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静宜虽然胆小,但不怕事。
她绝对不会乖乖就范。
只有裴铮丞可以强迫他,别的男人休想。
她奋力挣扎,手摸摸索索的碰到了一瓶没开封的酒,抓手里就朝薄暮然打去。
“薄少,小心……”一旁观战的女人们齐齐的喊了出来。
薄暮然手一挡,再一挥,就把莫静宜手中的红酒扔出去好远,摔在地上粉粉碎。
红酒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绽放,酒香四溢。
“敬酒不吃吃罚酒!”薄暮然恼羞成怒,狠狠甩了莫静宜一个耳光。
她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
“我今天就吃定你了,小美女,可不要逼我玩硬的。”薄暮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副手铐,将莫静宜的双手铐在了床头。
莫静宜绝望的狠狠瞪着他,破口大骂:“薄暮然,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混蛋……”
突然,“噼里啪啦”一阵巨响,落地窗破开了一个洞,玻璃碎片落了满地,冷风惯了进来,冻得那些什么也没穿的女人惊声尖叫。
紧接着几个穿着防暴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从窗户的破洞飞了进来。
五把枪同时抵在了薄暮然的头上。
薄暮然不慌不乱,桃花眼阴鸷,冷冷的扫过他们:“你们是哪个部队的,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这时,门开了,一个全身笔挺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步伐稳健,气宇轩昂,英武不凡。
而他的身后跟着的人是受到惊吓的裴铮丞。
莫静宜抬头一望,房间外面也有不少全副武装的特种兵,薄暮然那些保镖都怂了,一个个被枪指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
而那群什么也没穿的女人乱成了一锅粥,抓到一件东西就挡在身前。
两名特种兵指挥她们蹲到角落里,不准到处乱跑。
薄暮然被特种兵从莫静宜的身上拉了起来,裴铮丞冲上去抱住她,眼泪横流:“小媳妇儿,小媳妇儿,你没事吧?”
“我没事。”莫静宜摇摇头。
她想帮裴铮丞擦去脸上的泪水,可是双手绑在床头,动弹不得。
一名特种兵帮她开了锁,她连忙坐起来捧着裴铮丞的脸,用指腹擦去他脸上的泪。
“不哭,不哭,我们安全了。”莫静宜安抚了裴铮丞之后转头看向那名一身军装的男人:“谢谢你们,是裴大哥请你们来的吗?”
男人点点头:“是的,希望我们没有来迟。”
“来得正是时候,谢谢你们,辛苦了。”莫静宜将身上的衣服拉整齐,扣上大衣的扣子站了起来。
“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谢谢。”
莫静宜走出房间,才知道自己身处一座葡萄酒酒庄,难怪房间里那么多酒,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葡萄酒。
这里也是薄暮然的温柔乡,他时常在酒庄内聚众……淫……乱。
酒庄门口停着一辆军用越野车,莫静宜和裴铮丞坐在后座,救他们的那个男人坐在了副驾驶位。
她听到开车的司机称呼他为:“宋参谋。”
军用越野车比家用越野车更高大,更平稳,莫静宜坐在里面很有安全感。
裴铮丞靠在她的肩头,不言不语,似乎还未从惊吓中回过神。
到达小区门口,莫静宜和裴铮丞下了车。
“谢谢你宋参谋。”她心有余的说:“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实在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我和御轩从小一起长大,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宋参谋点点头:“再见。”
“再见。”莫静宜挥挥手,目送威武的军车远去。
……
裴铮丞沉默不语,闷得让莫静宜不安。
她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怎么不说话?”
“不想说。”裴铮丞蔫哒哒的,仿佛精气神都被吓走了,只留一个空壳在这里。
为了缓和气氛,莫静宜只能把话题引向裴铮丞感兴趣的吃上去。
“想不想吃卤鸡腿,明天我给你们做。”
“不想吃。”连最喜欢的卤鸡腿也不能让裴铮丞心情好转,心理的阴影面积有点儿大!
