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思让司机把她送到薛莎莎的住处,那是一套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薛莎莎的父亲靠开煤矿发家,近十年转做房地产,由于国家出台了相关的调控政策,两年来房地产持续低迷,薛莎莎父亲的公司也陷入了困境,濒临破产。
薛莎莎的父亲原本以为傍上江南集团这棵大树能帮助他的公司走出困境。
没想到的是,江南集团也陷入了“行贿罗生门”。
集团内外危机重重,准女婿薄暮然更是畏罪潜逃,下落不明。
这段时间,薛莎莎算是体会到没钱的日子有多难过,过去的光鲜不在,做人都抬不起头。
就在她失意的时候,遇到了现在的男朋友,没钱但是长得帅,郁郁不得志,两个失意的人一拍即合,整天厮混在一起做着发财梦。
贺承思一进门,就着急的问:“莎莎,薄少放在你这里的东西在哪里?”
“在我房间。”薛莎莎假装不知道贺承思着急的原因,挽着她的手亲昵的说:“思思,还好有你帮我拿主意,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贺承思紧张得要命,却还是要装作她是真诚的在关心薛莎莎。
“快带我去看看,如果真的是他的行贿证据,你一定要交出去,不然惹祸上身就麻烦了。”
“可不是吗,放在我这里就像定时炸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害我吃不下睡不着,难受死了。”
薛莎莎一边抱怨一边把贺承思往她的房间带,然后从床下面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个移动硬盘。
其实薄暮然交给她的是一个保险箱,她找人把保险箱打开了,本以为里面会有钱,结果别说钱了,里面连张纸都没有,就一个移动硬盘。
薛莎莎拿到移动硬盘之后就找人破解了移动硬盘的密码,插在电脑上查看了里面的内容。
以前听人说薄暮然玩过的女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她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是看了移动硬盘里的东西,她彻底的信了,薄暮然就是一个大写的“淫”字,简直让人恶心至极。
为了把自己的视频找出来,薛莎莎没日没夜的看那些视频。
结果她没还把自己的视频找到,到先把贺承思的视频找了出来。
她没想到自己的好朋友好闺蜜竟然和自己的前未婚夫有一腿,气得她发誓一辈子都不理贺承思了,她没那么贱的朋友。
前些日子,她和现在的男朋友闲聊的时候无意中把这个事说了,她现在的男朋友就起了坏心,想利用那些视频赚钱。
而富得流油的贺承思便成了他们的目标。
两人谋划了几天,薛莎莎正准备去找贺承思,贺承思这蠢女人就自动送上了门。
真是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薛莎莎另外买了一个移动硬盘,把贺承思的视频拷在里面,然后放盒子里,藏床下面。
看到移动硬盘,贺承思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一把抢过去链接薛莎莎的笔记本电脑,看到需要密码才能打开文件,她急得满头大汗,抱着试试看的心情乱输一气。
“呀,还要密码啊!”薛莎莎装模作样的说:“里面的东西肯定很重要。”
“你快想想,想想,薄暮然经常使用的密码有哪些。”贺承思说话的时候手都没停,一直在输。
什么“12345678”“87654321”“88888888”“6666666”……等等她能想到的密码都试过去了,没一个正确。
看贺承思那么着急,薛莎莎暗自好笑,故意提了个醒儿。
“会不会是薄少的生日?”
