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心说这墙的高度可不矮,李真人真要实惠摔下去,保准他不死也残。
别看李真人刚才的动作挺让我失望的,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俩一条战线的同志,出现危险不能不管。
我跟巴图连连询问李真人的状况。
巴图歪着脑袋冲墙里看了看,一耸肩回我道,“建军,李真人没大碍,他运气好摔泥坑里面捡了一条命。”
我放下心,跟巴图配合着一同越过高墙。
昨晚我被泥坑弄了一身脏泥,今天却换成了李真人,而且他身上沾的脏泥看样比昨晚的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也就是他摔进去这么重,在挣扎时才发现了一个异常点。
他跑出淤泥后指着一处位置说,“这里有把手。”
我和巴图都来了兴趣,甚至巴图也不嫌脏,撸起袖子一手伸到淤泥之中摸索起来。
我本来也撸好了袖子,一看巴图抢先了,心说这累活轮不上自己了,索性又把袖子放了下来。
巴图很快就摸到了李真人所说的那个把手,他先是使了力气拽拽,但发现凭他这力道根本就拽不动。
我凑过去建议道,“老巴,要不我和真人也把手伸进入,咱们三一同出力试试看。”
巴图摇头说不用这么麻烦,随后他把背上背的金钩子卸了下来侵入泥中。
我明白了巴图的意思,知道他想靠金钩子的机关借力。
说实话,我还真挺怀疑这金钩子能借上多少力气,但实际上这金钩子却让我大大开了回眼。
巴图把几个钩子都钩在把手上,之后放长钢索把环形把手引到泥外来。
接着他把把手连续右拧两个格,在启动机关之下他也同时出力气使劲拽起把手。
这样持续了大约十秒钟,地上传来轰的一声,接着整块泥塘都慢慢凹了进去。
等污泥都陷到地下后,我发现这里露出一个石门来。
巴图又加力把石门完全开启,弄出一个可容一个人转进去的洞。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鱼贯而入。
我本以为进入地宫后,里面会黑兮兮的一片,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存在着微弱光线,模糊间还能瞧出四周环境的端倪。
看着巴图一点不犹豫的就要往前走,我急忙拉住了他,“老巴,小心有机关陷阱。”
巴图嘿嘿笑了,否定我,“建军,在这儿不要担心陷阱,这里是古塔地宫又不是机关古墓,不会有这类害人东西的存在的。”
被他一提醒,我琢磨着也是这个道理,尤其边谷这种小城市好不容易有小通天塔这么个古迹,哪个外市领导过来交流走访,肯定会慕名到塔里看看,要是看上瘾了又来地宫,而地宫里真设计了陷阱,这领导倒霉不小心踩上的话,那可出大笑话了。
我把心中的担忧都抛开,带着李真人一同跟着巴图向深处走去。
我们也没走上多久,就被眼前一个奇景给震慑住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奇景,一个个大小一样的石头屏风,错落有致的耸立在我们面前。
尤其值得一说的是,在这屏风里还不时发出丝丝微蓝色的亮光,在整个一群石头屏风共同作用下,亮光叠加的更加明显。
我打量四周环境,心说地宫中之所以会有类似于破晓的现象绝对跟这些屏风有关。
李真人相当失态,咧个大嘴连口水都流出来了,他还不嫌脏就随意这么一抹,之后稍有结巴的说道,“这屏风我知道是什么,以前报纸上说过。”
我来了兴趣急忙催问他。
李真人解释,“这屏风叫通天之途,话说只有有缘人才能从中走过去见到通天舍利。”
我觉得李真人这话有胡扯的成分在里面,尤其在我看来,这屏风能有什么玄奥在里面?人靠着脚力走几步也就出去了。
我索性又头看着巴图,征求他的意见,而且我还特意指着屏风里发出的亮光,那意思这怎么解释。
巴图沉默的想了片刻,回答道,“建军,要我没猜错的话,这屏风里有氟石的成分。”
我头次听到氟石这次,不由多念叨一嘴。
巴图多解释道,“氟石也叫萤石,主要成分是氟化钙,在吸收紫外线或阴极射线的照射后会发出萤火虫一样的光芒,也就是俗称的夜光石。”
我顿悟般的点点头,甚至再往深了想想,我觉得如果在白天,一定会有阳光射进来,射在这堆石头上,这样晚间才能形成如此的效果。
李真人的领悟境界比我还“高”,他琢磨老半天后来了这么一句,“老巴,这石头是不是很值钱?”
