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月下颚低着膝盖，望着那块闪着绿光的指示牌，“这问题你该问他而不是问我。如果我知道他这样的原因，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难过吗？”沈星河又问。
这问题，林皓月并没有回答。
她转头盯着沈星河看了好一会儿，蓦地一笑，“你回去吧，谢谢你的宵夜。”
“就走了？”沈星河拉住她手腕，仰头去看她，黑眸里酝酿着坏笑，“不来个晚安吻之类的？”
林皓月愣了几秒，蹲下身靠近他，单膝跪地瞬间身体前倾摁住他肩膀，在他左侧耳垂上咬了口，“沈星河，希望你我都不会死在裴延手里。”
他只觉不尽兴，起身把人拽回来，抵在墙上禁锢着，口齿不清，“有些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的林皓月了。”
她没回答，由着他耍流氓。
当某些事情触及到底线时，那再善良的人也会拿起匕首，刺向所有伤害她的人。
结束，沈星河给她整理着衣物，“以后中午有人给你送饭，你就在教室看书就行。”
“不需要，你只要确保那些要账的人不会来打扰我就行。”林皓月语气明显冷了下来，推开沈星河的手往旁边挪了几步。
沈星河并未因为她的举动生气，反而被逗笑，“裤子刚提上就翻脸不认人了？”他逗她，“嗯？刚才还叫哥哥现在这语气跟我说话？”
林皓月红了脸，不作搭理。
“行了，回去吧，晚了。”沈星河带着她离开楼道。
看着她进去，他方才离开医院。
人刚出来，就见小五带着一伙人在医院对面。看到沈星河，他们忙迎了过去。小五喊人，“星哥。”
“这是做什么？”他皱眉，接过对面的人递来的烟，而后目光再度落向小五。
后者忙解释，“星哥，不是你说要去找赵军的吗？”
沈星河确实是要去找赵军，但找人他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带着这帮人去。他是去解决事情的，不需要任何虚张声势的人。
“没必要，都回去吧。”沈星河往他机车所停放地方走，小五摆手让那些人都回去，而他跟了上去，“星哥，你这是要一个人去？”
沈星河停下，眯着眼咬着烟往后靠着灯柱，“马上要高考了，跟着点林皓月，别让那些人打扰她。”
“知道了星哥。”小五应下，视线顺着一道看向医院大楼，想了想还是问出口，“星哥，古槐那边……”
古槐的事情小五知道，就连那年古槐被人侵犯他也知晓。他也知道为保护古槐，沈星河一直对外说的是，把古槐睡了的人是他。
“古槐都知道了。”沈星河眉眼低下，看着地面的石墩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才出声，“她情况不好，我打算等她高考完带她去秦南。”
小五没接话，这瞬间他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当下的心情，也不知道在听到这话后该做出何样的反应。
两人就站在医院对面，站在路灯下，安安静静的。偶尔听到几声交谈声，不过风声一直入耳。
氛围安静，但安静中却又透着一丝诡异。小五说不出来，就觉得心底堵得慌，在听到星哥这句话后。
在哪站了会儿，他出声赶人，“回去吧。”
“星哥，我跟你去找赵军。”小五不肯，“你放心，我肯定不给你拖后腿。”
沈星河哼笑，扔了烟，“不用。”
小五意欲跟上去，沈星河转头瞪他，后者不说话了，也不往前走，站在原地看着他。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沈星河骑着机车离开。
小五有些闷闷不乐，也没急着离开，抽出根烟咬在嘴里，蹲在那个石墩上，偶尔看向对面的医院大楼。
凌晨一点，他觉得心底那股郁闷之火消散了些，起身打算离开的时候却见对面医院大楼里走出来一个人。
看清人，他忙跟了上去。
……
翌日上午，警车开进淮安十中。两名穿着警服的警察找到林皓月所在班级。
蒋伟连忙出教室。
约莫一分钟后，他返回教室，朝着教室后排看，“林皓月，你出来一下。”
全班的视线纷纷投向林皓月，顾佳燕却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在林皓月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开口，“厉害啊，都敢杀人了。”
林皓月脚步停下，侧身看她。
“林皓月。”门口的蒋伟又喊离开声。
古槐和苏小小不明所以，看向彼此的眼里写满疑惑。
“什么情况？”赵然让问。
“你好，我们是淮安城安街派出所的警察。”其中一名警察出示证件，“关于你舅舅，我们有点事情想问问你。所以得麻烦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林皓月眼底毫无波澜，“好。”
在他们要带走林皓月的时候，蒋伟连忙跟上去，“不是，发生什么了？怎么要把人带走？”
警察对视眼，随即其中一个开口，“老师您放心，只是想要找这位同学去了解下情况。”
林皓月跟其中一名女警坐在后座，之前出示证件那名警察开车。
倏地，他们视线对上。
“你好像对我们来找你一点都不意外。”开车的李尧问。
林皓月抬眼去看他，“我应该意外吗？”
旁侧的女警微愣。
“你舅舅昨晚在城安街永乐巷被杀。据法医判断，应该是昨晚凌晨三点左右被杀，那个时间你在哪？”李尧问。
林皓月低下头，看着腕上的红绳，并未开口。
“林皓月，”李尧喊人，而后又说：“那个时间段你在哪？”
“在城安街永乐巷，”林皓月停住，再度抬眼时和李尧再次对视，“那条街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
“不是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外婆和舅妈么，为什么昨晚突然回家？”说出这话，李尧顿了几秒，随即改口，“为什么那个点回家？一个人不害怕吗？”
“不害怕。”
“为什么这个点回家？”李尧盯着问。
林皓月眉头微皱，没有回答。
见此，李尧声音拔高，“林皓月，路边的监控拍到你进去过你舅舅被杀的那条小巷子。”
“李尧！”后座的女警出声提醒，而后她看向林皓月，“别害怕，只是找你了解下情况。”
林皓月没回应她，看着李尧，“你怀疑是我杀死的林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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