“薄少的生日是多少?”贺承思的手搁在键盘上就没离开,漂亮的杏眼儿紧盯着薛莎莎。
“我想想,好像是1987年12月14号吧……”
薛莎莎说的同时贺承思输入了“19871214”,可系统显示密码不正确。
“还是不对啊!”贺承思心急如焚,催促薛莎莎:“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密码。”
“要不你试试14121987,薄少是在阿美利加国长大的,他写日期都喜欢倒着写。”薛莎莎看着贺承思把正确的密码输了进去,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她无地自容的表情了。
“打开了打开了。”
贺承思大喜过望,她的心思都在移动硬盘里的内容上,根本没注意薛莎莎脸上又紧张又兴奋难以自持的表情。
打开文件夹,贺承思看到里面有几段视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的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薛莎莎故作失望的说:“怎么就几段视频,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呢,快点开看看,视频里都是些什么内容。”
“估计也没什么好看的,莎莎,我口渴,你去给我倒杯水过来。”
贺承思虽然急着想知道视频的主角是不是自己,但碍于薛莎莎在场,她只能耐着性子,把薛莎莎支走再打开查看。
“紧要关头喝什么水啊,快把视频打开看,看了我再去给你倒水。”
贺承思的那点儿小心思在薛莎莎的预料之中,她才没那么笨,被贺承思忽悠。
“你先去给我倒水,待会儿看是一样的。”贺承思焦急的推攘薛莎莎:“快去吧,顺便再给我拿点儿水果来。”
若是平时,薛莎莎就去了,但今天……
她坚持要先看视频,抢过贺承思手里的鼠标,就把视频给点开了。
贺承思大惊失色,连忙挡住屏幕,不让薛莎莎看,她的先确定视频里面有没有她。
挡住了屏幕,却没来得及关掉声音,如火如荼……
她条件反射的把屏幕扣了下来,心脏狂跳,几乎从胸腔中蹦出。
“思思,刚才视频里的女人和你好像啊,快打开让我看仔细。”薛莎莎说着就去抢电脑。
“别看别看……”贺承思死死把电脑护在怀中,拼命摇头。
“思思,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难道视频里的女人真的是你……你和薄少……天啊,你们竟然背着我干出这种事,思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薛莎莎故作惊讶的瞪大眼睛,张大嘴,就像真的不知情,被这个消息惊得膛目结舌,魂不守舍,痛彻心扉。
……
眼看瞒不下去了,贺承思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她极力辩解:“莎莎,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薄暮然是在你和他谈恋爱之前,我没有背叛你……”
“思思,你怎么可以这样贪心,你都有裴铮丞了,为什么还要……还要……呜呜……”
薛莎莎是真难过,她气得说不下去了,捂着脸哭泣。
连贺承思这样的银娃当妇都可以嫁进裴家那样的显赫家族,她一直本本分分,怎么就连嫁人都成了问题。
她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贺承思一着急,把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莎莎,你听我说,那个时候我和裴铮丞也还没在一起。”
“你骗我,你明明告诉我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裴铮丞。”薛莎莎哭着说:“你还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从没告诉过我你和薄暮然在一起过,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和他订婚……呜呜……”
薛莎莎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悲愤,哀恸的哭声撕心裂肺。
“你别哭了,我和薄暮然根本没真正在一起过。”
贺承思被薛莎莎哭得一个头两个大,烦都快烦死了,说话完全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薛莎莎装出目瞪口呆的惊愕样,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这就更好办了,贺承思真是蠢得像头猪。
贺承思这才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她悔不当初,尴尬的说:“我那天晚上喝醉酒,是薄暮然害了我,我恨死他了!”
“思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薛莎莎着紧的问:“你的第一个男人到底是薄暮然还是裴铮丞?”
贺承思一口咬定:“是裴铮丞。”
“哦,那就好,我就记得你在游轮那天晚上流血了,如果裴总知道你骗他,肯定会……”薛莎莎故意紧张的捂着嘴:“哎呀,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贺承思惊出一身冷汗,连忙拔下移动硬盘放进提包:“这个给我了。”
“那可不行,不能给你。”薛莎莎着急的去抢:“若是薄少知道我把他放在我这里的东西给了你,他一定不会放过我。”
“你交给巡查部门都不怕,交给我还怕什么,你就告诉他扔河里了。”
贺承思护着提包,这么重要的东西,她不会再拿出来。
“那可不一样,交给巡查部门有奖金呢,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巡查人员还会护送我出国,薄暮然就找不到我了。”薛莎莎抓着贺承思的提包拖拽:“你快还给我。”
“你不就是想出国吗,我送你出国!”贺承思不屑的撇嘴,她薛莎莎也就那点儿出息,活该一辈子都成不了气候。
薛莎莎哭丧着脸:“可是出了国没钱怎么活啊,你也知道我爸爸的公司快破产了,我还得我为以后的生活考虑才行。”
“你想要多少钱?”
