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难分难舍,如胶似漆的时候,儿子凄冽的哭声传入耳。
裴泽析和宁青青顿时再没有继续寻欢作乐的心情。
趴在宁青青身上的裴泽析迅速抽身,穿上短裤就赶下楼,而宁青青也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紧随其后。
小枫和小楠坐在客厅的克什米尔羊绒地毯上,张大嘴,哇哇的哭,佣人蹲在旁边,束手无策,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宝贝儿,别哭!”宁青青和裴泽析一人抱起一个孩子,柔声询问:“告诉妈妈,怎么了?”
“妈妈,弟弟抢我的橡皮泥。”小枫一把鼻涕一把泪,迫不及待的告状。
一听哥哥告状,小楠也委屈,哭得更大声了。
“哇,我没有抢……我没抢……”
“小枫小楠乖,不哭不哭,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的乖宝贝儿,玩具要一起玩,好不好?”宁青青给孩子擦眼泪,不断的安慰他们。
让孩子不哭最好的办法便是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宁青青指着门边的大鱼缸,兴致勃勃的说:“哇,那边有好多的鱼哟,有红的,有白的,有黑的,好漂亮啊!”
果然不出她所料,看到那些漂亮的鱼,孩子立刻就止住了哭泣,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珠,却已经咧开嘴笑了起来。
“阿嚏!”正和儿子说说笑笑,突然听到裴泽析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又打了两个。
“阿嚏,阿嚏……”
裴泽析揉揉鼻子,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难道这样就感冒了?”
“你快上去穿衣服。”宁青青一下子急了起来,把他往楼上推。
毕竟是冬天了,他打着赤膊走来走去不感冒就怪了,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这低温。
“你不道歉我就不穿!”
裴泽析的一句话把宁青青给呛到了,他也太幼稚了吧,拿他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威胁她,难道她还会怕他生病不成。
“哼,不穿就不穿,反正是你感冒,又不是我!”
宁青青撇撇嘴,恨不得踢他一脚,这男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如果你不怕我把感冒病毒传染给儿子的话,大可以不在意!”
他说得轻松,却在窗外的寒风吹在身上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你敢传染给儿子试试!”宁青青抡起拳头,不甘示弱的威胁他。
“传染这种事,可由不得我!”话音未落,他又忍不住打了几个连环喷嚏:“阿嚏,阿嚏,阿嚏……”
“呃……”
看来这感冒病毒侵略性很强啊,裴泽析这么人高马大的人也这么快就被感染,若是再严重下去,真的有祸害儿子的可能。
宁青青顿觉时间紧迫,不能再拖延下去,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快上去穿衣服吧!”
裴泽析得寸进尺挑了挑眉:“早上你踢我的那一脚呢?”
“哎呀,我错了,我都错了还不行吗,快去换衣服吧,求你了!”
“这还差不多!”
裴泽析心满意足的笑了,上楼之前提出了要求:“你来帮我穿!”
“呃……”
她正想拒绝,恰好裴泽析回过头。
与他四眼相对,她的心狂跳不已。
“好吧!”她不甘愿的应。
两人一起上了楼,裴泽析完全把自己当大爷了,哦,不对,是皇上,而宁青青就是伺候他更衣的小宫女。
他往那儿一站,宁青青就得忙前忙后,忙左忙右。
帮他穿衬衫的时候,两人的距离近得呼吸几乎缠在一起。
他结实的胸膛,古铜色的肌肤相当的有味道,性感得让人想摸一把过过手瘾。
强忍着当色女的冲动,宁青青逼自己心无旁骛的扣扣子。
穿上衬衫之后宁青青又拿了一件鸡心领的羊毛衫帮裴泽析穿。
“喂,你头低一点儿行不行。”宁青青不想和他靠得太近,可站得太远,她连他的头都够不上,她拿着毛衣,干瞪眼。
“你走近一点儿不就行了。”
裴泽析高贵的头颅绝对不会轻易低下。
他不但不会低头,还微微的上扬,用眼角的余光看宁青青。
“哼!”宁青青才不上当,万一不小心贴在他的身上,吃亏的可是她。
她搬了张凳子,站上去,顿时比裴泽析高出许多。
裴泽析的脸正好和她的领口平行,他坏坏的一笑,故意往她的领口一撞,惹得她一声惊呼。
“啊……混蛋!”
“哈哈,我是混蛋那你是什么,色女?”
“无耻!”宁青青涨红了脸,把羊毛衫往他身上一扔,气急败坏的下滑:“你自己穿!”
“喂,哪有你这样的人,难道你打算以后教儿子做事情都半途而废吗,就算遇到点儿困难,也应该咬紧牙关把该做的事做完,不但要做完,还要做好!”
