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鸦走出楼梯后就拿大眼狠狠盯着我,或许它体内的剧毒已经把它的嗓子弄坏了,它发出了几声叫喊,但一点乌鸦的哇哇声都没有,反倒像一个孩童在沙哑的哭泣着。
我知道这怪鸟把我当成了对手,甚至在叫喊过后它肯定会率先发起攻击。
其实我的原则也是如此,打着跟敌人搏斗先下手为强的理念,但望着眼前这只怪鸟,我还真没那股发起攻击的冲动。
毕竟眼前这东西看着跟个毛没拔净的烧鸡没多大区别,让我暴打一只“烧鸡”,我这老爷们做不到。
巴图没我这种想法,还及时给我提醒,“建军,别犹豫,上。”
我明白巴图这是在给我打气,但我听他这话却感到很气竭,心说老巴这话太有弦外之音了,就好像他是看家,我和毒鸦都成了场上的斗鸡。
突然间毒鸦双脚一发力,奔着我冲了过来,而且在途中它还把喙高高抬起。
我冷眼瞧它,直到它快奔到我身边喙快啄到我时,我一个扳手对它脑袋扫了过去。
别看我没巴图的力道,但这一记扳手下去,还把毒鸦打得横飞出去,让它咚的一声狠狠撞在了墙上。
我呵呵笑起来,拿出一副轻松解决对手的架势对巴图竖了个大拇指,“老巴,搞定。”
巴图没我这么乐观,冷冷瞧着毒鸦摇摇头,“建军,别高兴得太早。”
我收起大意之心,扭头向墙角看去。
毒鸦刚开始跟死了似的,可突然间它就像过电似的又一下站了起来。
我心里猛地一紧,心说自己刚才使了多大力道自己可再清楚不过了,就那一扳手别说是只乌鸦,就连一个爷们挨上都够他受的,真不知道这毒鸦的脑袋是什么做的,看着竟然一点事都没有。
但我也没就此害怕,反而原地扭起身子来,准备接下来再给它来一记暴击。
毒鸦也学聪明了,它不再傻了吧唧的直接发起攻击,而是围着我绕圈,试图找到我身上的弱点。
它这个举动再次让我震惊了,或者说这也是我的不对,一直把鸟类瞧的太简单。
我终于收起大意之心,把它当成敌人来对待。
它围着我绕圈,我就不给它机会,它转到哪我就也转到哪,反正跟它保持面对面就是。
这样下来,毒鸦与我一同转了整整三圈,也不知道是我的这种应对之策让它烦了还是它自己把自己转的来了脾气,突然间它加起速,围着我跑起来。
我心里暗乐,心说没学过数学真可怕,我现在是圆心,它在外圈上,用这种战术跟我耗明显它吃大亏。
我拿出求稳的心态,也没用其他办法,索性陪着它转悠。
也说我俩这一人一鸟有意思的劲,在斗场里还玩起小孩子的游戏来,巴图没再催促我什么,也没给我什么建议,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除了用手电筒照鸟外,看的倒是津津有味,甚至还不是嘿嘿笑一下。
只是他看的笑了,我心里却挺憋屈,心说这小子太不地道,明显他是觉得夜太长没什么打法时间的,索性看我和这只烧鸡耍宝。
不得不说,这只毒鸦真的很执着,我光是原地转都转了一身汗出来,它还没有要停歇的架势。
最后我忍不住了,决定打破这种相对平静,发起攻击。
我估算着它奔跑的速度,提前向它接来下的跑位冲了过去,准备用扳手给它狠狠来上一下子。
我算盘打得没错,而且也及时的赶到指定地点,可问题是这只毒鸦出了叉子。
它刚才奔跑明显就靠着一口气强撑着,我一打破平静倒把它这口气给吓出来了,它晃晃悠悠没跑两步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握着扳手看着不远处倒地休息的毒鸦,心里直无奈,而且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我觉得自己还被这只鸟给鄙视了。
我气得蹲下身,拿扳手轻轻敲打地面,也不管这只毒鸦能不能听懂我的话,说道,“你,大屁股鸡,给我起来。”
毒鸦身子没动,把脑袋抬起来看看我,之后又拿出一副无所谓的架势低下了头。
我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反正觉得这毒鸦够能摆谱够能欺负人的。
我站起身,大步向它走去,心说不能怪自己心狠,只能说你太没用。
等我叉腿站在毒鸦面前后,我没犹豫的举起了扳手这就要对着它的脑袋来次碎头。
可这时异变突起,毒鸦又像过电般的一抖,随后箭似的向我小腹啄了过来。
我心里叫糟,知道自己中计了,毒鸦刚才那股懒散样全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勾引我上钩。
我现在再怎么后悔也晚了,尤其扳手都被我打出去了,想中途撤回来很难,但我急中生智,心说既然进攻不成那就以退为进。
我丢了扳手倒着往后急退几步,这样一来我和毒鸦之间距离拉大,它这一啄最终落空。
不过毒鸦倔脾气不小,甩了一下头接着又奔我裤裆啄了过来。
