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司机送薛宁燕去做头发。
轿车刚刚驶出小区,一个人影就飞扑出来,趴在了引擎盖上。
司机猛踩刹车,那人被甩飞出去,摔在地上又迅速爬起来,挡在车前。
“哎哟……”坐在后座的薛宁燕,在惯性的作用下身体前倾,一头撞在前排座椅上。
她捂着头,不高兴的训斥:“老赵,你今天是怎么开车的?”
“对不起夫人,有个女人突然跑出来拦车,你看,还在那儿站着。”司机老赵连忙为自己解释。
薛宁燕定睛一看,还真有个女人,待她看清那个女人的脸,惊得膛目结舌。
吸血鬼找上门来了!
“宁燕,宁燕,你在车里吗?”
谭雅菊看不清车里的人,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喊几声。
“告诉她,车里没有她要找的人。”薛宁燕下意识躲在了车座后面,转念一想,万一谭雅菊一直这么闹腾下去,传出去可就不好了。
她连忙告诉放下车窗正要说话的司机:“让她上来吧!”
“是,夫人!”司机老赵对谭雅菊说:“我们家夫人请您上车。”
闻言,谭雅菊喜出望外,连忙去开后座的车门。
看到薛宁燕端坐车内,她就像看到财神爷一样高兴:“宁燕,我在这儿等你好久了,也没有你的电话,想联系你也不方便,总算让我等到了。”
谭雅菊一边说一边往车内挤。
薛宁燕皱了皱眉,往车的另一侧挪动。
“你这车可真豪华啊,我这辈子都没坐过这么好的车。”谭雅菊嗤嗤赞叹,羡慕不已。
她一上车,车内就弥漫开一股大葱的味道,格外刺鼻。
薛宁燕放下车窗,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问:“老赵,你有口香糖吗?”
“有。”不用薛宁燕下达命令,司机老赵就把口香糖递给了谭雅菊。
谭雅菊脸上堆笑,连连摆手:“谢谢谢谢,我不要,没有吃口香糖的习惯。”
“拿着,快吃!”薛宁燕坚持要她吃,她只好接过放嘴里,讪讪的说了声“谢谢”。
见到谭雅菊,薛宁燕已经没心情去做头发了,就让司机送她们去了一家环境清幽的茶社。
在茶社古朴典雅的包间里,薛宁燕才冷冷的问:“你找我什么事?”
“宁燕,真是对不起,我也不想找你,可我确实没办法了……”谭雅菊拘谨的搓着手,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
“说吧什么事?”薛宁燕冷睨她一眼,不屑的撇嘴,端起一杯功夫茶一饮而尽。
“是这样的,我老公又住院了,医药费每天跟流水似的,我实在没办法,宁燕,你看能不能借点儿钱给我。”
美其名曰是借,世界上她也没打算还,一来还不起,二来她觉得那点儿钱对于薛宁燕来说就是毛毛雨。
当年若不是她帮薛宁燕,薛宁燕也过不上这么好的日子。
也算是收点儿酬劳吧!
谭雅菊开口要钱在薛宁燕的意料之中,她冷冷的问:“要多少?”
“我不是要,我是借……这么多”谭雅菊竖起一个巴掌。
“五万?”薛宁燕打开提包,取出手机:“你帐号多少,我现在就转给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
谭雅菊不满的说:“宁燕,五万块钱现在进医院连一个月的医药费都不够,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你也不想想,当初我是怎么帮你的,娴雅如果知道那个欺负她的人也是你指使的,你觉得她会不会找你拼命?”
“哼,你想说就去说,反正她已经死了,不能拿我怎么样。”
薛宁燕火气上涌,被人要挟的滋味儿可真不好受。
心里窝着火,表面还得装作若无其事,无所谓的样子。
“死了?娴雅死了?”谭雅菊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死的?”
“大年初一凌晨,跳楼自杀!”
薛宁燕又喝了一杯功夫茶,不紧不慢的开口。
“天啊,她为什么会自杀?”谭雅菊大为震惊。
“这你就要去问她了,也许就因为话多不长脑子吧!”薛宁燕咬牙切齿,恶狠狠的说。
谭雅菊打了个寒颤,想退缩,可是一想到医院里半身不遂的丈夫,她又脸上堆笑向薛宁燕求助:“宁燕,既然娴雅已经死了,你现在终于高枕无忧了,念在过去的情分上,你就帮帮我,我老公在床上躺了几十年了,如果筹到钱做手术说不定就能站起来,现在也只有你能帮我了。”
“雅菊,我不是不想帮你,但五十万可不是笔小数目,你让我上哪儿去拿五十万给你,钱都是伯承在管,我每个月就那么一点儿零花钱,自己花都不够,哪里还有存下来的,要不这样,我有五万,都给你,也不要你还了,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薛宁燕忍着气,和谭雅菊周旋。
她深知穷途末路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还是不要把谭雅菊逼急了才好。
“五万真的不够,宁燕,你就帮帮我吧!”谭雅菊“扑通”一下跪到地上,抱着薛宁燕穿着丝袜的腿。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说话。”
薛宁燕在心里冷笑,她还真是惹上蚂蟥了,咬着她吸血。
谭雅菊哭着说:“宁燕,你不帮我,我就不起来了,求求你,帮帮我吧!”