裴泽析的大道理一向很多,说得宁青青没了语言。
她从来就说不过他,也难怪总是被他欺负。
看在他说的话很有道理的份儿上,宁青青一把抢过裴泽析手中的运动衫,重新爬上凳子。
这次裴泽析就分明是想折磨她,他把脸直接就靠在了她的领口。
“裴泽析,你真是太好色了,希望儿子以后别像你这样!”
宁青青无奈的叹气,以最快的速度给他穿上羊毛衫。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你可以去打听打听,就算再道貌岸然的男人,在家里也是我这个样子,当然,除非有病的,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对女人,都有一种天生的喜好!”
他说得理直气壮,一点儿也不为自己的行为羞愧,反而还为自己是正常的男人高兴。
“哼,我才不信呢,贺粲辉肯定不是你这个样子!”
话一出口,宁青青就后悔了,因为她看到裴泽析的脸色立刻变得又黑又沉。
还以为他又要发火,宁青青正准备溜,裴泽析却默不作声的拂袖而去。
走到门口,他回过头,冷声警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
他握在门把上的手青筋突兀。
“嗤……真是霸道,讨厌!”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宁青青心里却在偷着乐。
至于乐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心情挺好。
……
宁青青心情好,可裴泽析的心情却好不起来,他那么好的身体,竟然真的感冒了。
而且不是一般的感冒,是很严重的感冒。
不但发烧流鼻涕,他的头还昏昏沉沉。
病来如山倒,裴泽析吃了药躺在床上,蔫哒哒的样子让宁青青很心疼。
摸摸他滚烫的额头,宁青青蹙紧了秀眉:“怎么还没出汗啊,陈医生说出一身就好了!”
裴泽析很不喜欢生病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得过这么严重的感冒了。
喘了口粗气,他嘟嘟囔囔的说:“呼……我要泡澡,你去给我放水,温度高一点儿!”
“哦,好!”
宁青青觉得他的重感冒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心存内疚,只要他开口,便二话不说的听令照办。
给裴泽析放了大半缸的热水,虽然他走路没问题,可她还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进浴室,还帮他把衣服裤子脱了个干净。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非常时期,她也没敢乱想,彻彻底底的把他当病人照顾。
躺进浴缸,热水包裹着他,裴泽析慵懒的招了招手:“进来陪我泡澡。”
“我还是不要了,你自己泡吧,我去外面……有需要就叫我!”
洗浴这种事很容易擦枪走火的,虽然他在生病,但也不排除他仍然有体力折腾她。
想想就腿软,还是不要了。
“我现在就有需要!”
就算在病中,也不改邪恶的本性。
裴泽析故意曲解了宁青青的意思,盯着她的眼,已经有猎人看猎物的神采。
宁青青被他说得满脸通红,连连后退:“我说的不是那个需要,你……自己泡,泡好了叫我……”
“快过来!”裴泽析见她还在后退,便站了起来,准备亲自去把她抓进浴缸,好好的折磨。
他一站起来,宁青青连忙捂着眼,大叫着:“哎呀,你别这样,还在生病呢,好好修养吧!”
“陈医生也说我需要出汗,做做运动出汗的效果应该会更好,快过来,陪我做运动!”
和裴泽析比脸皮厚,宁青青从来没有赢的可能,而她也不想在这方面赢他。
他突然感觉身体有了劲儿,大步迈出浴缸,把逃跑的宁青青抓住,连人带衣服,一起扔进水中。
“啊……”宁青青跌入浴缸中,热水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猛灌了几口水,呛得她不停的咳嗽:“咳咳……咳咳……”
裴泽析才不管她是不是在咳嗽,一把把她抱住,凑到她耳边。
“真的不要?”他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凑到她的耳边,灼热的呼吸直往她耳心里钻,痒得她全身颤栗。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可声音却是软绵绵的,没有义正严词的力度。
裴泽析的手碰到了宁青青身上那道凸起的疤痕,手指轻轻的触摸,恨不得能帮她抚平凸起的肉芽。
这道疤虽然在宁青青的身上,却又像长在他心上似的,稍一碰触,心头就有痛感。
“去整形医院问问,能不能把这疤痕消除。”
“不用了,我才不去,我是疤痕性皮肤本来就是这样,说不定去整形医院越治疤越大。”
靠在裴泽析的怀里,宁青青感觉全身发热,脸红得像火烧。
“嗯,那就算了,只要你自己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他很自然的说,却透露出让人心悸的温柔。
宁青青的手肘撞了他一下,故作不悦的嘟嘴:“你介不介意关我什么事,讨厌!”
“哈哈,怎么不关我的事,如果我没记错,从这道疤里取出来的可是我儿子。”
“是你儿子怎么样,你以前都不管他们!”
