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一阵吧!”
裴铮丞抽了张纸巾,轻轻拭去冉静舞额上的汗珠。
她憨憨的笑了,幸福得快要溢出来:“谢谢老公。”
看着这一幕,莫静宜心痛如绞,她低着头,端起面前的茶水猛灌了一口,才算缓过劲儿。
“陪我去洗手间。”贺承允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感官神经却越来越灵敏,他适时为莫静宜解围。
“好。”
莫静宜连忙站起身,将凳子端开,扶着贺承允的手朝洗手间走去。
包间内的洗手间宽敞明亮,地板湿漉漉的有些滑,莫静宜担心贺承允在里面滑倒,便跟着进去,转身关了门。
洗手间的门渐渐阖上,将裴铮丞和冉静舞说话的声音阻隔在外面,她心里舒坦多了。
张宇生对体贴细心的莫静宜赞不绝口:“贺总真是好福气,娶了小莫这么温柔贤惠的老婆,羡慕死我了。”
闻言,冉静舞酸了他一句:“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老婆是别人的好,但再好也是别人的,张经理就不要痴心妄想了。”
“哈哈。”张宇生笑得有些尴尬:“我只是觉得小莫人不错,没别的想法。”
冉静舞点点头:“没想法就好,张经理,你和嫂子结婚多少年了?”
“快十五年了。”
“十五年你和嫂子朝夕相处,大家的缺点都清清楚楚,但是在外面大家都戴着一张假面具,所以看到的都是最好的一面,说不定嫂子在大家眼里也是一样的温柔贤惠。”
“老板娘说得对,我老婆虽然在家和我吵,但在外面从没和人红过脸,她经常说,外面的人就算骂她,她也不生气,因为根本不在意。”
“这就对了,距离产生美,只有在最熟悉的人面前才是最真实的样子。”
冉静舞顿了顿又说:“前几天看了个新闻,一个男人突然脑淤血成了植物人,他妻子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给他治病,结果在他办公室的优盘里发现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照片视频。”
张宇生说:“这新闻我也看了,唉,挺心寒的。”
“可不是吗,那男人出了事,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始终是他的妻子,而小三,早有多远躲多远了。”冉静舞流露出不耻的轻蔑,她一向敢爱敢恨。
“所以还是自己的老婆好!”
冉静舞嗲声嗲气的问裴铮丞:“老公,你觉得我好不好?”
“好,很好!”裴铮丞唇畔噙着淡笑,手放在她的长发上,轻轻的下滑。
“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话,我都信。”冉静舞笑眯眯的为裴铮丞夹菜,一脸的喜色,心底却是落寞又哀伤。
以前她一直以为裴铮丞不会说甜言蜜语,但看了他给莫静宜写的信发的短信她才知道,他不但会说,而且能让人甜到心坎里去。
冉静舞垂下眼帘,将氤氲在眼底的雾气隐藏。
人没必要这么清醒,糊涂一点儿就能快乐很多。
贺承允方便完拉拉链的时候衬衫卡在了拉锁里,他拽了好一会儿也没能拽出来,只能向莫静宜求助。
……
一直背对他站着的莫静宜缓缓转过身,尴尬的半蹲在他的面前。
拽衬衫的时候,莫静宜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贺承允,她的脸唰得红了个透。
“对不起。”
“没关系。”贺承允摸到她的脸,轻柔的捧住,调侃道:“我们这样的姿势是不是很暧昧。”
“嗯。”
暧昧得让莫静宜抬不起头。
她想快些把衬衫拽出来,可是卡得太紧,试了很多次都不行。
越急越弄不好,她额上布满了汗珠。
贺承允踌躇片刻问:“如果……我眼睛一辈子看不见……你愿意这样照顾我一辈子吗?”
莫静宜怔了怔说:“你眼睛一定会很快恢复。”
“我是说如果,如果……”贺承允的笑容透出苦涩,莫静宜对他有感激,有同情,却独独没有爱。
“没有如果,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但你必须尽快好起来。”
“真的吗?照顾我一辈子?”贺承允喜出望外。
“嗯,只要你愿意让我照顾。”莫静宜已下定决心,用下半生还欠贺承允的恩情。
“当然愿意。”贺承允俯身在莫静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呃……你刚才小解之后是不是还没洗手……”
“对不起,对不起……”贺承允窘死了,顾不得拉链,连忙让莫静宜扶他去洗手。
将衬衫从拉头里拽了出来,两人才走出洗手间。
莫静宜温柔似水的拿纸巾帮贺承允擦拭手上的水渍。
张宇生看呆了,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患难见真情啊!”
