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宁青青惊慌失措的躲闪,案板上的菜刀被袖口扫到地上,“噹”的一声巨响,让裴泽析如梦初醒。
他的俊脸微微泛红,尴尬的看着惊恐的宁青青,呐呐开口:“隔着衣服抓不准。”
“抓不准就抓不准,我没让你把手伸衣服里抓。”
宁青青脸红筋胀,羞得无地自容。
她就不应该找裴泽析帮忙,直接在门框上蹭一下多好,现在的感觉就像她在引诱他。
“你只让我抓,没说在衣服外面还是在里面。”
裴泽析厚着脸皮继续强词夺理。
他根本不愿意承认,一切只是因为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
“就算我没说,你也不能……”
不能碰她。
虽然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可宁青青仍然别扭。
毕竟两人离了婚,就该保持距离,连手都不能碰,更别说身体的其他部位。
裴泽析无辜的摊手:“不碰就是了!”
“嗯!”盯着他那张很欠扁的脸良久,宁青青才捡起地上的菜刀,洗了洗,继续剁肉馅儿。
被猪肉折磨得手又酸又软,宁青青一会儿就忘了方才和裴泽析的尴尬,把菜刀往他面前一递,口气不善的说:“我要累死了,帮我剁!”
裴泽析瞥她一眼,又看看那油腻腻的菜刀,一脸的嫌弃:“自己剁!”
“不帮忙就不做了。”宁青青说着把菜刀放在案板上,左手扶着右手,很艰难的抬了抬,:她的双手都麻了!
裴泽析无动于衷,冷声说:“我们有言在先,我只帮忙包,别的事不管。”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为什么他想吃饺子,要她辛辛苦苦做准备,没天理啊!
宁青青狠狠的一跺脚:“裴泽析,你是个大混蛋!”
他不怒反笑,手指钻了钻耳朵:“能不能换句骂人的词,我都听腻了。”
“你臭流氓,大坏蛋,狗东西!”
虽然平时她教孩子不要骂人,但气急了的时候,骂几句也挺解气的。
“嗯,不错不错,有进步!”他拍拍手,顿了顿又说:“累了就休息,不急着马上吃。”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宁青青似笑非笑的瞪他一眼,洗去手上的油腻,迫不及待的从提包里把新手机翻出来,按来按去,熟悉各项功能。
……
晚上吃饺子的时候,宁青青突然有过年的感觉,甚至比过年还热闹。
爸妈好久没这么高兴了。
两个孩子更高兴。
有时候,裴泽析的存在也不是一件让人讨厌的事,至少今天不是!
晚餐之后,裴泽析把娘母三人送回家。
到门口,宁青青本是出于礼貌邀请他进去坐坐,结果他竟真的跟了进去,还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一坐,自然而然的发号司令:“给我倒杯茶!”
看他那副大爷样儿,宁青青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要喝茶不会自己倒啊!
她假装没听到,进浴室放水给孩子洗澡。
“宝贝儿,乖了,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学呢!”
不管她怎么软磨硬泡,孩子骑着溜溜车根本不理她。
没办法,宁青青只能过去把孩子抱起来。
两个小家伙紧紧抓着溜溜车的把手,连带着把车都拽了起来。
“我不洗澡,我要骑车……哇……不要妈妈,我要爸爸……”
小楠大喊着要往裴泽析的身上扑,他顿时成了孩子的救星。
“爸爸抱,爸爸抱!”见儿子那么喜欢他,裴泽析乐不可支,展开双臂扑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
宁青青和裴泽析很有默契的把两个孩子的衣服拔光,扔进了浴缸。
“我不洗澡澡,我要骑车……”
半个身子泡在水里,小楠还张着嘴大吵大闹。
“小楠乖了,洗完澡再骑车。”宁青青一边给他们洗澡一边唱起了儿歌:“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刷了屋顶又刷墙,刷子飞一样,哎呀我的小鼻子,变呀变了样……”
“裴泽析,你去衣柜拿浴巾出来,我刚刚忘了。”
“嗯!”
裴泽析走进卧室打开衣柜门,还没找到浴巾宁青青突然一脸恐慌的冲了进来,“啪”的一声关上他刚刚才打开的衣柜门。
“我自己来找,你去看着孩子。”她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呼吸也有些不均匀。
“真是麻烦!”裴泽析一眼就看出这衣柜里有什么东西是她不愿意被他看到的,他没兴趣知道,转身就走出了卧室。
宁青青望着裴泽析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虚脱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冷汗已经出了一身。
猛喘着气,她火速打开衣柜,把挂在最边上的红裙子拿出来,在外面套上一件大衣,遮挡得严严实实,才又挂回衣柜。
差点儿吓死了!