“像裴家那样的大家族素来注重家风,注重声誉,思思,你的事若是传出去,裴家怕是容不得你,你想想,你下半辈子的锦衣玉食值多少钱?”
贺承思这才反应过来,她是被薛莎莎给讹上了,顿时怒火上涌,厉声质问:“你早知道我和薄暮然的事,你故意的是不是?”
“思思,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呢,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薛莎莎还不想和贺承思撕破脸,着急的解释。
“既然你说不知道,那好,我现在打电话给薄暮然,问问他是不是放了移动硬盘在你这里。”
贺承思说着拿出了手机。
她紧盯着薛莎莎,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一点儿表情变化。
薛莎莎没想到贺承思和薄暮然还有联系,薄暮然不是畏罪潜逃了吗?
连她都联系不上,贺承思怎么能联系得上?
薛莎莎料定贺承思是匡自己,短暂的惊恐之后理直气壮的说:“好啊,你打,现在就打。”
“哼。”贺承思冷哼一声,当真在通话记录里翻起了号码。
她也正想问问薄暮然,既然视频在薛莎莎的手里,他骗她去开的保险箱里面又是什么东西。
这不明摆着在利用她吗?
拿回了视频,她可不想再趟这淌浑水。
电话很快接通,贺承思冷声说:“我找薄暮然。”
薛莎莎大惊失色,她没想到贺承思和薄暮然真的有联系,紧张得攥紧了拳头,屏住呼吸,听贺承思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换成了薄暮然,贺承思不客气的质问:“你为什么要把视频交给莎莎,保险箱里根本没有视频是不是,你在骗我!”
当时形势所逼,薄暮然没办法才会把装满他丰硕战果的移动硬盘交给薛莎莎,他一直很后悔,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
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薄暮然不慌不乱的说:“莎莎那里确实有一份,保险箱里也有,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我当然得多复制几份咯!”
“你无耻!”贺承思气得浑身狂颤,咬牙切齿。
她算是尝到了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滋味儿。
眼下薄暮然和薛莎莎都拿视频要挟她,真真是前有狼后有虎,危机四伏。
“思思,你不是就喜欢我无耻吗,我越无耻你才越高兴,好想你……”
就算成了逃犯,薄暮然依然死性不改,贺承思气得狠狠掐断了电话。
薛莎莎小心翼翼的看着盛怒未平的贺承思:“思思,这下相信我没骗你了吧,真的是薄暮然给我的。”
冷睨装模作样的薛莎莎一眼,贺承思不客气的说:“薄暮然不会再问你视频的去向,你安心在国内待着吧,他要找麻烦也是找我的麻烦,不会再找你,我走了。”
薛莎莎没想到贺承思会来这么一招,她顿时慌了:“承思,你别走啊,我们再聊几句。”
“聊?有什么好聊的?”贺承思冷笑着回头,狠瞪薛莎莎。
“我真的没想到,我当你是最好的朋友你却想敲诈我,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果你敢出去胡说八道,你小心着自己的脸,别到时候毁了容,更找不到婆家!”
贺承思知道薛莎莎性格软弱,威胁几句,也不怕她会出去乱说,因为她根本就不敢。
“以后我没你这个朋友。”贺承思抛下这句,就朝门口走去。
“承思,你别走啊,别走……你听我说……”
薛莎莎飞奔过去,想挽留她。
“放手!”贺承思愤怒的推开她,狠狠道:“我不想再听你编故事,以后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哼!”
“承思……”
“别叫我,烦!”贺承思扭头就走,却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人擒住了肩膀。
“啊……疼……”
她惊恐的回头,一快围巾蒙在了她的脸上,手脚被人迅速的绑了起来。
“啊,救命啊,救命啊……唔唔……”
嘴也被堵住了,呼救声只能在喉咙里辗转,吚吚呜呜。
……
吃晚餐的时候还没见贺承思回家,程美凤焦急的给她打电话,可是电话通了,却无人接听。
她对坐在沙发上听电视的贺承允说:“你妹妹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打电话也不接,不会出什么事吧?”
