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是人最害怕，却也最渴望的东西。
如果得到，那便是幸，如果得不到，极有可能就痛苦一生了。
遇到乔念之前，宁戊辰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失魂落魄，会为她停下脚步。
可是遇到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这么一个人，她牵动着你的情绪，让你寤寐思服。
宁戊辰最忌讳的便是听宁家人提起乔念，特别是在她结婚之后……他脸色顿时就沉了，“姚姚，你胡说些什么！”
他喜欢乔念虽然不是秘密，但是他不喜欢被人提起……就像是在讽刺他一样。
“我说错了吗？”宁婉虽然和宁戊辰不亲，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亲生哥哥，看到他这副模样，她也火大了，“哥，你这点破事你以为没人知道吗？你为了乔念和顾慕谦斗了这么久你以为父亲会不知道吗？！他只是知道你心里难受，想让你发泄一下罢了！”
宁董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发了很大的火，甚至让她去杀了乔念。
可惜，那一枪被顾慕谦给挡下了，乔念也因此更加喜欢顾慕谦了。
而宁戊辰晚上回来的时候，却发了很大一通火。
说来也奇怪，当初顾慕谦明明对宁姚还这么好，接近乔念也只是为了给宁姚换一个可以匹配的心脏……那时候怎么会豁出性命去救乔念？
她可是听说，顾慕谦醒来的时候，扇了乔念一巴掌。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爱上的？
……
一家私人诊所，外面站着许多的保镖。
过往的行人好奇地把头探了探，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住在周围的人见惯了，便扯着嗓子说道，“别看了，里面的人就是一个疯子！也不知道这疯子是认识了什么人物，排场这么大……”
“切，老徐，我看你是嫉妒人家人缘好吧。”有人嘲讽道。
程锦书将窗帘拉上，看了眼屋中的人，自嘲地扯了扯唇，“顾少，你也听到了，外面那些人都骂我疯子……你居然还这么相信我。”
她的眼袋很重，像是几天都没有睡好，可是如果凑近一看……会发现，只是化了妆而已。
顾慕谦挑眉，走到窗前，将她手中的窗帘一点一点地抽掉，然后放下，重新遮住了窗，“我相信路易斯看上的女人，就算是个疯子，也是一个很有手段的凳子……程小姐，你能在他眼皮底下躲这么久，也证明你手段不一般。”
路易斯可是发了通缉令的，他当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没怎么在意，却没想到，会在一家超市遇到这个女人。
那时候“他”试图取而代之，让他一直沉睡下去，是程锦书催眠了“他”，并引导他苏醒过来。
程锦书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后尴尬地笑了笑，“顾少，你其实也很适合当一名心理咨询师，或许你在心理学界的成就，会高于切西亚。”
“我更适合经商。”顾慕谦走到干净的办公桌前，找了个凳子坐下，他脸色有些阴沉，化不开的浓重，他按了发胀发痛的太阳穴，说道，“程医生，你当初说，我只需要三年不见她，我的副人格就会沉睡很久……这可以给你的治疗提供时间，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她离开了我三年……我反而，更加控制不住副人格的出现？”
乔念恨他，是因为孩子的事情。
可是孩子……顾慕谦目光微动，最后回归暗淡。
若非伤如斯，她刚回归的时候，就不会变得这么淡然。
可如果她心思不重，现在也不会变得这么有手段。
现在就像是有一张网，罩在了他们的头上……而她，因为阴谋丛生，被慢慢滋养成不择手段的毒美人。
“哦，不是你控制不住，是你越来越像你的副人格了。”程锦书摸了摸下颌，一脸戏谑，“让我想想你的副人格是什么样的……”
“程小姐，我来你这里是看病的，不是听你调侃我的。”顾慕谦皱了皱眉头，很显然是并不想听，“你只需要告诉我……以我现在的状态，还能不能控制得住就行了。”
“那就要看看顾少有没有时间了，我需要催眠你。”程锦书看了眼手表，已经五点了，她勾了勾唇，“你不需要回去陪陪顾太太吗？呵，虽然顾氏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划的，但是……顾少，你对她还是执着得病态啊。”
或许外人看不出顾慕谦有什么的不同，可是程锦书做他的心理医生多年，怎么会不懂。
顾慕谦没有回答她。
