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予漾愣了下，同时想起了星星说他在飞机上犯病的事情。
下意识点点头。
梁牧川继续说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这次来江宁，是接受治疗的，那天晚上，我在路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他突发病情，情况危急，我一时着急，就去了医院，手术做了整整三个小时，等到他没有生命之危，我第一时间往餐厅赶，那晚暴风雨，路上车被砸到，熄了火，距离餐厅大概还有一公里，但是最后我也有去，我到餐厅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和贺禹州拥抱……”
不得不说，他说的好像是天衣无缝。
颜予漾差点就相信了。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颜予漾曾经看到过丁舒凡的朋友圈的话……
她嗤笑。
脸上充满了对一个撒谎者的鄙夷，“梁牧川，你千算万算，是不是没有算到我和丁舒凡是微信好友？”
梁牧川恍然大悟，“你说丁舒凡的朋友圈，那是前一天，我和丁承耀，丁舒凡父女两人一起签订合同，吃了顿饭，照片也是在餐厅门口，她偷拍的，我不知道。”
颜予漾：“……”
她让自己保持清醒，“就算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梁牧川，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丁舒凡接的电话，我问你一男一女大半夜在一起，女的还可以肆无忌惮的接听男方电话，这代表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梁牧川轻啧一声，咬了咬后槽牙，“如果我说还是因为合作的事情商议进程，你信吗？”
颜予漾琉璃银河似的目光，浅浅的盯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颜予漾忽然笑了，“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就算我全部相信，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可能不是天意弄人，就单纯的不合适，老天爷都在阻挡。”
闻言。
梁牧川声音低了几个度，“不是，是你什么事情都不肯明说，压在心里，好的坏的自己消化。”
颜予漾礼貌笑笑，“这跟你没什么关系，梁牧川，你快回去吧，你想说的我也知道了。”
梁牧川眉头堆砌，“就这样？”
颜予漾反问，“不然呢？”
梁牧川面色纠结。
颜予漾问道，“你该不会觉得我还会继续和你表白？”
梁牧川看向颜予漾。
似乎在说：难道不应该吗？
颜予漾深吸一口气，“过时不候，那一阵看你好，这一阵看你……越看越讨厌。”
说完。
颜予漾拎起地上的垃圾桶，哼哧哼哧的向前走。
留下梁牧川一个人，面色复杂黑沉的站在小溪边，淙淙流水清脆作响。
他在原地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看到颜予漾和白天的那个男人一起出门了。
黑灯瞎火，他们要去做什么？
梁牧川皱眉，不悦，浑身气压低沉，孤寂，他不受控制的跟上去。
转了几个弯。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处这么漂亮的旅游胜地。
一把把油纸伞在头顶上悬挂，两边古色生香的建筑上，挂满了手工灯笼，灯笼上是唐代仕女的簪花图，颇具韵味，两边的小店玲琅满目……
梁牧川张望着，寻找颜予漾的身影。
定格在卖面具的摊子上。
他刚好走过去，就被两个穿着汉服的女孩子拦住，“小哥哥，你一个人吗？要不要结伴？”
梁牧川死死的盯着给颜予漾整理头发戴面具的郑帅，“不是。”
两个女孩遗憾不已。
可又忍不住问道，“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梁牧川猝不及防垂眸，深邃得目光仿佛可以吸纳一切，“不是，来捉奸的。”
两女孩：“……”
讪讪一笑。
赶紧跑了。
长的这么绝的男人，女朋友都能出轨，要么是这男人人品不行，要么是这男人不行。
甭管是哪个，都不能靠近。
靠近会不幸。
颜予漾买了一个面具，山海经里面可以找到得那种，郑帅觉得丑的惨绝人寰。
但是颜予漾喜欢。
还戴在了脸上，只露出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街上很多人戴着面具，虽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同，但是毕竟天黑，看不真切，大同小异了。
所以随着人越来越拥挤。
郑帅很快就找不到颜予漾了。
到处都是戴着差不多面具的姑娘，穿的也差不了多少，他今天出门为了好看，还没戴眼镜，眼下更是难找。
而颜予漾却在平行街的胡同，看着困住自己的人。
两人都没说话。
呼吸声音放大。
梁牧川半晌后说，“面具，挺好看。”
虽然被他肯定了自己的审美，但是颜予漾还是不想理他。
梁牧川抬起手指。
捏住了面具的下边缘，一点点的掀开。
露出了颜予漾纤巧玲珑的下巴，他矮下身，垂眸吻了一下。
颜予漾浑身过了电似的，一把推开他。
刚要跑。
又被拦腰带回来，梁牧川掀开面具，“颜予漾？”
颜予漾气恼看他，“这是我的地盘，你别动手动脚，那边老板和我家有亲戚，我喊两声，你会被打的很惨。”
梁牧川蓦地亲她嘴巴。
颜予漾捂住嘴，“梁牧川，你别不要脸，你有病吧！”
月光温柔，星河璀璨，人总是习惯于在黑暗敞开心扉，“颜予漾，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追你到这里？”
颜予漾：“你想睡我。”
梁牧川：“……”
颜予漾说，“让我猜对了？”
梁牧川在她面具上狠狠敲了一下，嫌弃不已，“你蠢死了。”
颜予漾哼笑一声，“当然不如你聪明，你要是不聪明，还能让丁舒凡这样的千金小姐对你死心塌地？”
梁牧川盯着她，压迫性很强，“我们的事情，不要扯第三人。”
颜予漾反问，“我们的事情？我们有什么事情？除了学生考试和学生家长，还有什么关系？”
梁牧川哦了一声，“你见过哪个学生家长追学生老师几百里路，还被讹了十万块？”
颜予漾眯了眯眼睛。
有些话早在心里了，只是因为太过不可思议，也不知道怎么说，干脆忽视不见。
但是如今……
颜予漾啧啧两声，“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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