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自顾自的想招儿,巴图则回过神来。
他没说什么反倒默默蹲下身,一掀裤腿露出脚踝。
虽说出发前我们各自准备一番,但我没想过巴图能准备这么充分,竟然还在脚踝上留了一手暗棋。
而且看他脚踝上缠着那个精巧小玻璃瓶时,我能猜到,这东西肯定是他下午出去后得来的。
这玻璃瓶拿小形容有些说不过去,用袖珍形容它才显得跟恰当些。
它有一个指头那么高,扁扁的成凹形般的完美附在巴图脚踝上,里面还装着满满一瓶子无色透明液体。
巴图很小心的把瓶子卸下来,又一摸腰间拿出一个小铁盒子,这小铁盒子看着像一个卷尺,但当我看他从铁盒里抻出一根钢丝线后,我顿悟般的明白了,心说这铁盒就是一种精巧的钢丝锯。
巴图把钢丝锯缠在小瓶子的瓶口,双手握着它的环状把手逐渐发力。
不得不说,这钢丝锯是个宝贝,锯口锋利的出乎人想象,也没见巴图用多大力气,砰的一声锯条就把小玻璃瓶的瓶口齐刷刷给锯断。
在瓶口锯开一刹那,我发现一股股白雾从里面飘了出来,这说明瓶内液体绝对是一种高浓度的强酸。
李真人肚里墨水比我还少,看着瓶口白雾奇景忍不住问道,“老巴,这瓶里装的是什么?”
巴图一边托着玻璃瓶慢慢站起身,一边对他解释,“真人,这药水在古代可是每个炼金术士都梦寐以求想得到的宝贝,俗称炼金水,当然要是从现代科学角度出来,它也有个学名叫王酸。”
我和李真人想的出发点明显不一样,李真人嘴里念叨着炼金水,眼中不住发亮,而我念叨几句王酸后突然想起,王酸不就是王水么,就是那个能把金子都溶解的霸道酸溶剂。
巴图没再多解释王酸,反倒盯着通天舍利嘿嘿笑起来,“咱们不用在乎这舍利里到底存在着什么妖虫,既然这次目的是灭虫而不是捉虫,我不介意用王酸把它和这块百年未坏的眼球一同销毁了。”
我一看巴图都这么说了,心里当然没意见,虽然我真想见见这钻在眼中的妖虫长什么样,但我也算看出来了,巴图这次显得技穷,除了用能王酸强制性烧毁通天舍利,实在别无它法。
我拉着李真人退后几步,一来给巴图腾地方,二来也怕一会出现什么意外不及闪躲。
巴图把玻璃瓶举到通天舍利之上,接着他小心的缓缓倾斜瓶口,把王酸尽情洒了上去。
我搞不懂是什么原理,王酸遇到通天舍利后开始急速的冒起了白眼,而通天舍利就跟活了一样,瞳孔时收时缩来回变化着,像在忍受着多么大痛苦那般。
巴图把空瓶子随处一撇,接着退身来到我们面前,抱着肩饶有兴趣的看起戏来。
给我感觉,通天舍利经历了一系列复杂的物理变化,先是膨胀再是变瘪,最后还褶皱起来,一股股黑水不断在它外表溢出又在王酸的侵蚀下慢慢蒸发。
最终一只浑身猩红的多足虫子从通天舍利里钻出来,虫子体积很小,看着也就跟个毛线头似的,外形看酷似蜈蚣,我心说它就该是罪魁祸首,巴图嘴里那个妖虫。
只是妖虫现在正经历着大劫难,浑身嗤嗤冒着烟,围着舍利爬来爬去直到化成一趟尸水。
我心里大叹一口气,以为我们的目的达到了,通天舍利终于被消灭了,可我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突然间,四面八方的地表都不规则的抖动起来,有点地震前的架势。
我吓得急忙蹲在地上,一脸警惕的四下里瞅着,同时跟巴图问道,“老巴,这怎么回事?我们运气不会这么差吧,竟然在地宫里还遇到地震了?”
