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晚星准备进入卧房将阿白抓出来,可是刚进去,便看到阿白开心的晃着脑袋在软榻上蹦来蹦去。
少年斜坐在软榻伤,举起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绳子,而阿白却兴奋的绕着绳子转悠。
唐禹之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看向门口,用空着的那只手接住了殷晚星扔过来的东西。
“唐禹之,你很闲吗?”殷晚星看到卧房中多了一个人,忍无可忍的走到少年面前。
他不会真的以为夜闯女子闺阁,是什么好事吧?
唐禹之一只手撑着头,斜躺在软榻上:“呦呦,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殷晚星想将他拽起来,可是少年却纹丝不动,她正使着劲,可他却卸了力道,殷晚星站得不稳,往后仰去,唐禹之伸手将她揽了回来,一下子,她扑到了少年的怀中,鼻尖是一股混合着太阳的清爽味道。
殷晚星还有空想,这大晚上的,哪来的太阳?
二人的距离靠的极近,少年的眼中带着些许意味不明的神色,她慌了一下,将手抵在了唐禹之的胸膛上,伸手推了一把。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但揽着她的手更紧了。
殷晚星疑惑的抚上那处:“为何这么久,你的伤口还没好?”
按理说,距离上次她将他刺伤,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就算没好全,也不该是这样吧。
唐禹之红着脸,将手附上,摩挲了一下手下的触感。
却不料那只小手,突然用力,按在了他的伤口,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疼。”
“知道疼就好,那还不快松手。”殷晚星笑眯眯的威胁唐禹之。
唐禹之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松开了揽着她的手。
殷晚星起身,走到梳妆台处翻找,她记得之前有个药膏被她随手扔了进来。
殷晚星看到一个熟悉的小罐,将它拿起来,打开闻了闻,抛给唐禹之。
刚刚还因为她下狠手而有些伤心的少年,立即变得喜笑颜开。
“呦呦,你给我涂吧。”唐禹之捧着罐子,眨着大眼睛看她。
殷晚星被他这副模样,看得浑身一抖,面带嫌弃,这唐禹之是不是又犯病了?
见殷晚星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唐禹之不由地苦笑了一下,他数次当着她的面失态,在她面前要把脸丢尽了。
“你来找我,不会是特意来逗我的猫吧?”殷晚星抱臂低头看着软榻上的少年。
他将罐子握在手中,抬头道:“我想同呦呦做个交易。”
“谁将你从大理寺救出来了的?”
殷晚星没理会唐禹之的话,想到了上次的事儿,开口问道。
唐禹之顿了一下,笑着回道:“四皇子。”
果然,她猜对了,今晚从马车上三人的相处就能看出来,唐禹之背靠了卫溪风一派,之前九华池也是卫溪风带他去的。
怪不得,沈大说当日沈行舟的脸色黑了。
卫景衍和卫溪风在朝中也分为两派,而他们的外家更是官场上的政敌,而沈家偏偏和顾家有姻亲关系,所以沈行舟夹在中间最难为。
殷晚星记得沈家的小女儿沈霏,就是未来的四皇子妃,沈霏虽和她面积相仿,但性格文静,和殷晚星玩儿不到一起,所以他们之间交集不多。
要殷晚星说的话,这卫溪风心悦殷佳舒,何必祸害人家小姑娘。
只不过,无论是皇室还是世家,没有几个能决定自己婚姻的,就像殷遥一样。
殷晚星提起之前的事儿,唐禹之忍不住开口问道:“呦呦那日是真的想杀我吗?”
“是。”
殷晚星的回答甚至没有一丝犹豫,像把利刃直戳少年的心,他盯着少女的眼睛,企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殷晚星在他的注视下将手放到了桌子上的软鞭上。
她在防着他!
得到这个认知后,唐禹之顿感呼吸困难,胸口未好的伤,似乎又裂开了,疼痛瞬间上涌,心中也充满了凉意。
“你不必用这种眼神看我,唐禹之,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地步。”
殷晚星从未经历过这些,她不太懂唐禹之的带着失望和悲伤的眼神中到底想表达什么,她更倾向于他在骗她。
殷晚星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一般,将唐禹之浇了个透心凉,他的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他敛下所有情绪,脸上重新带上笑意:“我以为我和呦呦,最起码是朋友。”
而沉默就是最好的语言。
少年看着殷晚星,突然笑了一声,他正了正神色,将视线转到了在二人脚边转悠的阿白身上,慢悠悠的说道:“上京要乱了。卫景衍的太子之位怕是要坐不住了。”
见殷晚星抬头看他,唐禹之心下了然,上次在书院听到她同卫景衍说话后,他便猜对了。
“卫溪风在暗中拉拢南楚,我……”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殷晚星打断:“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若我说,我心系呦呦呢?”
对上殷晚星明显不信的表情,唐禹之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
“南楚例来只会效忠于卫氏的皇帝,而卫溪风不是圣上中意的储君。我知道霍家和太子关系匪浅,所以我想呦呦你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那你是代表着南楚站在了卫溪风身边,还是你自己呢?”
若唐禹之是卫溪风一派的,他们之间自然没什么好谈的,唐禹之说对了,无论是她重生前后,霍家属意的储君一直都是正统卫景衍,而殷晚星也不希望是别人。
“都不是。”
殷晚星眯了眯眼,她就知道唐禹之不会那么乖顺的跟着卫溪风,但是她一点都不想和唐禹之扯上别的关系,故作可怜的说道:“唐禹之,你不会不知道我如今只是一介寄人篱下的孤女吧?”
殷晚星的后半句话,明显是要拒绝他,唐禹之被都笑了,揶揄的看着她:“呦呦欠我的人情,不会想要赖账吧?”
殷晚星:“……”
说实话,唐禹之若不提这件事的话,她根本就想不起来!
“我和你合作,有什么好处吗?”
“我。”
殷晚星:“……”
她竟不知唐禹之会如此的不要脸!
大理寺将屈少群放了出来,即便他此时瘦的脱相了,但还是让屈家人松了口气,最起码人还在。
而屈家的事情得以解决,倒也不是殷晚星同意松口了,而是殷朗过于急色,为了讨屈燕的欢心,特意找了关系才将屈少群放了出来。
当然屈燕也不是个傻的,殷朗三番五次的讨好她,自然也知道了他打什么主意。
除了在最初的时候,让她心中稍有不适,但是随着殷朗不断地向她献殷勤,且他虽已过而立,但依旧容貌俊朗,再加上他身居高位,屈燕在现实中妥协了。
但是屈少群毕竟是沈行舟亲自提审的,他能被放出来,自然也是要经过大理寺卿的首肯,所以他便责令殷朗查明原委,给殷晚星一个交代。
殷朗知道沈行舟的愿意放人已是不易,所以他便令人彻查这件事儿。
直到他手下的人查到了主母霍成君的头上,殷朗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瞬间拉下了脸,若让外人知道,一个做母亲的竟然放外男进女儿的院子,他们宣平侯府的脸就丢大了。
为了颜面,殷朗将事情都推到了屈少群所说的丫鬟身上。
为了杀鸡敬候,他特意命宣平侯府的众人前来观刑,而琼芳院的张妈妈,是殷朗特意嘱咐,让她站在最前面。
张妈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她白着脸,看着那个丫鬟被捂住嘴,装进了麻袋里。
那日,除了弄玉轩外,其他院的人都出去观刑,之后的几日,后院的厨房基本都没人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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