莫静宜微微一笑,脸颊泛红:“这么多年都是承允照顾我,现在终于有机会让我照顾他,我怎么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表现呢?”
“贺总和贺夫人绝对是模范夫妻。”张宇生竖起了大拇指。
“张经理过奖了。”莫静宜扶着贺承允回到座位,体贴的把凳子拉近他的腿。
贺承允坐下之后她才把自己的凳子端回原位,紧挨着贺承允,帮他夹菜剥虾壳。
“喝点儿汤。”莫静宜给贺承允盛了一碗汤然后把勺子塞他手里。
他舀汤的时候不小心把碗给碰翻了,汤流得到处都是。
莫静宜连忙让服务生收拾干净,面对贺承允的歉意她淡然的一笑:“来张嘴。”
“嗯?”贺承允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张嘴。”
“哦。”他乖乖的张开嘴,温热香浓的汤顺着勺子缓缓流入他的嘴。
一勺汤喝完,莫静宜体贴的擦去他唇边的汤渍。
“好喝吗?”
“很好喝,我还想喝。”
“好。”
一勺又一勺,莫静宜把碗里的汤全部喂进了贺承允的肚子。
她温柔的样子被在坐的人都看在了眼中。
冉静舞心情复杂,偷偷的瞥了身侧的裴铮丞一眼。
他面色如常,看不出情绪,就连眼神也只是淡淡的扫过他们。
“静宜姐,你和贺总这样秀恩爱让我们好嫉妒啊!”冉静舞倒巴不得莫静宜和贺承允感情深厚,也好断了裴铮丞的念想。
贺承允抿抿唇,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眼睛看不见只能辛苦静宜了,我也不想这么麻烦她。”
“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我该做的。”
莫静宜转头与贺承允对视。
虽然他看不见她,但他的眼底满满都是她的身影,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她不忍心辜负他。
……
午餐之后司机来接贺承允和莫静宜去医院,每天都做理疗,但段时间内别想有效果。
贺承允不急,莫静宜倒沉不住气了。
把贺承允送进理疗师,莫静宜去找了他的主治医生。
门诊人满为患,莫静宜根本挤不进去,只能在外面等。
莫静宜没想到会在医院遇到薄暮然。
她吓一跳,连忙背过身,以免被认出来。
可惜太迟了,薄暮然已经看到她,并且认了出来。
“咦,小美女,知道小爷今天要来医院你特意在这里等我吗?”薄暮然凑过去,脸几乎贴上莫静宜的脸:“哟哟哟,还没说话脸就红了?”
莫静宜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像薄暮然脸皮这么厚的。
他怎么不撒泡尿看一看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
跳开几步莫静宜才不耐烦的开口:“薄少,你能不能假装不认识我,我也可以假装没看到你?”
“认识就认识,让我怎么假装不认识,小美女,那天晚上你那一脚实在太酸爽了,让大爷非常难忘。”
“你信不信我再给你一脚?”莫静宜皱起了眉。
这里好歹是公众场合,她有底气,不怕薄暮然乱来。
“哟,你是踢上瘾了吧,要不咱们换个玩儿法。”
薄暮然一脸的坏笑,色眯眯的望着莫静宜,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今天莫静宜穿的是一件V字领的红色毛呢外套,里面是黑色镂空打底衫。
莫静宜顺着薄暮然的视线低头……连忙拿包挡在胸口,狠狠斥责:“你恶不恶心,臭流氓,有多远滚多远,不然我报警了。”
“你报警啊,我才不怕,也不去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薄暮然下巴微扬,撇撇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最恨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二代官二代。
莫静宜气得跺脚:“管你是谁,别来恶心我。”
说完她转身就往理疗室跑。
薄暮然一个手势保镖就把莫静宜拦了下来:“我家老板请你喝茶。”
“我才不要喝什么茶,让开。”
莫静宜虽然和薄暮然不熟,但也清楚他的为人,说是喝茶,实际是喝“豆浆”,那种人还是少招惹为妙。
医院里人来人往,若真是闹起来也不好看,莫静宜转身对薄暮然说:“我老公在那边等我,薄少就不要为难我了。”
“你还真有老公啊?”薄暮然饶有兴味的说:“走,带我去看看你老公长什么样,如果比我差,你就尽快把他蹬了跟我吧,小爷绝对不会亏待你!”
