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黝黑侍卫的开道下,霍西亭很快地便来到广佛寺前。霍西亭并未立即走进广佛寺,而是带着自己的随从侍卫绕着广佛寺的四周仔细观察一圈,这才慢慢的晃悠回广佛寺的门口。
原来这广佛寺不但腹地甚大,四周围墙也建的犹如城墙一般高耸,从外头完全无法对里面一探究竟,果然是一副王室气派。
即便如此,霍西亭仍旧不打算这么走进广佛寺,他与广佛寺外的信众闲话家常了起来,毕竟这些虔诚的信徒在此等候了至少两天两夜,或许他们能提供自己更多的一手消息。
霍西亭选中了一个卖零食的小贩,既然会在这里摆摊做生意,应该对这附近一切多有熟悉。
“这两天生意不错吧,大家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应该不少光顾你的生意。”霍西亭开口问着。
“马马虎虎。人多归人多,买零食吃的倒是不多,还比不上那些卖包子的,明年得改卖包子了。
这两天金佛迟迟不起驾,把大伙都给急坏了,各种传言到处都是,大家都担心这是不是流年不利的预兆,谁还有兴趣买零嘴吃呢?”卖零食的小贩说着。
“有听说金佛为什么迟迟不起驾吗?”霍西亭继续问着。
“那说法可多了!有的人说佛祖显灵不愿起驾的,有的人说国运不佳不能起驾的,还有的人说金佛已经升天不再回来的,反正各式各样的传言都有,没人知道哪个是真的。”卖零食的小贩说着。
“金佛还能升天?”霍西亭故意问着。
“那可不?这金佛当年就是从西方佛国历经十万八千难而来,既然度劫圆满了,当然就得回西方佛国去了。”卖零食的小贩有鼻子有眼的说着。
“这个说法新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老板,你见过几回金佛?”霍西亭接着问道。
“打我四岁有记性开始,每年的四月初四我都会来这里抢看金佛起驾,算一算,也该有三十年了。”卖零食的小贩得意的说着。
“三十年?这么说,这金佛你至少得见过几百上千回了吧,真是虔诚啊。”霍西亭开始试着引导着那小贩。
“哪来的几百上千回?我不是说了三十年,那就是三十次。你瞧这里为什么挤了那么多人?就是因为大家挤不进王城的大觉禅寺,只能抢在这里先看金佛一眼。
当然守在大觉禅寺的那些人也只能在那里看上那么一眼金佛,因为信徒实在太多,根本没法追着金佛多看几眼。”卖零食的小贩说着。
“等浴佛节过后,金佛回驾广佛寺,你们再来广佛寺参拜不就行了?”霍西亭虽然从敦品国主那里知道广佛寺不对王室以外的人开放,他还是想从平民百姓口中听听他们的讲法。
“你是外地人,自然有所不知。这广佛寺是王室御用的佛寺,其他人一概不得进入。
别说不能进去,这广佛寺平常就连大门都不曾开过,一整年只在四月初四这天开门,我们平常哪有机会看到金佛。”卖零食的小贩不满的说着。
“不对啊,这浴佛节结束后,金佛不还是得回驾广佛寺,那一路上不就又能见到金佛了?”霍西亭不解的问着。
“呵呵,看来你真是对金佛一无所知。你知道顶上国百姓,甚至是万山诸国的信徒,为什么对释尊金佛这么虔诚吗?
就是因为浴佛大典结束后,大觉禅寺只要将大门这么一关,这金佛就会自己回到广佛寺,不用再劳师动众搞什么起驾迎佛,这可是佛祖显灵的大神通啊。
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没人看过金佛是怎么从大觉禅寺起驾回到广佛寺,但是只要到了四月初四,广佛寺大门一开,就能见到金佛庄严肃穆的坐在莲花宝盖上。
三千六百斤的纯金啊,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金佛从大觉禅寺搬回广佛寺?如果不是金佛自己回来的,还能怎么回来?