我脑门落汗,心说这怪鸟够阴险的,刚才还奔着我小腹,现在竟奔着我关键地方来,真要被它啄到,先不说它的啄威力多大,但凭它嘴里带的毒,我卢建军这辈子肯定是没后了。
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吓得咚咚咚的再次退后。
毒鸦没放弃,撒开双腿,我退后多少它就奔我赶过来多少。
最后我被逼的顶到一扇窗户上。
不知道是不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本来这窗户都被铁网裹着,但被我一顶之下,铁网连带着窗框轰的一声响全被我挤出塔落了下去。
巴图看出我的危险,嗖一下把扳手撇了出去,他这一撇还挺有准头,正中毒鸦身子,把毒鸦打得原地滚了一圈。
我借此机会缓了缓,总算把自己身子站定。
可毒鸦跟一般鸟不一样,身子抗打,它摇摇晃晃又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扭头盯着巴图看了看,接着竟又奔我裤裆啄了过来。
我心里郁闷的直堵得慌,心说毒鸦太欺负人,合着不管谁打它到头来它都把气往我身上撒。
我现在手上一个家伙事都没有,但看着鸦喙离我裤裆越来越近,我一着急也想到一个下三滥的办法。
我小跳着把双腿一张,让毒鸦扑了个空,接着又及时把双腿一夹,这样就把鸦脑袋紧紧固定在裤裆处。
别看这招看着不雅,但真有效果,毒鸦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我双腿的夹力。
我趁空缓了一口气,巴图趁机提醒道,“建军,把毒鸦丢出去。”
我扭头看了眼窗外,心说这是个好办法,我也不客气,尤其怕自己一会失手,仍是紧紧夹着乌鸦转转的转过身,让自己面对窗户。
我心里默数了一二三,之后爆喝一声,双腿一松双手揪着毒鸦两根肉翅,喊了一声走你后,把这怪鸟一把甩出去窗外。
毒鸦沙哑的叫唤着,一双肉翅还不住的扇着,可无奈它肉翅没羽身子也太沉,根本就跟鸵鸟似的失去了在空飞翔的本领。
最后它像个黑色炮弹般的向地面砸去,别看我在九层,但隔这么远还听到了砰的一声。
我知道这只毒鸦是死透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到,突然间嘴里还来了一句,“善哉,啊弥勒佛。”
巴图倒没有我这高兴样,反倒悄悄探头盯着窗下看一眼,“建军,咱们的麻烦来了。”
我听得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一目大师就在一层敲木鱼守塔,别看他年纪不小但耳没聋眼没花,这又是窗框又是毒鸦的砰砰往地上掉,他不爬上看看才怪。
我着急了,心说我俩在塔上,一目逐层上来肯定能碰到我俩。
我问巴图怎么办?
巴图回我,“你还记着五层、六层的那些木桶么?咱们躲在桶后面,只要藏好了一目肯定不会发现咱们。”
我暗赞这办法好,别看一目大师身手不错,但一来塔里环境昏暗,二来他心里挂念着事,我俩只要不出声,这次劫难绝对能躲过去。
我赶紧拾起扳手跟巴图一同往下层赶,毕竟这个塔的五六层离我俩稍微近些,拼脚力我有信心赶在一目大师前面藏好。
可我俩刚奔着楼梯跑了没两步,一堆杂乱的脚步声就从楼梯处响起。
我一时间没缓过神,心说一目上来的这么快,而且貌似还带了不少帮手?
巴图反应很快,解释道,“建军,咱们运气不好,竟被毒鸦给缠上了。”
我明白巴图的意思,只是还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句,“你是说七层柜子上的毒鸦么?”
巴图嗯了一声,“这帮毒鸦肯定受到什么刺激全苏醒了,刚才跟你打斗的应该是七层被我拿电筒照过眼睛那只,它受刺激比别的毒鸦大,最先苏醒当了先锋。”
我苦着脸,心说一只毒鸦都让我折腾这么一大通,这次真要是七层木柜上的毒鸦一股脑全过来,那是什么场面?也别说其他的了,它们围着我一同转圈就能让我受不了。
巴图想的比我透彻,甚至还提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建军,你不觉得很奇怪么?刚才那只毒鸦上来后为什么只追着你打,按说我一直拿电筒照它,无论从刺激还是威胁的角度看,它都应该跟我决斗才对嘛。”
被巴图这么一说我也纳闷起来,甚至还特意看了看自己,心说难不成是自己哪里长得奇葩?受到这帮毒鸦的青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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