摆明了就是讹她,可薛宁燕又不能和谭雅菊撕破脸,更不能报警告她敲诈。
现在的一切得来不容易,不能被谭雅菊的贪婪破坏掉。
薛宁燕连忙蹲下身,将谭雅菊扶起来:“雅菊,咱们是好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多给我点儿时间,我帮你筹钱。”
现在是能拖就拖,如果爽快的给谭雅菊五十万,下一次,她恐怕会要一百万,贪婪的人心是喂不饱的。
“谢谢你,宁燕,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
谭雅菊反手就把眼泪鼻涕抹到袖子上,薛宁燕立刻松开她,后退了几步。
“你以后不要再去找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你打电话。”
“我的号码是……”
薛宁燕把谭雅菊的手机号码存下来。
但是她没有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谭雅菊,以免经常被骚扰。
“宁燕,我今天早上还见到冉大哥了,你和他都没怎么变,冉大哥现在派头十足啊,他开的那个车至少几百万吧?”羡慕嫉妒恨完全写在了谭雅菊的脸上。
薛宁燕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你和他说话了?”
“没有没有,就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谭雅菊献媚的笑着说:“没有你的允许,我怎么敢和冉大哥说话,不想活了还差不多,嘿嘿。”
“以后看到伯承有多远躲多远,不许靠近他!”薛宁燕厉声警告:“不然我就没你这个朋友。”
“放心吧,我知道,一定有多远躲多远!”谭雅菊不放心的再三叮嘱:“宁燕,我老公还在医院等着医药费,你可别让我们等太久。”
“等我电话!”薛宁燕拧着提包,昂首挺胸,气度不凡的走了。
她一走,谭雅菊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去,冲着她的背影直吐口水:“呸呸呸,贱女人,看你得意到几时!”
……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冉静舞决定回家一趟,她要贺承允陪她一起回去,变相的见个家长。
她的要求贺承允自然不会拒绝,两人搭乘早班机飞赴丰城。
回到家,只有保姆在,冉静舞就带着贺承允四处走走。
保姆连忙给薛宁燕打电话,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薛宁燕刚刚洗了头,还没开始做头发,一听宝贝女儿带着一个男人已经回了家,激动得连忙往家赶。
一进门,薛宁燕就听到了宝贝女儿说话的声音,她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静舞,静舞,你终于回来了!”
薛宁燕前脚到,接到她电话的冉伯承后脚就进了院子,到门口,脚步慢了下来,他收起脸上的急切,慢吞吞的踱步。
“老头子,你看静舞把男朋友带回来了,这丫头,真是让人又惊又喜。”薛宁燕擦了擦眼泪,将贺承允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的笑了。
“男朋友?”冉伯承眉头一皱,走到客厅,看到站起身的贺承允脸色比见了鬼还难看。
“伯父,您好。”
贺承允面带微笑的冲他点点头。
“老头子,你看静舞的男朋友不错吧?!”薛宁燕上前挽着冉伯承的手臂,极力缓和气氛。
“他是静宜的前夫。”冉伯承甩开薛宁燕的手,吼了出来:“真是乱了套了,你的宝贝女儿就是想气死我们。”
“啊?”薛宁燕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冉静舞:“你爸爸说的是真的?”
冉静舞也站起身,和贺承允十指相扣:“我和承允在一起了,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和他在一起,吃完中午这顿饭,我们马上就走!”
“走什么走,回来了就多待几天。”薛宁燕仍抱着一丝丝幻想:“静舞,你和这位不是真的在一起了吧,是故意气我和你爸爸的?!”
