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薄暮然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
贺承思瞬间炸了毛,尖锐刺耳的声音瞬间提高了N个百分贝:“扔哪里了?他也是你的孩子啊,你怎么忍心把他扔掉?”
“你终于承认肯他是我的孩子了吗?”
薄暮然唇角一勾,笑得又痞又坏又冷,桃花眼微眯,危险的气息在眼波中肆虐。
这个时候,贺承思也顾不得再隐瞒什么,她惊声尖叫:“是啊,他就是你的孩子,快去把他找回来。”
“呵,他现在很安全很好,有爹疼有妈爱,不知道多开心。”
薄暮然剑眉一挑,笑得有几分得意,也有几分阴险。
“求求你告诉我,我孩子究竟在哪里?”
虽然贺承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血浓于水,母子连心,她也会思念自己的孩子。
“在裴铮丞那里。”
“啊?”
贺承思惊得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的质问:“我让你另外找一个孩子,你为什么要用我的孩子去换?不,不行,我的孩子不能叫姓莫的贱人妈,我不准,我不准!”
她的双手死死抓着薄暮然,指甲几乎穿透他的衬衫,深深的陷入了他的皮肉。
“去另外找一个孩子,把我的孩子换回来,求求你……求求你……”她仰起泫然欲泣的小脸,哀求的声音带出了浓浓的哭腔。
薄暮然不耐烦的甩开她的手,丝毫不掩饰眼底的轻蔑:“你当莫静宜和裴铮丞是白痴吗,现在换孩子他们不会发现?”
“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贺承思捂着脸嘤嘤的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明知道他是你的孩子还把他送去莫静宜那里……你这个混蛋……”
“哭什么哭,莫静宜当妈可比你称职多了,孩子不知道养得多好,我就是要看着他们养我的孩子,劳心劳力,倾注所有的心血,然后……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们知道孩子是我儿子时的表情了,一定非常精彩!”
薄暮然越想越高兴,张狂的大笑起来。
逼仄的车厢内充斥着他的笑声,得意得忘了形。
贺承思笑不出来,瞪着眼睛流泪:“薄暮然,你这个变态!”
“我就是变态,难道你今天才认识我?”
薄暮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痞气的挑眉,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混蛋,连自己儿子都不心疼,冷血动物。”贺承思咬牙切齿,狠狠责骂薄暮然,好像她有多心疼孩子似的。
两个贱人,八斤八两罢了!
“我就是心疼儿子,才送他去享受父爱母爱,那是我和你都给不了的。”
这方面薄暮然倒是很有自知自明,他还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更不喜欢孩子,特别是只知道哭闹的婴儿。
让他养孩子也就丢给保姆,自己绝对不会沾手。
贺承思低低的抽泣。
谁都可以养她的孩子,唯独莫静宜不行。
她最恨的人非莫静宜莫属。
“薄暮然,我恨死你了,当初我就该把孩子打掉,坚决不生下来!”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孩子生了,子宫也切了,她已不是完整的女人……
……
天气渐凉,莫静宜给裴铮丞织的毛衣才一半不到。
再磨蹭下去,恐怕明年才能穿了。
若想在冬天来到之前让裴铮丞穿上她亲手织的温暖牌毛衣,就必须加班加点赶工。
“beloved”的APP注册用户破五百万,交易额破亿,裴铮丞更忙了,早出晚归,连晚饭也没办法回家陪莫静宜吃。
但不管多晚,他都会回到莫静宜的身边,搂着她入眠。
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轻松下来,扫除一天的疲惫。
莫静宜明显看出裴铮丞瘦了,晚上回家脸上都带着倦容,他回家洗了澡倒头就睡,两人甚至没有太多的语言。
男人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钱是赚不完的,她其实并不想他赚很多钱,够花就好,只希望他能抽多一些的时间陪她和两个孩子。
但裴铮丞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他做什么事都希望做到最好。
更何况“beloved”是她和他共同的梦想。
将最好的东西送给最爱的人,他要将这份坚持送达千家万户,让人们真正意识到健康食品的重要。
市面上大部分蛋糕店出售的蛋糕都是对人体心血管有害的人造奶油制作,因为价格低廉,买的人很多,人们常说,一年吃不了几次,不健康也没关系,吃不死人就行了。
正因为一年吃不了几次,不更应该买健康的动物奶油制作的蛋糕吗?
