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我反应及时,甚至我连转身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倒蹬着腿就这么向后退。
不过我可不会倒着走那两下子,没退上几步人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觉得自己被吓得脑袋嗡嗡直响,甚至眼前有种一片空白的感觉。
其实巨鳄的一咬全凭一股冲劲,它的后劲也不强,赶上我运气了,它的巨颚几乎是贴着我的鼻尖而过,尤其它嘴里那股腥臭,伴着一股怪风狠狠打在我的脸上。
我不由得咳嗽一下,被熏的回了神,随后我也不再耽误什么,趁着巨鳄停顿这时间赶紧逃。
我都顾不上拿枪,手脚并用一扭身一边哇哇叫着向远处滚爬。
我猜测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现在可不是臭美的时候,保命是真的。
我撒腿跑了约有五十米的距离,这时我又感到纳闷,心说身后怎么没动静呢。
我扭头瞧了一眼,巨鳄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变得懒洋洋起来,慢悠悠的冲我爬过来。
巴图他们一直在密切留意着巨鳄的一举一动,看样巴图是觉得有机可乘,突然间他跳下墙壁又抢过石鼠的铁锥,助跑之下对准巨鳄身子狠狠戳了过去。
这次巴图用的力道不小,我离得这么远都听到咔的一声。
可巨鳄皮真是硬的超乎我们想象,铁锥只是戳进去一点点就定在它身上,连滴血被没戳出来。
但饶是如此巨鳄也疼得够呛,扭头对准巴图咬了过去。
我不知道巴图的胆到底有多大,在如此紧要的关头,他竟然做了一个让我瞠目的举动出来。
巴图深呼吸几口气,之后把巨鳄的上颚当成踏板,一脚踩着借力让自己从它身上飞过。
只是巨鳄太长,巴图飞到一半就又落在它身上,不过他没耽误,踩着巨鳄身子嗖嗖的跑过来与我汇合,尤其中途他还来了一手小动作,经过铁锥时又故意顺手撬了一下。
巨鳄疼的狂暴异常,甚至都开始拼命甩起尾巴来,这畜生的力道不小,打在走廊墙壁上都把墙壁震得哗哗落土。
石鼠和波塔还凭着自己的身手半趴半吸在墙上,不过他俩也好过不了哪去,被巨鳄震得几次差点掉下来。
“嗨,笨蛋,这呢。”巴图对着巨鳄又跳又叫,试图吸引巨鳄注意,而我也配合着做出各种怪动作。
巨鳄的注意力被我们吸引过来,嘴里呼噜呼噜的叫着。
巴图叮嘱我小心,并悄声对我说鳄鱼一旦发出这种声音,代表的就是它动了真怒。
我被巴图说的心里乱跳一通,我真不知道鳄鱼动怒会有什么效果,但个人感觉,它肯定不会让我好过就是了。
现在的情况有些超乎我们预料,当初我们可是想逗巨鳄下水的,可到头来却有跟巨鳄打起了斗智斗勇的陆战。
不知道是不是受巴图的感染,石鼠嗤了一声也做出一个大胆的动作来。
正巧这时巨鳄离他不远,石鼠无声息的对准铁锥落下。
这爷们身手跟巴图有一拼,他把握机会稳稳的用双手抓住了铁锥,尤其凭着他下降的力道,一下就把铁锥压了进去。
铁锥锥尖里还藏着闪灵的舌头,这下可发挥出作用来,一股股腥血从巨鳄伤口中嗤嗤的喷了出来。
巨鳄挺得哆嗦一下,石鼠也不管那个,趁空一声爆喝,把铁锥拔了出来。
巨鳄扭头追着石鼠咬,石鼠被逼得不由退后几步,只是一来他没巴图那两下子,敢踏着巨鳄的嘴逃脱,二来现在的巨鳄比刚才要狂暴的多。
石鼠一直退到深潭边,我看得心里叫糟,心说照这样下去,石鼠要么被巨鳄咬伤要么就得葬身潭中。
可石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被逼得脸先一丝狠力,骂了句妈了巴子后,连人带锥一通向深潭射去。
石鼠这动作给我一种撑杆跳的感觉,锥先刺入水中,他自己则像个倒Y字型的头下脚上立于铁锥之上。
我明白石鼠是想豪赌一把,他赌这潭水不够深,借着铁锥的支撑让自己沉不下去。
只能说他运气不好不坏,铁锥一点不留的全没在潭水里,就连石鼠的半个胳膊也都顺带着沁了进去。
石鼠的头离水面不到一扎的距离,这时要是哪条食人鱼对石鼠感兴趣来上一口的话,保准能给啃下他半个脸去。
我不停的抹汗为石鼠着急,说白了他全凭一口气撑着,等到力竭的一刹那,他肯定逃脱不了掉入潭中的命运。
而巨鳄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在我印象里,这动物可是高智商群体,可没想到它却笨的冲到潭里要咬石鼠。
只是它还没等咬石鼠,潭中就砸了锅,密密麻麻的食人鱼不顾一切的包围了巨鳄,你一口我一口的疯狂撕咬起它的肉身。
看得出来巨鳄想反抗,但它凶残归凶残,架不住食人鱼庞大的群体,它咬东边,西边的食人鱼就围上来,等它转过头要对付西边这些时,东边的又开始进攻。
在这种“鱼海”战术的围攻下,巨鳄慢慢的失去了抵抗能力,翻个肚皮任由食人鱼肆虐。
我被这种场面吓得一时间长大了嘴,巴图拉了拉我见我没反应,索性对我脑门啪的拍了一下。
“建军,快,趁这机会咱们过潭。”
我没怎么听明白巴图的意思,但也跟着他行动起来。
中途巴图又把波塔唤上,我们直冲独木舟而去。
巴图显得很着急,甚至对舟里的碎骨也不管不顾,扒拉几下就把碎骨都弄到舟外。
“老巴。”我劝了一句,“这碎骨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咱们还没弄明白,你就这么不顾一切的强行渡潭,太匆忙了吧?”