不知不觉,宁青青忍不住抱怨了出来。
回想生孩子的时候,真的可以说是命悬一线,她差一点儿就死掉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再提,以后我绝对不会不管他们。”他顿了顿又认真的说:“也不会不管你。”
闻言,宁青青的心头窜上了甜滋滋的喜悦,却还是嘴硬的说:“我才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他把她的身子转过来,捧着她的脸,严肃的问:“那你要谁管?”
对上他的眼,那是一汪渊潭,望进去就有跌落的威胁,宁青青心头一紧,呐呐的说:“现在我自己管自己,等我老了,小枫小楠会管我。”
她总是对自己说,有孩子就够了,有没有男人都无所谓。
裴泽析露齿一笑:“蠢女人!”
很讨厌他这种不可一世的语气,总是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说她蠢,虽然她不算聪明,但也不至于蠢吧!
宁青青气呼呼的瞪他:“你才蠢!”
“哈哈,我觉得,还是你比较蠢!”
裴泽析一边说着就一边解她的扣子。
这身已经洗得褪色的居家服穿在身上一点儿也不好看,既然不好看,还不如不……穿,她什么也不……穿的时候,更让人有食欲。
“别碰我!”
随着他解扣子的动作,宁青青的心情突然间就跌入了谷底。
裴泽析深深的看着她,嘲讽的说:“什么时候你才可以诚实点儿,一直这样虚伪有意思吗?”
她明明就很享受与他做运动,从来不主动也就罢了,还总是拒绝。
也许他可以把她的拒绝理解成欲擒故纵。
又或者说是欲迎还拒。
总之,她是想要他的。
“你才虚伪!”宁青青壮着胆子与他对视,严辞质问他:“在你的心目中我算什么,你发……泄的工具吗?”
说出心里一直想问的话,她的心真的好痛好痛,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脆弱的泪滑落,勇敢的面对他。
裴泽析微微蹙眉,不明白宁青青又在发什么神经。
在她红红的眼睛里,他读到了心碎的感觉。
而他的心也像揉进了沙子一样的不舒服。
沉吟片刻,裴泽析才漠然的开口:“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大家都开心就行了,何必在乎其他。”
连他自己也很矛盾,贪恋宁青青身体的时候,他总是刻意的避免感情的投入,只是把快乐放在了第一位。
“真的是开心就行了吗?”宁青青忍着心底的痛,呐呐的反问他:“如果,我不开心呢,我觉得很痛苦,我不喜欢这样的关系,不是夫妻,不是情侣,却有最亲密的接触……”
也许玩世不恭的裴泽析很习惯这样的床亻半关系,可一向保守的宁青青却很不习惯。
在她简单的思维里,肌肤相亲的接触,应该只存在于相爱的男女之间。
她和裴泽析,根本不相爱,就不应该享受相爱的人才有的特权。
宁青青话说的同时,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滴在浴缸中,溅起美丽的小水花。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宁青青苍白的脸,红肿的大眼睛显得格外的醒目,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憔悴,让人心痛的憔悴。
裴泽析沉默了,手慢慢离开她的身子,缓缓的抬起,擦去她脸颊上的泪。
泪珠滴落在手心,很快就失去了温度,冰冰凉凉。
他看到可怜兮兮的她,突然间说不出话,只是越发温柔的看着她,试图抚平她心底的伤痛。
……
“裴泽析……你对白夏薇,是真爱吗,你如果爱她,就应该忠于你们的感情,而不是用背叛来为你们的感情增添伤害……”
宁青青吸吸鼻子继续说:“我看得出她很爱你,而你,是否也回报了她相同的爱,爱一个人,不是嘴上说说,应该拿出行动,不但要身体的忠诚,还要心理的忠诚。”
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憔悴的自己,宁青青凄楚的笑笑:“如果你和她只是玩玩,那我无话可说,没有人值得你爱,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听宁青青提起白夏薇,裴泽析的心里很不爽。
他脸色一沉,温柔的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轻拂她脸颊的手也缩了回去,随意搭在浴缸边上,别扭的开口:“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宁青青冷哼:“是啊,确实轮不到我管,我只是想说说自己的看法罢了,惹你不高兴,我很抱歉!”
