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的目光闪了一下，轻轻地拍了他的背，“放开我，我去帮你做些东西吃。”
顾慕谦闻言，将她放开，灯光下，他的目光灼灼，如烟花一般绚烂。
乔念微微一怔，而后苦笑。
烟花，易冷。
……
在厨房捣弄了许久，乔念才做出一碗面。
她端到顾慕谦面前，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你不爱吃面，但是我家就只有面了，你好歹也吃一点。”
“嗯。”顾慕谦盯着她的脸看，饶是乔念再能沉得住气，这一次也忍不住出声，“看我做什么？吃面。”
“哦。”顾慕谦应了一声，动了筷子。
他吃面的速度很快，像是真的饿极了，一下子便解决了大半碗，乔念微微错愕，忍不住问出了声，“你不是不喜欢吃面吗？”
顾慕谦勾唇一笑，“只要是念儿煮的东西，就算是毒药，我也愿意吃。”
乔念眉头一皱，脸色也沉了，“没病就给我快点吃，大半夜的，我没有心情和你调-情。”
顾慕谦笑了笑，对于她的怒火视而不见，“念儿，你在怕什么呢？”
乔念瞳仁猛地一缩，她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声音压得近乎如死水，无波无澜，“你在胡说什么。”
“如果你不是怕，为什么不愿意面对我？”顾慕谦一点一点地将乔念心中的隐晦心思抽丝剥茧，“你怕你会再一次爱上我，因为我曾经伤害过你，所以你担心……你如果动情，到最后，也不过是痛彻心扉。”
他的眼睛很毒，一个经常上谈判桌的男人，即便乔念已经尽力隐藏自己的害怕，却仍旧是没有办法逃过他的眼睛。
就像有人曾经说话，心理咨询师，看的是人心。
而商人，看的是人性。
人性比之人心，更能抓住一个人的弱点。
回来几天，他一直不点破，本来是想缓和一段时间，让乔念适应一下……可今晚，许是酒劲上来了，他便再也忍不住了。
乔念的脸色变了变，脸上的面具几乎破裂。
可是几分钟后，她却笑了，脸上附上了一层寒霜，“顾慕谦，你既然知道我为什么疏远你，那你还凑上来做什么？看着我为了你一次又一次地飞蛾扑火，很有成就感？”
“念儿。”顾慕谦亦是平静，他的语调似古水，不高不低，“你不能我一次犯错，就彻底给我定了死刑，如果当初我知道……你怀了孕，我不会这么对你，你相信——”
“我”字还没说出声，就被乔念冷冷打断，她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都颤动了一下，“够了！”
她风轻云淡的面具彻底撕裂，“顾慕谦！你是不是觉得我伤的还不够重，所以一次又一次拿孩子戳我的痛处？！就算我当初告诉你我怀孕了又怎么样？你就会为了孩子对我手下留情？呵……我告诉你！我乔念不需要！”
如果不是不爱，他也没有必要对她做那些事情。
既然已经做了，事后忏悔又有什么用？
她的孩子……还是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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