“我为什么要故意气你们,我才没那么无聊。”冉静舞任性的说:“以后我会在滨城常住,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冉伯承气得脸青面黑,他暴怒的指着门:“你今天还回来干什么?滚,马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以为我想回来?”冉静舞虽然没有吼回去,但态度也不好:“说得好像我想见到你们似的。”
“我们走。”她拉着贺承允就往外走。
“静舞,不要走,不要走,今天是你生日啊,留下来陪妈妈吃顿饭,妈妈好想你,静舞……”薛宁燕冲上去抱住冉静舞,哭得稀里哗啦。
看到妈妈流眼泪,冉静舞的心就软了。
她帮薛宁燕擦拭泪水,语气幽幽:“妈,谢谢你生我,养我,爱我,但是一想到我们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的良心就会不安,静宜姐和她妈妈受的那些苦都是你们造成的,难道你们就不想赎罪吗?”
薛宁燕理直气壮的开口:“静舞,妈妈问你,夫妻之间没有感情该不该离婚?”
“妈,爸爸和静宜的妈妈没有感情也不是你当第三者的理由啊?”冉静舞失望透顶:“妈,认个错难道就那么难?”
“静舞,不是妈认不认错,妈去找过莫静宜,想请求她原谅,但是她和裴铮丞一起打我,你看看,我额头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你是不是想看到妈被他们打死你才高兴?”
薛宁燕哭着把额上的头发拨开,一条狰狞的伤口映入冉静舞的眼底。
“不可能,静宜姐和铮丞绝对不会打人,妈,你上次不是告诉我说你自己不小心撞床头了吗?”
冉静舞打心眼儿里不相信莫静宜和裴铮丞会做这种事。
他们都是善良的人,就算再恨她妈妈,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
“我上次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实话,静舞,难道你连妈妈的话也不相信了吗?”薛宁燕痛心疾首的说:“莫静宜究竟说了些什么,你那么听她的话?”
“静宜姐只是说了一些实话,你别怪她头上。”
想起从小到大妈妈对自己的好,冉静舞的态度软了下来。
她语气声音的说:“我今天中午留下来吃饭,但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们了。”
冉伯承原本还想骂几句,薛宁燕连忙过去拉住他:“伯承,你不是给静舞准备了礼物吗,快拿出来吧!”
“我没准备礼物,谁会给白眼狼准备礼物。”冉伯承愤愤难平,一屁股坐沙发上,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你这老头子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呢,明明就准备了礼物还说没有。”薛宁燕只想息事宁人,一家人吵下去只会亲者痛,仇者快,那可就着了莫静宜的道了。
“静舞,我去给你拿礼物,别乱走啊!”
“知道了。”冉静舞不耐烦的应了一声:“我们就在院子里。”
“好。”薛宁燕噔噔噔的上了楼,很快就抱着一个大盒子出来,到院子里交给冉静舞:“我和你爸给你准备的礼物,happybirthday!”
“谢谢。”冉静舞平静的接过盒子,没有像过去收礼物那么愉悦的心情。
她把盒子放在大理石桌上,随手打开,里面竟然是一个珠光宝气的芭比娃娃。
看着熟悉的芭比娃娃,冉静舞愣在了当场。
“静舞,还记得这个芭比娃娃吗,你八岁的时候爸爸妈妈也送过你一个,后来你弄丢了,哭得好伤心,爸爸妈妈答应再送给你一个,可惜这款芭比娃娃是限量版,每一个都不一样,后来就买不到同款了,最近这个娃娃在一家拍卖行拍卖,你爸爸就买了下来,你爸爸虽然不会说好听的话,但他心里是很爱你的。”
薛宁燕把芭比娃娃从盒子里拿出来,送到冉静舞的手中:“还记得你给她取的什么名字吗?”
“茜茜,茜茜公主……”
冉静舞双手颤抖,搂着娃娃喉咙哽咽。
她没想到自己弄丢的娃娃有一天还会回到自己的手中。
连芭比娃娃的裙摆上她吃巧克力弄上去的污渍依然清晰可见。
眼泪一涌而出,并不是因为娃娃,而是因为娃娃的身上承载了太多太多爸爸妈妈对她的爱意。
“别哭,走,进屋去,快吃饭了,今天全是你喜欢吃的菜,妈妈给你订了你最喜欢的红丝绒蛋糕,待会儿就送过来了。”
薛宁燕帮冉静舞擦干眼泪,然后拉着她进屋。
虽然母女俩的关系融洽了不少,但薛宁燕却没办法接受贺承允。
他是莫静宜的前夫,在她的眼中就是跟莫静宜一伙的。
只要是和莫静宜沾上关系的人,她都不接受!
三人刚刚走进客厅,江逸帆就拎着蛋糕不请自来,他手里的正是冉静舞最喜欢的红丝绒蛋糕。
“伯父伯母,我来了,静舞,生日快乐。”
江逸帆看到贺承允也在,怔在当场,半响才恢复绅士风度。
他点点头:“你好,贺总。”
“你好,江教授!”
