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哲道:“一分钱都不用出,送你要不要?”
“不要。”回答的特别干脆。
“哼!不要拉到,不要我就捐出去,捐给你对手跟你对着干,等我百年后也会搅得你不得安宁。”
“捐呗,除了你还有谁能是我对手?这地方早晚都是我的,都得姓顾!”
范哲气的瞪眼睛:“你是不是傻?你骨子里流着谁的血,心里没数吗?”
霆深也瞪眼睛:“反正我姓顾,就姓顾,顾家不能在我这消声灭迹,这也是奶奶的遗言。”
“你,你们……哼!”
最终范哲落败,气哼哼走了。
我觉得霆深最后那句过分了,老夫人是有遗言,但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当初我也在,老夫人的意思是家和万事兴,而他居然用这样的手段给范哲气走。
“范老,您等等我。”
我要追上去解释,本来就是祖孙俩,没必要一定非别扭着。
范哲站下,霆深拽我:“不许去。”
我甩开他:“不要你管,你只要不能给我嘴堵上,我早晚会有说的时候。”
这次很轻易就甩开了,然后我追上去:“范老……”
“没关系,你也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其实你们都是好孩子,就这样,也挺好。”说是也挺好,其实话语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凄凉。
“奶奶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他是故意气您的。”
……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范哲眼睛亮了。
于是我又重复一遍:“奶奶临终前,交代遗言的时候我也在,根本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就是霆深话赶话说到那,他说谎。”
说谎并没有让范哲生气,他看上去很高兴:“行了,好孩子我都知道了,霆深有情有义,和我年轻的时候一个模样。”
夸人还得给自己带上?
范哲步履轻快离开,我回到霆深身边:“哎,等度假村盖回来,你在这陪我烤鱼好不好?”
“哼,叛徒,才不给你烤鱼吃。”
这家伙也背着手,大步往前走,背影像极了他最“讨厌”的那个人。
“喂,你不要这样啊,我给你道歉行不行?”我在后面追,笑嘻嘻的丁点诚意都没有。
“下不为例。”他停住脚步等着我。
我追上去纵身一跃,跳到他后背上:“背着我,我也要你背。”
“好,背着你,背一辈子好不好?”
我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霆深答的斩钉截铁:“当然不反悔,我不反悔,你也不许反悔,永远都不许离开我!”
天阳什么时候落山的都不知道,天快黑了,温度也将了很多,不过趴在霆深后背上有他给我挡风,很暖。
身上暖心情也愉悦,于是大声喊出声:“顾霆深,我爱你!”
“霆深,我爱你,你听见了吗?”
“啊,你小声点我也能听到。”某人声音十分淡定,这份淡定和我内心的激情滂湃和浪漫的氛围严重不符。
……
我一腔热血被浇个透心凉,顿觉好没劲,从他后背上跳下,嘟嘴负七快步往前走。
顾霆深从身后追上来:“丫头,生气了?”
“没有。”我没好声。
“我不信,没生气你耷拉着脸?你就是生气了,好好的为什么呀?”
……
这家伙是要给我气死?
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居然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我真怀疑这家伙的脑袋是不是木头做的,咋就这么不开窍呢?
“哼!榆木疙瘩。”
我继续往回走,我不说,他就一个劲的问,问急了我就道:“我是气我自己,气我自己小心眼,这总行了吧?”
“哦,那你以后豁达点。”
……
我一脚踢过去,结结实实踢在他腿上,痛的抱着脚蹲下身的却是我,忍不住呼痛:“好痛。”这家伙长期锻炼身体,退步的肌肉结实的像是石头。
“快,给鞋脱了我给你揉揉。”顾霆深不由分说给我搂在怀里,说话的功夫鞋已经给我脱掉,放在他掌心不轻不重的按揉着。
刚才憋那一肚子火,被这暖心的举动瞬间又感动的消失不见,这家伙总有本事给人气死,然后再哄回来。
明明是我先不解释又踢人,结果给自己踢痛了,回想下连自己都觉得只能用“活该”二字形容。
但顾霆深不只没有跟我计较,还在乎我是不是踢痛到脚,只紧张我的脚,他的腿就丁点都不痛吗?
我不好意思,须臾挣扎:“别揉了,你放开我。”
“好点没?”
“好点了,不疼了。”我急忙道。
但他没有马上给我放开,而是小心的帮我穿上鞋子,然后半蹲在我身前:“上来。”还是要背我走。
我想说“自己走。”
却不自觉的趴上他的背,又被重新背着走……
“顾霆深,你要带我去哪?”我发现不对劲,他下了小路,往海边走,这家伙想干嘛?
不会是给我扔进大海里泄愤吧?
就算不扔进去,海风吹在脸上也冷的很。
我一连问了几句,他都不正面回答,只是告诉我很快到,如果冷就靠他近点。
终于到了,霆深放我下来,面前是一望无垠深蓝色的大海,不远处有块巨大的岩石足有六七层楼那么高。
霆深双手围成喇叭状,面向岩石大声喊道:“沈远宜,我爱你!”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回音响起:“远宜,我爱你——”
“我爱你——”
“爱你——”
……
天呐,原来这地方是有回音的!
刚才他绝对是故意的,明知道有这么好的地方却不和我说,还故意让我误会,太坏了这个人,等会儿在和他算账。
霆深微笑看着我:“你来。”
于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给双手围拢成喇叭状,大声喊出来:“顾霆深,我爱你!”
“霆深,我爱你——”
“我爱你——”
“爱你——”
……
“我们永远在一起,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不分开!”
“不分开——”
……
这天晚上我俩回去的时候喷嚏不断,终于冻感冒了。
范哲亲手端着俩碗小混沌进来,放在桌上:“趁热吃,你俩这是着凉了。”
“多谢。”霆深连个称呼都没有。
我也道:“谢谢……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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