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一叶扁舟,同样的湍急河水,青衣男子才将高冷峻与凉风带到郑家屯,此刻又连夜将他们送回到三江口。
不同的是回程是逆流而上,因此足足多花上三个时辰,所幸这一路都在夜半时分,倒也耽搁不了什么事情,就是一路上没法好好休息,精神与体力不免乏了一点。
踏上码头时,天色才刚刚破晓,岸上更是空无一人。高冷峻问着青衣男子说道:“原本与我们同行的那些人,不知上哪去了,可否见告?”
青衣男子看了看四周,彷佛是在找寻什么,他向高冷峻说道:“高先生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高冷峻看着青衣男子的背影,心想,这个地方可不是久留之处,多少人跟踪自己来到这里,又有不少自己的伙伴在这里失踪,要是有人在这里伏击,那可不是好玩的。
“我们不能站在这里瞎等,这个地方太过显眼,得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躲。
而且你听那云从龙所讲,我们的身份已经败露,一定会有更多人找上我们。”高冷峻一边说着,一边转身想找地方藏身。
凉风倒是一点都不为所动,他一把拉住高冷峻说道:“躲就不必躲了。别说这码头上空无一人,就算是这方圆几里地,我也感觉不到有人。
刚刚那青衣男子肯定也是发觉事有蹊跷,所以才去探一探究竟。”
“你的意思是,这附近方圆几里地都没半个人?那我们那些伙伴呢?”高冷峻紧张的问着。
“没发现,我刚刚运功感受了一下周遭,没人,一个人都没有。
除了跟我们一起来的那个青衣男子,就没感觉到这附近还有任何活人。”凉风一边感受,一边说着。
“你这个功夫,能感受到死人吗?要是我们的人都给…,是不是你就感受不到了。”高冷峻试着问着。
“人要是死了,脉搏气息都没了,自然感受不到。等等…”凉风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
“怎么了?”高冷峻问着。
“有人出现了。从江上来的,还有从…,怎么还有从地上爬出来的?”凉风一边感受着,一边迟疑说道。
“从地上爬出来?该不会…”高冷峻虽然不惧鬼神,但此刻让凉风这么说着,背上也不免一阵拔凉。
“别胡说,这都是透着气的。”凉风一边盯着江上的来人,一边聚精会神的继续感受那些从地上“爬”出来的人。
“快说,你又发现什么了?”高冷峻焦急着问道。
“你的老朋友来了。”凉风手指向江上。
“我的老朋友?谁啊?”高冷峻不明就里的问着。
“天问阁云老板,她的船就要靠岸了。”
高冷峻往江边看去,果然看到一只绣船正在靠近,船头站着三、四个人,其中身形较矮的是个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才见过的云从龙。
高冷峻心想,这云老板不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追讨欠债吧?如果不是,又何必追得这么紧?自己前脚才刚上岸,她后脚就跟了上来?
高冷峻心想,反正跑也跑不掉,不如像个男人点,主动迎上去,看她到底想怎么样?
就在船一靠岸,云从龙一个箭步就跃上码头,紧接着从船上又陆续上来了七、八个人与四匹马。
高冷峻赶忙说道:“云老板,妳…”
云从龙没理会眼前的高冷峻,匆匆与他擦身而过,冷冷地说道:“鲲鹏国出大事了,你还在这磨蹭什么,还不快赶回去?”