身上少了沉重的枷锁,她站了起来:“没离婚的时候我就不想管你,现在也不想。”
就算想,也根本管不了他。
也许她不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但一直憋在心里也很难受。
现在说了出来,却还是没有畅快的感觉。
裴泽析总是这样嚣张跋扈,他的眼中哪里容得下别人,耳朵,也一样听不进忠告。
她只是出于一片好心,不希望他伤害白夏薇,更不希望他失去所爱的人。
虽然她已经不再期待爱情,但她还是希望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
宁青青的一条腿已经跨出了浴缸,却又意外的被裴泽析拽了回去,惊慌失措的跌坐在他的怀中。
愕然抬眸,与他深不见底的眼眸相对。
那其中,似乎有她看不懂的波光在流动,及其快速的流进了她的心底。
“裴泽析……”
她轻轻的唤他,试图搞清楚他眼中的波光到底是什么。
他却闭上了眼睛,灼热的唇堵住了她的嘴,牙齿轻轻的在她的唇瓣上撕咬。
浅尝深舔,轻吮重吸,她口中的芬芳是他喜欢的味道。
“唔……”
她的身子无助的颤动,一双小手不知何时已经攀上了他的肩,心跳骤然加速。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的嘴唇,深邃的眼有几分迷离。
一瞬间,宁青青竟然有被爱的错觉,她愣愣的看着他,激动得喘不过气来,难道他的心里有她的位置吗?
裴泽析突然煞风景的命令道:“给我捶背!”
说着他就推开宁青青,转过身趴在浴缸边上,等着她伺候。
盯着裴泽析宽厚坚实的背,宁青青半响才回过神,拽紧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砸在他的肩上。
“没吃饭吗,我是让你捶背,不是让你挠痒。”裴泽析语气生硬的说。
宁青青秀眉皱到了一起,看来刚才真的是她的错觉,该死的裴泽析,还是这么的讨厌!
按照他的吩咐,她加大了力气,拳头“咚咚咚”的砸在他的背上。
很快就出现了一团团的红印,虽然裴泽析没喊痛,但宁青青稍稍减轻了力度,唯恐真的把他砸疼了。
他刚减轻力度砸了几下,裴泽析就发了话:“怎么又没力气了?”
宁青青心里直烦嘀咕,真是难伺候的主。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她不和他计较。
“咚!咚!咚!”宁青青卖力的捶了起来。
最好捶得他痛,也算是出了口气。
裴泽析很享受的趴在那里,闭上眼睛,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宁青青哭泣的脸。
她也实在太爱哭了,不但爱哭,还爱脸红,憨傻得让人生气。
想着想着,他的唇角上扬,勾起了性感的弧度。
捶了好一会儿,宁青青累了,手软得抬不起来,她也学着裴泽析的样子,趴在浴缸边,侧头与他对视:“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休息够了再给我捏捏头,头痛得很!”
他使唤人已经成了习惯,一开口,又下达了指令。
“你好烦哟,我才不干,真的没力气了!”宁青青嘟着嘴,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这么快就没力气了?”裴泽析戏谑的说:“真是白长了这么一身肉。”
宁青青差点儿没被他给气死,抡起拳头在他的胸口砸了一击,不满的嚷:“你好讨厌,总是说我肥,人家贺粲辉就说我根本不肥,只能算是丰满,你怎么不学学人家怎么说话,难道打击别人对你自己有好处吗?”
她这辈子遇到的说话最刻薄的人非裴泽析莫属了。
什么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不中听。
“贺粲辉贺粲辉……整天把他挂嘴上,难道你爱上他了?”
听到贺粲辉的名字裴泽析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冷冷的瞪着宁青青的嘴,有咬人的冲动。
若不是他狠狠的克制着自己,早就一口咬在她嘴上了,看她还敢不敢提贺粲辉。
“我……”
想起裴泽析的警告,宁青青就心虚。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听她提起别的男人。
她呐呐的开口解释:“我才见过他几次啊,怎么可能爱上他,昨天他还让我给他介绍女朋友呢,我只是觉得他比较好相处,不像你,只会欺负我。”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被虐待成习惯了,如果哪天裴泽析和颜悦色的不欺负她,她的心里还一阵阵的忐忑。
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有让人憋闷的恐慌。
裴泽析的大手落到了宁青青的头顶,厚颜无耻的问:“你以为是人不是人都有资格让我欺负么?”
宁青青大窘,真是越来越佩服裴泽析了,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好像被他欺负是莫大的荣幸似的。
她是不是应该谢主隆恩啊?
自以为是!
“呃……我才不想被你欺负!”
她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怎么能理解。
而该死的裴泽析,还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面对她,让她苦不堪言。
“贺粲辉让你介绍女朋友?”裴泽析微眯了眼,淡淡的问道。
“是啊!”宁青青点点头,有点儿小得意,笑嘻嘻的说:“他让我在学校给他找一个,还要像我这样的,嘿嘿!”
“你这么肥的?”
和贺粲辉从小玩到大,裴泽析竟不知道他的口味何时变得这么重了。
裴泽析果然是毒舌协会的荣誉会员,不,荣誉会长,鉴定完毕!
宁青青头一扭,不悦的冷哼:“我懒得理你。”
反正他横看竖看,都看她不顺眼。
不是蠢就是肥,难道她就没一点优点吗,真是气死人了!
