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墓冢没有研究,更不知道这里面的讲究,可我望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棺材群时,心里还是不由的慎的慌。
这棺材群明显被人故意弄成方阵的阵势,横八竖八的整齐排列着。
而且更操蛋的是,这里是个封闭的墓室不说,整个墓室的温度还奇高,如果这时有镜子的话,我肯定能看到自己的脸被蒸的通红。
石鼠一直不吭声,皱着眉望着棺材群,我没敢打扰他的沉思,反倒拉了一下巴图的衣角。
巴图和我一样,就是被眼前的阵势震撼住了,被我一干扰,他立马缓过神来。
巴图没急着和我说话,反倒从背包中掏出一大把叶子,胡乱抓了一把咀嚼起来,而且他还把剩下的叶子分给我一些。
我犹豫一下,倒不是说我信不过巴图这人,只是这叶子的气味太难闻了。
我还没放到嘴里就能闻到它上面散发出来的浓浓药味,等我嚼几下后,那股满嘴的苦涩味差点让我呕吐,我心说这叶子一定是一种药草,而且还特意被巴图拿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泡过。不过良药苦口,嚼着它至少能防止在这封闭墓室中出现中暑中毒的意外。
本来我还想和巴图说会话,但现在我却没了这种兴趣,安静的闭嘴忍受良药带来的痛苦。
而巴图却越嚼越来劲,甚至脸上都开始出现一丝享受般的兴奋。
“不可能。”在稍许沉默后,石鼠爆发般的吼了一句。
这时我已经把叶子嚼烂咽了下去,趁空苦着脸问道,“石鼠,你又看到什么了?”
石鼠指着这棺材群,“主棺呢?这谁的墓怎么这么摆棺材,一点主次都没有。”
我一听乐了,心说你个盗墓贼还真把自己当成古文明探索者了?你管这棺材怎么摆的呢,人家的墓你管的着么?就算墓主把这群棺材叠个积木放着又碍你什么事?
其实该说我以前跟盗墓贼并没接触,不知道他们这行的规矩,盗墓贼一般都只图求财,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他们不会随意在古墓里搞破坏的(有破棺魂散的说法)。
但不搞破坏的前提就是能找到主棺,一般他们开了主棺以后,先是恭谨一拜再在主人身上从上到下的一摸,这盗墓的事就算结束了。
而现在石鼠看不到主棺,也难怪这爷们发这么大的火。
我是好心,看着石鼠火气大急忙从巴图手中抢过叶子递给他,让他嚼了防止怒火上脑。
可石鼠刚把叶子放入嘴里后就呸的一声全吐了出来,还迁怒般的冲我问道,“卢建军,你给我吃的什么?要毒死哥们我么?”
我无奈的一摆手,心说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索性退后一步不再管石鼠的事。
石鼠又暴躁的围着这棺材群转上了,我和巴图则默默站在一边说起了我俩心里在意的事情来。
“老巴。”我问道,“现在咱们都找到了古墓了,那接下来怎么办?守株待兔的等尸犬么?”
巴图点点头并打量着这墓室四周,“落叶归根,既然尸犬是因为这墓的活祭而产生的,那咱们就让它命终于此,只是这墓的墓门在头顶,搞点动作不太方便,而依我看咱们先找找通风口,如果通风口够大的话咱们就在那做个陷阱引尸犬来,这样捉尸犬的事就算差不多了。”
“如果尸犬不来怎么办?”我担忧的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巴图诡笑一下,从背包中拿出一个药瓶对我晃了晃,“这里面装的是白鹭花的花粉,只要咱们把花粉抹在肉上再丢到通风口处,我不信尸犬能忍得住诱惑。”
我好奇的盯着药瓶打量起来,其实在进山之前那几天,我知道巴图起早贪黑的没少干活,收集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药,但对这瓶中的白鹭花我却一无所知,甚至都不知道这白鹭花是干什么用的。
巴图看出我的意图,说声等等后,他很小心的拧开了瓶盖,不过只露了一个缝隙后他就急忙压紧瓶盖并对我使个眼色,那意思让我闻闻。
其实也怪巴图这小子,他告诉我白鹭花有什么用就得了,非得让我去闻,我大意之下实惠的就闻上了,不过我只闻了一小口,就觉得脑袋不听使唤的天旋地转起来,甚至眼前一黑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在我印象里,我一直认为公共厕所是这世上最臭气味最难闻的地方,但没想到白鹭花的花粉竟然比厕所还要臭上不知道多少十倍多少百倍。
甚至在我回过神来以后,闻着古墓密室中燥热的棺材味也都觉得是香的。
巴图又嘿嘿笑了一通,关切的喊着我的名字并伸手把我拉了起来。
我没好气的看了巴图一眼,心中也把这爷们重新定了位,心说以后只要从他嘴中说出闻闻或尝尝这类的话出来那我一定小心,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经此一事后,我也对白鹭花的花粉充满了信心,这么浓的腐臭味如果不把尸犬吸引过来那真的是太没天理了。
既然计划已定,我和巴图就沿着密室四周找起了通风口,而通风口也不是什么隐蔽的东西,没多久我俩就各自找到了一个。
可另我没想到的是,这两个通风口不仅够大而且比我原先理想中的还要大得多,我试了一下,自己缩着点肩膀就能爬到里面去。
不过接下来的诱饵又让我头疼起来,一来我们背包中并没带食物,二来现在还在墓室之中,根本就没机会也没那条件去弄野味去,如果没了野味拿什么做饵?总不能我和巴图抓阄谁输了谁上吧?
