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是有点自私。
但若是楚文翘真的下的了手，他希望她永远记住他。
楚文翘心一颤，他的话像是挑开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酸涩如潮水涌上心头……
可最终，她恢复平静，只是说，“我不能答应你，顾慕谦，你不能这么残忍……”
是不是她动手，有区别吗？
她已经一辈子都没法忘掉他了。
顾慕谦叹了口气，“算了，我也没想过你会同意。”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语气却有些漫不经心，楚文翘知道他的心思，抿了抿唇，决定转移话题，这个……太让人窒息了。
“你住哪？”她问。
某人悠悠开口，“我刚来到不久，你说我住哪？”
而且这里的酒店也已经住满了。
楚文翘，“……你要和我住一间？”
开玩笑吧？她的可是单人间。
顾慕谦低低一笑，“也不是不可以。”
“啊？”楚文翘还没反应过来，某人就打横将她抱起，她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顾慕谦抱着她回了她住的的酒店，人有些多，楚文翘在他怀里挣了挣，“放我下来。”
自从楚家出事后，她已经不习惯在外人面前露出太过小女生的一面了。
见她有些害羞，顾慕谦心情大好，也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念儿不打算报一下房间号吗？还是……你喜欢我一直这么抱着你？”
说着还收紧了手臂。
“你……”楚文翘磨牙霍霍，但她也知道，若是她不告诉他，他真的会一直站在这里……抱着她。
他的臂力和体力，她没有低估过。
“0521。”虽然有些不甘心，但她还是说出了号码。
“0521……”顾慕谦念着，脸色微微有了些变化，“齐司慕帮你订的？”
楚文翘愣了会，明白他的意思，她勾了勾唇，“是啊，我跟他来的，难道还让我自己订房间吗？”
“如果不是因为时机不够成熟，就凭他带你来乌尤尼这一点，我就可以……让他一无所有。”顾慕谦的语气很漫不经心，但是字句中透露出的狠厉，又让人无法忽视。
他果然对致远出手了。
楚文翘眯了眯眸子，说不清楚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
她说，“顾少，如果你让他下台……我转身也能把他扶上去，你信吗？”
腰间一痛，竟是这男人捏了她一把，她蹙眉，抬头看他，却撞进了他如墨的瞳眸，里面有柔情漾开，“嗯，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念儿，现在是在乌尤尼，我们别吵了，好吗？”
在这个地方，如天堂般的地方，她最想来的地方。
他不想和她起争执。
楚文翘眼底深处微微一震，她偏开了头，不再看他的眼睛。
她怕她会被这双眼睛摄去魂魄。
“上去吧，我累了。”她妥协了。
“好。”
顾慕谦抱着她往电梯走去，找了位姑娘帮忙按了一下电梯。
那位姑娘看见如此俊美的男人，红着脸按了电梯，就很着急地离开了。
“可真够招桃花的。”楚文翘挑眉，“你说，你这么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怎么就看上我了？”
乔念是个孤儿。
顾家的门楣这么高，她当初是怎么嫁进去的？
谈起往事，顾慕谦目光一闪，他轻笑，“念儿，当初是你死活要嫁给我的。”
她先是找上了顾老太太，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顾老太太对她宠爱有加。
其实，若是顾慕谦可有问顾老太太一次，他们之间也不必走这么多弯路了。
顾老太太当初问，“你爱慕谦爱到了什么地步。”
乔念回答，“如果说海枯石烂，生死相随，顾老太太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些花言巧语了。”
“我的答案很简单。”乔念指着自己的心，“即便他一无所有，我也会陪在他身边，做他的妻子……”
“你用什么保证？”
“用，我这张脸。”
或许很多人到这个时候会回答“命”，但乔念很清楚，对于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来说，容貌可比生命重要多了。
如果他曾问过，他就会发现，乔念和那时虽然稚嫩却冰雪聪明的楚文翘，她们的回答是这么像。
……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也把顾慕谦从回忆中扯了出来。
电梯里走出一个人，他抬头，正好与那人四目相对。
前者看到他，脸色瞬间就沉了。
“顾少，别来无恙。”齐司慕皮肉不笑，声音像是紧绷着的一根弦，只要用点力，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
楚文翘的身子一僵，顾慕谦感受到她的变化，眸色微变了些颜色，却仍旧阒黑。
他对齐司慕颔首，“齐少，好久不见。”
