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最先缓过神来,但他没说话,捧着几个鼠脑袋随便坐在一个椅子上研究起来。
尤其他还时不时的拿出银针戳戳点点一番,我明白,他在琢磨用针灸取卵的办法。
倒不说巴图水平太次,只是妖卵附在脑袋里的位置太极端,他琢磨半天后只能空叹气。
我本想安慰巴图一番,不过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次遇到的妖太厉害,一时间我们还没消灭它的对策,尤其被妖卵附体的还有他的兄弟——墩儿。
巴图也是硬汉,很快从低迷中缓过神来,拉着我跟俊脸告辞,说想回去再找些有用的信息。
我不反对巴图的积极,只是现在接近午夜时分,一想到又要连夜赶路,我心里不由的又苦叹一声。
可我们还没来得及走,墙外就撇进来一个布包。
这布包倒没多大,而且等俊脸拿到屋里摊开后我发现,这里面就包着一块石头和一封信。
石头很一般,就是用来压秤的,重点还在信上。
不仅是我,巴图和俊脸也一脸的兴奋激动,很明显这信就是隐藏在我们背后的人物对妖卵的分析结果。
我们谁也没抢先谁也没退后的,挤在一起一同读起信来。
这信里主要说了两个内容。
一是对妖卵的组成进行了科学的分析,分析指出,这妖卵是一种多细胞生物,而且属于海底生物的范畴,另外,巴图用袜子捞来的卵都没有细胞核,说白了这些卵根本就是死物,不会有孵化、进化成幼体的可能。
我看得很迷糊,尤其无核的说法更让我不解,心说这妖难道得了神经病?没事放这么多死卵出来,人吃了也不能给“她”孕崽子嘛。
巴图看出我的心思,给我解惑道,“卵这种东西很强大,不仅能孕育生命,而且还能作为主体的附属物,对其他个体进行干扰,从而让其他个体慢慢丧失本能,供主体驱使。”
我心里紧了一下,明白巴图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白了,8121部队中真正的妖就有一个,其他吃了妖卵的人,其实都是妖的奴隶,只是他们现在还处在磨合期,如果再被妖卵干扰妖化几次,就该会彻底失去意识,沦为妖奴。
我强压下心中的沉闷,又读起了信里的第二个内容。
这说的是前几天发生在雁疆市郊的事,有几个少年在午夜突然出现狂暴症,在送往医院救治时,医生发现他们的脑电波出现了异常,也是两条线,虽然信里并未对此事有何评论,但我敢肯定,这跟妖卵有关。
而且再往深了想,我不得不悲观的认为,妖奴的准人群正在慢慢扩大。
甚至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我整个人都有了消极想法,“老巴,不行咱们撤吧,这事好像超出了咱们捉妖的能力之外了。”
巴图沉思老半天,最后摇摇头回我,“建军,没那么悲观,你想想魔鲸的事。”
我没懂巴图的意思,念叨几句魔鲸后反问道,“我知道这妖以前寄生在魔鲸脑中,尤其我对魔鲸指挥群鲨作战的场面还很有印象,但这对我们这次灭妖有帮助吗?“
巴图嘿嘿笑了,“帮助可大了,你想啊,那次咱们用五色蝶幼虫把魔鲸毒死后还有鲨鱼过来找咱们麻烦么?”
