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店员的叫声,我赶紧加快了脚步,心扑腾扑腾的跳,后面也立马传来了狗快跑的声音,那店员出来后,就大喊着:“狗偷衣服啦!”
她或许是看到了我也在奔跑,就骂了句:“原来是你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居然这么缺德,大伙给我抓住他!”
但是事情来得突然,这条街道也不算太深,等其他人发现的时候,我和黑子已经跑出很远了,到了卖菜老大爷那里后,我看了看身后,并没人追来,就从黑子的嘴里取过衣服,然后摸了摸它的头,说干得不错。
卖菜的老大爷大概明白了,摇头叹气道:“小伙子,有腿有胳膊的,干得这勾当叫啥事,哎!”
他的这番话,让我臊得脸发烫,我有点尴尬,想赶紧离开,但是又想给他解释一番,犹豫了下,就说:“大爷,我也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我这一身的血污,就是想找个活干,也没人要我啊!”
老大爷听我说完,一边收拾着摊子,一边说:“善有善报,你做了这亏心事,总会遭报应的,我们村旁边有个奶牛场,这两日正招工,你不行跟我回去一趟,好歹管吃管住,让你好有个落脚之地!”
我想了想,现在我急需个住处,得将事情好好捋一捋,管吃管住,这真是太好不过了,当即就答应下来,随后帮着老大爷收了菜摊子,坐上他的马车,朝着他所在的村子吆喝而去,头上的天,也变了色,像是要下雨。
陕西商州南部的三十里铺乡,地处秦岭腹地,山,林,水相搭形成了一副古朴的风水画,在一个山坳里,有个幽静的小村子,夜幕来临后,微弱泛黄的灯光为山村笼罩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马车的胶皮轱辘上,因为刚才下雨已经沾满了泥土,再次堵塞了车轴,让前面的马儿拉车很吃力,我们从车上下来,用手扣掉那轱辘上的泥土,然后继续前行,没有多少路了,再有二百米左右就进村了。
老大爷姓王,他说叫他有福叔就行。快到村口的时候,他就停下了马车,然后从车上取下三四个洋柿子,往旁边的一个歪斜的石碑走去。
那石碑有两米高左右,半米宽,二十厘米厚,上面有四个楷体大字:三十里铺!
在石碑的前面,有个废旧的磨盘,有福叔将那三个洋柿子放在磨盘上,然后就过来上了马车,继续走着,我问他刚才为啥要放三个洋柿子,他笑了笑,说:“村里有个孤儿,没爹没娘的,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就去了山上住了,村里人可怜他,就往村口的磨盘上放些馒头蔬菜什么的,他晚上就会来拿走!”
说着,我回头看了一眼磨盘,让我吃惊的是,磨盘上面的三个洋柿子,就这么片刻功夫,已经不见了。
我指着身后,问:“他已经拿走了?这么快?”老大爷笑了笑,说没啥稀奇的,很正常!这下,我才稍许放下心。
到了村口的时候,从旁边的高粱地里,突然冒出了一只黄狗来,黑子叫了一声就下去了,那黄狗赶忙就伏下身子,向黑子表达敬畏之情,黑子这不争气的东西,像是发了情,不停的嗅着大黄狗的私处,我骂了句,让它回来,但是它没搭理我,没办法,我只好说了句:“等会来找我!”
黑子叫了声,像是答应了我!