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贺承允看到江逸帆却很平静,甚至有些愧疚。
江逸帆把蛋糕放在餐桌上,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勉强。
“小江,快走,喝茶吗?”薛宁燕暗暗的捏了一把冷汗,她不知道冉静舞会带男人回来,刻意打电话叫江逸帆过来,还想说和他们。
“不喝了伯母,我就是过来给静舞送蛋糕,我实验室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江逸帆说完就走,薛宁燕和冉伯承一起把他送出去。
吃午餐的时候薛宁燕想活跃气氛,不断挑起话题,可是冉静舞和冉伯承都不搭腔,贺承允想说,却又被她瞪,也只能保持缄默。
一顿饭吃得尴尬又憋闷,饭后点蜡烛切蛋糕。
冉静舞许了个愿,她大声的说了出来:“希望静宜姐能原谅爸爸妈妈,一家人以后和和睦睦,相亲相爱!”
虽然薛宁燕百般挽留,但冉静舞还是在饭后拉着贺承允就走,随便带走了芭比娃娃。
“妈,你什么时候想道歉了就到滨城来找我,我陪你去见静宜姐!”抛下这句话,冉静舞上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望着远去的车影,薛宁燕捂着脸痛哭流涕。
冉伯承出来,搂着她的肩,叹了口气。
……
春暖花开,畅风和煦,莫静宜兴致勃勃的带着裴铮丞去游乐场。
站在游乐场门口,莫静宜对他说:“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哦。”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拉扯裴铮丞,他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
他对旋转木马,碰碰车,跳楼机统统不敢兴趣,指着摩天轮:“我想坐那个!”
“好!”莫静宜咬牙点了头,她今天也算舍命陪君子了。
莫静宜买了摩天轮的票,带着裴铮丞坐了上去。
刚刚坐下,轿厢晃得厉害,她双手死死抓着扶手,不敢动弹。
裴铮丞一如既往的胆大,趴在窗户上往外望,脸上闪动着兴奋的神情。
“这里也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莫静宜羞涩的说,虽然时隔多年,她依然记得裴铮丞当时吻她的情景。
她坐在他的腿上,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脸,说话的时候呼吸喷在她的脸上,麻麻的痒痒的。
两人四目相对,羞涩中沸腾着喜悦。
他很轻很轻的吻上了她的嘴唇,她闭上眼睛,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初吻和初夜一样能让人一辈子铭记于心。
两团红霞飞上脸颊,莫静宜身体前倾,朝裴铮丞伸出手:“还记得这么吗?”
“不记得。”裴铮丞握住莫静宜的小手,摇摇头:“接吻是什么意思?”
莫静宜娇羞的低着头,唇角含笑:“就是……亲嘴……”
“哦,我现在想亲你的嘴。”裴铮丞现学现卖:“想和你接吻。”
“那你过来吧,动作轻一点儿……”莫静宜话音未落,裴铮丞一个闪身就坐在了她的身旁。
轿厢剧烈的晃了几下,莫静宜吓得连忙抱住他。
等到轿厢稳定下来,裴铮丞就要去亲莫静宜的嘴,她笑着推开他的脸:“别着急。”
她慢慢的站起来,坐到他的腿上,把他的一只手拉到自己的腰间,另一只手放到脸侧,然后含羞带怯的圈着他的脖子。
莫静宜笑着仰起小脸:“好了,可以亲了。”
“好香……”裴铮丞轻叹一声,吻住了莫静宜的嘴唇。
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觉,吻得难分难舍。
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莫静宜眨了眨迷离的大眼睛,问:“有想起点儿什么吗?”
“没有,什么也想不起来,要不再亲一下。”不等莫静宜答应,裴铮丞又吻住她的嘴唇。
“现在呢,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吗?”
莫静宜被他亲得心潮澎湃,脸颊通红,第一次接吻也是这样的感觉,过了这么多年,那种感觉居然还在。
“想不起来!”裴铮丞摇摇头,又亲了下去。
如此反反复复,摩天轮落了地,裴铮丞还不肯下去,赖着要继续坐,继续亲。
他好像上了瘾,把莫静宜的嘴都亲肿了。
一直这么亲下去还得了?
“别亲了。”莫静宜捂着嘴,拒绝裴铮丞再在她的唇上肆虐。
“我还要亲。”
裴铮丞固执的拉开莫静宜的手,脸凑了过去。
“不亲了,不亲了……流氓,走开……”
莫静宜嬉笑着躲来躲去,就是不让他亲。
“别动!”
裴铮丞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仿佛在梦中曾经出现过。
他怔怔的看着莫静宜,努力回想究竟是梦中的场景还是过去发生过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到裴铮丞发怔,莫静宜激动的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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