其实倒不能怪我乌鸦嘴,就说我们现在这处境,真是地震的话,我们极有可能逃不出去,都被活埋于此。
巴图一语否定了我,尤其他还强调道,“建军,这小通天塔建于乾隆时刻,建前肯定有风水大师事先查看过地形,这里一定是个风水宝地,既然几百年都没经历过地震,那也绝不会这么巧合的现在地震,咱们都小心些,依我看准是有什么怪物要被放出来。”
“怪物?”我和李真人一同失声喊道。
巴图点点头,“通天舍利被藏得这么隐蔽,很明显它是这小通天塔的镇塔之宝,先不说它为历代邪僧做过什么贡献,但有一点我能肯定的是,邪僧一定安排了某些妖物作为它的守护之奴,我刚才用王酸把通天舍利烧毁了,这帮迟来的守护之奴也绝不会轻易的放过我们。”
我懂巴图的意思,甚至也不再多问,我浑身上下摸索一番找起武器来,为一会的大战做准备。可我找了半天也只觉得腰间那条裤带还算有点杀伤力。
我没犹豫的扯下裤带,又看着愣愣发呆的李真人催促道,“你也把裤带解下来,哪怕一会用能它抽妖物两下也行啊。”
李真人一脸愁苦的看着我,又一提上衣给我看。
我算是服了这个真人了,他腰间绑的竟然是条松紧带,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懒得还是穷的,竟然身上连条裤带都没有。
但我也没深究此事,撇下李真人向巴图身边靠去。
大约过了一分钟,在我们外围的八个方向上,突然从地表都冒出一只鸟喙来,之后一个个浑身漆黑的毒鸦从土里钻出来。
这些毒鸦跟之前我在塔上见到的很像,但个头可比塔上的同类还要大上很多,尤其这八只毒鸦一个个眼中浮现着淡绿色光芒,身上还时不时露出壮硕的肌肉条,怎么看怎么觉得它们就是专门为战斗而生的毒鸦斗士。
一来这些毒鸦斗士给我的视觉冲击太大,二来我还一时泛起了迷糊,搞不懂这些毒鸦斗士到底从哪来的,别说它们一直在地底下埋着,这理由打死我都不信。
巴图紧紧握着金钩子,先是小声给我俩打打气,之后又多解释一嘴,“咱们所在的地宫应该是一层,脚底下肯定还有二层的存在。”
我听这解释心里没来由的一紧,反问他,“老巴,你说这第二层地宫会是什么样子,一目这个老变态会不会在那里养这一大堆的毒鸦,这次我们消灭了通天舍利,却也把这群乌鸦都引导一层来呢?”
巴图摇头说,“建军你放心吧,依我看眼前这八只毒鸦斗士就是一目大师安排守护舍利的全部家当了,小通天塔是古代建筑,当时的技术水平跟现在没法比,地基打得不会很深,绝不会出现一个跟地宫一层规模一样的二层出来,其实我说地宫二层都够抬举它了,说不好听点,地宫二层其实就是守塔僧人偷偷在一层基础上往下挖了一个暗坑而已。”
我暗吐口气,心说要只面对眼前这八个毒鸦,这一仗还有可打之处。
八个毒鸦斗士都站好身形,拿出一副敌意极浓的架势打量着我们三。
巴图忍不住先出手了,他巧妙地一拧环形把手,借着一甩之力把钩子都甩了出去。
给我感觉,这时候的场面很有视觉冲击感,无数钩子组成一个扇形区域对着三个毒鸦斗士奔袭而去。
随后每个毒鸦身上都被三两个钩子给勾住,巴图嘿嘿一笑,说了句收工后,又右拧环形把手,把钩子全部收了回来。
三只毒鸦哇哇惨叫着被勾在金钩子上,巴图又蹲下来,嘴里喊着一二一的口号,竟然手握环形把手,把金钩子连带着毒鸦来回在地上摔打起来。
这三只毒鸦也算死得稀里糊涂,刚露脸就被巴图用这种邪招轻而易举的打发了,接着巴图拽着它们的鸟脖子硬生生把它们尸身从钩子上扯下去,又故技重施的把金钩子对准另外三只毒鸦抛了过去。
可这次剩余五只毒鸦没傻兮兮的站着干等,突然四下散去分别对我们发起进攻。
也说这帮畜生眼神挺准,看出来巴图身手厉害,有三只毒鸦一同配合着围攻巴图,而我和李真人则一人摊上了一个。
我没啥新颖的套路,只拿裤带对着鸦头狂抽,而且打心里我还有了一个小小的幻想,希望自己运气好能一裤带抽到毒鸦脑袋上,把它抽晕。
但我这幻想最终还是被现实给无情的打破了,我运气是不错,裤带极准的抽在了鸦鸟头上,可毒鸦只是被我抽的后退几步甩甩头,接着又怪叫着奔过来。
我苦着脸强打精神又跟毒鸦斗在一起。
李真人那边的状况要比我惨的多,他不会格斗技巧,甚至连躲避防御的道理都不懂,看着毒鸦奔他而去,他嗷一嗓子竟然也冲毒鸦冲了过去,他俩一人一鸟揉在一起厮打起来。
毒鸦先是占据了优势,拿喙啄了李真人几块肉下来,而李真人被打得上来一股狠劲,一手扣住鸟头,另一手左右开弓扇起毒鸦的嘴巴来,他还一边扇一边爹长妈短的骂着,大有地痞斗殴的架势。
也怪我跟毒鸦打斗后脑筋没转过劲来,看着李真人抠鸟脖,我又突然想到一个对付甚至是杀死毒鸦的小手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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