……
“肥也有肥的好处,如果哪天地震了被埋在废墟里,你还能比瘦的人多活几天,获救的可能也会更大。”
裴泽析一本正经的说:“你别不知足,我还想增肥,可是东西没少吃,就是不长肉!”
“哼!”宁青青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摆明了故意气她。
她也不想长这么肥啊,可每块肉都有自己的脾气,想要减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说了,又不是她想长这么肥,怀孕初期的时候害喜严重,自己瘦成皮包骨不说,连肚子里的孩子也发育得不太好。
为了孩子的茁壮成长,她可是豁出去了。
那个时候心里想的都是怎么多吃点儿让孩子吸收更多的营养,没考虑过自己的身材问题。
孩子三岁前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人累了之后就食欲特别旺盛,减肥的事,也只是想想。
现在孩子三岁了,宁青青回到学校读书,看着身边窈窕的同学,她也偷偷的想过减肥的事,可是,大吃好喝了几年,当她的肚子一饿,就什么事也不想做,只想吃东西。
若不是莫名其妙得了个急性胃炎,她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少十几斤肉。
就算她现在瘦了十多斤,可还是难逃被裴泽析奚落的厄运。
在他的眼里,她还是肥得跟猪一样。
难道真要瘦成白夏薇那样,才算得上是好身材吗?
宁青青越想越郁闷,更加不愿和裴泽析说话。
她快速的跳出浴缸,拿浴巾裹着身子,去衣橱换干爽的衣服。
把裴泽析一个人留在浴室,宁青青换好衣服之后就下楼去陪孩子们玩。
过了许久,裴泽析才裹着厚厚的浴袍下来,他的脸很红,额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
“你快上去躺着,别把感冒传染给孩子。”裴泽析一走近孩子,宁青青就急了,跳起来把他往楼上推。
半推半就,两人一起上了楼。
把裴泽析推倒在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宁青青把电子体温计递给他。
“你量一下体温!”
“咳咳……”
裴泽析咳嗽了几声,把冰凉的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喝点止咳糖浆。”听他咳嗽就心急,宁青青连忙给他倒糖浆。
“你喂我,手没力气。”他很无赖的说。
宁青青白了裴泽析一眼,虽然百般不愿,却还是把装糖浆的杯子送到了他的唇边,缓缓的倒入他的口中。
抿抿嘴唇,裴泽析笑了:“这糖浆还没你的嘴甜!”
宁青青惊诧的看着他,呆呆的想,这算不算是甜言蜜语?
难道这糖浆不但能治感冒,还能治毒舌?
“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吹风机给我吹头发,我想睡会儿。”
他平静的脸上有一丝丝浅淡的微笑,稍不注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你等等!”
宁青青一溜小跑到自己房间拿了吹风机,然后很认真的给裴泽析吹头发。
他的头发很黑很亮,稍微有点儿粗,手指拂过,滑滑的香香的。
裴泽析取出温度计递给宁青青:“给你。”
接过温度计一看,宁青青惊呼了出来:“呀,还有三十九度二!”
“没那么容易退烧,我的头现在还昏沉沉的。”
裴泽析说着把头靠在宁青青软绵绵的怀中,那虚弱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把他推开。
“睡一觉应该就会好了。”她柔声说。
“你陪我睡。”他很自然的提出无耻的要求。
不等宁青青拒绝,他就把她拽到了床上,顺势拔掉了吹风机的插头,吹风机那嘈杂的声音太破坏情调了。
“不准碰我!”宁青青的手抵在他的身前,就怕他又兽性大发。
“现在没那个心情,我只想睡觉。”裴泽析侧着身子,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间。
闻着宁青青身上的馨香,裴泽析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裴泽析果然没食言,没做别的事,只是睡觉,宁青青悬着的心落了地,静静的躺在那里,陪着他。
很快就听到他均匀低沉的呼吸,宁青青微微侧头,看到裴泽析双眼紧闭,似乎已经进入了梦想。
没睡多久,宁青青就觉得热。
这热度来源于裴泽析,连他呼出的气也灼得热难受。
她悄悄的往凉快的地方移过去,却又被他更紧的拽入怀中,继续传递热度给她。
睡一觉发发汗,裴泽析的重感冒就好了大半,人也精神多了。
他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宁青青酣然的睡脸,低低的笑骂了句“蠢猪”,便松开她的身子去浴室冲澡。
一身的大汗,把睡袍都泡得有点儿酸臭了。
而那难闻的酸臭中,还有淡淡的馨香,那便是宁青青身上的味道。
裴泽析唇角上扬,快速的冲了澡,突然很有做热身运动的兴趣。
可当他走出浴室的时候,才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刚才还在酣眠中的宁青青不知所踪。
心底泛起小小的失落,裴泽析拨了拨发丝上的水珠,取了件睡袍穿上,信步下楼。
问了佣人才知道宁青青在厨房,走过去一看,她正在削水果,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与他对视。
“嘿,我正准备把水果削好给你端上去。”宁青青细细端详他的脸,欣慰的说:“你看起来好多了。”
裴泽析伸了伸僵硬的手臂,点头道:“我也感觉好多了。”
“那就好,你去客厅坐会儿吧,吃了水果再吃饭,小枫小楠在院子里玩儿,你别和他们靠太近了。”
裴泽析听从宁青青的指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她。
一大盘的水果摆在面前他也不动手,只是张大了嘴,等着宁青青喂他。
宁青青失笑的摇头,对裴泽析特别无语。
她想了想,把精致的银叉塞到他的手里,然后抓着他的手,戳了块梨子,然后往他的嘴里送。
“我觉得你用嘴喂我更好。”他笑着说。
把他的手一扔,宁青青噘嘴低骂:“色鬼!”
