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李长恭已经来到了沈建堂的近前站定。
他朝着对方拱了拱手,说:“我这地方最近的确是不太平,沈东家莫怪。”
“这有什么可怪的。”
沈建堂摆了摆手,笑道:“再者,我老沈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不说旁的,当年北戎蛮子入侵,我老沈都敢提着一杆长枪上战场去搏杀。”
“如今这不过就是一些小地痞,要是被他们给吓到,出门还不得让人给笑话死?”
因为对李长恭的看法转变。
此刻他的语气也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些许变化。
只不过,这点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
当然,李长恭也没往别的方面想。
在对方的话音落下后,他也是立刻回捧了句:“说来也是,沈东家乃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物。”
“怎么说,也应该是他们被您吓到才对。”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好听的话谁都喜欢听,沈建堂自然也不能免俗。
本就已经对李长恭心生好感的他,此刻也是对其更加赞赏。
他环顾四周,瞧了眼那些个被敲断了手脚的混子们,随之道:“要不要,我找两个朋友帮你摆平这些麻烦?”
“多谢沈东家好意。”
“但这么点小事儿,我还是能摆平的。”
李长恭轻笑道:“况且,要是连这点小事儿都摆不平,我哪里还配与您做生意?”
闻听此言,沈建堂先是愣了下,随后仰面笑了。
“我这话说出来,可不是与你客气。”
沈建堂朝着李长恭一字一顿道:“而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你。”
“我知道。”
“可我还是那句话。”
李长恭道:“我的能力虽然不大,但解决这些,还是在能力范围之内。”
有个人帮助自己的确是好事儿。
但有些时候,最好还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正所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就算是万丈高楼之下,也必然有一座百米深地基。
毕竟,若无地基,即便是万丈高楼也终究会崩毁的一天。
而听闻他这话,沈建堂自然也不会再要求什么。
毕竟,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是他的风格。
当下他直说道:“既如此,你且走且看就是。”
“不过我一句话放在这里,日后有事,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可以帮忙。”
听闻对方这番话,李长恭虽然心头不解。
对方为何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但他却还是回答道:“多谢沈东家!”
“不必客气。”
沈建堂摆了摆手,道:“等到你飞黄腾达之后,好好关照关照我老沈的生意就是。”
正如先前所说,沈建堂混迹江湖多年。
他看人,基本就没错过。
而当下的李长恭,不论是胆色也好,智谋也罢,基本完全符合成为一个大人物的基本标准。
搞不好,日后他的身份地位,甚至会远远超过自己。
而从古到今,锦上添花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
在这样的时候,他是最困难的,同样也是最容易接受别人人情的。
而沈建堂自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没准日后那一天,就会用上他呢。
……
李长恭与沈建堂之间的生意,见不得光,没办法大张旗鼓的做事。
接下来,他们也是一连分成几天进行交易。
负责运输货物的沈建堂的手下,纷纷扮演成前来收购布匹的布商。
在交了钱后,便借着布匹的掩护将那些玛瑙珠宝,金银玉器,古董文玩分成批次的一一带走。
而这次的生意,李长恭取得了开门红。
虽说十八万两中有一多半都要上交给魏凯康,但李长恭却也已经知足了。
毕竟这个数字,就算放在他最赚钱的时候,没个一年半载也是赚不回来的。
而在接收了最后一批钱款之后,李长恭来到了范广儒的身前。
他将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木盒交给对方,道:“这是你的那一份。”
之前他们两人便说好,赚了钱之后,要给范广儒分去一部分佣金。
毕竟,两头的人都是他给联系的。
如若没有他,李长恭想吃这碗饭也不太容易。
而李长恭自然不是个不讲道义的人,同样也懂得吃水不忘挖井人的道理。
在最后分钱的时候,他也足足分给了对方一百两金子。
瞧着眼前那装呈着满满当当金子的木盒,范广儒的心中亦是悸动不已。
说真的,此时此刻的范广儒甚至比李长恭还开心。
即便,这与李长恭的整体收入比起来,并不算多。
但他却很知足了。
在中阳也好,还是在外面也罢,他都属于最底层。
虽说看上去很混得开,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
可实际上又有几个真正把他放在眼里?
说到底,他毕竟还是一个人牙子。
可有了这些钱之后,他完全可以做点别的,建立自己的根基。
等到日后,自己闯出了名堂,哪里还需要看旁人的脸色。
只怕到时候那些人都得过来求着他帮忙。
范广儒将木箱合上,随即对李长恭笑着道:“跟李大哥合作,就是痛快啊。”
“今天我做东,咱们出去好好搓一顿去,算是我报答你让我赚了大钱。”
闻言,李长恭也笑了。
“这叫什么大钱?”
“只要日后你我兄弟齐心,这也仅仅是九牛一毛罢了。”
他这话说的,明显是一语双关。
也明显有着要招募范广儒加入到自己麾下的意思。
而范广儒不是傻子。
当然能听得出来李长恭的弦外之音。
他挑眉望向李长恭道:“李大哥,我从事的行业,可是下九流啊……”
在这个阶级分明的时代里,下九流在常人眼中,几乎仅仅比那些作奸犯科的人好上一点而已。
而就算是这一点,界线还不是那么分明。
甚至在许多人的眼里,下九流就是妥妥的社会底层,连乞丐都不如的那种。
同样的,与这些人做朋友,自然也会被旁人瞧不起。
可李长恭会在乎旁人的眼光吗?
他几乎想也未想,便道:“人活一世,哪有什么上下之分?”
“所谓上九流,下九流,无非就是一些被驴踢了头的人想出来贬低他人的借口罢了。”
“而你与我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人是什么脾气你也清楚。”
“我不在乎什么身份,我也不在乎什么地位。”
“我在乎的是这人与我齐不齐心,与我对不对脾气。”
李长恭看向范广儒道:“而我不敢保证你跟着我有千好万好,是否会出人头地。”
“但我保证在以后的某一天,你一定会为了你今天的决定而感到庆幸与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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