“不匆忙。”巴图边说边使劲把舟推到潭里,“现在食人鱼无暇分心对付咱们,咱们赌也要赌一把。”
我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冲巴图的面,我一狠心,索性押宝似的押了巴图。
我们合力把舟推进去,波塔眼尖,从土里翻出两把桨来,我们三默契的跳上独木舟,这次为了不出意外,我又平躺在舟里“压秤”。
我们绕过巨鳄残尸,冲石鼠划了过去。
现在石鼠脑门上都是汗,甚至他的手都累的有些抖起来,尤其他这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爷们,也被食人鱼的凶残吓得一脸刷白。
等独木舟靠近他后,我摆手那意思让他下来,我给他腾空让他躺在我身边。
可石鼠是下来了,但他是地地道道砸下来的,而且还不差分毫的砸在我身边。
也就是我肚里空,真要是刚吃完饭的状态,保准能被他砸吐了。
巴图和波塔也顾不上问石鼠怎么样,他俩憋着劲拼命划水。
等我们有惊无险的来到对岸后,我们一个赛一个的虚脱躺在地上。
这时潭水中只飘着一副巨鳄的骨架,但这些食人鱼还意犹未尽,对着骨架啃啃啄啄的。
石鼠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在我纳闷他为何有此举动时,他说“老子一辈子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我们谁也没接话,而我还有所领悟般的点点头。
我们实在不想在这是非之地待着,缓了点力气后就都强挺着爬起来赶路。
尤其我们走的时候谁也没回头,不然保准会被接下来诡异的一幕所吓倒。
潭中通往外界的一片水域突然闪起了阵阵波动,与此同时,这些食人鱼就像见到什么恐怖存在似的,争先恐后的向水深中游去,就连这副巨鳄骨架也都舍弃了。
我们再往里走了一段后,我发现走廊墙壁上的鬼怪图都没了,我送了一口气,心说诅咒之地我们算是过去了。
其实按我的设想,这条走廊应该还很长,甚至走上几里地也都是极有可能的事,可不料没多久我们就到了尽头。
这尽头绝对超出了我的意料,九个真人般大小的金人横三竖三组成个小阵,就在走廊尽头大刺刺的摆着。
而与此同时,尽头的上方竟然是一个直通向上的火山口。
当然这一路上甚至我们潜伏在黑部落的那段时间里,我都没发现任何的火山痕迹,我估摸着这里就算是个火山那也是八百年前的事了,我们倒不必为火山喷发这类的情况发生感到担忧。
不过话说回来,我、巴图和波塔,我们三看着这拿险壁峭崖来形容也不过分的出口,都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对我来讲,我倒不认为这出口是个绝路,毕竟我观察一段时间后,发现这陡壁还是有伸得上手的地方的,只是爬起来危险很大。
石鼠没加入我们的行列,反而对着这九个金像双眼放光。
“哥几个,来来,过来看看这宝贝。”他明显心情不错,对我们连连招手。
尤其看我们没反应石鼠又不耐烦的来了一句,“你们害怕个什么?一会我教你们点爬的窍门,保准让你们个个毫发无伤的出去。”
我觉得石鼠这话很可笑,心说就算你这窍门实用,但总不能说教一遍我们就能学会吧?
不过我们也被石鼠这么一念叨弄得心情放松了不少,索性一转注意力,都围在金像旁边欣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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