云从龙一边说着,一边蹬上马背,并转身对后头的人交代:“留一匹马给他们。”
高冷峻还想问鲲鹏国发生什么大事,哪知云从龙头也不回的便策马狂奔,身后跟着两马三人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紧接着在昏暗的晨光中,就看着一个接着一个人影从地底下不断爬出,随即发足紧跟在云从龙身后,原来天问阁留在三江水的人都就地掩蔽在地底下,等候云从龙的到来。
云从龙的仆人依照指示留下一匹马交与高冷峻,说道:“骑到鲲鹏国王城后,只要在城外放牠自由,牠就会自己回家,不需额外关照。这匹马刚刚才喂足草料,可以放心骑用。”
高冷峻一听万分佩服,不愧是天问阁,连匹马都如此训练有素,难怪能在江湖上驰名数十年。
高冷峻还想询问鲲鹏国出了什么大事,那仆人充耳不闻的径自转身回到船上,再也不理会高冷峻。
高冷峻招呼凉风立即上马,说道:“看云老板的模样,鲲鹏国发生的事肯定不小,眼下咱们的人都在王城里,我们也赶快回去看看。”
凉风问道:“就不管其他伙伴了?”
高冷峻理所当然的回应:“保护九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他们都能理解。”
说完便将凉风拉上马,紧紧跟着云从龙的足迹快速跟上。
此刻正是星月与牧欢从王宫脱身而出,在京护大营正要发兵勤王的时刻,虽然三江水距离鲲鹏国王城足足有两天的路程之远,但四周已然可见漫天狼烟。
眼下看来,三王子远流与八王子古槐自然都已经接获消息,正各自派人过江进京,随时准备参与城中政变。
高冷峻本就军旅出身,一见四处狼烟,便知鲲鹏国内必是有人造反,他一边赶路,一边估摸着这个造反肯定是冲着火麒麟和星月而来,会不会是因为承恩道师与七色国瘟疫案所牵连出来?
若是如此,火麒麟和星月一旦失势,自己必将成为众矢之的,现在这么光明正大的骑马进城,会不会太过招摇?
于此同时,凉风见远方接近天岳山顶的不远处,隐隐升起淡蓝色的烟雾,他知道这是乌赤金给自己发的信号,示意他计划有变,直接前往第二预定地会合。
乌赤金对造反一事早已了如指掌,唯一的变数是发动者是哪个王子而已。
要知道鲲鹏国各王子在富满墩的分别支持下,各种不同的利益与局势冲突不断互相影响,谁会在最后一刻举事,实属未定之天。即便各种迹象显示大王子推象举事的可能性最大,不到最后一刻,谁也无法说得准。
乌赤金对承恩道师一事的算计便是在此。一旦各王子自觉承恩道师失去控制,受影响最大的那个人绝不会坐以待毙,只要任何一个王子有所行动,都会改变原来的平衡,富满墩就必须跟着有所行动,这么一来,乌赤金便能有迹可循,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这么多年来,以富满墩行事的谨慎周延来看,尽管知道富满墩与所有的阴谋都有牵连,却没有一个线索得以突破,再多的怀疑只能徒呼负负,因此乌赤金势必要想办法撕开一道口子。
然而,这唯一的变数还是造成了关键性的影响。举事的果然是大王子推象,这也是乌赤金最不愿看的结果,因为大王子举事成功的可能性最低。
大王子的身份与个性,都注定他不是造反成功的料。既然成功不了,就无法从根本上撬动各王子间的平衡关系,既然掀不起大风大浪,富满墩也就无需对此大费周章。
不仅如此,大王子的举事失败,更会压抑其他王子蠢动的可能性,这也将使富满墩更加沉潜,更不利于乌赤金对富满墩的见缝插针。
意想不到的是意外之中仍有意外。火麒麟、星月、推象与富满墩之间的恩怨情仇,完全超乎乌赤金的想象,他更没意料到这场举事的失败,竟会促成星月与推象的紧密结合,而这个结合,更进而将富满墩直接从幕后逼上了幕前。
这个意外同时也让乌赤金与赤烟七子间的对决提前发生,面对早已砺兵秣马多时的赤烟七子,乌赤金浑然不知自己正步向人生最大的一个坎。
乌赤金一行已提早来到预定的地点等候高冷峻与凉风。眼下的鲲鹏国王城守卫森严,王城外又布满虎视眈眈的各路人马,乌赤金担心高冷峻冒然进城或有意外,只能另作整备,再图转进王城。
经过一整天马不停蹄的赶路,高冷峻与凉风也来到了天岳山下,凉风示意高冷峻略作休息后再行赶路。
凉风在树林边上寻得一户农舍,农舍的厨房缓缓升着炊烟,看来正好赶上了饭点。
农舍的主人是一对单纯朴实的老夫妇,凉风给了些许银钱后,便为高冷峻与凉风准备了一些粮食与茶水,留两人在屋内歇息后,接着便出去替马儿喂食草料。
高冷峻进屋见到满桌的粮食,不解的问道:“就我们两个人而已,居然整了这么多粮食,当我们要在这儿住下过夜吗?”