宁青青拍拍月匈口,她这算是做贼心虚吧!
就算裴泽析看到那条裙子依然想不到那天晚上的人是她,也不敢让他看。
那是她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
有些事,一辈子都只能是秘密,她知道就好,没必要让他也知道。
“咚咚咚!咚咚咚!”
宁青青藏好裙子,可她的心跳却难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正常的频率,快得几乎要从月匈腔里跳出去。
走到浴室门口,她才想起浴巾忘了拿,又匆匆忙忙的回去拿浴巾,再次回到浴室的时候,裴泽析已经在和孩子打水仗。
她失笑的看着调皮可爱的父子三人,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连使坏的笑容都一模一样。
“别玩儿了,玩得太兴奋待会儿很久都睡不着。”
宁青青把浴巾递一张给裴泽析,他也该学着怎么照顾孩子,以后每个周末,他都要和孩子们相处,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小家伙说什么也不让裴泽析走,他无奈的留下来,给孩子讲故事,想等他们睡熟了才走。
宁青青坐在床边,又把她的新手机摸出来玩,怕影响孩子睡觉,便关了静音,突然有电话打进来,她在第一时间就按下了接听键。
看着屏幕上走动的数字,宁青青才意识到电话已经接通,她握着手机跑出卧室,才敢出声询问:“喂,哪位?”
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听到“嘟嘟嘟”的忙音,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连忙又打了过去,却只有系统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稍后将通知您所拨打的用户……”
难道是打错的?
宁青青也没多想,在客厅转悠了一圈,把地上的玩具收拾整齐,才回卧室去看孩子们睡了没有。
结果不但孩子睡着了,连裴泽析也睡着了,三个人头挨着头,睡得香甜。
宁青青连忙拿出手机把这温馨的一幕记录下来,一连拍了好多张,才心满意足的把手机收进口袋。
给三人掖了掖被角,她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关灯,关门,今晚就让裴泽析陪孩子们睡,她落得清闲。
……
宁青青睡到半夜,突然有人推她:“宁青青,醒醒,醒醒!”
“嗯?”她艰难的睁开迷蒙的睡眼,什么也没看清,又睡着了。
平时半夜要给孩子盖被子,宁青青睡眠都比较浅,很容易惊醒,但今晚裴泽析陪着孩子睡,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睡得就格外的沉,连裴泽析喊她,也没能喊醒。
裴泽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没办法,他也不想起来,可是他实在不习惯和孩子睡。
小家伙的腿一会儿踢他肚子上一会儿又踢他脸上,根本睡不好,只能起来把宁青青叫过去。
无奈她睡得像死猪,怎么叫都不醒。
站在床边,他不想再继续浪费宝贵的睡眠时间,俯身把宁青青抱了起来。
好重!
裴泽析几乎用尽了全力,为了把宁青青抱起来,脸都胀红了。
靠,这么肥,一个顶俩了!
身体突然悬空,浑浑噩噩的宁青青猛然惊醒了过来,尖叫一声,拼命的挣扎。
“别动,是我!”
虽然听出裴泽析的声音,却已经晚了,宁青青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推。
“咚!”的一声闷响,她重重的摔在地上,骨头架都快散了。
“唉……好痛……”
她痛叫着坐在地上,根本没力气爬起来。
罪魁祸首裴泽析也有些内疚,蹲在她身边,还嘴硬的责怪她:“谁让你睡那么死,喊不醒,我只有把你抱过去。”
“你……”
眼泪在宁青青的眼眶里直打转,手无力的指着他,呲牙咧嘴却说不出话。
“要不要我扶你起来?”裴泽析故作姿态的伸出手,高高在上的样子,好似给了她很大的恩惠。
“滚开!”
一把扇开他的手,宁青青吼了出来:“裴混蛋!”
甩甩被她打疼的手,裴泽析笑着调侃:“别忘了你儿子也姓裴!”
“裴泽析大混蛋!”
连名带姓的骂他,依旧不解恨,她的屁股和腰啊,痛死了!
他呵呵一笑:“地上凉,起来!”
