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跟假凶手的打斗根本没浪费多长时间,直到我们擒获假凶,前后也没用上五分钟。
巴图本想解下裤带把假凶给绑了,可他脱到半道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嘿嘿一乐,又把裤带系了回去。
“建军,用你的裤带吧,我的上面有东西,不方便。”
我明白他指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心说这小子的裤带里一定藏着什么妖虫。
我也不客气,点个头就拿裤带给假凶手带了一个“手铐”,只是我这裤子有点肥,少了裤带总往下滑,弄得现在不得不出个手拎着。
这次我俩都没开枪,吕队长当然还不知道我们这的情况。
巴图让我盯着假凶,他飞跑过去叫人。
吕队长赶到后接手了押送的工作,我一直注意他的表情变化,还好他这爷们是个实在人,没对我俩擒凶的地方多想。
本来我和巴图应该跟着吕队长一起回警局的,毕竟从假凶的打扮来看,他肯定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可巴图却跟我说有另一个事急着要办。
他带着我直奔钼山市局,想让女法医给我们化验一下在林子里得来的黑毛及“鼻涕”的成分。
我本想劝巴图一嘴来着,心说现在什么时候了,女法医是个工作疯子不成,还在警局加班?不过我这话最终没问出口,因为我隐隐觉得,弄不好这女法医就是个疯子,毕竟跟巴图认识的人没几个是正常的。
这次我们进市局没受到任何阻碍,而且值夜班的警卫看着我俩就像是多年的朋友一般,热情的打了招呼。
当然处于礼貌的角度我也回了一句,只是我当时的笑容真的有点僵硬。
我们还是奔着那个实验室而去,而且真在里面遇到了女法医。
她正在全神贯注的做着一个实验,反正面前放了一堆瓶瓶罐罐,又是酒精灯又是各种化学药品的。
我不懂她在测试什么,毕竟化学药理这东西我不懂,索性我就干愣愣在旁站着。
而巴图倒是饶有兴趣的加入其中,并且还时不时的插嘴问话。
我实在等的无聊,而且也没打算跟她客气,我找俩椅子一拼,一觉睡了过去。
我是被巴图叫醒的,尤其他还嘿嘿笑着指了指我的脚。
我一下反应过来,也怪我睡糊涂了,竟然把鞋给脱了,但这也不能说我有怪癖,毕竟没有人睡觉爱穿鞋的嘛。
等我缓过神来后,女法医也从一个封闭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这时她拿着一张分析报告。
我明白了,合着刚才我睡觉时,她已经去化验我俩带来的东西了。
我和巴图一同拿着报告观看,其实我就是个充数的,上面写的太专业我看不懂,像角质蛋白、胱氨酸、半胶氨酸的比重各为多少、毛发的硬度及附作物这类的。
最后我是放弃了,只等巴图看完告诉我最终结果。
巴图看的很慢很仔细,甚至还不时皱眉对某段话读好几遍。
“怎么会这样?”他没急着说结论,反倒问起女法医来。
女法医微微笑了,摇摇头也没说什么。
我忍不住拉了巴图一把,“老巴,到底什么结果?”
巴图苦笑起来,指着报告说,“咱们捡到的那根毛发的检查结果是,这是类人猿毛发,不过按分析是尾巴上掉落的。”
我是没听明白巴图这话外的意思,还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来了句原来是这样。
噗嗤一声,女法医忍不住乐了起来。
我看了她一眼,心说这场合你乐什么,我脸上也没长花。
而巴图也挺怪,盯着我又强调般的说道,“建军,凶手是个长着尾巴的猿。”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又答道,“老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抓真凶时可以在它尾巴上想招么?”
女法医一直乐着,这时她还特意跟我说一句朋友你好有意思。
我这下真觉得不对劲了,可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反正弄得我笑也不是愁也不是。
最后还是巴图跟我解释道,“建军,或许你对猿猴这类的东西不了解,咱们人跟猿是最相似的,而猴子跟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它长尾巴。”
我哈哈笑起来,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刚才的丢人之处。
不过话说回来,我琢磨凶手是猿还是猴这都无所谓嘛,反正都差不多。
可巴图随后一句话却真把我给震住了。
他又指着报告最后分析“鼻涕”那一段内容对女法医问道,“依你看这是不是魂蛊的分泌物。”
看着女法医点头,我忍不住插嘴问,“魂蛊是什么东西?”