我摇摇头说了句没有,巴图接着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只要咱们把妖主体给杀了,那些所谓的妖奴就会不攻自破,慢慢恢复为正常人。”
我一点就透,一下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说妖的主体死了后,那些死卵还能有什么作为?顶多能折磨受害者一阵子罢了。
我们顺着思路又往下说起来,不过一提到墩儿后,巴图和俊脸默契的一同沉默了。
我知道他俩对墩儿还都放不下,本来凭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只要墩儿不是妖主体,那他就可以逃过一劫,甚至巴图和俊脸也不会跟这位能换命的弟兄刀兵相见,但不得不悲观的讲,墩儿很有可能是整个事件的魁首,而且他脑中潜藏的就该是那妖王。
别看巴图他俩有回避谈论墩儿的心思,但这事根本就躲不开,最后我都能看的出来,他俩硬是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来。
巴图冷冷的说出一个办法来,“我俩这就回部队,监视着开水房的一举一动,只要抓住谁在锅炉中下的妖卵,这人便是主妖,俊脸你则派人埋伏在山区,对进出部队的人都严加排查,重点监视进入雁疆市郊的人,争取把主妖抓住。”
当然我们也把这次的妖起了个很“称职”的称呼,叫它“裂头杀星”。
现在是午夜时分,别看是睡觉的点儿,但我和巴图也没耽误,等我俩赶回宿舍楼时,整个楼里都静悄悄的,说来也怪,今晚没有军人“暴动”,这些小兵也就没争先起夜抢厕所。
我和巴图手里有原来宿舍的钥匙,为了不打扰别人的休息,我俩选择在原宿舍凑合睡一宿。
我俩躺床上后没聊什么,各自沉沉睡去,毕竟等明天小兵出去操练时,我俩将会蹲坑蹲点的去监视开水房,这活儿很考验体力,保证睡眠尤其重要。
第二天一早巴图就出了门,而且也不知道从哪里要来甚至是偷来的,他弄到一截网布和两把小镜子。
他又找到一根铁丝,缠缠绕绕的把网布做成一个小型捞网,接着带我直奔开水间走去。
巴图让我在门口守着,他自己就很不客气的用捞网把锅炉水箱中的妖卵全部捞出来,再一股脑的把它们全都甩到窗外晒太阳去。
随后我俩又躲进了开水间对面的厕所中。
其实我也想过,我俩能不能找到比在厕所蹲点更文雅一点的办法,可开水间设计的很操蛋,处在整个楼最中心的位置上,我打量周围环境好多遍,最终不得不接受蹲坑的现实。
我俩就这么一人一个坑的蹲着,而且部队厕所比公厕多个好处,每个坑位都被弄成独立的小间,我俩各自把门从里面一划,外面人不留意下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俩,尤其更庆幸的是,这个楼就是专给男兵住宿的,厕所清一色的全是男厕,走廊与厕所间就拿半截布帘子挡着,根本就没外门。
这时我也明白巴图拿来镜子的妙用,如果走廊中传出脚步声,我俩就把小镜子顺出去,借着镜子的折射看清楚来人。
第一天我和巴图算是在苦熬中度过去的,在士兵练操结束前,开水间压根就没人来过。
但我俩也没放弃,打算“守株待兔”的继续等待下去。
我压根就不担心裂头杀星不会来,晚间那些小兵喝水时个个都抱怨着,说昨天的水喝着臭今天喝的水涩,我相信这话要传到裂头杀星的耳朵里,它一定忍不住去开水间查看一番。
其实对于喝水臭的问题我能理解,毕竟巴图的袜子在锅炉里涮了半天,不臭才怪,而至于水涩的说法嘛,我琢磨了半天只能得出这么一个结论,那妖卵别看本身无毒又耐高温,但它一定分泌了某种物质,让水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第二天我和巴图老早就蹲起了坑,还没等我俩蹲上多长时间,走廊里就传来阵阵脚步声。
巴图轻微敲着厕所间木板墙给我提个醒,那意思可能是杀星来了,我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也轻敲墙面几声给他回信。
没多久,脚步经过了厕所,我偷偷把小镜子顺出去。
这时我的心里即纠结又渴望,我纠结来人别是墩儿,但同时我也渴望见到杀星的真面目。
等来人经过厕所时,我出乎意料的彻底愣住了。
这人不是墩儿,但也是个胖子,就是前几天在食堂跟我们打招呼的那个矮胖。
巴图说过这矮胖子当时撒谎,非说认识我俩,但其实我俩压根就没见过他,现在想着,我全明白了,心说怪不得他认识我俩,如果从裂头杀星的角度讲,我俩可不跟他熟的不能再熟么。
或许是我想事想的愣了神,或许是在妖附体的影响下让矮胖的直觉变得敏感,反正他突然扭头向厕所里看来。
我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赶紧把镜子撤了回来。
不过我这动作压根不起什么作用,矮胖一步步走进了厕所。
我和巴图都不吭声,想用这种沉默的方式逼他走,但他不仅没走,反而还停在我门前。
我望着门底下被挡的发暗的光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尤其矮胖更过分,干站了一会后索性还拽起了门把手。
我知道他想打开厕所门看我的样子,但问题是在我不想这么早暴漏自己,我上来脾气从里面也拉起了把手。
我俩一个在里一个在外的拉扯上了,甚至到最后整个厕所门都被我俩拉的咣当咣当响。
也怪我当时脑子笨了,没想到自己是个正在蹲坑的人,如果换做别人正在大解,有人在外面这么不客气的拉门他早就吼上了。
巴图及时替我解了围,而且他还特意压着嗓子,拿出一副略带怒意兼有些沙哑的嗓音吼道,“谁他妈在搞什么,没看到我在拉屎么?”
矮胖犹豫的停下拉扯,过了半天后,他哼一声不满的离来了。
我暗暗抹了一把汗,不过随后又纳闷起来,听脚步声矮胖是奔着远处离开了,我心说他怎么不去开水间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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