“哼!”她才不要他假好心。
宁青青瞪着他,手撑床沿边,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站起来。
站是站起来了,可是腰痛得根本不能挺直。
她蜷着背,又滚到了床上,舒舒服服的躺在大床上,感觉好多了。
“喂,你过去陪孩子睡,我在这边睡。”
裴泽析没想到她那么快又上了床,那四仰八叉的姿势怎么看都像在引诱他,而他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靠,他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不应该啊!
“你们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两个小家伙和他睡得那么香那么甜,都把她给忘了,这下怎么又想起她来了?
宁青青睁大眼睛:“尿床了?”
“没有!”裴泽析沉着一张俊脸,眼皮都睁不开了,打个呵欠,说:“睡不习惯。”
她又问:“踢你了?”
“嗯!”
就知道他这个当爸爸的不称职,踢几下就临阵逃脱,想得美。
“如果孩子是别人的,你说不习惯那无所谓,但孩子是你的,就算再不习惯,你也要把这一晚上熬过去!”
不让他尝尝苦头,还以为她这几年天天享清福呢!
“饶了我吧,明天还要上班,很多的事要做!”
睡眠对他来说很重要,一天不睡够八个小时,精神状态就很差。
“不要!”
这下该她拽了。
宁青青翻身朝着墙,懒得看他。
因为宁青青的翻身,床空出了很大的一半,裴泽析想也不想的躺下去,调整好睡姿,闭上了眼睛。
“我睡了!”
晕,他还真好意思啊!
宁青青偷偷回头,看到裴泽析完美的侧脸,紧闭的狭长双眸,浓黑纤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寡薄性感的嘴唇,这一切,都近在咫尺!
她总是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他,心跳在加速,呼吸也在加速,忍着腰痛屁股痛,缓慢的坐起来,一脚踹在他的腿上:“起来,谁让你睡这里的。”
“别吵!”他喃喃的嘀咕了一句,挪了挪腿,继续睡。
“不许睡!”
今什么也不让他说,要么和孩子睡,要么就去睡沙发,就是不能容忍他睡在她的身旁。
“呼……”他用沉稳均匀的呼吸回答了她的命令,唇角好似有一抹浅笑,面部表情温和得让人不忍心再打扰。
宁青青告诫自己不能心软,一定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小手伸出去,一把捏住他高挺的鼻子。
“呼……”
鼻子被捏住,他就张开嘴呼吸,她又伸手把他的嘴也按住,终于,裴泽析忍不住笑了起来。
呼出的热气在她的手心凝了一层湿答答的水雾。
“呀,脏死了,臭口水。”
宁青青的小脸皱成团,手在睡衣上蹭了又蹭,放鼻子边闻闻,还有裴泽析的口水味儿。
“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
裴泽析拉了被子盖住脸,闷闷的说:“我真要睡觉了,你快过去陪孩子。”
“讨厌,没一点儿当爸爸应该有的责任感!”
宁青青念叨着下了床,走到门口,气不过,又回到床边,拉起裴泽析的手臂咬一口。
“你疯了!”
虽然他以最快的抽回手,拉起衬衫的衣袖,仍然能看到清晰的牙印。
他狠瞪她。
可宁青青已不再像以前那样怕他了,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
“我就是疯了,怎么样,不服气你咬我啊,咬我啊!”
笃定了他拿她没辙,宁青青还嚣张的把手臂伸过去,挑衅他:“咬啊!”
裴泽析哭笑不得,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瞥一眼她白白嫩嫩肉嘟嘟的手臂,他磨着牙说:“别得意。”
“我就是得意,怎么样,不服……哎呀……痛……”
宁青青痛叫着,瞪目结舌的看着裴泽析,他竟然真的咬她。
虽然下口不重,也不算痛,但她依旧苦着脸,嗷嗷直叫。
“痛死了……痛……”
看着手上的牙印,还有裴泽析的臭口水,宁青青苦着一张脸,低低的骂:“裴泽析大混蛋!”
“嘿,是你叫我咬的,怎么现在还骂我,这是什么道理?
”和她这一闹,裴泽析的什么瞌睡虫都跑没影儿了,索性坐起来看她还有什么把戏。
“我讨厌你!”
她咬着牙,气呼呼的宣布。
他笑着回敬:“彼此彼此!”
“你大混蛋!”
“你小混蛋!”
“你白痴!”
