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或许是老糊涂了,又或许是天启皇帝太宠幸他了,他竟然错误地以为他与新皇帝的恩怨到此结束了,出京的时候,竟然还带着卫兵1000人、大车四十余辆浩浩荡荡地向南而去。一这无疑刺激了朱由检这个中二少年敏感的神经。但凡成熟一点的就能明白,你既然不打算抄魏忠贤的家啊,又让人家去守陵,人家肯定要是要将全部家当带去啊,再说按照魏忠贤九千岁的身份,一千来个家丁仆人并不算出格。
但是朱由检是谁?一个极度自卑的少年突登上高位自尊心极度膨胀,在别人看来习以为常的举动,他认为魏忠贤是在挑衅。再加上卷土重来的东林党嘴炮们的鼓噪,崇祯估计也穷怕了,想着魏忠贤是不是带了很多钱财?于是朱由检接着下了一道谕旨,命锦衣卫旗校将魏忠贤缉拿回京。
魏忠贤虽然离开了北*京,但是徒子徒孙还是有不少人的,所以皇帝的新决定他很快就收到了,他是郁闷的,他觉得天启皇帝那么信任他是因为东林党人不可信,他是皇帝和费东林党人的挡箭牌,人人都说阉党,魏忠贤心里明白他是正儿八经的帝党。
他魏忠贤确实钱倾天下,但是皇帝缺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魏忠贤,魏忠贤也从来没有辜负天启皇帝的信任。
他以为小皇帝朱由检会明白东林党人的难以驾驭,没想到如今天启早早驾崩,光宗就是他们害死的,先是千方百计阻挠福王成为太子,然后等到光宗即位,发现好像不太听话于是就直接干掉。
现在小皇帝莫名其妙地疏远自己也就算了,自己请辞,完全不顾君臣情谊一请即准,接着更是直接发配。结果这还没完半路上又得到消息要让锦衣卫捉拿自己,这完全是东林党人的做法啊,魏忠贤不认为自己回到京城还有活路。但是神为阉人有没有强大的家族依靠,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十一月六日,在阜城县南关的旅舍中,得到消息的随从们各自抢了一些财物离去,他们当然知道发财要趁早,必须干燥锦衣卫彻查之前完成销赃。亲兵散尽的魏忠贤孤零零地呆在客栈中。
突然唯一还跟在身边的养子惊惶地推门进来:“督公,外面来了好多骑兵,看着像是锦衣卫的人。”
魏忠贤闭上眼睛眼泪夺眶而出,嘴里喃喃自语:“皇上,老臣去了,你要保重啊,要小心东林党人,他们除了嘴上功夫就只会欺负皇上您,今后老臣不在了,还不知道他们会如何放肆啊……”
旁边的小太监见状面无人色,他是魏忠贤最近亲近的人,自然知道锦衣卫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于是鼓起勇气问道:“督公,说不定皇上回心转意了……”小太监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也走吧,皇上要的是咱家的命,和你无关,带上些银两自谋出路吧。”
小太监摇摇头不说话,眼泪也绷不住地流,他是一个太监除了在宫里没什么好的去处,关键是他是魏忠贤的人!
见状魏忠贤无奈地摇摇头:“也好,那就陪着咱家一起上路吧。”
来的当然不是锦衣卫,锦衣卫出门向来高点,而现在这二十多人骑着的马也不是那种高大的战马,只要稍微冷静一些就能区别。来的自然是毛钰和他的随从,毛钰是根据记忆计算着时间带着人从沧州登陆后在当地雇佣了二十几匹马出发的,比魏忠贤的大队人马还提前了一点达到河间府,不过等他打探到魏忠贤的准确落脚点的时已经是傍晚,让毛钰惊讶的时候原本旅社外的临时营地已经空无一人,旅社门口也无人值守,宽大的院子里只有十几辆大车东倒西歪地停着。这完全不是曾经威风八面的九千岁的营帐,倒像是被流寇洗劫过一样。
毛钰让人挨个房间搜索,结果只在一个房间里发现了两个悬梁自尽的人,一老一少一大一小。
毛钰纵然不认识魏忠贤,不过随后的搜索却让毛钰确定了此人的身份,在魏忠贤的落脚的房间里还有几口大箱子,有的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有的则装满了古玩字画,有些则装着房契、地契。饶是毛钰是穿越者看到这么多财富的时候还是心中一颤,都说大明财政困难,不过想到魏忠贤失势力之前的权势,毛钰觉得自己拿到手的这些也许只是魏忠贤财富的九牛一毛,那一千多逃散的随从或许拿走的才是大头。不过毛钰也庆幸魏忠贤的随从逃散了,不然也轮不到他捡漏。
简单的统计了一下遗留在现场的现银有两万两,银票则高达一百二十万两,再加上古玩字画……再结合现场院子里外狼狈现场,毛钰基本上可以肯定这河间府这段时间恰好经过的大户,再结合两具尸体的外貌特征,毛钰肯定其中的老者就是魏忠贤,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毛钰也没有在现场多停留,让人将几个箱子搬到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然后一行人匆匆地朝着沧州而去。
皮岛西南方,负责领兵巡逻的耿仲明百无聊赖地躺在船舱里,自从袁崇焕再次入主辽东后百般刁难东江,很多山东的商船在官员们的授意之下基本上不再前往东江,加上如今渤海湾都已经结冰,所以这样的巡逻其实毫无意义,但是毛帅有令耿仲明自然也不敢怠慢。正在想着今日回岛之侯是不是叫上几个兄弟去百花居爽一把,就听得有人急匆匆地跑船舱:“耿千总,西南五里发现一艘商船。”
耿仲明脸一沉,站起来朝着来人后脑勺就是一个巴掌:“他妈的,章三顺,你是不是想死,老子刚想躺会你就来捣乱?”
“哎呀,千总大人,不是我说的啊,是张二狗,那孙子信誓旦旦说是发现了一艘商船,还挂着毛字旗呢,让你出去看看。”
耿仲明见章三顺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于是带着怀疑来到甲板上,结果却发现一群人正好奇地朝着西南方向张望,耿仲明没好气地朝着众人啐了一口从一人手中抢过唯一的千里眼,放在眼前,结果正如章三顺所说,一艘福船正吃里地地顶着风在海面上走之字呢。看那船吃水深度就知道必定是满载货物。耿仲明心中盘算这天寒地冻的,怎么会有船从山东来,这是那个要钱不要命的守财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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