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答应还是不答应。”楚文翘对于自己要做什么并不打算说太多，目光闪了一下，她勾唇，危险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如果齐少不答应，我只能另外找人了。”
她也只是打算试试，想看看齐司慕究竟喜欢她到了什么地步。
癫狂吗？楚文翘低低一笑，她自诩还没有这个魅力让齐司慕为她画地为牢这么久。
说到底，不过是得不到，所以才觉得好。
“艾琳娜，你是不是在想，我究竟有多爱你？”沉默了片刻，齐司慕喑哑的声音透过话筒，带着一丝苍凉的味道，“我知道，你的性格一定不会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爱到疯……因为几个月前是我亲手把你推给了顾慕谦。”
可是，他想告诉她，他真的爱她。
他将她交给顾慕谦，是因为他知道她迟早会离开，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快些离开。
艾琳娜，你当初说我不懂你，其实……你又何尝懂过我半分？
楚文翘，“……”
她怎么会不懂齐司慕的心？
她当然懂，只是……她不想心软。
该利用还是应该利用，不是吗？当初那个善良单纯的楚文翘早就已经死了。
“齐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的决定，答应还是不答应？”楚文翘眉目一敛，将情绪隐于眼底，“我给齐少三分钟的时间考虑，毕竟……国际漫游挺贵的，我穷。”
齐司慕，“我答应你。”
他能不答应吗？呵，或许爱上她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要为她画地为牢。
就算她的这个计划，会让他这几年的努力毁于一旦。
齐司慕答应得这么快，虽然已经是在意料之中，可是楚文翘还是一怔。
“你什么时候来罗马？”齐司慕哑声问道。
楚文翘找他，一定是因为复仇的事情。她一向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所以她一定是亲自来。
他也能够见见她。
“我会尽快，毕竟……你也知道有人现在在防着我。”楚文翘轻声说道。
自从醒来之后，她的眼底就多了很多东西，交杂着，没人看得清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顾慕谦，楚文灏……她身边对她亲近的人，没有说过不利用她。
她本不想蜕变了……楚文翘颤了颤眼睫毛，可是他们都变了，也逼着她改变。
不变就得死啊，楚文翘微微咬牙。
齐司慕闭上眼眸，“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同时也有一个条件……”
楚文翘一怔，“什么条件。”
事到如今，她也不担心齐司慕会对她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了，毕竟，如果他真的想要利用她做什么，他不会这么爽快地答应。
那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
“你如果来罗马，等我们签完合同，你陪我去乌尤尼一个星期，可以吗？”
乌尤尼……楚文翘瞳仁一缩，“齐司慕——”
“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要紧。我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的。”齐司慕没有太奢求楚文翘会答应自己，那个地方，应该和自己心爱的人去才是。
她身为乔念，接近他的时候，就和他说，她想终有一天会去乌尤尼，这个被誉为天空之境的地方。
楚文翘眼眸深处有什么突然一震，将她眼底的防御慢慢地瓦解，最后却又被她死死地控制住。
“可以，我陪你去乌尤尼。”她说。
顾慕谦那里她有办法瞒过去，反正他现在为了顾慕渊的事分了注意力，落在她身上的也少了。
野心和她，其实在顾慕谦心里，没有谁更重要吧？
她知道他小时候吃了什么苦，就是因为如此，他内心才会对权力这么追求……
挂断了齐司慕的电话，楚文翘翻着通讯录，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
她烦躁不已……许久，她才打开电脑，登陆了一个网站，手指在键盘上飞动，输入密密麻麻的代码。
……
叶枫被顾慕谦叫去总裁办公室，他知道是因为什么。
哎，面对少夫人的事情，少爷的理智几乎被情绪吞噬。
只是因为他控制了，所以才没有暴露得太严重。
少爷不爱少夫人吗？呵，怎么会不爱？爱到已经病态了。
只是习惯了戴面具的他，没有让楚文翘看到他最真实的感情。
或许少夫人从来都不知道，少爷为了她究竟做了什么。叶枫抿唇，即便现在少夫人失去了记忆，变成了一个谜，可是只要面对那张脸，少爷就没有办法劝说自己要防备和伤害她。
而今天的少夫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顾慕谦站在落地窗前，颀长的身影映在窗上，隐约可见。薄唇抿成了一条生硬的直线，他眼底一片冷寒，闪烁着不明的光芒。