为了降低成本,让更多的工薪阶层接受动物奶油制作的蛋糕,裴铮丞甚至准备自己开淡奶油加工厂,生产健康的淡奶油供应“beloved”的所有门店。
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待在家里的时间不超过八个小时,而这八个小时,有六个半小时是在睡觉。
习惯了等裴铮丞回来才睡,莫静宜便一边织毛衣一边等他,效率竟提高了不少,只是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痛,特别是肩膀和脖子,痛得厉害。
终于在冬天来临之前,莫静宜把毛衣织好了。
她满心欢喜的等裴铮丞回来试穿。
已经很久没喝酒的裴铮丞竟然醉醺醺的回来,若不是楚乔扶着他,他恐怕就在路边睡了。
看到裴铮丞趴在床上,醉得像滩烂泥,莫静宜又气又恼,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下。
“胃才好一点儿又喝酒,胃痛起来可别喊。”
气归气,恼归恼,莫静宜仍然耐心的打水给裴铮丞洗脸擦身,喝醉酒之后身上总有一股怪味儿,不擦干净,他睡着也不舒服。
莫静宜温柔的拉起裴铮丞的胳膊,连腋下也帮他擦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醉意朦胧的裴铮丞睁开眼睛,看着她温柔婉约的眉眼,大脑清醒不少。
看到裴铮丞醒了,莫静宜气鼓鼓的斥责:“以后你再喝醉酒给我小心着。”
“跪键盘?”裴铮丞确实喝醉了,说话口齿不清。
“是啊,跪键盘,唱《征服》。”莫静宜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看你怕不怕。
裴铮丞憨憨的笑了,和平日的冷峻孤傲截然不同:“只要你不离开我,跪键盘就跪键盘,唱《征服》就唱《征服》。”
……
“都给你生两儿子了,离开你我能去哪儿,这辈子我算是栽在你手上了。”莫静宜娇嗔的瞪了裴铮丞一眼,似在嫌弃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儿子……是啊……两儿子……”裴铮丞若有所思,笑得有几分落寞。
莫静宜以为他的落寞是因为没女儿的遗憾,安慰道:“你不是想要女儿吗,过几年我们再生一个,我那天在小区里听几个阿姨说了个生女儿的方子,要不咱们试试。”
“不生,太疼了。”裴铮丞就算没有亲身体会,但看到莫静宜的伤口他都慎得慌,不忍心再让她受苦。
“生孩子就是痛并快乐的过程,确实有几个小时痛得不想再生,但过去之后就没感觉了。”
小时候很孤单,莫静宜就特别希望有弟弟妹妹或者哥哥姐姐陪她玩儿。
家里孩子多热闹,她相信呦呦也希望多几个弟弟妹妹陪他。
裴铮丞不说话,蓦地握紧莫静宜冰凉的手,轻轻磨蹭她细腻的手背。
她的手很小很软,握在掌心柔若无骨,只是天一冷就像铁一样冰,攥在手心,慢慢用自己的体温将她的手焐热。
“我去给你兑蜂蜜水。”莫静宜看出裴铮丞的心思,心慌的抽回手,快步奔出卧室。
裴铮丞喝点儿酒就容易失控,现在的他像狼一样危险。
算算日子,也到了解禁的时候,只是他每天都那么忙,那么累,哪里还有体力做那种事,孩子都生两个了,做那种事还不如好好休息。
手一摸脸,滚滚烫,原来她也想了。
莫静宜兑了一杯蜂蜜水回卧室,床上已经不见裴铮丞的人影,浴室门虚掩,有哗哗的水声传出。
她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看到裴铮丞的手机放在旁边,随手拿了起来。
裴铮丞手机的开锁密码莫静宜知道,信手点开,一条短信映入眼底。
“铮丞,小恩发高烧了,你过来看看他好吗?”
虽然发件人没存名字,但直觉告诉莫静宜是贺承思发来的。
贺承思是打算用孩子拉拢裴铮丞吗?