“她能出什么事,肯定是和薛莎莎出去逛街忘了时间,手机放包里没听到响,你别着急,晚一点儿等她想起来会打电话回来。”贺承允不甚在意的说。
“承思现在怀着孩子,可不比以前当姑娘的时候,我就怕……”
“妈,你就这也怕那也怕了,承思也是大人了,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会出事。”贺承允又说:“要不你打电话给薛莎莎,问问她是不是和承思在一起。”
“嗯,也好。”
程美凤点点头,连忙给薛莎莎拨打电话。
薛莎莎等了很久才接听。
她开口就问:“伯母,你找思思是不是,她现在在洗手间,待会儿我让她给你回个电话。”
“不用了,不用了,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就行。”程美凤顿时放心了。
“思思好得很,我们正在咖啡厅聊天呢,好久没见了,有说不完的话,思思晚上可能就不回去了,她住我家,我们还要好好聊。”薛莎莎说。
“那就麻烦你照顾她了。”
“伯母你太客气了,你不说我也会照顾思思,她是我的好朋友嘛,伯母再见!”
“再见!”
程美凤挂断电话,贺承允说:“看吧,我都说承思不会有事,你太紧张了。”
“嗯,可我这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更年期到了吧!”
“你这孩子,咒我呢?”
“不敢。”贺承允站了起来:“可以开饭了吗,吃了饭我还要回去。”
“要回去?你不留下来陪陪我?”程美凤一脸的不情愿。
“改天再来,今晚得回去。”
贺承允说着就往餐厅走,程美凤连忙过去扶他一把,劝说了一阵,可贺承允执意要回去。
吃完晚餐,贺承允小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进门还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他虽然看不见,但还是能闻到,有一桌子的菜在等着他,可惜他已经吃饱了。
冉静舞悄无声息的帮他换了拖鞋,然后站在距离他两米远的地方,默默的注视他。
他说要保持距离,那她就保持距离吧,太主动确实吓着他了。
真是个纯情的小男人!
贺承允说:“你自己吃吧,我已经吃过了。”
他说完就朝客厅走去,坐下看电视,一伸手,遥控器就进了他的手掌。
两人现在默契十足,冉静舞就像贺承允肚子里的蛔虫,他想什么她都知道。
“谢谢。”贺承允拿着遥控器,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你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冉静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客厅,坐下吃饭。
她明知道他不会回来吃饭,可做饭的时候仍然习惯性的做好多。
四菜一汤,她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两个人吃饭热热闹闹,一个人吃饭冷冷清清,冉静舞更是食不下咽。
她拿着筷子,扒拉碗里的饭粒,望着听电视的贺承允发呆。
贺承允现在在想什么呢?
下周日他会不会去丰城呢?
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多浓呢……
许许多多的问题困扰着冉静舞,她一遍又一遍的想,可依然想不出答案。
贺承允的心思,真难猜!
冉静舞正想得入神,贺承允好像察觉到她的视线,蓦地转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惊心动魄,冉静舞吓了一跳,连忙心慌的低下头往嘴里扒拉米饭。
咦,贺承允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啊,她怕什么慌什么,真是笨死了!+
冉静舞抬起头,勇敢的迎上贺承允的目光。
定睛一看,他的眼神空洞虚无,根本没有将她真正的看进眼底。
也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正看着她。
冉静舞吐了吐舌头,她这是做贼心虚吗?
对,她就是贼,偷心贼,她在偷贺承允的心,偷他的一生一世。
贺承允虽然两只眼睛都看不见,但自理能力还不错。
再加上这套房子他上次失明的时候做过改造,很适合盲人居住。
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贺承允便顺着扶手回房间,他孤单的背影看得冉静舞心酸。
她想靠近他,可是他不允许她靠近,只能远远的注视着他。
贺承允回房间之后冉静舞躲起来给高子逸打电话,两人敲定宾客的名单。
高子逸主动提出:“要不要请上次打牌赢了我的那位贺总?”