巴图一耸肩,反问句,“值钱的话你还能搬走不成么?”
李真人挠头憨笑起来,算是把这话题带过。
我们稍微休息,适应一下地宫中的环境后,就进了这屏风群。
别看外面看这屏风群没什么,顶多是亮光点而已,但进到群里面后,我却被萤光照的直发蒙,也说这邪门劲,我看着周围这些一模一样的屏风后顿时迷失了方向感。
这次李真人倒很积极,他当先带路,还啪啪拍着胸脯保证,说自己别的本事没有,认路绝对是大拿。
我明白他心里的想法,自从行动以来他就一直出丑拖我们后腿,这回好不容易有他表现的机会,他当然要为自己长长脸。
但话说回来,我对李真人这副善举还有些保留的想法,现在是在冒险,我们进这屏风群看似安全实则风险很大,李真人要是真有这能力带对路那还好说,可要是他故意托大把我俩带到死胡同去,那可就又走弯路又浪费时间了。
我偷偷看了眼巴图。
没想到巴图倒对李真人挺“放纵”,不仅没反驳什么反倒还支持起他来,主动让出领头人的位置。
李真人也不推却,一脸严肃的领路,巴图抽空又对我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放宽心。
我们拿出这阵势在屏风群里晃悠上了,这样一直过了半个时辰,我们闪过最后一个屏风走出了这眩晕地带。
李真人拍拍手哈哈笑着,就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伟大的事那般,对我俩说,“咋样?我还是有点用处的吧?”
我就事论事的嗯了一声,之后打量着周围环境,本来喜悦的脸色也慢慢沉下来。
“真人。”我忍不住拍着他肩膀,指着远处地面的污泥脚印问他,“你不觉得这脚印很说明问题么?”
李真人眯着小眼睛瞧了瞧,突然脸色一变,回我道,“卢哥,不好了,这里明显刚有人来过,会不会是一目贫驴回来了?没想到咱们刚千辛万苦过了屏风就又要面对这邪僧。”
我哼哼呀呀一声,拿不定主意该不该打消他的积极性,打心里说,我真不知道李真人这脑瓜子里想什么呢,看到这些污泥脚印他竟然能想到一目而不是我们三,很明显我们在屏风里转了一大圈又回到入口了。
巴图倒是没兴趣跟我俩说话,他抱着肩膀望着屏风群皱眉沉思。
最终李真人也反应过劲来,我俩凑到巴图身边一同问起对策。
巴图指着屏风群先开口道,“这屏风有猫腻,刚才咱们在里面走的时候,遇到岔口都是奔着左边走的,而且我也一直在算计着方位,不应该走差。”
打心里我也赞同巴图的话,但事实就是事实,既然我们已经走差了那就该好好分析下理由。
我想的脑仁直疼才勉强得出一个结论,开口说,“这屏风是不是真隐藏着奇门遁甲或者五行八卦的奥妙呢?我们在里面走受到阵势的影响,不知不觉间就迷路了。”
巴图点头说这很有可能。
我急了,询问老巴有没有破解的办法。
巴图各方各面都很突出,但唯一遗憾的是,他对五行八卦这类的领域没接触,当然也不明白生门、死门,斗转、挪移这类的猫腻。
其实如果按称号来看,李真人倒应该拿出个对策,毕竟他是个“真人”嘛,可这想法刚一出现在脑海中就被我自己无情给抹杀了,我心说再让李真人带路那可拉倒吧,我俩真要跟着他走,今晚肯定就住在屏风群里面了。
巴图想了个笨招,他指着石头屏风接着说,“我们边走边在屏风上刻下记号,这样哪里走过哪里没走过就会一清二楚,我们只要挑没走过的地方接着走,肯定能去到对面。”
我赞了一句,接着又从地上找了一块石头子,想在屏风上刻下记号。
但当我用力拿石子在屏风上划了一通后却发现这屏风好硬好滑,石子根本就留不下什么痕迹。
我急了也没死心,又四处划拉起来,试着找一个更锋利的石子。
可巴图却拉住我摇摇头,“建军,别费力了,依我看别说拿石子划了,就算拿小刀刺也没效果的。”
看我一脸不信的表情,他把金钩子从背上拿下来,对着屏风钩了几下。
金钩子上可不止一个钩子,但饶是如此也没一个钩子能给屏风弄出外伤来。
我挺纳闷,问巴图这屏风怎么这么怪?
巴图嘿嘿笑了笑,“建军,这屏风可是件奇宝呢,你听过晶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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