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问还好，问了氛围更是尴尬。
林皓月如何能回答这问题？
她没声儿，沈星河便就一直好以整暇地望着她，大有一副她不回答，他就不移开视线的架势。
林皓月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加上天气炎热，脸颊连着耳根红成一片。
她避着沈星河视线，低着头盯着眼前的地板，答得吞吞吐吐，“你别……”
“我别如何？”沈星河语气如旧，并没有因为她慢悠悠的答话而不满，细听话里还带着笑意。
他尾音拉长，别有一番滋味。
“嗯？你跟你朋友到底如何介绍我的，我就见她两面她就说我水性杨花？”
沈星河视线扫向苏小小，见后者用她大眼瞪着自己，对视眼再次望向不敢看自己的林皓月。
言语间倒是说不上有多暧昧，但这语气却听得让人忍不住往那方面想。
就方才沈星河所言，颇为像被闺蜜好朋友误会自己勾三搭四然后来质问小女友的样子。
听得本该是继续质问的苏小小一时半刻都没反应过来。
间隙，公交车来了。
61路车，终点站，淮安第一人民医院，林皓月外婆所在地方。
林皓月可算是逮到机会离开站台，远离沈星河，小声跟他说再见拉着还再生着气的苏小小上公交车。
“学生卡。”
“学生卡。”
“扫码成功。”
沈星河紧跟着她们上车。
这个点遇上学生放学，车内拥挤，有俩空位，苏小小和林皓月一人坐了一个，沈星河没往她们哪里站，走去了公交车后门的位置。
林皓月偏头，刚好与他视线相对，忙收回视线坐正身子。
“月月，我睡会儿，到站叫我。”苏小小仍旧对沈星河没好脸色，抱着书包，带着耳机靠窗睡觉去了。
车辆平稳行驶在城市道路，路旁两侧蓝楹花开得正茂盛。
林皓月不时低头去看窗外。
她看见窗外的蓝天，白云，开得茂盛的蓝楹花还有感受到了夏日的微风。
天气闷热，公交车内开了空调，她唇角微扬，收回看风景的目光抱着书包坐正身子。
下一站距离学校的公交站只有800米，很快到站。
林皓月下意识手扶着椅子背，而后腾出手去扶苏小小，怀里书包掉落，在她去捡书包之前沈星河已经替她提起。
他没给她，提着去后门站着。
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提着她蓝白色的书包。
这站上车的人较多，人群里有位颤颤巍巍的老人。
林皓月没犹豫，起身给她让位置。
老人坐下，她站着，可却没了扶手可以让她稳稳站着。
沈星河的手就是在这时握住她手臂的。他没用力，不过轻轻一拽，人就到他身前站着。
他右手提着书包，左手举起握住抓手，将林皓月护在他身前。
姿势没有多暧昧，但却足以引起车内人的注视。
一人穿着高中校服，一人一看便知是校外人士，这样的俩人站在那，再经刚才的事情，都不用他们再做什么，关于他们之间的言论便可达到上万字。
“抓住。”
车辆启动，林皓月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制往后倒。沈星河提着书包的手微微扬起，护在她身后并未接触到她，开口说了那话。
林皓月红着脸，低声说“谢谢”。
后面的路程，他们从未移过位置，诚然车内已经有了空位。
还差三个站时，沈星河开口，问她：“那女孩经常欺负你？”
林皓月反应几秒，才意识到他口中的女孩是谁。她摇摇头，“没有。”
“她威胁你不能说出去？”沈星河没理会她回答，自顾自又问。话落，他便直望着林皓月，等着她的答复。
林皓月疑惑，抬眸望向他，反问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语气不见不悦，但落入沈星河耳里却又种莫名不满的感觉。
他移开视线，没作答。
二者静默，直至公交车到站。
他先走的，把书包给了林皓月弯腰下车，越过公交站往林皓月视线不能触及的地方去了。
林皓月和苏小小前后下车，她心不在焉，一同往医院去。
躲在榕树后的沈星河拨通哪位电话，“她班上有人欺负她，是个女孩。”
“沈星河，我交给你的任务是保护好林皓月，她但凡受一丁点伤你都拿不到那笔钱，知道吗？”
那端声音还在继续，沈星河却直接挂断电话。
手机入袋，他点了支烟，侧身望向医院方向。
那只烟燃尽，沈星河人才离开。
约莫十五分钟，小五来了。
“星哥。”他喊蹲在路旁抽烟的沈星河。
沈星河掐了烟，起身往他机车走去，听小五声音，“都查清了，那女孩叫顾佳燕，平日里拽得二五八万的，认识东陵区那个大东。”
“听其他人说，她经常在学校里欺负人，有次把人拖到厕所锁了一晚上。”小五戴上头盔上后座，“因为家里有点势力，所以这事被压了下去。”
小五隐约猜到跟林皓月有关，可他不太相信，思来想去直接开口询问，“星哥，你这是打算为她出头？”
“为谁出头？”沈星河反问他。
小五微怔，揉揉鼻子干脆直接点名，“林皓月。”
沈星河转眸望他，想了想收回视线看向正前方，问他，“查到大东在哪了吗？”
“黄媚KTV。”
……
“你看，我就说我选的橘子肯定甜。”苏小小得意洋洋，将橘子递给病床上的老人，“外婆，吃橘子。”
老人笑着接过。
林皓月轻笑，抽了两张纸递过去，“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买水果都让你挑。”
她还欲说话，忽而书包内传来铃声。
她蓦地一愣，想起了裴延的陪他吃晚饭！
林皓月寻了个理由，慌忙离开病房跑去楼道间。
电话接通，传来裴延冰冷声线，“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话里的不悦她听得清清楚楚，她不敢怠慢，急忙回话。
“对不起，我马上赶过去，您在哪？”
裴延未回答，反问她：“你在医院？”林皓月没答，那边传来几声轻笑，随即他声音再响起，“躲在医院楼道间接电话是怕被谁听到？你哥哥林辰还是你舅妈陈瑶？”
林皓月后背发凉，忽而手机被人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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