显然是这样。
莫静宜将短信从头翻到尾,发现只有贺承思发给裴铮丞的短信,裴铮丞一条也没有回复。
几乎每条短信都和孩子有关,最早的一条短信是十天以前。
这独角唱得真是凄凉。
莫静宜不由得同情起贺承思的孩子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贺承思自己作孽,还连累孩子,她这个母亲当得太失败了。
裴铮丞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莫静宜还在翻看他的手机。
她大大方方的看,不躲也不藏,料定裴铮丞没有见不得人的事瞒着她。
“贺承思经常找你?”莫静宜平静的问,没有吃醋。
“嗯。”
裴铮丞从她的手中拿过手机,滑动了几下放床头柜上,然后高大的身躯将她覆盖。
“今天可以了吧?”他在她的耳畔低喃,沙哑的嗓音压抑着涌动的情潮。
莫静宜的脸唰的红了,她还以为裴铮丞不记得今天是解禁的日子呢,原来他不但记得,而且记得清清楚楚。
经历过度日如年的人就会知道,数着日子过每一天有多痛苦。
裴铮丞不但经历过,而且深有感触。
拥有,是最缠绵的甜言蜜语,胜过任何语言。
裴铮丞的吻如雨点儿般落下,莫静宜捂住他的嘴,轻轻的喊:“等一下。”
“嗯?”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让他如何能等?
莫静宜兴致勃勃的说:“我给你织的毛衣织好了,你试试看。”
她说着从枕头下面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毛衣,往裴铮丞的身上套。
毛衣很柔软,就算直接和皮肤接触,也不会有不舒服的感觉。
藏蓝色的毛衣就是为裴铮丞量身打造的,他穿上不但合适,而且斯文儒雅,风度翩翩。
莫静宜对自己的劳动成功很满意,笑眯眯的将裴铮丞上下打量一下,捂着嘴笑起来。
裴铮丞抓住莫静宜的手,吻了下去……
夜色正浓,情意正酣。
就连手机铃声响起,也没人管,没人理。
……
知道自己的孩子正由莫静宜抚养,贺承思越发想念自己的孩子。
她到莫静宜住的小区蹲守,看到莫静宜和保姆一起推着孩子出来,就大大方方的走过去打招呼:“莫静宜,好久不见。”
莫静宜看到贺承思情绪并没有太大的波动,平静的问:“好久不见,你孩子发高烧好些了吗?”
“托你的福,死不了。”
贺承思阴阳怪气的回答,她停在推车前,盯着自己的孩子不停的看。
她孩子真可爱,白嫩嫩,粉嘟嘟,躺在推车里玩玩具,不哭不闹,比莫静宜生的那个到处拉屎的小兔崽子乖多了。
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贺承思的回答让莫静宜听着刺耳,她抿抿唇说:“孩子小,抵抗力弱,现在天气凉了,要注意保暖,不然就会感冒发烧。”
“小孩子感冒发烧可以增强抵抗力,不然以后长大了就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风吹雨打,我还给孩子洗凉水澡呢,习惯就好。”
贺承思看着完全不知情的莫静宜暗爽在心。
她在心里冷笑,姓莫的贱人,你别得意,看我怎么收拾你儿子,哼,和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儿!
“孩子那么小怎么能洗凉水澡呢,你这不是害孩子吗?”莫静宜皱起眉,完全不赞同贺承思养孩子的方式,对一个婴儿来说,太残酷了!
贺承思自己还是个任性需要人照顾的孩子,哪里能当妈。
“你把你的孩子带好就行了,我怎么带孩子不关你的事。”贺承思看着推车里的孩子,故作不屑的撇嘴:“你孩子可真丑。”
“我们小猴子哪里丑了,这么帅的小伙子。”一旁的曾姨看不下去了,站出来为莫静宜说话。
贺承思不屑的眼神瞥向曾姨,看清曾姨的脸之后惊恐的大叫起来:“鬼啊,鬼啊……”
“有病啊你,大白天哪来的鬼?”被误认为是鬼的曾姨将贺承思上下打量一番,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哦,鬼白天不会出来,你是谁?”
贺承思强装镇定,壮着胆子看向曾姨。
再仔细一看,眼前这个老女人五官和白惠蓉并不像,只是整体看起来像,原来不是白惠蓉的鬼魂!