“你低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情骂俏不亦乐乎。
……
“你真幼稚!”宁青青突然冒出一句话,把裴泽析堵得够呛,这话不正是他心里想的吗,还被她抢先说了出来。
“你才幼稚!”裴泽析往床上一躺,摆摆手:“你慢慢疯,我睡了。”
“哼。”宁青青拉走他身上的被子,卷手里才走。
“喂,被子给我!”裴泽析翻身下床,一个箭步挡在了宁青青的面前,手已经抓紧了她怀里的被子。
“不给!”她抱得紧紧的,挺直了月匈膛,微仰着头,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拿来。”他语气缓和了许多,视线落在她的领口。
强压下去的火急速的上窜。
连裴泽析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这个姿色平庸的女人可以轻易的挑起他的渴望,而更让郁闷的是,他还常常把她当成性……幻想的对象。
真是笑话!
他裴泽析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却偏偏对肥头大耳,脑满肠肥的宁青青产生了浓厚的“性”趣。
真是奇了怪了,明明和她做爱是四年前的事了,久远到他已经记不清那个时候的她是样子,却对她的身体有很熟悉的感觉。
裴泽析越想越觉得奇怪,不光眼睛盯着她的领口,连手也探了上去。
“你干什么?”
宁青青脸红心跳,她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灼人得好似火焰。
裴泽析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不受控制,就那么伸出了手,连他也为自己难堪!
“不干什么,被子给我,睡觉了!”
裴泽析在心里为自己找了个合情合理的借口。
一定是这几天没好好的发泄,体内的雄性激素过剩,才导致了他的失常。
不能再这样下去,明天他一定狠狠的过足瘾。
……
宁青青不敢再和他抬杠,心慌的把被子塞给他,急着要走,却不想越慌越乱,拉开一半的门被她的脚给挡住,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撞了上去。
宁青青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捂着额头蹲在地上,半天都喊不出痛来。
她这是倒的什么血霉啊!
“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撞到门上。”
宁青青不容易缓过来,还要听裴泽析说风凉话,气得抡起拳头就砸他的月匈口。
“嗤……都怪你……”
一把抓住她的小拳头,裴泽析很无辜的问:“你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关我什么事?”
“就怪你!”宁青青含着热泪,凄楚的控诉:“我睡得好好的,你就不该来吵我!”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错,还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姿态承认了错误。
再和他说话一准给气死!
宁青青捂着额头,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找准床的方向,闭着眼摸过去。
“小心点儿。”
裴泽析本是好心想扶她过去,可宁青青听到他的声音,就出于本能的躲避,这一躲可好,他的手没落到她胳膊上,却落到了月匈上,又吃了她的豆腐。
“流……氓!”宁青青咬牙切齿该死的裴泽析,太坏了,动不动就摸她的月匈,真该把他的手给砍掉!
如果不是她头痛得厉害,一定赏他两耳光,打得他满地找牙!
宁青青摸摸索索的在床边坐下,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很倒霉,白天把手机丢了,晚上还摔地上撞门上,她还可以更倒霉一点吗?
感觉裴泽析站在了面前,宁青青不假思索的一拳砸过去,若不是裴泽析眼疾手快接住了她的手,那一下若是砸到他的小腹,他定然会受到重创。
她还要砸,他只能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双手都被钳制住,宁青青就用脚踢,裴泽析重重的挨了一下,吃疼的倒抽冷气:“嗤……”
“活该!”
总算有点儿解恨了,宁青青又踢了出去,裴泽析躲闪不及,被她绊了一下,高大的身躯失了重心,直挺挺的压在了她软绵绵的身体上。
“唔……”
他好重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宁青青从牙缝里艰难的挤出两个字:“起……来……”
裴泽析大脑里突然嗡的一声响,支离破碎的记忆浮光掠影般的闪过,这情景似曾相识,难道在梦中出现过?
他很努力的想,可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管是梦境还是现实,他都想不起来。
大脑呈现出一片空白的状态,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宁青青的嘴唇,慢慢的压了下去,把她的小嘴含在了口中,轻轻的品尝那芬芳的味道。
“唔……”宁青青倏然睁大眼睛,她惊呆了,裴泽析在吻她,真的在吻她。
这时孩子的房间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哇……妈妈……”
两人具是一惊,裴泽析无奈的只要放开她,手撑床沿,霍地站了起来,面色阴晴不定的整了整衣领,沉声说:“快去,儿子叫你!”
宁青青慌乱的把衣服拉下,捂着月匈口,埋头从他的身侧擦过,扎进了主卧室。
“妈妈……妈妈……”小枫闭着眼睛使劲的哭,小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
一把将小枫抱在怀里,宁青青柔声安抚他:“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小枫乖,小枫不哭!”
