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偏开头，不想再看他，“下车吧，车上太闷了，我受不了。”
“念儿，为什么不愿意承认？”顾慕谦眸底深处有一丝沉痛，他闭了闭眼眸，“念儿，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为什么要一直否认？！”
他的确是有些怒了。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如果是怕他不爱她，他努力就是……没有必要去否认当年的事。
“我……”乔念的唇颤动，她知道他已经把当年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微微苦笑，也不打算再否认下去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顾慕谦，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也不能道破，你不懂吗？”
她不想回想的事情，他却偏偏要让她想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慕谦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心底的酸涩。
还好，她还是承认了。
乔念勾唇，手抚上自己的脸，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痕，用一些脂粉就能掩饰，但偏偏顾慕谦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自然看得十分清楚，他瞳仁一缩，她笑，“顾少智商这么高，难道还猜不到吗？”
是的，她在那场大火里，毁了容。
虽然她现在看起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但有些痕迹，还是没办法抹去。
例如，她脸上的这道疤。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慕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之前知道救他的人是她的时候，他恼她没有告诉他……可是现在，他明白了，她为什么不愿意说出来。
“告诉你，你会信我吗？”乔念自嘲一笑，指腹摩挲着伤疤，“我本来就身份不明，你那时对我本来没有什么信任，如果我在那个时候告诉你，我救了你……以你顾大少的警觉，会信？”
顾慕谦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的确，如果她告诉他，他不会信。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长满心间，没有爱上她之前，他没有办法去相信她的话。
乔念也料到了他是这副模样，可还是冷笑，“所以，顾慕谦，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她以为她会怒，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竟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或许是压抑太久了。
乔念想要下车，却发现车门被某人锁住了，她皱了皱眉头，“开门。”
某人没有动静，乔念收敛了戾气，声线恢复了温凉，“顾慕谦，开门！”
尾音未收，“滴”一声，锁开了。
乔念知道顾慕谦为什么突然沉默了，她抿了抿唇，回过头，对上了他炙热的目光。
她说，“顾慕谦，我承认，并不是想让你愧疚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再误会，我当初接近你，不是别有用心，是真的爱着你。”
他们的缘分，其实很早就已经开始了。
八岁，楚家和顾家的关系还没有恶化，一次宴会，她躲在暗处，看见几个比她大的男孩，将顾慕谦推倒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看着，却没有一点要上前帮忙的意思。
反而都幸灾乐祸，让她心一瞬间就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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