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所有问询声落下。
警车在路上疾驰，林皓月坐在后座，拂过的风吹进车内，吹乱她头发，却也安抚着她慌乱躁动不安的心。
有那么一刻，林皓月想，就这么结束好了。
教室。
下课，教师内的学生对于林皓月被警察带走一事议论纷纷。讨论声，嬉笑声，打闹声声声落入古槐耳里。
她虽是带着耳机趴在桌面，但耳机里没有任何声音。
苏小小转头看她，轻叹声撤回目光靠回椅背，不悦视线投向正前方的赵然让，眼底的焦躁显而易见，“怎么办？”
“这是命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警察调查清楚。”赵然让抿唇，环顾四周后俯身靠近苏小小，“班长昨晚真的去过那地方吗？”
苏小小眉头紧皱，瞪了眼赵然让，推开他冷着脸起身离开教室。
“小小，”赵然让站在原地喊人，那道背影不停他忙追出去，“苏小小，你等我一下！”
被唤之人未曾停步，且脚上速度愈发快。
当两道熟悉声音在耳侧消失，古槐方才直起身，仍旧带着耳机，从椅背上拿走书包单手提着，紧跟在后面就出了教室。
“佳燕，这事是真的吗？”黄头发的女生问顾佳燕，瞥眼古槐离开背影又说：“你昨晚真的目睹林皓月进去那条巷子？”
顾佳燕表情冷硬，下巴微微抬起，隐藏狠厉视线的眼光直盯着教室后门，“当然是真的，我还能说假话骗你们不成。”
“真是个蛇蝎美人，那可是她舅舅，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啊。”短发女生鸡皮疙瘩四起，随即伸手抚着顾佳燕肩膀，“她被警察带走，估计是回不来了。佳燕，你机会来了。”
黄头发和顾佳燕同时朝着短头发的女生看去，后者轻笑，“林皓月进去了，沈星河身边就没人了。佳燕，你接近那个叫柯武的人不就是为靠近沈星河吗？”
是开玩笑的语气，也是平常小姐妹间聊天的口吻。可此时的顾佳燕却听不出来，她只从这话里听出了嘲讽。
黄头发女生附和，“对啊佳燕，你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多接近沈星河。”
顾佳燕视线扫过说话的小姐妹们，唇角的笑有些冰冷，唇角微勾反问，“是吗？”话间，她紧紧握着那摆放在桌面的圆规，紧紧握着，紧紧。
这瞬间，怒火从其心底升起，而想要彻底让眼前两人消失的想法也第一次出现。
苏小小气不过赵然让所问，快步去了荷花池。
那地儿午休几本没人。
“你什么意思？！”刚抵达，她转身怒问赵然让，“你也跟他们一样认为是月月杀死的她舅舅？”
在林皓月被带走没多久，原是安静如鸡的教室爆发讨论声。
林耀军被杀这件事被报道出来了，疑惑月月为何被带走的苏小小瞬间了然。
赵然让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苏小小盯着他问，怒火难消且烦躁的小小此时虽然不知该如何，但还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嘱咐赵然让，“如果有人找你问话，你不要乱说。”
昨晚的事情太过混乱，她现在除月月外谁都不相信。
“知道了。”赵然让应下。片刻，想起某事的他又说：“你不说是有人叫你去哪的吗，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苏小小摇摇头，“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费力了。”她皱着眉，情绪低落。倏地，她转头看着赵然让，“你说，会不会是那些要账的人？”
赵然让没说什么，她又往下，“那些人之前不是闹去医院吗？”
“可能……”
“苏小小！”赵然让的话被突然的叫唤声打断，来者是古槐，她还是那副对一切都不太在意的模样，单手插兜走去他们面前，“昨晚你们也在城安街？”
苏小小愣住，“什么意思？你也在？”
古槐点头，随即将昨晚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听完后的苏小小只觉后背发凉。她无意识拽着赵然让衣摆，眼底恐惧增加，“昨晚我也接到一个电话，那个人让我去城安街，说月月在那里。我以为是那些要账的人带走她，没顾得上就冲了过去。”
“就这样？”古槐问。
“嗯，我当时还带着家里的银行卡过去，结果到哪里根本没找到人。”苏小小下意识望眼赵然让，而后再度看向古槐，“到哪后我找了找附近，不过没有找到人。等我再给月月打电话的时候，她说她在舅舅家里，我就回去了。”
古槐环手直望着苏小小，“最开始接到那通来电你就没想到先用电话联系林皓月？”
“联系不上，关机。”苏小小语气平静，不似方才那样紧张。
至此，古槐不再询问关于昨晚的一切。她靠着荷花池围栏，“这件事很奇怪。”她抬眼去看苏小小，“你要不要去派出所，把这些事情告诉警察？”
话音落地，下课铃声响起。
不等苏小小给出答案，古槐手机响了。
她扫眼眼前两人，拿着手机走去了旁边，“星哥，我在学校，怎么了？”
“林耀军死了。”电话里的沈星河说，“小五说你昨晚也去了现场。”
听到话里的“也”字，古槐不禁笑出声，“星哥，你打电话来是想说什么？劝我给林皓月作证人还是……”
“我不想你牵扯进这件事里。”那端答得很快，“古槐，这件事跟你就没有任何关系，不管谁来找你，问你什么一律说不知道，听到没有？”
“星哥……”
“古槐！”沈星河语气加重，停顿几秒方又出声，“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听哥的话，你就当你昨晚没去过现场，也没在哪看到林皓月，更加没有进去那条巷子。”
古槐眉眼微抬，语气很轻，“那个街口有个摄像头，不知道拍到没有。”
“放心，哥会去处理。你安心在学校上课，以后不要跟林皓月接触，知道了吗？”沈星河叮嘱。
许久，古槐方才答应，“知道了。”
结束通话，沈星河侧身看向了古槐所说的街口的摄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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