“他啊……我不太想请……”
冉静舞装出不情愿的样子,说完就捂着嘴偷笑。
其实高子逸的提议正中她的下怀,她就怕贺承允到时候不去,婚礼没新郎可就不好玩了,还想着怎么拐弯抹角的让高子逸邀请他去。
“请他呗,我正好可以和他切磋一下牌技,我上次可是输得脸都没底儿搁了,怎么也得挣回一点儿面子。”
高子逸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极力劝说冉静舞。
而冉静舞则顺水推舟,不情愿的答应了。
“好吧,你说请就请吧,不过别指望我给他打电话,你自己想办法。”
“行,我自己联系他,那位江教授我看就不要请了,我怕他来砸场子。”高子逸又补了一句:“你前男友来太多,你老公肯定会感觉绿云高照,受不了。”
“我去,你特么才绿云高照呢,就这样,再见!”
冉静舞高兴的握着手机又蹦又跳,贺承允一定告诉高子逸他想去参加婚礼,不然高子逸也不会提议请他。
太好了!
事情的发展比想象中顺利,她和贺承允的婚礼……
到时候一定激动人心。
贺承允就等着被感动哭吧!
还没等冉静舞高兴够,高子逸给她打来了电话。
他告诉她:“我刚才联系了贺总,他说他没空来不了,让我转达一句话……”
冉静舞瞬间就蔫了:“什么话?”
“他说祝你新婚快乐,祝你和你的老公白头偕老,幸福永远。”
虽然都是些套话,可冉静舞却听出了浓浓的苦涩和酸楚。
此时此刻,贺承允一定躲在房间里难过,这个傻瓜,难道真的愿意把她拱手让人吗?
还说什么要对她负责,要照顾她一生一世,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遇到一点儿困难就退缩,他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连她这个女人都不如。
窝囊!
在心里把贺承允痛骂了一通,冉静舞才算解气。
看来得想别的办法把贺承允引去丰城。
……
从姑奶奶家回到自己家,呦呦还在和裴铮丞闹别扭。
两人互相不理睬对方,偶尔视线相触,裴铮丞的会冷睨呦呦,小呦呦则小嘴一噘,下巴一仰,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莫静宜正在给裴铮丞织毛衣,看到两人这个样子哭笑不得。
她踢了踢裴铮丞的脚:“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别和小朋友一般见识,去哄哄他,握手言和吧!”
“不哄。”新鲜劲儿过去之后裴铮丞拿出了为人父的威严,他不会没有原则的宠孩子,呦呦的坏脾气也该改改了。
看着一脸严肃的裴铮丞,莫静宜忍俊不禁:“以后儿子就交给你教育了。”
“嗯!”
裴铮丞爽快的应了下来。
“都说儿子是妈妈上辈子的情人,难怪你们互相看对方不顺眼,因为你们是情敌啊!”莫静宜放下才开头的毛衣,轻拂微凸的肚子:“不知道肚子里这个是你的情人还是我的情人。”
“我的,你的情人够多了!”裴铮丞也不想再生儿子和自己抢老婆,一个呦呦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再来一个……不堪设想。
他盯着莫静宜的腹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再过多久可以看出性别?”
莫静宜靠在裴铮丞宽厚的肩头,很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差不多四个月就能看出来了,一般五个月看比较清楚。”
“嗯,四个月的时候就去看。”
让他也有个心理准备。
“这么着急?”莫静宜抬起头,望着裴铮丞甜蜜的说:“要不我们不看,到时候有惊喜。”
“只怕是惊吓。”莫静宜生产之前也许他应该先去检查一下心脏,看能不能负荷巨大的喜悦。
“你坏死了。”
莫静宜笑得合不拢嘴,在裴铮丞的肩头拍打了几下:“儿子女儿不都一样吗?哪有你这样重女轻男的老爸?”
不甘心被忽视的呦呦窜了过去,抱着莫静宜狠狠的说:“妈妈,你多生几个儿子,气死他,气死他!
“你当你妈是猪啊,还多生几个,我最多就生两个。”
莫静宜苦笑连连。
她的宝贝儿子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生孩子不是一件容易事,男人一辈子都不会懂。
裴铮丞淡笑不语,呦呦瞪他,他也只是挑了挑眉。
“妈妈,你生十个孩子吧!”呦呦。
别人家的孩子连一个弟弟妹妹都不想要,呦呦却这么大方,要她十个,他当真以为生孩子很简单吗?
