰仁苍老的头颅血流如注。罗妙妙跌跌撞撞抱起义父,心都快要碎了。
“义父,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么傻呀?女儿害了你,是女儿害了你!”
“不,不是的……孩子,这是命……命啊……咳……”李杰仁咳出一口浓血,气息奄奄,“孩子……你逃命去吧……记住……你不是凡人类……”
“义父……”罗妙妙惊声叫道。
“我的好女儿……芹儿,妙儿,你们都不是一般的凡人,为五界苍生着想,你快逃吧……”李杰仁极力地想要说什么,可是一口气哽住喉咙再也上不来,头缓缓地垂下去,眼睛睁得大大地,像是死不瞑目。
“啊,义父,您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罗妙妙拼命地摇晃李杰仁的身体,可是他再也不会说话了,已经遗憾地死去。
罗妙妙心如刀割,纤手轻轻地抚上义父的眼皮,他的眼皮终于合拢,再也不会睁开了!
风从牢房外吹进来,很冷。罗妙妙的灵魂似已脱离了身体,眼神涣散,有气无力地喃喃地道:“我的义父死了,孙大哥也走了。他们离开了我,从此我该怎么办?”只觉眼一黑,连日来的虚弱迫使身体吃不消,头一歪倒撞向墙上,“砰”地一声,昏迷过去。
李杰仁临终前书写的血书,就飘落在罗妙妙身侧,仿佛正在讽刺这个社会的离奇。
除夕的前两天,京城里暴出一条重大的消息:李杰仁在立妃大典当天无故闯入金銮殿滋扰生事,已经畏罪自杀,护国公府所有的奴婢下人全部遣散,所有的财产充公!
而差点成为贵妃娘娘的罗妙妙、那个京城第一美人,原来跟朝廷通缉要犯孙逸飞勾结,欲图不轨,亦数度无故冒犯皇上,已被皇上处决!
处决那天是在夜晚,在皇宫午门外,尸身已经择地掩埋。皇上为此事震怒不已!
除夕当天,孙逸飞和聂凤才得到这个消息。孙逸飞从此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孙逸飞了,多年的病痛未能让他失望伤心,乍听这个消息,他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岁。
孙逸飞没有痛哭失声,可是聂凤知道,他的心在滴血,那是一种比哭还更难受的无法言宣的痛苦。其实,她自己的心又何尝不在泣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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