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尔尼大教堂,刘氓、伯尔尼牧区主教,以及从弗莱堡赶来的几位虔诚亨利会执事和牧师静静坐在桌旁。www.feiazw.com
飞速中文网feiazw。com听了会街上纷纷扰扰的声音,刘氓问道:“我的主教,你昨天说瑞士也有不少异端在活动,能说一下具体情况么?”
虔诚亨利会执事们黑僧衣下沉静的目光让牧区主教有些不自在,挪动一下肥硕的**,他思量着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里各牧区一向互不统属。不过乌里、施维茨和翁特瓦尔登的神父们好像弄了个什么长老会制度,用来选举教职,管理教务。他们甚至吸收世俗贵族为长老,说什么要让整个瑞士成为一个虔诚的整体。那三个城邦的贵族和工匠头领基本上都入会了…”
越来越有意思,这怎么听着像清教徒?刘氓对前世阿妹你看国(usa)的创始人清教徒印象深刻。这些家伙弄了个什么感恩节,用以感谢印第安人收留他们的恩典,然后在节日上把恩人杀得一干二净…
刘氓弄不清这些玩意,倒是因此想起大航海。不过这有点远,前世再过二百年哥伦布、达·伽马等人才会疯狂寻找通往印度的新航线。这会奥斯曼土耳其还没有攻占拜占庭,虽然他们在地中海肆虐,从陆路到黑海商路并未断绝。那可是蒙古人控制的地盘,他们对贸易还是非常重视的…
不行,说什么也要短时间处理好瑞士问题,要不就眼睁睁看着奥地利狗熊腓特烈发家致富,自己最多分点残羹剩饭。
决心有了,办法还不明确,刘氓随意问:“瑞士的神父是如何接触到马丁·路德那一套的,都有哪些人最积极?贵族呢?”。
牧区主教想了半天,琢磨着说:“先是一些年轻牧师讨论过马丁路德的观点,后来勃艮第王国日内瓦城来了个叫约翰·加尔文的年轻神学家,他们就闹起来了。”
加尔文?刘氓模糊有点印象。这家伙好像背信弃义,将自己的朋友出卖给宗教裁判所,送上了火刑架。一想到宗教裁判所,刘氓顿时来了精神。他脸色一沉,默默扫视在座诸人一圈,凛然问道:“诸位觉得这加尔文观点如何?”
虔诚亨利会会员可谓是最执着的神职人员,可教会对马丁路德言论还没有明确表示,他们虽然愤恨,也是无可奈何。牧区主教可是久历沙场,隐约感觉到刘氓要干些什么。
他模棱两可的说:“这些观点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怕?”刘氓打断主教的话,愤然说:“这不是可怕言论,而是异端中的异端。如果不通过你们这些将一切献给天父的虔诚神仆救赎,如果卑贱的商人、工匠都能参与教务管理,如果任何人都能自称得到神恩,这世界会怎么样?”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回过神来,再一细想,冷汗刷的出来了。他们互相交流下眼神,一起怀着激愤期待的心情看着他。
刘氓虔诚祈祷半天,突然抬起头,森然说:“我的主教,你立刻将这些情况记述下来,跟虔诚亨利会联名上报教廷。马丁·路德已经得到无知领主的支持,我们决不能坐视这里的毒草发芽蔓延。只要教廷将这些言论定为异端,我愿意动用瓦本一切力量铲除他们。”
等牧区主教凛然应答,他接着说:“我的主教,这是非常时期,请你号召牧区的信徒,免十年的除什一税,让他们用手中的刀剑赎罪,获取圣功。当然,教堂需要维持,我愿意每年捐助2000拜占庭金币。”
最后一句话最管用,伯尔尼这穷地方,每年的什一税能收1000金币就不错了。牧区主教铲除异端的意志更加坚定,跟刘氓略一交流,带着虔诚亨利会的执事就匆匆离去。
刘氓咂摸了半天嘴,怎么都觉着自己有点卑鄙。等教堂沉浑的钟声悠然响起,他这点惭愧无影无踪,政治就该如此,自己怎么说也是领主么。他想不到,没过几年他就会明白,他远比加尔文仁慈清白…
走出大教堂,刘氓发现富裕阶层对自己态度依旧,山民却因为早上的事情对他比较尊敬。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桀骜不驯的山民更是如此。既然子弟们是死在这样凶悍的家伙手中,多少能宽慰一点。
刘氓对此还算满意,可近一天过去了,报名阿尔卑斯猎鹰兵团的人还是寥寥无几。他明白自己是操之过急,可这世界变化的太快。懒散度日的时候还没什么,这一用心,他才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
心神不宁的走了一会,他突然感觉右手方向有人窥视。有过类似的经历,他猛地错身倒退一步,只听嗤嗤两声,两只弩箭从斜上方掠过脸前,咔咔在石板地上激起火花和碎屑。可这还没完,紧接着他耳朵又是一热,赶紧欠身,又是两只弩箭掠过,还有一只咔嚓钉在背上。
离他不远的几个行人惊呼着退开,每隔十米傲然挺立的维京近卫队员立刻赶过来将他围住。
刘氓惊出一身冷汗,他可没带头盔,再说戴了头盔估计也不顶用。他一指右手一座三层楼的窗口,大喊:“在那,把里面的人都给我拖出来,要活的!”