……
莫静宜冷睨那张讨人厌的脸一眼,平静的说:“我老公是盛林集团的贺承允,你应该知道吧?”
“哦,原来就是那个吃软饭的贺承允啊!”薄暮然恍然大悟:“听说他把他老婆送上斯特拉福总裁裴铮丞的床换来了五亿才让公司起死回生……”
“别胡说八道!”莫静宜气得差点儿吐血。
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流言。
贺承允知道吗?
“呵呵,我一直以为不过是以讹传讹,但今天我看到你……我决定信了,你陪我,我也愿意拿五亿出来收拾贺承允的烂摊子。”
“这种事白痴才信,五亿啊,你以为五块钱么,撒钱也不是这样撒的。”莫静宜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薄暮然,这应该是本年度她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小美女,难道你认为自己不值五亿只值五块钱?”薄暮然轻佻的挤眉弄眼。
莫静宜理直气壮的回答:“在我老公的心目中,我是无价的!”
“是吗?”薄暮然扬了扬眉,对莫静宜的话表示怀疑,在他看来,事业比女人更重要。
如果没有不为人知的灰色交易,精于算计的裴铮丞又怎么会拿出五亿来做这笔有可能赔本的生意。
“是,对于薄少你来说女人不过是衣服,喜欢就穿,不喜欢就丢弃,但是对于我丈夫来说,我是独一无二的无价之宝,他很爱我,也请你不要再诋毁他,如果再听到这样的言论还请薄少帮忙澄清,谢谢。”
莫静宜说完就要走,一转身才发现贺承允站在薄暮然的保镖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方才莫静宜说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承允,你怎么出来了?”莫静宜连忙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你在和谁说话?”贺承允问。
莫静宜没好气的回答:“一个神经病。”
某只神经病决定为自己代言:“贺总,我是薄暮然。”
“原来是薄总,你好。”贺承允循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点了点头。
“你好。”薄暮然盯着贺承允的眼睛,觉得很奇怪,像在看自己又不像在看自己,他抬手晃了晃:“贺总的眼睛出问题了吗?”
贺承允轻描淡写的说:“暂时看不见,没什么大碍。”
“哦,那贺总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慢走。”
薄暮然带着保镖去了男科。
莫静宜抬头望着贺承允平静的脸不安的问:“他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嗯,无聊的人嚼舌根而已。”
“是啊,说这些话的人太讨厌了,如果我知道是谁一定要告他诽谤。”莫静宜最受不了流言蜚语,她心里会很难受。
“别管他们,只要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了。”贺承允说着握紧了她的手:“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没什么。”莫静宜盯着两只交握的手,摇了摇头。
“你怎么会认识薄暮然?”
莫静宜不喜欢撒谎,可是又不得不撒谎,她感觉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上次陪冉小姐遇到的,他想非礼冉小姐,我踢了他一脚,他就记恨我了。”
贺承允不疑有他,关切的说:“下次看到他躲远点儿。”
“好。”莫静宜在心底暗暗的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骗贺承允根本不需要智商啊!
她说什么他都会信,罪恶感却是满满的。
……
莫静宜最后在男厕门口堵到了贺承允的主治医生。
“我丈夫的眼睛是不是不乐观?”她反复回味贺承允在洗手间说过的话,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
“他让我不要告诉你。”
医生的回答让莫静宜头晕目眩,难道真的……
她撑着墙稳住身子艰难的说:“真的一辈子都看不到了吗?”
“也不一定,我建议你丈夫做手术,但是他拒绝了。”医生如实相告:“你可以劝劝他,这样拖下去病情也许会更严重,以他现在的情况做理疗根本没什么效果。”
“谢谢你,我回去劝他。”莫静宜又问:“手术的成功率有多高?”
“百分之三四十吧!”