“妈妈……”睡梦中的小枫靠在宁青青的怀中,感觉到了温暖与安全,低低的抽泣几声,脸上的泪还未干,又沉沉的睡着了。
“宝贝儿乖,妈妈在这里!”
宁青青又抱了一会儿,确定小枫已经睡熟,才放回床上。
她一转头,就看到裴泽析站在门边,就算不开灯也能感觉到他灼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睡觉了!”她快步过去关上门,下了锁,屏住呼吸,听门外的动静。
直到裴泽析的脚步声进了客房,宁青青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
她爬上床,在裴泽析方才睡过的地方躺下,闭上眼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一些不该想的事。
他掌心的热度灼烫了她的心,她已尽量不去想,可有的事就直往大脑里钻。
手指轻轻拂过还残留着他味道的嘴唇,下意识的抿了抿,尝到了淡淡的香甜。
她突然有些害怕,难道裴泽析已经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她了吗?
思及此,心跳加速。
不,他一定不能知道,那只能是她的秘密。
可若他不知道,又怎么会突然吻她,还那么理直气壮的靠近她……
天!
她快要被自己逼疯了。
宁青青思来想去,都没有得出一个让她满意的结论。
她起身去厨房喝水,打开门就听到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响。
心头一凛,她连忙退了回去。
不多时,她听到浴室门开的声音,不用出去看也知道,是裴泽析洗了澡出来。
站在主卧的门口,裴泽析犹豫了一下,手落在门把上,一推,才发现门已经反锁了。
“咯咯咯!”
他轻轻的敲了几下,压低声音试着喊了一声:“宁青青。”
他以为宁青青睡着了听不到,却不想,不到十秒钟,门就开了,宁青青站在门内,没开灯,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她声音里却能听出不悦。
“干什么?”
她冷漠的问,尽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轻易失控。
“热水器没热水,去帮我调一下。”
黑暗中,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
他和她一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想起来洗个澡平静一下,却不想,连热水器都和他做对,鼓捣了半天,也不出来热水。
“真麻烦!”宁青青瞪他一眼,气呼呼的进了浴室。
把莲蓬头从挂架上拿下来,打开水阀,水放了半天还是冷的。
宁青青又到厨房,试着打开燃气灶,才发现停气了,转头对站在厨房门口当门神的裴泽析说:“停气了,快去睡觉,大半夜的洗什么澡嘛,真是的!”
“不洗睡不着!”他感觉身上汗涔涔的,不舒服得很,洗了澡神清气爽,才能睡个好觉。
宁青青倒了杯水,猛灌几口之后,抹抹嘴:“你自己烧水洗。”
她随手指了指地上的水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你帮我烧,烧好了叫我!”
裴泽析说着就转身到客厅,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宁青青伺候。
混蛋,自己的事自己不做,老是让她做,存心欺负她!
宁青青冲着他的背影抡了抡拳头拌了个鬼脸,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收回了手,板起脸,然后认命的拿起水壶灌满水插上电。
“你自己看着,开了就会响。”
她又瞪了裴泽析一眼,才进房间,很快又探出头来,警告道:“不许再叫我,不许再发出声音,不许再敲门!”
裴泽析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儿子的故事书,漫不经心的应:“不如你等我睡了再睡,我可不敢保证不会发出声音。”
真是服了裴泽析,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两个小家伙加一起也没他烦人。
宁青青躺在床上不想再理他,只想快快的睡着,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可是,厨房里电水壶的叫声吵得她根本睡不着,也不知道裴泽析是怎么回事,竟然无动于衷,响这么久也不把电源关了。
大半夜的,吵到她到没什么,吵到楼上楼下的邻居就不好意思了。
终于,她忍无可忍,腾的翻身起来,气势汹汹的冲出去,才发现裴泽析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也不知道。
“呼……”
宁青青翻了翻白眼,还说不洗澡就睡不着,现在还睡得更死猪似的,真是讨人厌的家伙!
电水壶还在呜呜的叫唤,宁青青忍着一脚踹醒裴泽析的冲动,快步进厨房拔掉插头。
烧好的水又不能浪费了,她只能拎到浴室准备灌进保温瓶,早上还能倒出来给孩子洗脸。
保温瓶很长时间没用过了,滚烫的开水倒进去,宁青青就听到瓶子里嚓嚓的声响。
她也没在意,继续往里边倒,没想到保温瓶突然炸了,滚烫的开水飞溅出来,烫了她的脚。
“啊……”宁青青惨叫一声,拖着痛脚连连后退,火辣辣的痛立刻在她脚背上蔓延开。
听到她的惨叫,裴泽析猛地从酣梦中惊醒,一跃而起,循着声音的方向奔去。
看到浴室里热气腾腾的保温瓶碎片,他立刻就明白了,一把抱起宁青青,快步奔到客厅,放她在沙发上安坐。
“都怪你都怪你,裴泽析大混蛋……”
她痛得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还能中气十足的骂他。
脚背火辣辣的,痛得钻心,她这事遭的什么罪啊。
“你怎么什么都往我身上推?”
