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宇本还想再说几句。
但瞧见李长恭那不容置疑的表情。
他只得低下头应是道:“知道了,恭哥。”
李长恭轻叹口气,随即仰面望天道:“之前都是小打小闹,接下来我们所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战争啊……”
……
同一时间,蒋家书房。
蒋高义端坐主位,听着堂下蒋国的汇报。
“今儿一早。”
“李长恭手底下的人去盐局送盐的时候被章志和给挡了。”
“瞧那模样应该是闹的挺不愉快。”
“章志和黑了脸,李长恭手底下那小子也直接拉着盐车回家了。”
说到这,蒋国轻笑道:“看样子,老爷您的计策奏效了,这两人已然分崩离析。”
“呵呵。”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也依旧要各自飞。”
“更何况,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不是那么牢靠。”
说话间,蒋高义也笑了。
但他的笑容却是无比的轻蔑。
他挥手说道:“一会你亲自去找寻那些个布商。”
“让他们自己掂量掂量,是否还要与李长恭继续合作。”
“若他们还执迷不悟的话……”
蒋高义眯着眼睛,阴沉着一张脸道:“那也就不能怪咱们无情了,你说是吧?”
“是。”
蒋国点了点头,随即顿了顿道:“不过,今儿听闻消息,陈家那边好像依旧再收李长恭的盐呢。”
“还在收?”
蒋高义愣了下,紧接着一边摇头,一边笑道:“看样子,陈洪泉这老狗是想跟我掰掰手腕啊。”
“说到底,这事儿也是怪我。”
蒋高义轻叹口气,随后冷声道:“之前是我太仁慈了,只想着敲山震虎,却忘记了山不知道疼。”
“老爷的确仁慈。”
蒋国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若是依属下愚见,早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了,不该放任他们这么久。”
“是啊。”
“早该如此了。”
蒋高义放下了手中的竹简,脸色阴沉道:“若如此的话,又怎能让那小小的李长恭掀起风浪来?”
他说的风浪能是什么?
无外乎,就是田建木的事儿。
想到这些,他的心中便一阵气血翻涌。
天下虽大。
但蛋糕的数量有限,而想要吃这蛋糕的世家也不止他们蒋家一个。
而在这其中,实力比他们蒋家更大更雄厚的家族也大有人在。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做大,自是十分困难。
正如山间老虎一般,一旦老虎发现有幼虎进入自己的地盘,便会立刻将其击杀,避免其与自己争夺食物与资源。
而蒋家想要闷头发展,必然要隐匿锋芒避免被外界注意到。
所以说,田建木存在的意义,便是为了隐匿蒋家即将露出的锋芒。
但李长恭却打乱了他的一切部署。
不仅拔掉了田家这个他特意插下的桩子,更是联合起多年未动的陈家,一同向他发起挑战。
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蒋高义沉了口气,直朝着蒋国道:“你带着我的拜帖骑乘快马去一趟郡城拜访刺史大人。”
“就说这中阳的盐业有点乱,问问他能不能找个人过来清查一下。”
“若是能……”
蒋高义眯缝着双眸道:“我蒋家愿意付出一间盐号一年之收成,为刺史大人装潢府邸。”
“是,老爷。”
点头应是后,蒋国迈步走出了书房。
而蒋高义也再度拾起竹简,观瞧竹简时,脸上闪过一抹明显的冷意。
“陈洪泉?李长恭?”
“既然你们这么想玩。”
“那我也不吝啬亲自下场与你们斗一斗。”
蒋高义直将竹简捏的咯咯作响:“就是不知道你们能否承受住我的怒火。”
……
下午。
李长恭正带着唐越等人建造造纸流水线时,一名守山的奴仆忽而过来禀报:“东家,陈二爷来了。”
“陈二爷?”
听闻这话时,李长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
他来干什么?
难不成,他也是跟章志和一样,准备退出了?
念及至此,李长恭将手头的事儿都交给了李剑东,随后便跟着那奴仆一同向外走去。
如今的东山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有府邸矗立半山腰,山下更有织染坊与制盐坊两处。
而且按照李长恭的规划接下来在这其中还会增添造纸坊。
站在半山腰,瞧着山下。
陈洪泉不由感慨道:“这才多长时间,这片山峦我都快不认识了。”
“是啊。”
李长恭也跟着对方一同望去:“别说是您陈老爷,就算是我有时候也恍如隔世一般。”
“有时候也不得不感叹,你小子的眼光独到。”
“做生意,能直切要害,赚的盆满钵满。”
“给自己选府宅,也能弄个这般好的地方。”
陈洪泉笑呵呵的说道:“若是让夏和煦那小子看见这边的变化,只怕都要羡慕的后悔把这山卖给你喽。”
闻言,李长恭摆了摆手。
“二爷,您这话说的,可真是有些挖苦我的意思了。”
“夏叔当初也是没好好规划而已。”
李长恭也笑着道:“况且,他在城中有那般豪宅,怎会看得上我这穷山僻壤?”
“行了。”
“在我面前,没必要这样。”
陈洪泉抿了抿嘴,随即道:“而且我今日来也不是与你说这些的。”
听闻这话,李长恭眉头跳动了下,狐疑的问道:“那二爷过来是……”
“嗯……”
陈洪泉沉吟了下,道:“在说这些之前,我不妨先问问你,你觉得陈家如何,蒋家如何,两相对比之下又如何?”
“这个……”
李长恭干笑道:“这问题可不太好回答啊。”
“没关系。”
陈洪泉道:“你尽管说就是,我不在意。”
闻言,李长恭也不犹豫,直言道:“最起码,在面上看,蒋家远在陈家之上。”
“还行。”
“这也算是实话了。”
陈洪泉笑了声,继续问道:“那你说,蒋家能否灭了我们陈家?”
“应该可以吧。”
说到这,李长恭皱了皱眉,道:“二爷,您到底是什么意思,咱有话直说如何?”
“我要说的,就在我的问题里。”
“蒋家,明明有能力压死我,却没有那么做。”
陈洪泉挑着眉头道:“这是为什么,你知道么?”
李长恭愣愣的摇了摇头。
“他怕我。”
“怕你?”
李长恭满脑袋的莫名其妙。
蒋家,怎么会怕陈家呢?
“他怕没了我,他们蒋家便会成为世人眼中的一家独大。”
“他怕他们蒋家的野心,会暴露在世人眼前。”
陈洪泉别有深意的说道:“当然,他更怕会有比他更大的老虎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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