莫静宜难受的问:“你想吃什么?”
“什么也不想吃。”裴铮丞摇了摇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那我明天带你和犹豫去海洋世界玩吧,再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可不管莫静宜说什么,裴铮丞都无动于衷。
吃的玩的都吸引不了他。
“你怎么了?”莫静宜原地驻足,抱住了他:“我们已经回来了,别害怕,没人可以伤害我们。”
裴铮丞难过得快哭了:“小媳妇儿,我觉得自己好没用,看着你被欺负,可是我救不了你。”
“别这么想,你不是没用,你只是生病了,等你病好了之后又可以保护我了。”莫静宜捧着他冰冷的脸,揉了揉:“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保护我们。”
“嗯。”裴铮丞重重的点头:“小媳妇儿,我以后要当特种兵,穿着军装,拿着枪,好威风,还可以保护你和呦呦。”
莫静宜笑了:“你不当特种兵也一样可以保护我们,而且你这个年纪当不了特种兵了。”
“我还太小了吗,等我长大了是不是就可以当?”裴铮丞天真的问。
“你不是太小是太老,人家去当特种兵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你已经三十二岁了,体力跟不上。”
“啊?”
裴铮丞失望透顶,嘴角下垂,快哭了。
莫静宜连忙安抚他:“别哭别哭,你在我的心目中是比特种兵更厉害的人物,而且如果你去当特种兵,就要保护很多很多的人,不能一直陪在我和呦呦的身边,就不能保护我们了,你想不想一直陪在我和呦呦的身边?”
“想,我想一直陪着小媳妇儿和呦呦老大。”裴铮丞认真的说。
“那就对了,你快快好起来吧!”
裴铮丞问:“要怎么才能好起来?多吃东西吗?”
“不是。”
“那怎么样才能好起来?”
“我也不知道,也许突然有一天你就好了。”莫静宜拉着他走进电梯。
回到家,呦呦已经睡了。楚乔和龙飞宇都在。
楚乔激动的重复同一句话:“总算有惊无险,有惊无险!”
“是啊,你们回去休息吧,今天也累着了。”莫静宜笑着问龙飞宇:“你们是通过呦呦的电话手表找到我的吗?”
“嗯,没想到薄暮然这么狠。”龙飞宇气得牙痒,恨不得将薄暮然千刀万剐。
莫静宜看到自己的提包在沙发上,拿了起来打开,里面的东西都还在,手机也在里面,只是已经关了机。
“我想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他应该不敢再乱来。”
话虽如此,可以后她更要小心才行。
送龙飞宇和楚乔到电梯,莫静宜回到家看到裴铮丞坐在沙发上发呆,样子看起来很落寞。
“去洗澡睡觉了。”她温柔的伸出手,把裴铮丞拉了起来。
裴铮丞面无表情的走进浴室,也没撒娇耍赖要莫静宜帮他洗澡。
莫静宜站在浴室门口,幽幽的叹气,这件事恐怕给裴铮丞造成了不小的心理伤害,心中的恐惧一时半会儿散不去,只能等他自己调整过来,她也帮不上忙。
……
第二天,莫静宜起了大早,帮呦呦准备上学需要用的文具和书包。
呦呦去上学了裴铮丞一个人也翻不起什么浪,她也能轻松很多。
原本莫静宜还担心裴铮丞会嚷着要跟呦呦去幼儿园上学。
可是他安安静静的什么话也没说,把呦呦送到幼儿园门口也没追上去。
莫静宜看到这么安静的裴铮丞心里特别难受,她到宁愿他调皮点儿,捣蛋点儿,至少说明他很快乐。
他现在不快乐,脸上没有一丁点儿笑容,木讷的表情让她看着心痛如绞。
没想到昨晚的事对裴铮丞的打击如此之大,他也是个敏感的孩子啊!