“哦……打扰了……”
医生进了男厕,莫静宜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正准备走,薄暮然端着一个塑料杯子走出来,两人不能避免的碰了面。
“怎么又是你?”莫静宜秀眉紧蹙,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看到薄暮然更是厌烦。
“这话应该我来说吧,你在男厕门口干什么?”薄暮然看一眼手中端着的东西,尴尬的藏身后,嬉皮笑脸的说:“不会是在等我吧,怎么,想通了?”
“懒得和你浪费口水。”莫静宜冷睨他一眼,转身就走。
薄暮然忘了手里端着东西,一追,塑料杯子里的液体就洒出来弄湿了他的西装裤,看上去和尿裤子没有区别。
“我擦……”某只神经病忍不住爆了粗口。
莫静宜听到他的咒骂回头看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真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贺承允做完理疗,莫静宜挽着他的手回家。
虽然贺承允很享受这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感觉,但是一件简单的事他都做不好时他又开始讨厌自己这么没用。
说好了他照顾莫静宜和呦呦,怎么现在变成莫静宜照顾他了。
他并不想给莫静宜添麻烦。
回到家,贺承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莫静宜做好晚餐去叫他吃。
打开门发现枕头被子都在地上,房间凌乱不堪,床边还有一杯打翻的水。
“怎么了?”贺承允躺床上,莫静宜坐在他的身旁,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她以前从未见过这样颓废,无助,憔悴的贺承允,就连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形容槁枯。
整个人似乎都垮掉了,让莫静宜心疼不已。
贺承允讨厌现在的自己:“我实在太没用了,想喝水却把水碰到了地上,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不是废人是什么?”
“别这么说,你只要做手术,就有希望恢复视力。”
“你都知道了?”
“嗯,我今天去找了你的主治医生,要不你去做手术吧!”
贺承允摇摇头:“手术成功率太低了……”
“如手术失败会怎么样?”莫静宜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知道,也许会瘫痪吧!”
“啊……那还是不要做手术了,我当你的眼睛。”
“不后悔?”
“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看不看得见,我都会照顾你一辈子。”
莫静宜握紧贺承允的手,表明自己的决心。
人真的很奇怪。
她如果碰到裴铮丞的手就会有触电般的感觉,但是牵贺承允的手和牵呦呦的手一样,只有淡淡的温情,不会心跳加速,也不会口干舌燥。
……
“谢谢你静宜!”贺承允猛地坐起来抱住她,细碎的吻落在她的耳畔:“做我的女人,好不好?”
耳畔酥酥麻麻,莫静宜全身直冒鸡皮疙瘩,她挣扎着躲避:“你别这样……”
“静宜,你说要照顾我一辈子是骗我的吗?”贺承允的唇在莫静宜的耳畔蠕动,喃喃低语。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不习惯这样……”
“慢慢会习惯的,把自己交给我吧!”
“承允,不要逼我。”
游离在理智之外的贺承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已经听不到她的拒绝,只想随心所欲,将心底的不安统统宣泄出来。
“静宜,静宜,我爱你……”贺承允将她越抱越紧,莫静宜很害怕,心跳乱得没有规律。
“冷静点儿,承允!”
莫静宜用尽全力推开他,然后站在他的对面大声的说:“在我的心目中,贺承允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有出众的人格魅力也有让人安心的人品,现在他眼睛看不见了,难道人格魅力和人品都一并消失了吗?”
贺承允怔了怔,苦笑道:“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现在眼睛看不见,不但照顾不了你和呦呦还会拖累你,你带呦呦走吧,去找裴铮丞,我不怪你。”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莫静宜怒火攻心,很想给他一巴掌扇醒他。
“我没有胡说八道,你走啊,走……”
贺承允痛苦的抱着头,疯狂的扯自己的头发,一张俊脸皱在一起。
他明明不想说这些话,也很害怕莫静宜会带呦呦离开,可是他脆弱的理智敌不过失控的情绪。
失明了多长时间他就压抑了自己多长时间。
他是人不是神,郁结的情绪需要宣泄,否则憋在心里会憋出病。
莫静宜第一次见到情绪失控的贺承允,和平日里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贺承允完全不同。
她又坐回他的身边,将他的手从头上拉开,紧紧握住:“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和呦呦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我们是一家人。”
话未说完,莫静宜就靠在了贺承允的怀中,闭上眼睛吻了吻他的下颚。
贺承允喜出望外,疯狂的吻她。
室内的温度倏然升高,莫静宜没有拒绝他的吻,紧紧闭着双眼。
也许跨出这一步,她就可以忘记裴铮丞,爱上贺承允。
既然不能和裴铮丞长相厮守,那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贺承允过日子吧!