莫静宜好奇的问:“为什么要妈妈生这么多孩子?”
“我就可以当老大了啊,以后他们都要听我的话,我还可以教他们认字,做算数,不会做就打手心,打屁股。”呦呦说得理所当然,莫静宜听得无可奈何。
这孩子,说到“打手心打屁股”的时候那么兴奋那么激动,两眼放光,恐怕那才是他的目的吧!
想当老大称王称霸!
莫静宜连连摇头:“妈妈可生不了那么多孩子,最多生两个。”
“可是外国就有人生了十个孩子,妈妈,你也生吧!”呦呦不屑的瞥了裴铮丞一眼,说:“我觉得还是换个爸爸生比较好,这个爸爸太凶了。”
呦呦话音刚落,就被裴铮丞像拎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连老爸都敢换太无法无天了。
这混小子,欠收拾!
莫静宜急急的问:“铮丞,你要干什么?”
裴铮丞没有回答她,直接把手舞足蹈乱踢乱蹬的呦呦拎进了房间,扔在地上,“砰”的一声甩上门,并下了锁。
“妈妈,救命啊,妈妈,救命啊……”
裴铮丞高大去一座大山屹立在自己的面前,被阴影笼罩,呦呦吓得哇哇大叫。
两条小短腿在地上使劲儿蹬,使劲儿退。
“妈妈,救命,救命啊……”
听到儿子凄厉的求救声,莫静宜急了,冲过去扭门把,根本扭不动,只能使劲儿拍门:“铮丞,把门打开,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孩子还小,童言无忌,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可小心眼儿的裴铮丞就是和呦呦一般见识了,而且一般见识得很彻底。
他不理睬门外焦急的莫静宜,冷冷的瞪着呦呦,全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呦呦吓得快哭了:“妈妈,救命啊,爸爸要打死我了……”
“你还换不换爸爸?”
似来自地狱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呦呦瞪大了含泪的眼睛,拼命摇头。
“不换了不换了,真的不换了!”
裴铮丞的唇畔噙上冷冷的笑意,依然危险逼人:“谁是你爸爸?”
“你是我爸爸,你是我爸爸!”呦呦没骨气的投降了。
他是真的害怕裴铮丞,裴铮丞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他胆战心惊。
呜呜呜,他好怀念他的裴小丞,听他的话,虽然很蠢很笨,需要他保护,但他还是喜欢。
呦呦的两条小短腿在地上乱踢乱蹬,他哭喊起来:“裴小丞,裴小丞,我要我的裴小丞……”
听到呦呦喊裴小丞,裴铮丞哭笑不得。
他蹲下身,与呦呦平视:“我连你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你就吓成这样,这么胆小,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呦呦不服气的反驳:“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明明比我更胆小,胆小鬼连毛毛虫都害怕,还要我保护你!”
似乎好像真的有那么一回事!
那段日子简直是裴铮丞这一生最大的污点。
他为什么恢复了记忆还记得自己失忆的时候有多蠢有多笨有多脑残呢?
无力抚额!
明明是他人生的污点,回想起来却那么开心,那么快乐……
裴铮丞笑了,不再是阴冷的笑,而是温暖的笑。
他轻轻的揉捏呦呦肉嘟嘟的小脸,用指腹帮他擦去眼泪:“别哭了,女孩子才喜欢哭,男孩子应该勇敢,就算再伤心再难过也不能哭。”
“我现在还小,长大就不哭了。”呦呦噘起小嘴,为自己辩白。
裴铮丞弯曲食指刮了他的鼻子一下:“以后你就是家里的老大,要妈妈照顾弟弟妹妹,你这么爱哭妈妈还得照顾你,妈妈会很累。”
“我以后不哭了。”
呦呦揉了揉眼睛,收住了眼泪。
“嗯。”裴铮丞站起身,打开门。
“妈妈,妈妈,爸爸欺负我,呜呜……”呦呦就像离弦的箭,飞奔出去,扑入莫静宜的怀中,嚎啕大哭。
裴铮丞顿时无语至极,孩子的话果真不能信!