莫静宜握着他的手:“走,我们去公园喂鱼。”
“嗯。”裴铮丞不欢欣不鼓舞,只知道闷闷的点点头。
刚走了不远,莫静宜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连忙摸出手机看日期。
“哎呀,今天是我妈妈四七,我要去给她上香。”莫静宜一拍脑门,差点儿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三七的时候裴铮丞昏迷住院,她再忙也抽时间去了,今天更是得去。
每隔七天去一次,一直要到七七四十九天,后人烧完七七,去世的人就可以入土为安了。
莫静宜打电话给楚乔,让他把车开出来。
按理说怀孕的人不能去墓地上香,但莫静宜没有兄弟姐妹,这种时候只能她撑着。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楚乔把莫静宜和裴铮丞送到郊区的陵园,下车去买了香蜡纸烛提手里。
一行三人朝白惠蓉安息之地走去。
远远的,莫静宜看到妈妈的墓前跪着一个男人。
她一开始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三确认,那人确实跪在她妈妈的墓前,因为那一排只有她妈妈的墓碑是新做汉白玉,很醒目,不会看错。
楚乔也看到了,奇怪的说:“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莫静宜心里有个声音在说,也许是她的父亲吧!
但这个念头闯入脑海可以被她否定,那个男人应该没有脸再回来见她妈妈了吧!
不管是活着还是已经死去。
越走越近,莫静宜的眉头也越蹙越紧。
听到脚步声,跪在墓前老泪纵横的男人下意识的回头。
看清那张熟悉的脸,莫静宜惊得瞪大了眼睛:“冉伯父?”
冉伯承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擦去泪水拍平裤子。
“你们……你们来了?”他说话有些结巴,可想而知有多紧张。
莫静宜定定的看着他,嘴唇颤抖:“你就是……害了我妈妈一生的人?”
她原本想说“爸爸”,可是那两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
妈妈正看着他们,必然不想听到她叫那个混蛋爸爸。
那个混蛋也不配当爸爸。
“我……”冉伯承一把年纪了还手足无措,他尴尬的擦了擦额上的冷汗,许久才嗫嚅道:“你妈妈的死我很遗憾,她是个好女人,只是比较喜欢钻牛角尖,脾气不好……”
莫静宜怒火中烧,狠狠的打断他:“够了,你没资格说她的不是,你以为你自己就很好吗,抛妻弃女,你这种人活在世上根本就是祸害!”
“静宜,你听我解释,我是有苦衷的,我……”冉伯承焦急的上前,拉住莫静宜的手臂。
“走开,别碰我。”莫静宜愤愤不平的甩开他的手,厉声质问:“我就没见过出轨出得你这么理直气壮的人,自己把持不住还说自己有苦衷,臊不臊?”
冉伯承额上满是冷汗,被自己的大女儿训成孙子也是没谁了。
他厚着脸皮为自己辩解:“静宜,冷静点儿,听我说,当年我和你妈妈结婚只是为了感激你外公,我和你妈妈没有感情……”
……
莫静宜情绪失控的怒吼:“我外公都被你害死了,你怎么有脸还说感激,我外公根本不需要你的感激,你这个白眼狼,走,以后不准再来,我妈不想见你,走……”
“静宜,你听我说,那只是一个意外,我并不想害死他老人家,是误会,有人陷害我,我以为是你外公,才会举报他……”
“你走不走?”莫静宜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高高举起来,作势要砸冉伯承。
“我走,我走,你别激动,我走就是了。”
冉伯承趔趔趄趄,一步三回头,从石板路上走了下去。
“呼……”看他走远,莫静宜才扔掉手里的石头,拿过香蜡纸烛走到白惠蓉的墓前。
看到墓前的白菊和即将燃尽的蜡烛,莫静宜气恼的抓起来就扔,被蜡烛烫了手她也不在乎。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就是冉静舞的父亲,她和冉静舞是亲姐妹。
人生真是处处有“惊喜”。
莫静宜看着墓碑上白惠蓉的照片泪流满面。
在制作墓碑的时候,莫静宜特意挑了一张白惠蓉最漂亮的照片送过去。
那张照片拍摄于二十多年前,和冉伯承新婚燕尔,脸上的笑容被甜蜜浸透。
年轻的时候白惠蓉和莫静宜很像,一样圆圆的,大大的眼睛,鼻子小巧挺直,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活泼开朗。
那个时候的她最美丽。