凉风笑着说:“稍安勿躁,来这儿休息的可不止我们俩。”
凉风话一说完,霍西亭便与乌赤金相继从屋后走出,紧随其后的还有布依人、可人与子云。
原来霍西亭的师父多闻,当年便是乌赤金埋在鲲鹏国的探子,乌赤金此次潜伏在鲲鹏国,便是借重多闻的安排,让乌赤金得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近窥探富满墩的一举一动。
虽说霍西亭身为多闻的得意门生,却因为他的官方身份,乌赤金一时不想造成彼此的麻烦,便拒绝多闻让霍西亭对乌赤金有所协助,直到霍西亭受命调查七色国瘟疫案。
因为此案事涉承恩道师与富满墩,多闻一方面担心霍西亭或力有未逮,一方面这又是乌赤金最想要追查的对象,便水到渠成的促成他们俩的合作。
因此在霍西亭需要助手协助查案时,多闻便为霍西亭推荐了乌赤金这个乔装的师爷。
也正因乌赤金的谋划,透过霍西亭对火麒麟的建言,成功的逼出大王子的造反,也让富满墩不得不亲自浮上争储夺嫡的台面。
乌赤金对风尘仆仆的高冷峻说道:“辛苦你了高副将,这一仗,你当居首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让富满墩浮上台面,我以为要逼出这老只狐狸,还不知得花费多少功夫呢。”
高冷峻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乌先生的帷幄运筹,末将不过是听令行事罢了。”
“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做得到的,不但要在众目睽睽下不卑不亢的对抗火麒麟这样的霸主,还要以身犯险,跟各路想置你于死的人马斗智周旋,也只有你才能完成的如此出色。”
高冷峻更加不好意思的说道:“还不都是因为有凉风,只要有他在,刀山油锅我都敢闯。”
布依人一旁开玩笑着说:“你也真好意思,堂堂一个多宝国副将,居然这么理直气壮让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保护,多宝国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高冷峻尴尬的说道:“末将不是理直气壮,末将是…。”
“好了,我是开玩笑的,这件事你大大有功,回头一定让父王好好奖励你。”布依人说着。
高冷峻受到九公主的赞扬,心中自是高兴,随即又说道:“你们知道这回我们到了三江水,不但没遇上任何袭击,反而还碰上了难得一见的奇遇。”
“难得一见的奇遇?这几天你在鲲鹏国把锋头都出尽了,还有什么能说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奇遇?”霍西亭好奇问道。
“我们在三江水,遇上了天问阁的人。”高冷峻得意的说道。
“天问阁?你说的是只要付得起价码,能给你任何答案的天问阁?天问阁跟这件事有何干系?”霍西亭问道。
“没错,就是这个天问阁。天问阁暗中将所有想对我们不利的人都打发掉,然后在三江口将我们请上船,一路护送我们到七色国的郑家屯。”高冷峻说道。
此时乌赤金突然开口说道:“你们应该是在郑家屯遇上了天问阁老板云从龙,我想,她应该也已经将七色国瘟疫案的主使人透露给你了。
你当然付不起她要的价码,她一定是要你拿秘密跟他交换,所以你都拿了什么秘密跟她交换?”