你现在懂了吧,我们一年就只能见金佛这么一次,这么多信徒围绕在这,就是为了来年运势去抢看这一眼金佛。”卖零食的小贩玄乎的说着。
“你的意思是,这三千六百斤的金佛能自己从大觉禅寺回到广佛寺?”霍西亭无法置信的问着。
“这件事,顶上国的百姓都知道,万山诸国的信徒也知道,每年都有许多人在浴佛大典结束后,聚集在大觉禅寺周边紧紧盯着金佛,从来就没人发现金佛从大觉禅寺离开过。”卖零食的小贩继续说着。
“那金佛又是几时离开的大觉禅寺?”霍西亭接着问着。
“还能哪时?浴佛大典一共是七天的时间,等到四月十三傍晚,大觉禅寺的大门那么一关,四月十四一早再开门时,金佛已经不在大觉禅寺了。”卖零食的小贩说着。
“所以四月十三那天晚上,这金佛就会再次回到广佛寺了?”霍西亭锲而不舍的问着。
“那就没人知道了。毕竟谁都进不去广佛寺,到底金佛是直接从大觉禅寺回到广佛寺,还是中途转道西方佛国或是哪儿的,这谁说得准?说不定就连广佛寺里的武僧也搞不清楚。”卖零食的小贩说着。
“你们有人认识里头的武僧吗?我的意思是说,广佛寺里的武僧总要吃饭穿衣,还是得跟大家打点交道吧。”霍西亭怀疑的问着。
“他们表面上虽然是和尚,实际上是王室的侍卫,一应衣食住行都是王室派人直接照看,他们从不与外头接触。”卖零食的小贩说着。
“就算如此,这广佛寺都多长历史了,这些武僧总有生老病死,告老或告病还乡的武僧又去了哪?”霍西亭益发感兴趣的问着。
“这又是金佛的另一个神通,广佛寺武僧圆寂后都是晋身西方罗汉,怎么会有告老还乡或告病还乡这种世俗琐事呢?”
这小贩的一番话,彻底激发了霍西亭的兴趣,原来这广佛寺可是个深藏不露的地方。
不但如此,顶上国王室肯定也是暗藏玄机,只不过这广佛寺与释尊金佛藏着那么多的秘密,敦品国主何以特别拜托自己来协助调查呢?
敦品国主是想透过自己来帮他掩盖些什么?还是想透过自己来帮他揭穿些什么?他又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呢?
霍西亭看了看身边的随从,玄路,他是师父多闻年纪最小的弟子,也是霍西亭最喜爱的师弟,自从五年前多闻退隐江湖后,这位小师弟就一直跟在霍西亭身边历练。
“你怎么看?”霍西亭问着。
“有趣的案子。人有趣,事情也有趣,就连这地方也有趣。”玄路煞有其事的说道。
“这地方哪里有趣?又让你发现了什么?”霍西亭好奇地问着。,
玄路指了指广佛寺的四周,说道:“这里明明是在花栏山下,四周多的是比广佛寺位置还高的山头,但是从我们这个方位看出去,如果再加上广佛寺外墙的高度,可以发现没有一个山头可以看见广佛寺里面。
唯一一个可以从高处眺望广佛寺的山头,刚好位在广佛寺的正后方,但是广佛寺后方又刚好有座七层高的佛塔,巧妙的遮挡住那唯一的视线,这若不是巧合中的巧合,那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设计。”
霍西亭满意的点头说道:“很好,你看到了这点巧思,这代表当初在修建广佛寺时,就有意不让外界窥视里头的一切。还有呢?”
玄路接着说道:“如果只是想盖一座佛寺,尤其是王室御用的佛寺,这附近多的是更适合的地方,为甚么广佛寺要修在官道旁边?
这与一般佛寺或者建在清幽僻静处,或者建在人来人往的市井闹区大相径庭,你说这不是很奇怪吗?”
霍西亭拍了拍玄路的肩膀,笑着问道:“又让你发现了什么?”
玄路回答说道:“当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官道上车水马龙,偶有进进出出不易引人注意,就算留下痕迹,也会很快的被后来的痕迹掩盖住。
若是建在僻静处,进出就不免留下痕迹,若刻意去掩盖又不免欲盖弥彰。
要是建在市井闹区,周边必定围绕着摊商游客,寺里若有一举一动,很难不引起大家的注意。所以,广佛寺建在这个地方,是大隐隐于市的最佳选择。”
霍西亭不以为然的问道:“你这是先射箭再画靶,你心里已经先认定了广佛寺当初建寺的初衷,接下来就方方面面都朝那个方向猜想了。”
玄路笑着说道:“师兄,我们不妨看下去吧,寺里头一定有更多让我们出乎意料的地方。你看,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催师兄进广佛寺了。”
果然此刻那黝黑侍卫正带着一名年约三十多岁的官差,快步向霍西亭与玄路的方向走来。
“霍神探,这位就是寿德少主的侍卫统领,杜三星杜统领。”那黝黑侍卫先对霍西亭介绍杜三星,再对杜三星说道:“这位就是国主特地请来协助查案的鲲鹏国霍神探,国主已经特别交代,只要霍神探有任何需求,我们一切都必须配合协助。”
杜三星听完国主指示,立刻向霍西亭做了一揖,然后便领着霍西亭与玄路走进广佛寺,将那黝黑侍卫留在门外。
“接下来就得麻烦霍神探了,我们已经在这里折腾了两天两夜,什么线索都没找到,浴佛大典举办在即,大家都快急死了。”杜三星一进到广佛寺,就着急的对霍西亭说着。
“不敢当。还请杜统领先将所有状况说与我知道,也让我知道该怎么配合杜统领查案。”霍西亭客套的说着。
杜三星简单的将事件发生前后说了一遍,内容大致与那黝黑侍卫对自己所说的并无二致。
“杜统领可否再说明一下,你希望我能配合你做些什么?”霍西亭问着。
“霍神探大名鼎鼎,我哪敢请您配合我们?但是这事十万火急,还请霍神探帮我们看看能否整出点线索。
就算一时无法把少主和金佛找出来,至少也让我们有迹可循,接下来对国主也好有个交代。”杜三星无奈的说道。
霍西亭蹲下身来,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嗅了一嗅,接着对杜三星说道:“看来,你们已将广佛寺翻个底朝天了,就算原本有什么线索,也早已被破坏得一乾二净,怕是很难再从这里找到任何线索。”
杜三星听霍西亭这么说着,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是在指控自己把现场留下的线索给破坏了吗?