莫静宜原本想找白惠蓉近几年的照片,可是这些年拍的照片都苍老忧郁,看起来没有神采,她只能放弃。
楚乔把打火机递给莫静宜,不可思议的嘀咕一句:“这世界也太小了。”
点燃香和蜡烛之后,莫静宜把打火机还给楚乔,幽幽的开口:“我宁愿他死了,也不希望他回来。”
“唉,这个世界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楚乔叹了口气,虽然以前他觉得冉伯承人还不错,但现在他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把自己的幸福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人也不值得尊重。
裴铮丞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莫静宜烧纸磕头,眸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沉沉的,闷闷的,和过去很不一样了,仿佛满腹心事。
祭拜了妈妈回家,莫静宜在墓地门口看到了冉伯承,她头一扭,快步走了过去。
拜这位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所赐,冉静舞有欢乐的童年她没有,冉静舞无尤无怨她活得艰辛,如果他不抛弃她和妈妈,也许她也会成为冉静舞那样活泼开朗的女孩儿。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她和她妈妈都是被抛弃的对象。
另外两个女人才是她父亲此生的挚爱。
当莫静宜听到冉伯承说,他和她的妈妈没有感情的时候,心底一阵恶寒,不知道妈妈泉下有知会不会痛哭流涕。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毁了自己一生,她的妈妈太可怜了。
回到家,莫静宜给当初办理她妈妈案子的胡巡查员打了一个电话。
既然已经确定她妈妈是自杀,她想拿回妈妈的遗物。
胡巡查员说他会帮忙申请,申请下来就通知她去办手续。
白惠蓉去世之前留下了一封遗书,她没有看到那封遗书的实物,只在胡巡查员那里看了照片。
打开白惠蓉房间的门莫静宜走了进去。
房间还保持这过去的样子,满满都是妈妈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儿。
莫静宜坐在床边,情不自禁的躺了下去。
枕着妈妈枕过的枕头,盖着妈妈盖过的被子,莫静宜泪如雨下。
一转眼,妈妈就去世快一个月了,她到现在仍然觉得这是一场梦。
只要睁开眼,妈妈就会站在床边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妈妈,你还好吗?
天堂是不是没有痛苦?
……
几天之后,胡巡查员给莫静宜打来电话,她可以去巡查部门拿回白惠蓉的遗物了。
这事原本可以委托裴御轩去办,但莫静宜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她便订了高铁车票,带上裴铮丞去丰城。
飞机坐一个多小时但高铁要坐近四个小时,莫静宜怀着孩子,不能经常坐飞机,再心急她也只能坐高铁过去。
呦呦则留给楚乔和宋盼盼照顾。
楚乔直接从裴铮丞的跟班降级成了呦呦的跟班,每天都在幼儿园外面晃悠。
他已经被折磨得喊呦呦“我的小祖宗”了。
莫静宜和裴铮丞一出高铁车站,就看到了裴御轩。
见面第一句话,莫静宜就是感谢他出手相助。
“别客气,铮丞是我弟弟,他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只是那天在做手术,没接到你的电话,差点儿误了事。”裴御轩素来低调内敛,不好邀功,也不好表现,做事踏实不张扬。
“没误事,到得很及时。”莫静宜笑着说:“我当时就有预感,只有你才能救我们,没想到还被我预感正确了。”
“呵呵,谢谢你看得起我。”裴御轩仔细端详站在莫静宜身后一声不吭的裴铮丞:“老四是不是情况有好转,看起来很……沉稳。”
莫静宜回头看了看裴铮丞,忧心忡忡的皱眉:“我也不知道是好转好是恶化,他最近都不爱说话,整天皱眉苦脸的,我担心那天的事对他的影响太大,吓到他了。”
“老四,还认识我吗?”裴御轩顿时上了心,故意和裴铮丞说话,试试他的反应。
裴铮丞怯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躲在了莫静宜的身后,手还拉着莫静宜的胳膊,看起来似乎很缺乏安全感。
莫静宜转身拍了拍他的手:“铮丞,他是你大哥啊,你大哥也不认识了?”