贺承思突然明白了,原来她那天在公园里看到的鬼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假扮的。
她竟然上了裴铮丞的当。
该死的裴铮丞!
贺承思气得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
曾姨义正严词:“我是谁也不关你的事,奉劝你一句,不要打别人老公的主意,当小三没有好下场。”
显然曾姨把贺承思当成第三者了,极力维护莫静宜。
“哈哈哈,哈哈哈……”贺承思像听了最好笑的笑话,夸张的笑过恶狠狠的之后对莫静宜说:“听到没有,不要打别人老公的主意,但小三没有好下场,我等着看你这个小三有什么下场。”
莫静宜被贺承思讽刺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她也不甘示弱的顶了回去:“贺承思,别以为你做的那些龌蹉事没人知道,连自己的哥哥都陷害,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铮丞一辈子都不会爱你,就算你占着他妻子的位置也无济于事,他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
……
贺承思自知理亏,但输人不输阵,她依然理直气壮:“他不看我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这辈子都是他的合法妻子,而你,这辈子都当小三吧,你也就当小三的命!”
以前莫静宜很讨厌别人说她是小三,但现在她看开了。
与其活在别人的嘴里,不如活在自己的快乐里。
“我和铮丞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名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管有没有名份,他都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这辈子都会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莫静宜下巴微扬,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贺承思:“而你,你抱着你想要的名份过一辈子吧,孤枕难眠的时候别说你后悔,我想你应该不后悔吧,裴老太爷肯定给了你很多钱,抚慰你受伤的心,你越是可怜得到的钱也就越多,你的梦想不就是下半辈子躺在钱堆里吗,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以后别再来找我,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同样我也不想看到你,你过得好我不羡慕,你过得不好我也不同情,慢走不送。”
莫静宜说完就推着婴儿车往花园的方向走,不再理睬贺承思。
被莫静宜羞辱,贺承思气得跳脚。恨不得把莫静宜那张嘴撕得稀巴烂。
走出去几步,莫静宜突然回头,认真的对贺承思说:“你以后也不要再给铮丞发信息,他很忙很忙,没时间搭理你。”
“莫静宜,你别得意,我看你笑得到几时。”贺承思气得狠狠跺脚,脸上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粉底瞬间龟裂,一张脸变得狰狞可怕。
莫静宜心态平和,笑眯眯的说:“我会一直笑,笑到死。”
这些年,她已经流了太多太多的眼泪,到了该她笑的时候了,有爱人在身侧,有孩子在脚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就看你什么时候死。”贺承思咬紧牙关,长发一甩,愤愤不平的走了。
曾姨看着贺承思远去的背影问:“小莫,这女人这么嚣张,到底是谁啊?”
“铮丞名义上的妻子。”莫静宜呐呐的回答,贺承思走了之后,她就笑不出来了,皱着眉,心事重重。
“小莫,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说话的时候,曾姨已经决定告诉莫静宜了,只是言语上仍然有些迟疑。
“曾姨,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晚上会睡不着。”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莫静宜的心脏,她突然紧张起来。
“我就告诉你吧!”
裴铮丞并没有叮嘱曾姨不要告诉莫静宜,是她自己觉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太恐怖,才一直没告诉莫静宜。
她问:“小莫,你还记不记得有天晚上裴先生把我带了出去?”
“记得。”她忙不迭的点头。
当时她还奇怪,大半夜的,裴铮丞带曾姨出去干什么。
后来问他们,都说没事,她很快就忘了。
现在说起,看来不是没事那么简单。
“那天晚上裴先生买了红颜料让我涂在脸上,带我去公园见了一个女人,就是刚才那个女人。”曾姨笑得可欢乐了:“那个女人吓惨了,一直喊鬼啊鬼啊,比刚才还喊得厉害,哈哈,笑死我了!”
莫静宜也乐了,裴铮丞是哪根神经不对,让曾姨去扮鬼吓贺承思,他也太幼稚了吧!
