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了三人,从体型来看,里面有古力。
我强压下心口的恐慌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飘来飘去的鬼面,打着手势给古力他们引路。
这三人上岸后先跟我打了声招呼,接着就被吴队长的惨叫声吸引过去。
毕竟这些人都是吴队长手下的兵,不管处于真心也好还是溜须拍马也罢,他们连潜水服都来不及脱就都一窝蜂的跑到吴队长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追问起吴队长的伤势来。
不过吴队长现在的状态好了很多,也没让大家伤心难过到哪去。
我对古力摆了摆手,那意思我要和他说几句话。
古力走到我身边问什么事?
我说“古力,你们刚才走的是不是左岔口?”
也不怪我这么问,古力这三人可是游过来的,而且个个都一副无惊无恐的样子,他们一定没碰到那股暗流。
可古力却听得直迷糊。反问道,“建军,什么左岔口不左岔口的?”
我心里一紧,有了一种吓得想要打哆嗦的冲动,甚至我都有些失态了,“胖子,你他妈别开玩笑啊,你再想想。”
“想什么?”古力边问还边摸了摸我额头,看他那意思都把我当成精神病了。
我控制不住的在原地来回踱步,“古力,你们游过来就没出现什么岔口么?”
古力伸出他那胖胖的食指再次强调道,“就一条道。”
我没再问,很明显我们三和古力他们走的路不一样,如果按正常逻辑推理的话,我该怀疑古力撒谎才对,但古力不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尤其他们现在这状态也是最好的实证,我明白刚才我们三肯定是遇到机关了。
古力看出我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他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只是笑了笑并没再说什么,我怕真说出去别对他造成负担。
而且既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的,第三批考古队员也在无惊无险的过程中有了过来。
他们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岔口。
凭现在掌握的情况,我知道这事是解释不出什么来的,只好把它放一放,强打精神招呼大家启程跟巴图汇合。
巴图算是送给我们一个大礼,当我们走出岸边看到眼前这路时,所有人都惊讶的合不上嘴。
本来这是很普通的沙土路,只是现在这路看着却跟黄泉没任何区别。
路上凹坑不断,遍地是恐怖的巨嘴,尤其这巨牡蛎都被巴图拿军刺给挑开了壳,而且它们死后贝壳上的保护色也消失了,变成白森森的模样,乍看之下跟白骨没什么区别。
好在考古队经常跟这些恐怖的东西打交道,这些人倒没出现吓晕的情况。
我不明白巴图为何下这么大的力气把这片“雷区”清洗一遍,尤其我看着地上这些巨嘴心说如果我们小心些,插缝过去也不是不可以的嘛。
但既然巴图这么做了那我这个最兄弟的也只有全力支持他,我叫着古力,我俩拿着电叉过去帮忙。
我承认自己没巴图割牡蛎的手法,只好负责给他探路,而古力这胖子倒是来一出暴力破坏的手法,他一身的彪劲,找到牡蛎后二话不说,一电叉戳过去,保准让牡蛎连壳带肉一通粉碎。
等我们踏上海底城的青砖石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情了,就刚才这一路我初步估计下,我们杀死的巨牡蛎绝对够了三位数。
我抹了一把汗,这才有心思细瞧海底城,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对海底城有了好几种构想,不过每种构想都跟它的真实面目靠不上边。
往简单了说,这海底城就跟拂晓前的古代城镇没有任何的区别,那一砖一瓦,那房舍小楼都还保持着原汁原味,除了街道上静悄悄的没有人以外,我真都怀疑自己回到了古代,而且在这种潜意识的带动下,我都觉得这一些就好像在梦中一般。
巴图吆喝着让大家原地歇一会,其实别人都不累,巴图和古力现在的体力消耗很大,他俩需要休息才是真的。
我们各自找个地方或坐或躺起来,我挨着巴图把鬼面及水路岔口的事说给他听。
巴图一直沉思着,等我说完他也没回个话,我知道巴图也遇到了坎。