前一秒才答应不哭,后一秒又哭得稀里哗啦感天动地。
“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什么?”莫静宜护子心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说裴铮丞的不是,还瞪了他一眼。
被莫静宜瞪,裴铮丞无辜的耸耸肩。
他现在更希望莫静宜肚子里的那个是女儿,这样他也有小情人护着他了。
……
莫静宜把呦呦哄不哭了之后才想起一直没吭声的裴铮丞。
环视客厅,哪里还有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让呦呦回房间看书,去了卧室。
裴铮丞果然在卧室,板着脸摆弄手机,好像生气了……
呦呦的呼喊声传来:“妈妈,妈妈开门,爸爸是不是又在欺负你?”
每次只要莫静宜和裴铮丞两人在房间里做点儿少儿不宜的事,呦呦总是煞风景的冒出来打扰他们的好事。
“妈妈,爸爸有没有欺负你,你说话啊!”呦呦担心得不得了。
竖着耳朵在外面听动静。
莫静宜推了推紧紧环抱着她的裴铮丞。
“别理他!”裴铮丞的眉宇间都是对呦呦打扰他们的不耐。
这父子俩啊,真是一对冤家!
莫静宜扯着嗓子回应:“没有,爸爸没有欺负妈妈,呦呦你看会儿书就去睡觉吧!”
“哦!”呦呦不高兴的应了一声,气呼呼的问:“妈妈,你现在都只陪爸爸睡觉不陪我睡觉了吗?爸爸那么大的人了还要你陪他睡觉,丢不丢人啊?!”
以前妈妈是他一个人的,现在……多了个爸爸和他抢,真是愤愤不平!
还是贺爸爸好啊,贺爸爸和妈妈两个人一起宠他,疼他,也不会和他抢妈妈。
真是搞不懂妈妈是什么眼光,不要贺爸爸要这个爸爸,真是没品位!
呦呦怎么也想不通,大人的世界真复杂!
……
莫静宜正想着该如何继续安抚呦呦,抱着她的裴铮丞松开手站了起来。
门开了,呦呦满心以为是妈妈出来陪他睡觉。
可是入眼的是一双穿着男士拖鞋的大脚。
他撇撇嘴,眼睛顺着那双大脚上移,再上移,与裴铮丞满是嫌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心底“咯噔”一跳,小短腿下意识的往后挪。
“睡觉去。”
那语气,那眼神,真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要有多不耐烦就有多不耐烦!
好像呦呦真的是垃圾筒里捡来的。
呜呜呜……
可怜的呦呦欲哭无泪,还没哭出来眼前的门就重重的甩上了,刮起的风吹在脸上好冷。
呦呦嘟着嘴,抓住门把狠狠的转了转,可是门上了锁,根本打不开!
他死死瞪着门,似乎要用念力将门打开。
肉嘟嘟的小嘴还在嘀咕:“锁门干什么,在里面做什么坏事啊??”
说罢,小短腿一蹬,重重的踢了门一下,似要把心里的怒气统统发泄出来。
门纹丝不动,倒是呦呦的小脚踢疼了。
“哎哟哎哟……”
可怜的呦呦抱着自己的右脚哀号,一只脚站不稳,只能蹦来蹦去找平衡。
莫静宜虽然听到了呦呦的哀号,可是裴铮丞不准她出去。
“别管他。”
“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莫静宜还在尽力为呦呦在裴铮丞的面前博好感,为他辩解:“他以前不是这样,可能是怕你把我抢走,所以才会任性想引起我的注意。”
裴铮丞只是看着莫静宜,什么话也不说,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我不管,反正他也是你儿子,你不能这样嫌弃他。”莫静宜抛给裴铮丞一个“你才是罪魁祸首”的眼神,然后不再说话。
“哎哟,哎哟……”呦呦的脚不疼了,但还是在门口哀号。
嗓子都快喊哑了,都没人理他。
“爸爸妈妈都是大坏蛋!”
呦呦冲着门大吼了一声,气冲冲的走了!
他再也不理他们了,都是大坏蛋,他一定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不对不对,他这么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会被扔进垃圾桶,他一定是妈妈从超市里买来的,而且是最好最贵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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