其实我也发现了,跟巴图和女法医在一起谈话真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尤其他们说的东西很多我都不懂。
这次女法医解释给我听,“魂蛊是苗疆虫蛊中的一种,可用来施展降头术,本身无毒,但却能分泌一种物质对中术者的神智造成影响,甚至这种分泌物还能刺激神经,增大中术者产生变异的可能。”
我对变异这词见怪不怪,毕竟真凶已经变异成个猿猴的结合体了,但对于魂蛊对中术者的影响我还真挺好奇想知道。
我就这事又问了一嘴。
巴图接过话给我举了个例子,“建军,我问你,一年前的今天你在干什么还能记住么?”
我摇摇头,心说别说一年前的了,就算上个月这时候在干什么我都不会记住的。
巴图说了句好之后,又问,“建军,别怪我提一嘴你的伤心事,你退养前那次意外,现在记得深刻么?”
巴图没说错,那次意外确实是我的心中一个伤疤,尤其在他刚一说时,我就不由得攥了一下拳头。
我点点头那意思自己记得清清楚楚。
不过巴图却不客气的否定了我,“建军,我知道你忘不了那事,但是里面的细节你还记住多少?包括事发前的一幕幕。”
我强压下心思仔细回忆一遍,其实也真向巴图说的,我只对那次意外关键的几个片段比较清楚,至于那些不关键的小细节嘛,我也忘的差不多。
巴图打个响指勾回我的记忆,随后又问,“你觉得你现在的身手比退养前是进步还是退步了?”
这问题我想也没想的就回答道,“退步了。”
而且说完我还故意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别看我没啤酒肚,但那意思是跟巴图说,自己退养后一直安于享乐,素质早就大不如前。
巴图对我的回答很满意,他话题一转解释起魂蛊来,“魂蛊说白了是让中术者的潜在记忆永远停留在某一段时间之内,这么说,如果把大脑看做一本笔记的话,一般人的‘笔记’都是循环更新的,有新的记忆进来时老的记忆就会被抹去,而中了魂蛊的人,他们的‘笔记’永远停留在那几天,或者就算有新的记忆挤进来,但睡宿觉后肯定会被忘了精光。”
我没接话,脑袋里一直琢磨着,按我个人观点,中了魂蛊就跟活在过去没有任何的分别,天天都是重复的记忆,甚至在记忆的引导下也许会做出重复的事来,这样的生活根本就没任何乐趣而言。
尤其巴图又引导般的跟我说道,“建军,既然已经知道了凶手的原身,咱们就叫它妖猩吧,你说如果这个法师在喂妖猩吃魂蛊前,天天让它接触一些血腥的事情,杀人、碎脑,甚至是吃人这类的,最终它会变成什么样?”
我脑门一下就冒了汗了,我明白巴图说的是事实,这妖猩很明显是法师调教出来的一个杀人帮手,而且是在它拥有最强杀人记忆的时候被下了咒,这样它每天除了想杀人就不会干别的,甚至在这种记忆的影响下,它也极有可能每天都在坚持训练,那些所谓的杀人训练。
我越想越害怕,心说自己这次算是领教降头术的厉害了,合着这邪术不仅是请神送神这么简单,原来它还可以让一个人或者其他动物成为一个杀人利器,尤其在魂蛊的刺激下,中术者在体格上还能产生变异,变得异常强壮。
我也没了继续讨论下去的兴致,拉着巴图问怎么对付妖猩。
巴图嘿嘿笑着看起了女法医,一摊手拿出一副无赖样说道,“你上次给我的蛇毒是假货,妖猩吃了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不管,这次你给我点别的东西。”
女法医气得哼了一声,不过她也没跟巴图反驳,估计早就习惯了巴图的无耻,“说吧,这次你要什么?”
“四只麻醉枪。”巴图回道。
女法医摆摆手,“巴图,这东西何必找我要,你自己去市局里找局长一伸手不就得了。”
巴图盯着她看,“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市局的麻醉枪对妖猩来说有用么?就那麻醉分量打上去无疑给妖猩挠挠痒。”
看着女法医没接话,巴图索性作揖起来,甚至还对我使个眼色,那意思快点施展下男性的魅力。
我感到无奈,心说男性的魅力有这么施展法的么?尤其你老巴的动作,说好听点是作揖,说不好听点那就是乞讨嘛。
不过我还是照着巴图的意思做了,也说我俩大爷们这胡搞的劲,对着一个女法医不住作揖。
女法医被逗乐了,点头应了这事,不过她又说明天太晚了,等明天她才能把高浓缩的麻醉剂配好。
巴图嘿嘿笑着说好,随后也不再耽误的拉着我起身跟女法医告别,他说“你先配着吧,我俩趁这功夫再去见一个新朋友去,而且还要跟这位朋友秉烛夜谈一番。”
我心说巴图嘴里说的好听,什么朋友不朋友的,说白了就是想夜审假凶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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