其实也怪我这时脑袋笨了,没往尸体上想,这墓室中六十四个棺材呢,随便找点尸肉出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而巴图明显比我聪明,或者说思想挺恶心,他选了一个通风口稍微修整一下后,就又扭头向棺材群看去,接着就一脸坏笑的看着石鼠。
这时我也明白了巴图的意图。
石鼠的倔脾气上来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围着棺材群转圈,还不时停下来想想,看样他是抱着能不破坏就不破坏的态度找主棺。
巴图悄声在我耳边说了句抓劳力后就率先向石鼠靠了过去。
“需要帮忙么?”巴图又拿出一脸关心的神态说道。
石鼠不仅没看出巴图心里的小九九,反而还略带感激的看了巴图一眼,而我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哆嗦。
“六十四个棺材,八八排列,按常理来讲,中间的四个中有一个就该是主棺。”石鼠指着棺材群解释道,“不过我发现中间四个主棺无论从高度和用料上都不算是最好的。”说到这他又指了指最外面的一个棺材,“这棺材是桢楠木做的,是这六十四副棺材中最好的,但为何却摆在最外面,我想不明白。”
巴图拿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并安慰般的拍了拍石鼠肩膀,“想不明白没关系,咱们把它撬开看看不就全明白了么?”
石鼠严肃的摇摇头,不能随便乱动。
巴图拿出一副理解的样子点点头,“兄弟,我知道你们盗墓派有盗墓派的规矩,但我和建军不是啊,这样吧,你站在一旁歇会儿,我和建军把棺材撬开给你看看,这事不就两全了么?”
石鼠没反对,不过看他犹豫的模样,心里也不大乐意让我俩这么做。
可巴图不管那么多,借了石鼠的铁锥后对准桢楠木棺材一锥子戳了上去,其实他嘴上说是撬,但他这动作里却一点撬的意思都没有,尤其撬棺材哪有用戳的。
石鼠惊呼一声,先是对棺材拜了拜,随后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巴图,你轻点。”
巴图嗯了一声,可他动作上不仅没注意但而接二连三的戳起来,甚至还不时拿脚猛踹,我在旁边看的心里直摇头,心说按巴图这么弄下去的话,把尸体请出来是没问题了,不过绝对不是撬的,到时这棺材肯定弄散架子不可。
石鼠看的脸都白了,最终他忍不住喝了一声止住了巴图,又对着棺木跪拜磕头一番后,他亲自撬起棺材来。
不得不说,巴图的坏点子又成功了。
其实本来我也不明白,不就从棺材里拉出一个尸体么,我俩弄不也一样么?非得抓石鼠这个劳力干什么?直到我看着石鼠撬棺材撬的满头大汗,足足忙乎了一刻钟我才明白,心说开馆取尸没想到还是个力气活,而且在这段期间石鼠嘴里一直嘀嘀咕咕念着什么,我当然不会迷信的认为石鼠会驱魔这类的法术,但我能从中理解到盗墓派在盗墓时心里的那种诚意,如果我和巴图当着石鼠的面大咧咧的破棺取尸,弄不好就会造成我们之间的友情破裂。
等石鼠把桢楠木棺材撬开后,我和巴图急忙凑了过去,不过我俩只是拿眼好奇的向里面看看,并没有立刻动手。
石鼠又诚心的拜了拜,这才松口气般的整个人跳了进去。
这棺材中躺着的是个女尸,受古墓高温的影响,她尸体除了缩水以外,并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石鼠摸得很快,不出一分钟就把女尸从上到下摸了一遍,但很可惜,这女尸上根本就没任何值钱的东西,不过随后石鼠咦了一声,对着裹尸布连连称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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