因为才下过雨,比较凉爽,在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有石板子,上面坐着老人孩子,聊着天,有福叔说村里比较穷,好多人家没有电视,一到了晚上,村里的人就出来聊天讲故事了,还有的人就聚集到村长家的门口,因为村长家的门楼下有个100瓦的大灯泡,每天晚上亮堂着,大伙都喜欢聚集到这里打打扑克什么的,路过这里的时候,刚好有几波人再斗地主,每个人的旁边,都是一堆一毛的五毛的零钱,有福叔说大伙玩得都比较小,基本都是一毛一毛的玩,钱多少无所谓,图个乐子而已。
我问有福叔,那个奶牛场在哪,他说在村子外面的后山上,那里有片空地,而且旁边有条河,一到了夏天,河边的狗尾巴草疯了一样的长,养的那些奶牛,比一般的肉牛还要彪悍,不但奶水产的多,连配种率也高的出奇,基本一配一个准,只是今天晚了,明天再带我去。
听到这,我就觉得有些稀奇了,笑着说那我明天可得去见识见识,有福说没问题,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交通不方便,村里的奶车好几次在路上出了故障,搁置了几天,致使奶罐里的鲜奶变了质,市里的奶站便不收了。
“那他们不收,这些奶怎么办?”我问。
“倒了呗,能怎么办?能拉回来就拉回来,喂了猪呀鸡呀的,实在是喂不了的,就倒到路边的高粱地里或着树壕里,当水一样浇地了!”有福叔说话的时候,语气里有些惋惜的意思。
“这喂了猪和鸡,我还可以理解,浇了地,能管用了?”我觉得有点可笑。
“咦!”有福叔撇着嘴,继续说道:“咋不管用?去年的时候,地理的高粱熟了,打出的高粱面,蒸成馒头,吃起来还有牛奶的味道哩,村里人都说是浇了牛奶的原因!而且村里有家人,屋里有条母狗,产下狗崽后,老是没有奶水,那些狗崽一个个都活活饿死了,自打喝了那变质的鲜奶,产下狗崽后奶水也充足了,饱满得很,那一个个狗崽,居然都活了,膘肥体壮的现在!”有福叔说着,好像他自己也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赶紧晃晃脑袋,说真日怪了。
有福叔的家,在村子的最南边,是个破瓦房,他说他有着三个儿子,都外出打工了,大儿子都三十五岁了,因为家里穷,现在都没找下媳妇,自己一个人在村里种些菜,平日里去县城里卖,倒也过得还可以,反正自己是老了,儿子们娶媳妇生娃的事,他是不打算再操心了。
有福叔给做了点晚饭后,就找来个床板,直接给铺在了院子里,说大夏天的,睡屋子里热,反正睡哪都是蚊子咬,还不让睡外面,凉爽些。
我笑了笑,问有福叔这有狗尾巴草吗?他说有,然后就直接一弯腰,从屋子前面的台阶上,拽了一把,在我眼前晃了晃,笑道:“这里啥都不缺,就是狗尾巴草多!你要这干啥?嫌床板硬吗?铺这个不好,我给你拿些被褥去!”说着,他就往屋里走。
我赶紧叫住他,从他手里拿过狗尾巴草,说:“不是,我是想用这玩意驱蚊!”
听我这么说,有福叔笑了:“你当这个是驱蚊草呢?这就是狗尾巴草,满山都是,要是它能驱蚊,村子里还能有蚊子吗?”
我笑了笑,没有理会有福叔,摘了些狗尾巴草的叶子,然后放在嘴里嚼烂,往床边的附近吐了些,一旁的有福叔见我这样,笑的捂起了肚子,说你这孩子瞎鼓捣啥呢,没用呢,村里人被蛇咬了之后才那样做呢,驱不了蚊子的。
我点点头,说是的,这样是驱不了蚊,但是等下就可以了!然后就进了屋子,从有福叔家的铁锅下面,用小木板,刮了些锅底黑下来,然后洒在了嚼烂的狗尾巴上,又给有福叔要了些洋火,擦着之后稍一接近那锅底黑,轰得一声响,就冒起了一团火苗来,不过只是昙花一现,火苗消失后,就是一股白烟腾起,那嚼烂的狗尾巴草也发出嗤嗤的响声,我说行了,今晚肯定不会被蚊子咬了。
有福叔不相信,说等着看吧,你那细皮嫩肉的,明天肯定得被咬得满身大包!
我笑了笑,说走着瞧,然后就睡了,朦朦胧胧的睡着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再舔着我的脸,像是舌头,只是添了两下,就没动静了,我暗想可能是黑子回来了,也就没在意,继续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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