“少爷。”叶枫右手放置胸前，微微颔首，“楚少依旧在为楚氏招兵买马，而陆二少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至于齐少，似乎少夫人回国之后，齐少就没有什么表示了。”
齐司慕拿了顾氏百分之三的股份，绝对不会是玩玩而已，他一定有目的。
但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不用把太多的注意力花在齐司慕身上了，需要顾氏股份的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顾慕谦听完了叶枫的汇报之后，他转过身，唇微掀，“齐司慕不过是用来试水的，那个人想看看我究竟爱念儿有多深……当然，他当初只是想着先从我手里得到百分之一的股份就行了，或许我手段强一些，他什么都拿不到。”
那人只为了看看，为了乔念，他是不是可以将多年的努力弃之不顾。
没想到的是，他给了他百分之三的股份，手里有把柄，但是却没有用。
“那少爷……”叶枫错愕，既然是这样，为什么顾慕谦还要同意。
“我不用个大一点的诱饵，鱼儿会上钩吗？”这句话，顾慕谦说得漫不经心，可脸色却是凝重了起来。
对于顾氏来说，有时候百分之一的股份能改变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顾慕渊也回来了，这场游戏越来越难玩，却也越来越精彩。
在背后操纵一切的，究竟是谁。
顾慕谦看了叶枫一眼，见他欲言又止，他皱眉，“还有什么事情？”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松开，神色变得古怪，“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
叶枫心想，反正这件事情顾慕谦迟早都是要知道的，还不如早点告诉他。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娓娓道出，“我们的人，在西欧发现了楚小姐出入境的记录，是在事故之后。”
换言之，楚文翘并没有死。
这个女人居然能忍受着顾慕谦娶了别人，忍受着自己的仇人逍遥自在这么多年，这一点都不符合她的作风。
“也就是说她真的没死，确定吗？”顾慕谦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楚楚居然还活着……还好她还活着。”
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心情。
楚文翘是他年少唯一的亮光，是她带着他走出了阴影，他才用计认识了陆北城和楚文灏。
那个时候，他们对他是不亲近也不疏离，是因为一次野外生存才慢慢认识的。
“……”顾慕谦这个反应，叶枫抿了抿唇，叹气，“少爷，如果楚小姐回来了，和少夫人一起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选择谁？”
新欢旧爱，这个选择对于顾慕谦来说，太难了。
乔念无疑已经在他心里扎了根，每过一天，他爱乔念就会越深一些。
楚文翘伴随着他走过了最困难的时候，也曾一度在他的心里扎了根，可是还没有稳固，她就已经“死”了。
顾慕谦一怔，眼底的光芒褪去。叶枫又叹了口气，或许，少爷也只有在他面前，才会露出这么个神色了。
看似他是他的下属，实际上，他比顾慕谦大，当初顾慕谦在训练营受罚，有几次都是他帮忙顶了下来。
“我是对不起楚楚，但是我更对不起念儿。”顾慕谦没有思考太久，就回答了，“叶枫，你还记得，那时候她失去了孩子……那恨我的眼神，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想把真相告诉她。”
他怕她会疯，会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少爷，你不是已经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除得差不多了吗？楚文灏是知道，但是他不会告诉少夫人的。”楚文灏现在巴不得楚文翘恨他，她越恨，对他越有利。
所以他一定不会说。
“纸团包不住火。”顾慕谦的眼眸微微眯起，“我想，我应该去见见那个人了。”
……
楚文翘用完电脑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右眼皮就开始跳。
她不信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鬼话，但是这也忒不舒服了。
恰巧这时，电话铃声略有些急促地响起，楚文翘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皱起。她接通，语气有些不耐烦，“有什么事吗？”
“楚小姐。”那边是带着哭腔的女声，楚文翘愣了一下，“赛琳娜女士？”
那边没有否认，而是哭出了声，“楚小姐，我求你，来一趟纽约好不好，正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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