裴泽析挑挑眉:“不然我喂你!”
“你慢慢吃,我去看小枫小楠在干什么。”宁青青在裴泽析的笑声中落荒而逃,到院子里和孩子们玩儿。
……
宁青青正在思索下午是不是提前回自己家的时候,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佣人给她拿了出来。
看到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宁青青愉快的接听。
“妈,有事啊?”
“我和你爸去看了个铺子,感觉还不错,就想找你商量一下。”
早上李晓兰突然接到房屋中介公司的电话,说有个铺面位置好价格优惠,问她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她看过之后确实如中介说的那样,位置好价格优惠。
其实她对铺面很满意,可就是觉得不放心,总觉得价格便宜得让人不敢相信,便想弄清楚是不是裴泽析在暗地里帮他们。
“妈,你们觉得好就租吧,我没意见,租金转让费我来出。”宁青青笑嘻嘻的说。
“青青,妈不是问你要钱,是这样的,那家铺子就在人民广场对面,旁边就是世纪嘉年超市,人流量很大,铺子有三十平米,一个月才两千的租金,我已经去问过了,那附近的商铺十来平米的一个月都不止两千的租金,三十平方少说也得五六千,我和你爸一琢磨,觉得应该是小裴想帮我们,不然哪有这种好事,你问问他,如果真的是他帮我们,就替我们说声谢谢,他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李晓兰和宁建国一直都不愿意沾裴家的光,本本分分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穷点儿,但腰杆儿挺得直,不怕别人说三道四。
“那我问问他,说不定不是他。”
宁青青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不停的想,如果真的是他呢?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挂了电话,宁青青一溜小跑进了客厅,裴泽析正半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玩平板电脑。
“裴泽析!”她喘了口气,走到了他的跟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问:“那个商铺是不是你派人去租给我爸妈的?”
裴泽析把平板电脑放在腿上,缓缓的抬眸,专注的看着她问:“你觉得呢?”
“真的是你?”虽然他没有明说,但心底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宁青青很惊讶,呐呐的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为什么。”他微蹙了眉,心里暗骂,龙哲瀚这个没用的东西,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给他丢脸!
突然间感动得一塌糊涂。
宁青青的鼻子又酸又堵,冲上去在他的胸口就砸了几拳,一边砸一边吼:“你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对我好,我讨厌你对我好……”
她很怕,怕自己会因为他的好,而产生不必要的情感,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裴泽析怔了怔,等到拳头把他砸醒,才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腕,故意板着脸,恶狠狠的威胁:“宁青青,你别得寸进尺!”
“我没得寸进尺,我只是……不要你对我……这么好……”
虽然她不是自作多情的人,可是,他的行为,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
“不要我对你好?”突然有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感觉,他不悦的微眯着眼:“难道要我虐待你?”
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也很愿意啊!
“虐待……也不要……”
宁青青心慌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头看自己的脚:“如果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对我不闻不问那就最好了……”
他的存在,对她来说已经是折磨。
有些东西一旦发生了变化,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对你不闻不问?”裴泽析咬着牙,冷笑着说:“等到我玩腻的一天,不用你说,我也绝对不会再理你。”
宁青青愕然抬头,对上他阴冷的眼睛,怯怯的问:“那你要什么时候才会玩腻?”
裴泽析松开她的手,往旁边一推:“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年,不一定。”
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宁青青揉着自己的手腕,心里暗叹,三五年,好长!
但再长也算是有了个期限,相信他对她的性趣持续不了三五年,也许真的就是三五个月,她就可以解脱了。
“好吧,希望不会让我等太久!”
她轻叹了一声,站了起来:“我爸爸妈妈说谢谢你的好意,他们心领了,但铺子他们不会租,也希望以后你不要再管他们的事!”