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火热的吻铺天盖地,莫静宜被吻得喘不过气。
“爸爸,妈妈,吃饭了!”
呦呦稚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贺承允一怔,翻身从莫静宜的身上下来,两人端坐在床边,各自整理自己的衣服,气息都有些不稳。
打开房门,呦呦笑嘻嘻的探头:“爸爸妈妈,你们在偷吃什么好吃的?”
“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偷吃好吃的。”莫静宜红着脸矢口否认。
呦呦不高兴的瞪眼:“还说没有,你们都在舔嘴巴,快拿出来吧,我也要吃。”
……
一听这话,莫静宜羞得咬住了下唇,然后扶起贺承允。
“爸爸妈妈真讨厌,有好吃的也不让我吃,自己关起门来偷吃。”呦呦围着他们转,不满的念叨。
莫静宜眼睛一瞪,他就不敢说话了,躲在贺承允的身后小声嘀咕:“爸,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儿好凶。”
“呵呵,我媳妇儿被我宠坏了,管不了了。”贺承允笑着揉了揉呦呦的头。
一激动做了这些年都不敢做的事,他的心情好多了。
原来莫静宜的吻也有治病的功效啊,得加强疗效才行!
贺承允在莫静宜和呦呦的搀扶下走到客厅,饭菜早已经摆上桌,都有点儿凉了,白惠蓉拿去热了热才端上桌。
“不用了,我自己来!”莫静宜帮贺承允夹了菜打算喂他吃,贺承允执意要自己来。
他不想做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好,你慢慢吃。”
莫静宜不再勉强以免伤了他的自尊心。
一顿饭吃得还算开心,莫静宜做的都是贺承允喜欢吃的菜,他一口气吃了三碗饭,是这些天来吃得最多的一次。
晚餐之后白惠蓉带呦呦出去玩,莫静宜在家里帮贺承允做头部按摩。
她在网上学的,也不管有用没用,做一做促进血液循环也不错。
贺承允突然开口:“今晚呦呦和妈睡,我和你睡。”
做按摩的手一顿,莫静宜咬了咬唇,没说话,又继续按摩。
“呼……对不起,我不该逼你,今天我的有点儿失控,希望你没有被吓到。”
虽然莫静宜的拒绝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他的心依然拔凉拔凉的。
他真的很想有骨气的说一句:“我不要同情不要报答,我只要你的感情,如果你给不了感情就走吧!”
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舍不得莫静宜走,哪怕能用同情留住她也好。
莫静宜故作轻松的说:“难道你不知道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吗?”
“我……知道,可是我没想到……你是默认。”贺承允乐得一跃而起,抱紧莫静宜:“我今晚真的可以和你睡一张床吗?”
“可以!”
“明晚呢?”
“也可以?”
“一直一直……”
“嗯,睡到你不想睡的那一天。”
莫静宜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没人要求她为谁守身如玉,她只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看着为她默默付出的贺承允,她只能用这种方式弥补他。
“谢谢。”贺承允想起了什么,表情变得严肃:“那孩子呢?”
“顺其自然吧……”
“好,就顺其自然。”
贺承允将莫静宜紧紧圈在怀中,嘴咧到了耳朵根:“老婆,我现在就想。”
靠在贺承允的怀中,莫静宜红着脸说:“刚吃了饭……而且妈和呦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晚上吧……”
“那现在让我吻一下!”
“好!”
贺承允捧住莫静宜的脸,凭感觉吻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是她的嘴唇。
芬芳的嘴唇和他想象中一样的甜一样的软,比棉花糖更好吃。
就是吃一辈子也不会腻啊!
莫静宜是他这辈子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一颦一笑都在他的脑海中扎了根。
可惜看不到,他好想知道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妩媚娇羞,比狐狸精更迷人,光想想就有酥麻入骨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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