程锦书挑眉，“不过我听说她好像飞去纽约了……顾少，你今晚又要吃多少安眠药呢？按照你这状态，这么吃下去，迟早有一天会出事。”
顾慕谦白天状态还可以，根本就看不出他心理有问题。
可是晚上的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除非乔念在他身边。
她离开了三年，一个大活人，即便是一直在躲，也总有一天会被人找到……何况顾慕谦当初动用了这么多势力。
早在乔念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顾慕谦就已经知道她的行踪了。
不过那段时间，她多是行踪不定，很多次他也没有办法确定她的真正行踪。
似乎她是到了巴黎之后才安定下来。
那时候程锦书说，如果他想去看乔念，可以，但是只能见一面。
楚文翘导致他人格分裂，而乔念是让他病情加重。
顾慕谦看了一次回到国内，当晚就吃了一整瓶安眠药，如果不是叶枫那天有急事找他，将他秘密送去了医院……后果不堪设想。
程锦书虽然是意料之中，接到消息之后还是愣了一下，而后加大了治疗的力度。
她还记得，那天下着雨。
***
程锦书匆匆赶到医院，和顾慕谦的人对上了号，才有人带她去病房。
“程小姐，今天的事情，还请你保密。”虽然知道程锦书不会说出去，但叶枫还是再叮嘱了一次。
程锦书颔首表示明白了，而后便推开了病房的门。
顾慕谦已经醒了，穿着病号服站在窗前，外面下着大雨，闪电撕裂着黑幕，隆隆雷声让夜不再寂静。
“如果我没猜错，你是顾霖，顾公子吧？”程锦书笑了。
顾霖转身，眉宇间较之顾慕谦多了一层化不开的戾气和阴沉。他听见程锦书怎么唤他，挑眉，“程医生手段真高啊，可惜，你不应该让他去见她……这样我还不至于苏醒过来。”
就是因为顾慕谦对乔念的想念太强了，才会刺激他醒过来。
“是吗？可我就是想要你醒过来。”程锦书说完，眼神一瞥，趁顾霖不注意，把茶几上的水果刀拿在手里，“虽然顾少你的手段很厉害，但我想……你还不至于想要与BIO为敌。”
即便没有路易斯，她在BIO依旧有说话权，只是她如果开口了，路易斯肯定知道她就在临城。
程锦书皱了皱眉头，说实话，她不想面对他。
顾霖看出了她心中所想，耸了耸肩，“程小姐，路易斯先生很想你。”
一句话，就戳中了程锦书的弱点。
她神色微凝，手却还是死死地握着刀，冷冷一笑，“是吗？我怎么听说……顾太太身边有很多的护花使者，那些人的来头，可不比顾少你差。”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顾霖，见他的脸色有些阴沉了，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夫妻分居两年以上就可以无条件离婚，顾少，如果顾太太真的爱上了其他的男人……你说她会不会和你离婚？”
“我想会的吧……呵，毕竟你这么伤她，甚至连自己的骨肉的不放过，我要是顾太太，我一定会提出……”
“离婚”二字还没有说出来，程锦书就被顾霖扼住了喉头，他将她抵在墙上，双目赤红，“你给我闭嘴！”
他下手毫不留情，程锦书呼吸困难，却仍对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开口，“顾少，乔小姐当初多么爱你，可是你是怎么对她的？”
“你一开始娶她，是因为她的心脏可以和宁姚的匹配，应该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她吧？”程锦书笑，顾霖的眼底却有了一丝松动，似乎是沉浸在以前的事情中了。
程锦书慢慢地抬手拿着刀的手，对着顾霖的手臂用力划了一刀。
痛楚迫使顾霖松手，程锦书靠着墙，用尽全力喊道，“叶枫！”
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程锦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交给你们了。”
原本以顾霖的身手，叶枫他们是制不住他，可是因为刚才被程锦书狠狠地划了一刀，过了一会，顾霖就被铐上了手铐。
这间病房是他私人的，顾慕谦为了不让顾霖有机会为所欲为，让人在墙上装了手铐和脚铐。
顾霖挣扎得手腕和脚腕都血肉模糊，程锦书虽然见惯了这场面，可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不舒服。她拿出手机，作势要拍照，“顾少，你说如果我把你现在这模样拍下来，乔小姐会不会马上就回国？”
“你敢！”顾霖低吼，“程锦书，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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