裴泽析蹲在地上,看着她的脚,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看看烫得严不严重,却又怕弄疼她。
“本来就是你的错,如果你不洗澡,我怎么可能被开水烫,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
宁青青越说越委屈,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他的肩上:“我讨厌你,以后不许靠近我!”
想起她也确实够倒霉,责骂和拳头,他都默默的承受,她那拳头根本没什么力度,打在他的肩上,跟捶背似的。
“我脚好痛。”宁青青打也打够了,骂也骂够了,又开始苦着脸,可怜兮兮的哀号:“痛死了,痛死了!”
她穿着凉拖鞋的右脚已经又红又肿,还好没有烫出水泡。
裴泽析紧蹙着眉,又轻又柔的帮她脱下鞋,两只脚并在一起,完全是鲜明的对比,一只又白又嫩,另一只又红又肿。
“去医院吧!”两个孩子还得要个人在家里看着,他思索着拿起茶几上的手机:“叫我妈过来看孩子。”
“呃,不用了!”她急切的按在他的手机上,连连摇头:“太晚了,别打电话。”
“把孩子一起带过去。”他盯着她,认真的说。
被他盯着就很不自在,宁青青低着头,看着自己红肿的脚说:“这点儿小烫伤抹点儿药就行了,你把电视柜中间那个抽屉打开,药箱里应该有烫伤的药。”
“抹点药就行了?不如我给陈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
裴泽析把药箱整个拿了出来,放她的手里,还是不放心,她的脚看起来烫得挺严重。
“哎呀,别打扰人家睡觉了,我这烫伤药挺管用的,抹了如果还不好,我明天再去医院也不迟,又不是不能等的大伤。”
宁青青说着就从药箱里取出了烫伤膏,这还是上次小楠的腿烫伤的时候在医院买的,小楠的伤口抹了之后好得挺快。
……
不等宁青青把盖子拧开,裴泽析就一把夺了过去,挤在指尖,往她的伤处涂抹,立刻感觉到了舒爽的冰凉,连痛楚也减轻了许多。
裴泽析涂得很认真,他紧蹙着眉,隐隐透出心痛的感觉。
看他看得有点呆,宁青青在心里轻叹,好帅哟!
“涂上就行了?”
他突然抬头,对上宁青青那双略带迷离的眼睛,一瞬间,有几分失神。
“嗯啊,涂上就行了。”她心慌的垂下眼,点点头,他的眼睛好像有魔法似的,会把人的灵魂吸进去。
她不敢看,就怕自己被吸进去之后会万劫不复。
把药箱放回抽屉,在转身之前,裴泽析说了一句:“对不起。”
“啊?”宁青青错愕的盯着他挺拔的背,刚刚他说什么,对不起?
她没有听错吧?
他真的说对不起?
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幻听,宁青青不敢置信的问:“你刚刚说对不起?”
“嗯!”他不自在的应了一声,很少向人道歉,认错的感觉特别扭。
原来不是她幻听,而是他真的说了对不起!
宁青青心头一喜,又故意扳起了脸:“说对不起有用吗,我把你杀了再说声对不起,行不行?”
呃,说得有点儿严重了,她只是想表达自己不接受他道歉的意思,没想到,竟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那你要怎么样?”
他坐在茶几上,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已经做好了赔偿的准备,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她高兴。
“我……”
这还真难为她了,又不可能真把他杀了,也不可能让他做牛做马来补偿。
宁青青苦恼的挠挠头,突然想起一件事,兀自笑了起来,还越笑越夸张,倒在沙发上,全身抽搐。
“你笑什么?”那诡异的笑,让他心里发毛,直觉告诉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宁青青艰难的忍住笑,撑着沙发坐起来,乐不可支的说:“你卖个广告,我看得高兴就接受你的道歉……”
“做梦吧你,我收回我的道歉!”
裴泽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弹一下:“笑够了,就去睡觉!”
“哎哟……我头痛……”
捂着倒霉的额头,宁青青狠狠的瞪他:“以后不准再靠近我,听到没有?”