这时已经有更多近卫队员赶来,二话不说轰隆隆冲到楼下,砸破房门就冲了进去,然后整栋楼就像木箱里塞进一把点燃的二踢脚,乒呤乓啷响个不停,间或传出怒吼声和尖叫声。
没一会,近卫队员拖着十几个人跑过来。六个男子一看就是老当佣兵的,沧桑中透着狡猾,被按着跪下时异常恭顺,眼睛却在四下扫视。
其余老少男女不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被按着跪下时奋力挣扎,负责押送他的维京近卫队员手里还拿着把十字弓。有个看起来年纪不算大的女人刘氓觉着眼熟,她眼中愤恨中带着绝望,望向男孩时目光又变成悔恨。
细看了一下,刘氓认出她是昨天那些阵亡骑士女眷中的一个。他昨天一怒之下让古纳尔把她们关起来,可他随后就把这事忘了,连负责看守楼层的唯一队员都被他安排出去负责阿尔卑斯猎鹰招兵事宜。
刘氓随口想喊汤普森,却想起他去斯图加特还没返回。看看赶到的奥尔加涅、妮可、古纳尔,他平静下来。见当地居民隔着老远围观议论,大多数人带着同情,怒气又溢满胸腹。
刘氓挣开妮可和奥尔加涅,反手拔出背上的箭矢,高高举起来,大声说:“我本来想在这里招募阿尔卑斯猎鹰,看来我错了,这里大概只有贼鸥吧?”
他沉稳的声音传出老远,围观的富裕阶层没什么反应,山民却大多露出些羞愧或愤恨的表情。
刘氓举着箭矢转了一圈,然后交给一个近卫队员,带着楡挪的口吻说:“很不错,居然穿透我两层铠甲,一定是伯尔尼精品十字弓。你去给我挂在城门上,好让以后的人知道伯尔尼有很好的刺客,一定会有人高价聘请。”
威廉·退尔不知什么时候加入了围观人群,听到刘氓的指责,愤然反驳道:“这些家伙不是伯尔尼人,他们是翁特瓦尔登过来的。”
“你胡说,他们不是我们翁特瓦尔登人,肯定是乌里或施威茨的。”人群中又有人反驳。
“是翁特瓦尔登,不过是上翁特瓦尔登!跟我们下翁特瓦尔登没关系!”争执的人越来越多,口音也开始五花八门,甚至能区分出法语和日耳曼语系。
刘氓差点笑出来,看看头低的快要点到地上的六个家伙,再看看自己一脸错愕的小弟,笑着说:“都安静一下,我个人认为这六个人只代表他们自己。不过箭矢还要挂在城门上,我想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看法。”
等大家开始思索,他命令道:“把这六个人拉到城门口吊死,身上挂上刺客的牌子。其余的人…,嗯,除了这位骑士的勇敢妻子,喜欢用十字弓证明骑士信念的儿子,其他人应该是无辜的,放走。”
等刘氓带人押着母子走向西林根的宅邸,剩下被释放的人还在梦中。而周围的看客早就转移了注意力,包括富贵阶层,一窝蜂去看绞刑。这癖好似乎不分国家地域,不分古往今来…
命令把母子分开关起来,刘氓一道烟跑回卧室,径直冲进新设的盥洗室。连惊带怕,又是冷汗又是尿,再充半天好汉,他实在顶不住了。
等他围着自己“发明”的浴巾出来,已经入夜。奥尔加涅和妮可见他只是伤了点皮肉,松了口气,赶紧给他取出便装,端来食物。可他毫不顾忌,接过衣服就换,奥尔加涅和妮可顶不住,一个做着鬼脸,一个还因上午的事心神恍惚,反正都跑了。
啃了两口面包,刘氓又想起什么,招呼走廊内的小弟将那个女俘虏带过来。小弟沉稳的脚步声,轻微挣扎声,关门声,先急促后平稳的呼吸声,火把燃烧的滋滋声,刘氓头都不抬,继续吃他的晚餐。
感觉气氛营造的不错了,刘氓抬起头审视这个女人。不知是怎么保养的,她看起来二十岁不到,穿着朴素,加上被捕时搏斗撕扯,看起来有些落魄。
她暗金色头发微微卷曲,眼睛却是深棕色,应该是日耳曼和南欧混血。额头比较宽,略显粗线条的瓜子脸,微微迥起的眉头和下巴透出倔强和执拗。以刘氓的观点来说长得还行。
不过刘氓没空关心这些,一直注视到她愤恨的目光开始闪烁,才陡然问道:“西林根伯爵是长老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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