“乌先生果然是乌先生,竟然连这些事都算得出来。”高冷峻听乌赤金把自己后面要讲的都说了出来,不禁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接着又说道:“云老板只不过问了我的真实身份,以及在帮谁做事。
你们知道吗?这个大名鼎鼎的云老板,竟然是个二十来岁的大美人,当场把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云从龙这三个字不是名字,而是称号,是天问阁老板的称号。
天问阁的历代老板都叫云从龙,你说的这个女子,十六岁便从他爹手上接下天问阁的担子,算一算,她也当了快十年的天问阁老板了。”乌赤金跟大家解释着云从龙这三个字的由来。
“难怪这云老板如此年轻,我还以为她是驻颜有术的老妖精。不过,更了不起的是乌先生竟然连如此神秘的天问阁都了如指掌。”高冷峻佩服地说着。
“身在江湖,怎么能不知江湖事。”乌赤金随意的说着。
原来这问天阁过去也是乌赤金的重要消息来源,乌赤金在万山诸国各地皆有探子,两边都有着绵密的情报网,故而经常交换情报以各取所需,故而对彼此早已互有所悉。
“就算如此,乌先生又怎么知道我们去郑家屯,见的就是云从龙呢?”高冷峻不解的问着。
“这没什么。既然天问阁大费周章的将你们从三江口请到郑家屯,自然有他的道理。
三江口龙蛇混杂,各路人马埋伏窝点,之所以把你们带离三江口,自然有他们不想被看到的人或事,而这个人或事当然不是早已人尽皆知的你们两个,也不是天问阁出现在三江口的任何人,最有可能的,只能是极少现身的天问阁老板本人。”乌赤金就如同身历其境的说着。
“有道理。乌先生太厉害了,居然不在现场还能把现场断得如此精辟。”高冷峻继续崇拜着问道:“就算如此,乌先生又是怎么知道云从龙会将七色国瘟疫案的主使告诉我们呢?”
“因为,这是她欠我的。”乌赤金淡淡的说道。
众人一听乌赤金此言,莫不大感诧异,天问阁怎么就欠了乌赤金呢?难道七色国瘟疫案与天问阁也有关系?
敏感的布依人从乌赤金的话语中,嗅出不寻常的味道,她立刻问道:”是天问阁欠大哥的?还是那年轻貌美的云从龙老板欠大哥的?”
乌赤金苦笑说道:“当然是天问阁欠我的,怎么会是云从龙欠我的。七色国瘟疫案这么大的事,天问阁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天问阁就一定会去追根究底,他们不可能对瘟疫案一无所知。
问题是天问阁对此只字未提,如果她能早点让我知道些线索,很多事就不一定会发生,我也不会到现在还如坠五里雾中,这是多年来东牙国疏礼阁与天问阁之间的默契。
正因为是天问阁欠我的,云从龙这才装模做样的假借情报交换,将我要的答案换个法儿的告诉高副将。
你们想想看,就高副将的身份还有他在为谁做事这点不算秘密的秘密,有什么值得天问阁用那么值钱的情报来交换呢?”
众人听乌赤金这般解释,才知道其中还有许多缘由,看来大家闯荡江湖的历练还是远远不足,原来天底下根本没有秘密的存在,关键是这些秘密掌握在谁的手里,以及该花多少代价去换取。
此时霍西亭突然说道:“大家别尽想着那个美女云从龙,高副将还没说那瘟疫案的幕后主使是谁呢?”