“霍神探此言何意?寿德王子与金佛不翼而飞,若不是从天上,就是从地上,外头上万人既然都没看到寿德王子与金佛的踪影,我自然得将广佛寺的土地一吋一吋的翻开来找。”
霍西亭忙着说道:“杜统领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此刻想在广佛寺找寻蛛丝马迹,只怕是缘木求鱼,我们得换个思路,别把心思和时间花在现场找寻线索上。”
杜三星胀红着脸说道:“还请霍神探指点。”
霍西亭看着眼前这一座既熟悉又陌生的广佛寺,毕竟这段时间,他听到太多关于这座佛寺的传说,加上在大觉禅寺看到那黝黑侍卫在地上画出的广佛寺地图,此刻的霍西亭就算闭着眼睛,也能熟门熟路的穿梭自如。
但是霍西亭不敢大意,他知道这座佛寺里暗藏着无数的精心设计,尤其是敦品国主刻意让自己来协助查案,此间必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杜三星,于是说道:“还是请杜统领先带我走上一遍,顺便介绍介绍这座广佛寺。”
广佛寺虽说贵为王室御用,再加上外头那仿如城池的高墙,霍西亭原本想象着里头该是金碧辉煌的画梁雕栋,但是实地一看,至少眼前这座前殿就显得格外的朴实无华,完全无法跟那座三千六百斤纯金打造的金佛联想在一起。
杜三星指着前殿说道:“这前殿是净土宝殿,供奉的是西方三圣,失踪的释尊金佛则是供奉在后面的大雄宝殿。”
霍西亭点了点头,他仔细看着这座简朴的前殿,几乎是一眼就可看遍所有的陈设构造,完全嗅不出任何机关设计的味道,于是便示意杜三星继续前行。
一行人走出前殿,前殿两旁分别是一条颇为宽阔的廊道,霍西亭随即问着杜三星:“这两条廊道,应该就是释尊金佛进出广佛寺的必经之途吧。”
霍西亭心想,那释尊金佛重达三千六百斤,非数十人抬祂不动,若不是这么宽阔的廊道,只怕也不易出入。
杜三星随即说道:“我伺候少主护送金佛起驾不下十次,金佛要嘛就是供奉在后头的大雄宝殿,要嘛就是伫立在前庭的莲花宝盖上,从未见金佛进出过哪条廊道,至于这廊道是不是为了方便金佛进出所设,我倒是不曾注意过。”
霍西亭不解的问道:“杜统领的意思是说,你从没见过有人抬着那座金佛进进出出?祂自己就能从大雄宝殿移动到前庭的莲花宝盖?”
杜三星笃定的说道:“何止是我!就从没听过有人见着金佛被人抬举着进出任何地方,金佛不但可以自己从大雄宝殿去到前庭,更能自己从大觉禅寺回到广佛寺,金佛可以随心所欲的来去任何地方。”
杜三星的这番话,让霍西亭彻底上了心。他原本以为外头市井小民对释尊金佛的传说是来自人云亦云,岂知这迎送金佛不下十次,对金佛有着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杜三星,居然也有着这般认知,看来这金佛的神通或许不是以讹传讹。
倘若如此,广佛寺里的武僧或许是这些谜团的关键答案。他们长年随侍、护卫在金佛身边,只有他们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诡异的是打从霍西亭走进广佛寺以来,就没有见到任何一个武僧,他们不该是这座佛寺的主人吗?