他越是这样默默的帮助她,就越让她心存幻想,与其继续幻想下去,还不如认清现实。
好好的周末不欢而散,宁青青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忙碌,而裴泽析好像消失了一般,很多天不曾出现在她的眼前,连电话也没有打一个。
这样最好,她不想见他,也不想接他的电话。
裴泽析的电话没打来,宁青青却意外的接到了贺粲辉的电话。
他开口就问帮他找女朋友的事怎么样了。
宁青青还以为他是说着玩,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对不起啊,我还没帮你找。”宁青青老老实实的道歉。
贺粲辉不但没责怪她不把他的事放心上,反而提出要请她吃饭,美其名曰,谢媒宴。
当天中午,贺粲辉就开着他拉风的跑车到大学去找宁青青。
宁青青不想他破费,便提出去食堂吃饭,贺粲辉看着人山人海的食堂,竟欣然应允,一点儿也没公子哥儿的怪脾气。
两个人端着托盘在角落里坐下,宁青青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什么?”贺粲辉拿起筷子拨了拨盘子里的红烧肉,不明所以的问。
“跟着我来吃食堂,感觉好委屈你哟!”宁青青四下看看,俊逸不凡的贺粲辉早就成了瞩目的焦点。
来来去去的不管男生女生,都会多看他一眼。
而她自己,则把绿叶演绎得很完美,把他衬托得更加的出类拔萃了。
“呵,没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我在阿美利加国读大学的时候,还在餐馆打过工,当门童,给别人开门。”
贺粲辉很喜欢尝试不同的工作,会让他有更多的生活体会。
“哇,你不怕丢脸吗?”在宁青青的思维里,像贺粲辉这样的公子哥,不都是很注重颜面的吗,怎么会抛头露面去做门童。
“有什么丢脸的,职业不分贵贱,人最重要的是找准自己的定位,如果我是靠这个工作生活,那我不应该觉得丢脸,如果我不靠这个工作生活,那同样不会觉得丢脸,人活一世其实就是这样,最怕的就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只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朝着那个方向一直努力就行了!”
……
正说着,贺粲辉的手机响了,他笑着接听:“我和宁青青在大学食堂吃饭,你来不来?”
“Ok,不过来就算了,我和宁青青正在吃,挂了!”
贺粲辉放下手机,对紧张望着他的宁青青说:“是裴泽析,他说他不过来。”
“哦!”宁青青暗暗的松了口气。
还好裴泽析不过来,如果要过来,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来之前给他打了电话,结果他在开会没接到。”
贺粲辉夹了红烧肉塞进嘴里,嚼了嚼,笑着说:“哈,味道比想象中的好。”
“嘿,食堂的大锅菜也就是这个味道了。”
宁青青笑着说话的同时,下意识的摸出手机,看到没有未接来电,心中泛起淡淡的失落。
她惊觉的发现自己竟很期待裴泽析的电话,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通,把手机关了机才塞回提包。
沉默了片刻,贺粲辉突然说:“宁青青,站在朋友的立场来说,我觉得你应该争取一下。”
“争取什么?”宁青青抬起头,吞下嘴里的饭,不解的问。
贺粲辉失笑的摇头:“当然是裴泽析,你和他当年是奉子成婚没有感情基础走到离婚这一步无可厚非,但你想过没有,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可以试着让裴泽析爱上你,等你们两个有了感情就复婚,以后对孩子的成长也有利,你说是不是。”
宁青青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舌头打架,含糊不清的说:“贺先生,你别开玩笑……”
让裴泽析爱上她,那还不如让母猪上树还来得容易些。
太虚幻了,她连想也不敢想。
“我没有开玩笑,很认真的和你讨论裴泽析爱上你的可能性。”贺粲辉笑得很自信,那笑容却让宁青青的心底发颤。
“可能性是……零!”虽然孩子的奶奶也劝过她好多次,可她从来不敢对裴泽析有奢望。
他那样优秀的男人,不是她可以掌控的。
就算努力,也是白费。
与其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做无用功,还不如认清现实,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
“我说可能性没有百分之百,也有百分之八十,如果你不试就直接放弃,那才真的是可能性为零。”
贺粲辉突然发现自己实在是太闲了,才会管这些闲事。
他自嘲的撇撇嘴,就当打发时间了。
虽然贺粲辉说得很肯定,可宁青青还是使劲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裴泽析的女朋友是白夏薇,他很爱白夏薇。”
“白夏薇?”贺粲辉的笑意更浓。
如果裴泽析真的爱白夏薇,他现在就没有必要坐在这里了。
裴泽析对白夏薇的感情,并没有裴泽析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深,也许习惯的成份居多,爱的成份,少之又少。
“是啊,白夏薇,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裴泽析真的很爱她。”
宁青青不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是在说服贺粲辉还是在说服自己。
她只知道,裴泽析和白夏薇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她,没有资格介入其中。
“我承认,白夏薇确实是漂亮身材也好,但是你有她所没有的,那就是孩子,裴泽析很爱孩子,而你作为孩子的妈,在裴泽析心中的地位,不是普通的漂亮女人可以代替的。”
贺粲辉的话在宁青青的心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裴泽析爱孩子她知道,但会不会爱屋及乌,她就不知道了。
若说在裴泽析心中的地位,白夏薇应该比她重得多,毕竟是他爱的女人,随时可以再给他生个孩子。
相信白夏薇生的孩子,会比她的孩子更得裴泽析的喜欢。
不管贺粲辉怎么说,宁青青都不愿意去努力。
一而再再而三的否认他说的话。
“算了,吃完饭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贺粲辉无奈的看了宁青青一眼,便埋头大口的吃饭。
“去见谁?”宁青青警惕的问。
别是去见裴泽析才好,她根本不想见他。
这几天他没出现,总算是过了几天太平日子。
贺粲辉挑挑眉,一本正经的说:“问这么多干什么,去了就知道是谁,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骗出去卖了,应该是你想见的人。”
“到底是谁啊,现在就告诉我不行吗?”
