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樾和秦悠然安慰了十四皇子几句,便从那个院子里出来,离开了京兆司,重新返回望红楼。
到了望红楼门外,云樾安排在这里的暗卫现身汇报情况,说是一切如常,京兆司的衙役们离开了以后,那些嫖客也就陆续离开了。
本来众人到这里也是来寻欢作乐的,结果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都怕惹祸上身,各自寻了借口,匆忙离开。
老鸨唉声叹气的在大堂里转来转去,看着空荡荡的厅堂,感觉心也像被掏空了一样。
一旁的小丫环说道:“妈妈,您别太难过了,先回去休息吧。”
老鸨一甩手里的帕子,说道:“我哪里睡得着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眼见着人都走了,这人气儿一散,还指不定哪天才能回来呢。”
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更何况,这次的事儿还不小,一个是刘尚书,一个是皇子殿下,这……”
小丫环咬了咬嘴唇说道:“妈妈,您真的相信是冯小做的吗?”
老鸨转头看着她,盯了她几眼说道:“凤儿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提醒你,这事儿我不点破,你就当我不知道,你也别动那个念头。”
她的话说完,小丫环的头低得更低,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老鸨又说道:“老实说,我也不希望这事儿是冯小做的,他是我望红楼的人,他有事,就是我望红楼有事儿,这还用说吗?可是,您也瞧见了,两边的人是谁,一个尚书大人,一个是皇子爷啊,我能惹得起吗?再说了……”
她顿了顿,用帕子压了一下嘴唇,语气幽幽的说道:“只怕是京兆司会咬住他不放啊,毕竟,他比起皇子来,可连个蚂蚁都不如。”
小丫环的脸色一白,颤声说道:“妈妈,他……不会死吧?”
老鸨长长出了一口气,摇头没有说话。
小丫环还想再说什么,老鸨不再给她说的机会,扭着腰上了楼。
秦悠然低声对云樾说道:“这丫环倒是有些情意。”
云樾没有说话,抬手指了指二楼的方向。
两人没有走正门,直接去了后窗,悄无声息的落在窗外,窗纸上映着烛光,那个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秦悠然短促笑了一声说道:“胆子真大,出了人命,还敢在这里睡。”
话音刚落,云樾猛然拉了她一把,本来两个人站得有一手臂的距离左右,现在她被云樾死死的搂在怀里。
秦悠然惊愕,不知道他忽然干什么,但她没有吭声,知道云樾不是什么恶意,她低头一看,目光在自己刚才站的地方一掠,忽然看到有的叶子上闪着一丝幽蓝的光,亮晶晶的,很是诡异。
她心里诧异,再仔细一看,发现那些有蓝光的叶子正在慢慢的发黑枯死,明显是毒!
秦悠然倒抽了一口气,虽然她有蛇胆护身,但是这东西显然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具有很强的腐蚀性,要是粘在身上,衣服和皮肤都得被损伤。
她惊魂刚定,正想问云樾是怎么发现的,忽然听到有轻微的声音一响,一道黑影落在了房坡上。
秦悠然发现,那条黑影的右手上戴着一副奇特的手套,手指尖有的部分闪着蓝光,和刚才在叶子上看到的一样,她立即明白,正是这个家伙出的手!
她摒住呼吸仔细看着,那个黑衣人身子轻盈如燕,倒挂在房檐上,伸手敲了敲那扇窗子。
随后,那窗子里面人影一晃,有人开了窗,黑影也瞬间跳了进去。
一切都很快,像是眨眼之间。
秦悠然在黑衣人进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指了指那些枯死的叶子说道:“王爷,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云樾说道:“此人身手不凡,而且感觉很敏锐,他一出现就察觉到我们的地方,但又怕打草惊蛇,所以甩了一把毒,他这毒很厉害,所以不管有没有人,他下毒之后都可以放心离开。我想,他肯定和十四的事情有关。”
秦悠然微眯了眼睛,“那我们就别让他跑了。”
云樾还没有开口,只见秦悠然摸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来,托在掌心里,笑意微凉。
“这是什么?”云樾问道。
秦悠然慢慢说道:“今天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她说罢,起身要走,云樾急忙拉住她说道:“你要去哪儿?”
秦悠然指了指窗子,说道:“当然是下毒了,下到窗子上。”
云樾说道:“别急,你过去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他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秦悠然疑惑的看着,那东西很薄,像丝绢一般,看上去也很软,云樾把折叠的部分都打开,秦悠然这才发现,这是一只手套。
云樾伸手把它戴在手上,秦悠然惊讶的发现,那只手套竟然如同人皮的一般,紧紧的贴合在了云樾的手上,就像是没有戴着一般,甚至能够看到他手上原来的纹路。
“这是什么?”秦悠然问道,她记得刚才在那个黑衣人的手上也看到了一只手套,不过,他那个比起现在云樾手上的这个差远了。
“这是用云蚕丝做成的手套,防水防毒,用这个,最合适不过。”云樾说着,把秦悠然手里的瓶子拿了过去,拔开瓶塞,倒出里面的粉末。
秦悠然看着他,他把那点粉末放在指尖,手指一弹,那点粉末就扑在了窗子上,她看得目瞪口呆,这……违反常识啊。
那么轻的东西,不是应该一弹开就在空中散开了吗?怎么会……
这不科学啊。
不管秦悠然怎么惊讶,瓶子里面的东西照常被云樾弹到了窗子上,声息皆无。
秦悠然再一次被震撼到了,太厉害了,居然还有这种操作,不行,一定得学学,好好学。
过了没多久,窗子前面人影一晃,秦悠然和云樾立即盯住了,随后,里面的人再次打开了窗子,黑衣人也从里面跃了出来,随后,看看四下无人,又凑到窗边和里面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反手关上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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