“顾少抱着的……是顾太太吧？”齐司慕一字一顿地吐音，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但……能被顾慕谦这么抱着的，也就只有她了。
“嗯，她困了，我抱她睡一下。”顾慕谦回答。
“顾少和顾太太真是夫妻情深。”最后四个字，齐司慕咬音很重，像是从牙逢里蹦出来的。他微眯眼眸，话锋一转，“听说顾氏遇到了些麻烦，蝶景园的案子还没处理，顾少怎么就带着顾太太来乌尤尼了？要是被顾董知道了……顾少，你的总裁位置估计就坐不稳了。”
该死的，他还没部署好，顾慕谦就来了。
虽说他的计划就是把顾慕谦引来乌尤尼，可是……他也想和楚文翘单独过几天。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把他的梦打碎了。
“他要动我，也要看看顾老同不同意。”顾慕谦似乎是想要刺激齐司慕，他低头吻了吻楚文翘的发，“念儿一直想来乌尤尼，当初我和她并不是在相爱的基础上结婚的，所以蜜月没有来乌尤尼。后来爱上后，又伤她太深了。”
“好不容易她心里的伤口愈合了一些，我就带她来了。”顾慕谦颇为深情地说，“顾某也想尝一尝，追一个人，被她百般拒绝，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现在他懂了。
真真是心如刀割。
想到她当初默默为他做了很多事情，他更是心疼怀里的女人。
楚文翘原本闭着眼，闻言，配合地睁开了双眼，搂着顾慕谦的手用了点力，“别吵，我想睡觉……”
齐司慕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听到楚文翘有些沙哑的声音，话硬生生地哽在了喉咙间。
顾慕谦怀中的她，慵懒得像一只小猫。
可惜这只猫不是他的。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敲击，裂开了一条缝，痛楚让他几乎窒息。
可他却只能强扯着笑容，“看来顾太太是困了，顾少还是先回房间吧。”
顾慕谦点头，“这是自然……不知道齐少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齐司慕笑了笑，“看见一只很可爱的小猫跑了下来，我只是……下来找一找而已。”
“有善心是好的，但是还请齐少别忘了，那只猫并不是你的，就算是你想关心，也要过问她的主人。”顾慕谦儒雅一笑，“我先上去了。”
电梯缓缓关上，齐司慕的脸色也慢慢变得阴沉。
他转身走了几步，心中酸涩难耐，他走到墙边，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顾慕谦，你有什么资格得意？
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楚文翘再次睁开了眼，眼中并无半点迷蒙，有的只是嘲讽，“在你眼里，我只是一只猫？做什么都要经过你的同意？”
顾慕谦知道她是有些生气了，他说，“齐司慕这么挑衅，如果我不这么回，我该怎么回？”
楚文翘，“……”
是啊，顾慕谦回答得没错，可是为什么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好像他们之中谁得到了她谁就是赢家一样……若是单单只为了爱情，她不会多想些什么。
他们的较量，为什么要把她拖下水？掺杂着利用的爱情，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她现在也不配有纯粹的爱情。
顾慕谦抱着她到了房间前，才把她放下，他捏了捏她的脸，“念儿，开门。”
楚文翘瞪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打掉，“我知道，你别动手动脚。”
她拿出房卡开门，然后放到插卡处，灯光很快就亮了起来。
她走进去，边走边说，“我这里只有一张床，不过也够大……你我各睡一边。”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会规定界限，如果顾少超界了，我就去和齐少睡。”
她也不想用这个方法威胁他，只是如果她不这么做，他一定会无视她的话。
既然如此，那她不如拿齐司慕当挡箭牌。
顾慕谦听闻，脚步一顿，眼眸半眯，“念儿聪明了，会威胁我了。”
她想得没错，他原本并不打算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如果她加上了后面的那句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界就不过界，她能让他睡床上已经很难得了，他也知道什么是循序渐进。
但是……顾慕谦摊了摊手，“念儿，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楚文翘，“……”什么？！
“你不带换洗的衣服你来做什么？”楚文翘被气笑了，“来耍流-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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