宁青青急着想知道贺粲辉要带她去见的人是谁,可贺粲辉守口如瓶,快速把饭吃完,就拖着她走。
“你说是谁啊,不说我不去!”
宁青青拗着往反方向走,却还是被贺粲辉拖着挪动。
眼看着就成了瞩目的焦点,她只能认命的妥协,坐上贺粲辉的车,去见他说的那个她也想见的人。
贺粲辉一路飞车,把宁青青带到了一家餐厅,服务员热情的迎上来,他一句找人就给打发了。
到了一个包间门口,他的脚步一滞,对宁青青说:“就是这里,走,进去吧!”
“哦!”宁青青有些紧张,因为她怕见的人是裴泽析。
思来想去,也只有裴泽析最有可能。
果然不出她所料,推开门,她就看到裴泽析一个人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吃饭。
贺粲辉和宁青青进门,裴泽析怔了怔,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他哂笑着招手:“食堂的饭很难吃吧,正好,我刚开始吃,一起来。”
贺粲辉把扭捏着要逃跑的宁青青往裴泽析的身边一推:“我已经吃饱了,专程把宁青青给你送过来,我说的话你们也好好考虑一下,如果相互有感觉,就复婚吧!”
裴泽析面色一沉,不耐烦的说:“我看你是相亲太多把脑子相坏了吧!”
明明知道他不容易恢复了单身,还总是给他找茬,难道就见不得他过几天逍遥自在的日子。
“我脑子没坏,你脑子才坏了!”
认不清自己内心的大白痴。
贺粲辉暗叹,裴泽析英明一世,怎么在感情问题上这么白痴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宁青青一声不吭的要往外走,却被贺粲辉挡在了门内:“忘了我说的话了,不努力永远没有可能。”
不等宁青青说话,贺粲辉“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并随手抓起一旁拖把插在把手上,不管宁青青在里边怎么拉,门就是打不开。
“别白费力气,吃饭没有,过来坐,待会儿服务员会来放我们出去。”
裴泽析处变不惊,淡淡的开口。
宁青青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能放弃。
她在裴泽析的对面坐下,盯着满桌子的菜,呐呐的说:“我已经吃过饭了。”
“嗯!”他知道贺粲辉和宁青青一起在大学食堂吃的饭,却把筷子递到了她的面前:“再吃点儿。”
“谢谢!”
胆战心惊的接过筷子,宁青青只是握在手心,并不真的使用。
裴泽析吃着饭,突然漫不经心的问:“贺粲辉让你努力什么,说来听听。”
“没,没什么。”
宁青青下意识的整理着头发,偷偷的抬头瞥了一眼几天不见的裴泽析,脸不争气的红了。
因为贺粲辉的话,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真的向贺粲辉说的那样,努力试试,会不会真的有奇迹发生?
“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的意思。”
裴泽析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清亮的眼睛深深的看了宁青青一眼,又垂下去看着盘中的美食:“我相信,你和我一样,没有复婚的打算,不用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虽然心如针扎般的痛,宁青青却有如释重负的感觉,扬起笑脸点点头:“嗯,我确实不想复婚,所以我没有必要迎合你。”
“我也不稀罕!”
裴泽析冷哼一声,吃自己的饭,不再看宁青青。
贺粲辉在门外并没有走,听到两人的对话就郁闷。
这两个人,真是一个钉子一个眼,没救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别扭的两人真是绝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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