她真是流年不利,遇上他就倒霉,她不希望自己下半辈子就这么一直倒霉下去,迫切的要与他划清界限,等待翻身的那一天。
裴泽析挑了挑眉,很不屑的说:“难道你以为我想靠近你吗,蠢女人,笨死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走开,不想和你说话,我要睡觉了。”
她现在脚肿得像馒头似的,鞋子都穿不进去了,只有光着脚踩在地上,慢吞吞的回了房。
锁门的时候,她暗暗的发誓,就算他在外面喊破嗓子,她也不会再开门出去。
不过,裴泽析也没再叫她,静悄悄的睡到第二天早晨,吃了早餐才去上班,走之前还不忘关心一下她的脚,见没那么红肿,才放心的出门。
……
宁青青做梦也没想到,妈妈会把她骗到茶楼来相亲。
原本她只是陪妈妈出来散步,妈妈说要上来拿个东西,她便傻乎乎的跟了来。
当她看到那个有些秃顶的男人时,傻了眼,那不就是妈妈给她看的照片中的人吗?
宁青青记忆力一向很好,只要见过一次面她就记得对方,更何况照片里的男人还长得那么有特色,让她一眼就能认出来。
起初还以为是滨城太小了,转来转去容易遇上熟人。
可当她被笑容满面的妈妈拽着过去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被自己亲妈给卖了。
宁青青转身就要走,可被李晓兰使劲拽住,在她耳边低声说:“如果你走了就别认我是你妈,以后就断绝关系,互不来往。”
天,用得着这么毒吗?
赶鸭子上架也不是这个赶法。
谁叫她这鸭子太后知后觉,没早早的识破赶鸭子人的阴谋,已经上了架,要再下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唉……对妈妈她是彻底的无语了。
好吧,她不走,不就是相亲吗,应付一下就行了。
“走,过去认识一下。”李晓兰拉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宁青青走过去,与那男人的妈热亲的打过招呼,就坐了下来。
“青青,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石阿姨,石阿姨打毛线特别好,我一直跟她学呢。”
李晓兰的手偷偷的在桌子下面捏了宁青青的手背一把,使了个眼色:“怎么这么没礼貌,快叫人啊!”
“石阿姨!”闷闷不乐的宁青青抬起头,很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敷衍的喊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害羞,不过她也确实觉得很不好意思,毕竟是第一次相亲,要面对陌生人的品头论足,总感觉怪怪的,不多时,脸就红透了。
“小李,你家青青长得真漂亮,一看就是有福的相。”
石赛娜把宁青青打量了一番,笑着给出了满意的评价,只是她满意还不够,儿子的意思也很重要。
她看向儿子,无声的询问。
三十五岁的张文斌略有些秃顶,模样倒是老实憨厚,他朝母亲点点头,表示可以继续交往。
“石大姐,你儿子才有本事,三十多岁,已经是银行的支行长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李晓兰对张文斌也很满意,老老实实,没有不良嗜好,若不是前妻因病去世,也不会三十多岁了还单身。
“哈哈,还是要多谢了行里领导的器重,我家文斌工作踏实,又肯干,领导就喜欢他这样的。”
石赛娜和李晓兰你一言我一语,夸儿子夸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宁青青无聊的拿出手机,她对自家老妈彻底的无语了,以前真不知道,老妈还有做媒人的潜质,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吹吧吹吧,把牛皮吹上天才算厉害!
不知不觉她翻出了裴泽析的照片,也许是她看裴泽析看太多,眼光也跟着高了,感觉一般姿色的男人真是入不得她的眼。
只有像裴泽析那么帅的男人,才赏心悦目。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见过和裴泽析一样帅的男人,自然,她能看进眼的也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石大姐,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一家店卖的衣服挺好看的,你去帮我看看。”
眼看着时机成熟了,李晓兰找了个借口,把石赛娜拉走,把时间留给两个年轻人。
“妈……”宁青青抓住李晓兰的胳膊,示意要走一起走,要留就都留下。
“青青,你和小张聊,妈妈马上就回来了。”李晓兰的手放在宁青青的肩上,加重了力度捏一下,又拍了拍。
唉……无声的叹了口气,宁青青无力的说:“那你们快点儿回来。”
“嗯,很快!”
两个呱噪的中年妇女一走,宁青青和张文斌没话说,就冷了场。
宁青青埋头只顾着玩手机,根本不想说话,她打算沉默到老妈回来。
张文斌踌躇了好久,才主动开了口:“你是叫宁青青吧!”