高冷峻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将最重要的事说出来,因而急着说道:“云老板说了,幕后主使就是大业粮行的少东家,富余地。”
霍西亭点了点头,对乌赤金说道:“果然是他们父子俩干的。”
乌赤金摇着头说道:“这件事的背后是富满墩并不意外,问题是怎么找到证据。
承恩道师不过让我们这么一逼问,他二话不说就服毒自尽,把一切可能泄漏的线索断的一乾二净。”
高冷峻接着说道:“没错,那云老板还说了,就算知道主谋是他们,我们也找不到任何证据,还让我们别白费力气,到时候弄巧成拙,反而还把乌先生的行踪给暴露了。”
布依人此时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云从龙找不到证据,不代表我们也找不到证据,既然都知道富满墩父子就是幕后主使,我们更应该把证据挖出来,否则光知道幕后主使是他们又能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几句温软娇柔的声音,说道:“一下又说天问阁欠了乌阁主,一下又说天问阁没能耐找到证据,怎么堂堂的东牙国疏礼阁主、多宝国九公主、鲲鹏国霍神探,都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
高冷峻与凉风一听到这声音,立刻知道是云从龙来了,那股温软娇柔的声音,一旦听过,一辈子都难以忘记,更何况这两人几个时辰之前才刚听过。
高冷峻听是云从龙的声音,心想大家都是旧识,便不疑有他的将门打开,门外果然便是天问阁的云从龙,她正笑脸盈盈的对着屋里的人打着招呼。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云从龙巧笑倩兮的对凉风挥手。
云从龙接着话锋一转,对着乌赤金说道:“本来我应该先跟乌哥哥算算旧账,再怎样也不该说天问阁欠了乌哥哥,天问阁开门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从不亏欠任何人。”
乌赤金面带尴尬的说道:“妳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乌哥哥,现在没时间讨论那些。”云从龙对乌赤金微微一笑,接着转头对霍西亭说道:“听着,富满墩已经交代下去,全面捉拿你与高冷峻,就算活的捉不到,死的也行。
总之,绝不能让你们俩活着回到王城去见星月国主,已经有好几路人马正在赶来的路上。
我已经安排好人带着你们突围,现在就在外头候着,你俩快去吧。”
霍西亭看了看乌赤金,又看了看云从龙,对这一时的突发状况有点不知所措,一个千娇百媚的美女突然冲进来告诉自己听他的安排去逃命,这是霍西亭从未有过的经验。
“霍神探,你还发什么呆?赶快照我讲的去做吧,晚了就连命都没了。”云从龙说道。
“我凭什么相信阁下?”霍西亭虽是问着云从龙,同时也是问着乌赤金,毕竟此人是乌赤金的旧识,虽然天问阁云从龙大名鼎鼎,但对自己来说却是素昧平生,自己断无可能轻易受人摆布。
“就凭我是天问阁的大当家。”云从龙回了一句谁都无法反驳的话。如果你连天问阁云从龙的话都不信,天底下还有谁的话可信。
乌赤金此刻也对霍西亭点了点头,示意不必对云从龙的话有所怀疑,就先照她的话去做吧。
云从龙不再理会霍西亭,接着又对乌赤金说道:“乌哥哥也是一样,你的处境只怕更危险,现在就随我走吧。”
布依人此时突然开口说道:“我们自己知道该去哪,不劳阁下多心。”
布依人刚刚听乌赤金提到天问阁云从龙的时候,从他的语气中便感到些许异样,后来见到云从龙本人的美貌,心中更是惴惴不安,这样的美人谁能不动心,接着再听到云从龙称呼乌赤金为乌哥哥,立刻便落实了女人该有的敏感。
而云从龙听到布依人这一番说法,对布依人稍作一番端详,也是说道:“多宝国九公主果然名不虚传,是个标致的姑娘。
但现在不是吵吵闹闹的时候,多少人正在包围这里的路上,霍西亭与高冷峻有我的人带他们突围,你们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当他们的替死鬼吗?”
布依人感觉云从龙把自己当个不懂事的任性姑娘训斥着,正要有所辩驳时,乌赤金说话了。
“我们先听云老板的,走吧。”
云从龙见乌赤金一行有五人之多,于是说道:“你们人太多,容易被发现,分成两批人吧。”
“要走就大家一起走,否则不劳云老板费心了。”乌赤金随即说道。
“乌哥哥的脾气果然一如以往,那就依你吧。”云从龙饶富深意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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