不想见贺承思就不见嘛,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
曾姨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只是有件事我没想明白,那个女人被吓了之后一直喊她不是故意的,还说要烧纸给我,求我不要再找她,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闻言,莫静宜笑不出来了。
“她真的这么说?”隐隐约约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是啊,她真这么说,是不是她……”
曾姨没再继续说,因为觉得不可能。
莫静宜已经无暇再和曾姨说话,她把推车交给曾姨,拿出手机到不远处给裴铮丞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裴铮丞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有事?”
“我妈妈是不是被贺承思害死的?”莫静宜喉咙哽咽,一字一句说得艰难,说第一个字的时候,眼泪就涌了出来。
裴铮丞沉默片刻才说:“已经可以确定是她,但是没有证据。”
他已经咨询过律师,就凭她受到惊吓时喊的那几句话根本不能作为证据。
时隔近一年,取证艰难,但他不会放过贺承思,不管是为莫静宜还是为他自己,他都会把贺承思送进监狱,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裴铮丞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查贺承思的事都交给楚乔在办。
虽然楚乔动用了很多力量,甚至通过裴御轩请到刑事侦查的专家帮忙,但要绕过薄暮然的干扰查清真相找到证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几天“beloved”的股价跌得很厉害,裴铮丞知道是薄暮然在拉庄,他一直在等待时机反击。
所有的事好像都凑到了一起,连裴铮丞也会疲惫不堪。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对莫静宜的质问,裴铮丞唯有苦笑:“有时候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而不是失望。”
他原本打算在贺承思定罪的那天才告诉莫静宜,没想到她已经提前知道了,她现在恐怕很失望吧!莫静宜抽泣道:“知道贺承思是害我妈妈的真正凶手,我已经很惊喜了,我相信你一定会为我妈妈讨回公道。”
“嗯!”裴铮丞只恨自己的手不能穿过电波逝去莫静宜脸上的泪水,他的声音温柔蚀骨:“别哭了。”
“我是高兴,很高兴……”
妈妈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
莫静宜反手擦去眼泪,吸了吸鼻子。
为什么他们以前就没有怀疑过贺承思呢?
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是贺承思做的,那么贺承思的害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难道贺承思恨她,就害死她妈妈吗?
思及此,莫静宜打了个冷颤,顿觉毛骨悚然。
贺承思真是个可怕的女人!
太可怕了!
那个时候还怀着孩子呢,难道她就不想为她的孩子积德吗?
莫静宜越想越难受,裴铮丞安慰了她几句,他不得不去开会才挂断了电话。
也没心情再带孩子晒太阳,莫静宜让曾姨推孩子在附近走走,她自己一个人先回家。
这段时间曾姨都是和呦呦一起睡,白惠蓉的房间空着。
莫静宜已经好久没有踏入白惠蓉的房间。
房间里黑洞洞的,阳光照不到这个阴暗的角落。
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把阳光引了进来。
暖暖的阳光洒在莫静宜的脸上,就像妈妈的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脸。
“妈,我和铮丞一定不会放过贺承思,现在……你可以原谅我们了吗?”莫静宜对着空气说。
空气不会回答莫静宜,她的耳边仿佛响起白惠蓉的轻唤:“静宜,静宜!”
妈妈……妈妈……
裴铮丞开完会回到办公室,楚乔已经在等他了,疲惫的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老板老板,你快看,我们找到了什么!”
楚乔将平板电脑递给裴铮丞,让他看视频。
视频是一段无人机的航拍。
拍摄的地点是裴家附近,隐隐约约能看到裴家的别墅上有两个人影闪动,而视频拍摄的时间正好和白惠蓉坠楼的时间吻合。
看完视频,裴铮丞深邃的眼眸神采飞扬:“马上联系拍视频的的人,把他拍的视频统统找来!”
“韩教授已经去找了,老板你放心,这次一定可以证据确凿!”
楚乔信心满满,他忙碌了这么几个月,总算要见成果了,看着自家老板一天比一天阴郁的脸,他都担心自己要被炒鱿鱼。
他不得不为自己捏一把冷汗,还好还好,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找到证据了。
裴铮丞放下平板电脑,打开抽屉,取出一部贴满彩钻的手机,丢给楚乔,狠狠道:“去把这部手机里的资料全部靠出来,要打就要打得他们没有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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