蝶兰这丫头倒是挺兴奋,拿个相片咔哒咔哒的拍照,看她这样我心里直苦笑,心说现在才哪到哪?就知道拍些没用的浪费交卷。
我估计有我这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蝶兰是考古队里唯一一个女孩,大家也就没好意思当面说些什么。
蝶兰瘾头是越拍越大,甚至她还站起来不时调整方向。
可突然间,这丫头没来由的大叫一声,脸也没个正常色,相机也都吓得失手掉在了地上。
我们都问她怎么了。
她指着远处一个房舍鬼鬼鬼的喊了一通。
但她这么说别人能听懂什么?尤其她带的相机还不是能立刻成像的那种,不然大家直接看相机就能知道原因。
又缓了一会,蝶兰才把她看到的跟大家说出来,在刚才她摁快门的一瞬间,那房舍上空突然出现了一个鬼脸,而且这鬼脸正狞笑的看着她。
大家都当她胡说,甚至古力又拿出他那招牌动作摸了摸蝶兰的额头。
我对蝶兰的话倒是信了,但我没说什么,反而暗暗提醒自己留心四周,只要有异变立刻霰弹枪伺候。
其实鬼脸两次现身后,我对这诡异现象心里已经有了评价,我心说这就是一个妖,而且这妖跟巨牡蛎一样,常年在这种环境中生存已经产生变异,有了保护色的本领,至于这妖到底跟什么物种沾边,这还得慢慢挖掘。
经这么一闹后,我们又启程了,吴队长别看身上带伤,但在人搀扶下走路也不慢,而且他还坚持领头,带着大家向海底城的中心位置走去。
从来双子群礁岛,一直到进入海底城,我都不知道我和巴图到底在扮演的是什么身份,尤其是能人这词该怎么理解?反正凭个人感觉,我把自己当成了考古队的保镖。
巴图紧跟吴队长走在队前,而我却故意落在队后,并且我都把霰弹枪拿在手中,随时准备应付突变。
我们走了一会后,巴图突然喊停,吴队长脸色有些难看,看样他对巴图这种喧宾夺主的做法不满意,可巴图才不管这些,他指着周围环境对大家说道,这里就该是上批考古队离奇消失的地方。
大家都交头接耳起来,而我也急忙看着周围环境,经巴图一强调,我又联想着看过的那段录像,也别说,我还真把录像跟这里对上号了。
尤其录像里还有个典型标志——一个大烟筒,现在就在我右手边不远处耸立着。
吴队长看着我和巴图没有继续前行的架势,他这次索性抢先发话道,“大家在周围转悠转悠,歇一会在走。”
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向自己感兴趣的建筑走去,而我和巴图没走,反而聚在一起蹲在地上。
巴图从包里拿出一个药剂瓶,他先是对着地面目测一番,随后就把药剂瓶里的溶剂很珍惜的调地点洒了上去。
逐渐的,沾着药剂的地面或强或弱的亮起荧光来。
我顿时明白了,这药剂是发光氨,说白了就是验血迹的,这东西我在刑警队经常用的到。
“建军,你有什么看法。”巴图洒了一大片区域后对我问道。
这时地上已经是荧光一片,看我的心里直震撼,我知道有荧光的地方代表的都是沾过人血的,这么一大片可想而知当时的场景有多么惨烈。
我整理下思路,拿出一名警察的眼光观察起来。
我先从荧光的强弱才判断血迹的多少,荧光越强这里沾过的血就越多,其次我又从荧光的分布及形状来幻想着当时血迹喷溅瞬间的位置、高度及角度。
“这里。”我指着一处说道,“死的人最多,而且荧光形状不整齐,边缘不规律,受到的应该是中等力量的打击,他们应该是被妖咬死的。”
巴图笑着看我,随后又问建军,接着说,“你还能看出什么来?”
我仔细想了想,其实我还真想在巴图面前露把脸,可惜我肚里的能水就这么多,最后空费了一堆脑细胞还是一无所获。
巴图在我说的基础上补充,刚开始我还能跟上他的思路,对他的观点理解,不过随着他说的越来越细,甚至精确到荧光的微弱走势时,我彻底迷茫了。
到最后等巴图分析完时,我还啊啊的应着老半天没反应过来。
“建军?”巴图提醒般的问我一句。
我麻木的看着巴图,“老巴,我一个退养的警察也不想去考法医,你就别对我讲这么深奥的知识了,你就说最后的结论给我听就行了。“
巴图嘿嘿笑着,“我最后的结论很简单,这些人全是被妖咬伤脖动脉致死的,而且要我猜的没错的话,死的不是七个,而是五个,有两个人幸免遇难了。”
我承认自己懒不想去琢磨巴图那些分析血迹的大道理,不过我自认自己脑袋不笨,听个结论还是没任何问题的,可巴图说的这个结论却还让我迷糊了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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