霍西亭没继续提问,他知道该让自己知道的,杜三星自然会让自己知道,不该让自己知道的,问了也不会有结果,他示意杜三星继续带着自己走下去。
从前殿通往后殿的路上,是一片平坦的石板路,沿路看着地板上或多或少透露着翻动过的痕迹,霍西亭并未多加留意,他知道这些痕迹并没有什么参考意义,就算现在还能寻着任何蛛丝马迹,多半也是刻意留下来误导自己的诱饵,自己无须随之起舞。
此时玄路突然问起杜三星,说道:“杜统领,为什么你们在发现金佛与寿德少主失踪的第一时间,想的是挖遍寺里的土地,而不是封锁附近对外的道路或询问外头的人群呢?”
杜三星听到这个问题,自己也是先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当时倒是没想这么多。那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几个侍卫早早就起来准备。
依照过去的经验,这时金佛早该在前庭的莲花宝盖就位,只待一切就绪,我们就唤起少主,准备上路。
哪知派去前庭确认金佛就位的伙伴,突然急匆匆的跑了回来,说金佛不见了,寺里的僧人正忙着掘开前庭的地板,看似急着追查金佛的下落。
我一听金佛不见了,便立刻去敲少主的房门,这才发现原来连少主也不见了。
我们想着寺里的武僧之所以急着挖开地板,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尤其金佛向来能神不知果不觉的来去无踪,或许祂正是透过遁地而行。
假设少主也是跟着金佛一起失踪,多半走的也是同一条路,我们这才一股脑的跟着掘地,生怕掘慢了,耽误到追寻少主的时机。”
玄路继续问道:“你们有发现任何线索吗?”
杜三星摇头说道:“没有。”
“既然没有,你们这两天待在这里又是查了些什么?我的意思是,就这么一座佛寺,你们还有什么能查的?”玄路追根究底的问着。
“我…,我们…,我们认为少主应该还在寺里…,只是…,只是我们一时没找到。”杜三星嗫嚅的说着。
杜三星这个回答再次引发霍西亭的极大兴趣,他立刻问道:“你这意思是?你是怀疑寿德少主自己刻意躲了起来,还是有人将他藏了起来?”
杜三星紧张的四处张望,欲言又止的不敢回复,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我…,我是怕弄丢了少主,怕被国主责罚擅离职守,我…。”
霍西亭与玄路见杜三星这个反应,知道此时他应是有口难言,多半是周遭正有人暗中监视着他,因此并未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另外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等找到适当时机,再回头继续问个清楚。
“除了金佛与寿德少主,不是还有那三十六个护法僧人也不见了,你们又是怎么发现他们不见的?”玄路继续问着。
“我们一面掘着寺里的地板,一面派人四处去寺里到处查探,这当然也包括去找那三十六位护法僧人询问,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也失踪了。”杜三星回答着。
“寺里不见了金佛、少主和三十六位僧人,那寺里负责看守的武僧又是怎么说的?”玄路突然想起杜三星似乎从未提及寺里的武僧讲过任何话,于是问道。
“武僧?他们一般不跟我们说话,应该说,他们一般是不说话的。”杜三星无奈的说着。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居然还能装聋作哑?”玄路不可置信的说着。
“广佛寺武僧向来都是沉默寡言,别说跟我们说话,我甚至从未看过他们之间彼此开口说话。”杜三星说着。
“你们每年都要到广佛寺来迎接金佛,难道这十年来,你没跟武僧们说过任何一句话?”玄路惊讶的问着。
“何止是这十年,我听前辈说过,这几十年来,就从未听过广佛寺武僧跟任何人说过一句话。”杜三星回答着。
“这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们都是哑巴或是聋子?”玄路不解的问着。
“这就不知道了,他们既然不开口,我们自然无从得知,反正该做的事大家都知道怎么做,不讲话也碍不着什么,一年不过就这么几天,忍一下就过去了。”
杜三星没好气的说着,看得出来他对这些武僧是有些不满之处。
“这样吧,这些武僧总有个住持或是带头管事的,麻烦杜统领带我们去见见他。”霍西亭说道。
整件事梳理至此,霍西亭再次确认这群神秘莫测的武僧才是关键,既然此时都已身在广佛寺中,没有理由不直捣黄龙去刺探一番。
“住持?说实在话,虽然大家都知道广佛寺肯定有个住持,却从来没人知道那住持是谁,更没人跟他打过交道,现在让我带你们去找住持,我还真不知道该去找谁?”杜三星莫可奈何说着。
“那就开口问他们啊,总不至于我们都开口问了,那些武僧还不告诉我们吧?”玄路不死心地问着。
“开口去问这当然可以试试,至于他们是否愿意讲,我可就不敢确定了。”杜三星悻悻然地说着。
就在霍西亭、玄路、杜三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广佛寺武僧时,身后突然有个声音说道:“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便是,其他人未经住持吩咐,是不会擅自搭理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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