“我不认识他,小媳妇儿我们快走吧,这里好多人……”裴铮丞战战兢兢的说。
裴御轩皱了皱眉,问:“老四平时和不和其他人说话?”
“他现在只和我还有呦呦说话,而且话很少,不像刚刚醒来那么活泼了。”莫静宜担忧的说:“他还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看起来有点儿像自闭症,但我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敢确定,明天找个朋友给他看看。”
莫静宜的心被裴御轩说得七上八下。
如果真的是自闭症,发现得早,应该可以很快治好吧?
坐了四个小时的高铁,莫静宜有点儿累,但她顾不得休息,便让裴御轩送他们去巡查部门。
裴御轩开的还是他那辆破破烂烂的老款捷达,一路慢慢悠悠,被很多车给超了。
由于家风严谨的关系,裴家人都很低调。
心里有底气才不需要靠物质来妆点,不需要炫耀活得自在。
到达巡查部门,莫静宜联系胡巡查员,很快办理完手续,领回了白惠蓉的遗物。
东西都装在一个袋子里,里面有手机项链戒指耳环遗书等物。
母亲去世一个月了,莫静宜才亲眼看到她的遗书。
遗书并不长,几句话而已,却满满都是老人家对这个世界的怨念。
一字一句,莫静宜看得满脸是泪。
“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都没有好下场,我就是做鬼也不会原谅你,你一生一世都得不到安宁!”
字迹潦草凌乱,但莫静宜认得那是母亲的笔迹。
她把遗书按在胸口,嚎啕大哭。
妈妈,对不起,对不起……
莫静宜哭得差点儿晕过去,裴御轩想去扶她,却被裴铮丞瞪了一眼,他只能缩回手,站在一旁。
“小媳妇儿,我们走吧!”
裴铮丞搂着莫静宜颤抖的肩膀,慢慢往外走。
因为贺承思住在裴家,莫静宜不会去,她和裴铮丞订了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回滨城。
在酒店的客房内,她昏睡了好久,终于缓过劲儿,拿出妈妈的手机充上电,然后翻看通话记录和短信。
她看到除了自己的电话之外还有两个号码出现的频率比较高。
白惠蓉去世之后那两个号码还打过电话进来。
莫静宜把两个号码存入自己的手机,其中一个是冉伯承的电话,她并不意外,而另外一个……
拨过去问问就知道是谁了。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温柔恬静但并不年轻的声音传入耳朵:“你好,哪位?”
“我妈妈叫白惠蓉,以前的名字是莫娴雅,你认识她吗?”
莫静宜话音未落,对方就“啊”了一声。
沉默了许久,电话那头的人才开口:“你就是静宜吧,我常听静舞提起你,你还好吗?”
原来是冉静舞的妈妈!
莫静宜不客气的厉声质问:“我妈妈去世前你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难道你不知道她很恨你吗,你存心想气死她是不是?”
“你别误会,我打电话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见你妈妈,看看她好不好?”电话那头的薛宁燕急急的说:“接到巡查人员的电话我也很意外,没想到你妈妈会这么想不开,听说她得了忧郁症……”
莫静宜几近抓狂,愤怒的打断她:“别假心假意了,如果你们不伤害她伤害得那么深,她也不会得忧郁症,是你们害死了我妈妈,把我妈妈还给我,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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