“是啊!”她抬头敷衍的笑笑,又埋了下去。
“我叫张文斌。”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只能简单的自我介绍,张文斌局促的搓着手,他也觉得很不自在。
“哦,你好!”宁青青点了点头,朝窗外望,黑洞洞,除了路灯,什么也看不见。
“听李阿姨说你有两个儿子?”张文斌好奇的问。
“是啊,双胞胎,今年三岁了。”
提起儿子,宁青青就笑得特别的开心,连回答也不再只是敷衍。
“哦,上幼儿园了吧?”他又问。
“上了,九月份刚上。”在手机里翻出儿子的照片,宁青青乐陶陶的递给他看:“这两个就是我儿子,很可爱吧?”
张文斌拿过她的手机,仔细的看,笑着说:“嗯,确实很可爱!”
“嘿嘿,就是特别的调皮,有时候能把我给气死!”
调皮的时候就是得他们爸爸的真传,经常让她哭笑不得。
“小孩子都是这样,我女儿也调皮,孩子的天性嘛!”张文斌说着也摸出了手机,屏幕上就是小姑娘的照片。
“呀,你女儿真漂亮,几岁了?”
还是小姑娘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梳着小辫子特别招人爱,宁青青也经常想要一个女儿,不过只是想想而已。
“八岁了,小学二年级。”
说起孩子,两个人突然就找到了话题,原本不想说话的宁青青也滔滔不绝起来。
李晓兰和石赛娜躲在吧台后面看到两人相谈甚欢,高兴得不得了,索性不过去,直接打个电话了事。
“妈,你在哪里,回来了没有?”
宁青青拿起电话,就急着问。
“青青,我和你石阿姨还想再逛逛,你要回去就让小张送你,我们待会儿逛累了自己回去。”李晓兰握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
“妈,你说你很快回来的。”她彻底的无语了,老妈真是怕她没人要吗,这么急着把她推销出去。
“好了不说了,电话没电了。”
“妈……妈……别挂……”
她急切的喊,电话已经挂断,回答她的只有嘟嘟两声忙音。
把手机放回提包,宁青青站了起来,说:“我妈和你妈不会回来了,我先走了。”
张文斌很殷情的帮宁青青拉了拉椅子,笑容满面的提议:“我送你!”
“不用了,我家很近,几步路就到了!”宁青青连连摆手拒绝,她又不是真的和他相亲,才不要他送。
“晚上你一个女人走路不安全,我开车送你。”
张文斌摸出了车钥匙,有意无意的在指尖晃,晃得宁青青眼睛花。
“真的不用,没什么不安全的,安全得很!”
宁青青快步走出茶楼,张文斌也随后跟了出来,不依不饶的要送她。
遇上这么殷情的,她真是彻底的败下阵来,若是再拒绝,显得她很不识好歹,人家本来是一番好意,被她当成驴肝肺了。
“走吧!”张文斌做了个请的手势,又下意识的晃了晃车钥匙。
“嗯!”宁青青瞥见他车钥匙上的标志,不屑的撇嘴,人家裴泽析开两千多万的车都没这么得意。
真是的,开个什么破车,还以为多有钱似的。
跟着张文斌到了路边的停车场,虽然宁青青对车的品牌不熟悉,但也知道他那车顶多二十万。
想起他晃钥匙的时候那股得意劲儿,在心里又把他贬了一顿。
坐在张文斌的车里,宁青青就感觉憋闷,难受得想马上下车,按下车窗,大口大口的呼吸车外的新鲜空气。
“你晕车?”张文斌停下已经发动的车,紧张的问。
“是啊,晕车很厉害!”她随口回答。
“想吐不?”他又问,真怕她马上就吐出来。
“有点儿!”不说还不想,一说她就感觉胃里一阵阵翻腾,特别难受。
“那……还是走路吧!”
张文斌嘴上不说,但心里害怕宁青青吐在他的车上,这刚买的车,吐脏了他要心疼死。
宁青青也正好不想坐他的车,一听走路,便忙不迭的点头:“嗯,好,走路!”
走在街上,感觉舒服多了,那种想吐的感觉也没有了,连呼吸也特别的顺畅,看来她是坐惯了好车,坐普通的车就不舒服。
怎么她这一穷人,还生这种富贵的毛病,真是让人不明白。
走着走着,宁青青的手机响了,一看来电——“孩子爸”,她漂亮的眼睛顿时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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