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凝神一皱,他努力的调动着脑海中关于天狐一脉的信息,良久,他就从镇妖王府的古典中回忆起来一段描述,天狐妖族,不专重肉身力量,但行动敏捷,天生擅长幻术。
略微思索片刻后,秦烈就又收回了心神,他开始重新参悟太古龙象诀,并不断的完善龙象拳的出拳招式。
他经过这么多的时间,早已熟练的掌握了龙象拳的大部分奥义。一拳击出,立时便只见身前,幻出重重拳影,飘渺不定,难测虚实。
“龙象拳不愧为太古龙象决中最强大的一种地极武学,日后自己若能跨入通天,威力恐怕还要更强!”测验过了拳法,秦烈又开始试验玄术。
定神之境的的玄术师,通常只能使用一些威力有限的低阶玄术。他虽然没有修习过符文之术,但传承了神狱图万古以来的记忆后,可谓拥有了远超于常人的宗师之能。
随后,秦烈挥手一召,仅仅做了一个手势,前方很快就带起了一团幻雾,将他周身全部弥漫。
“也不知这幻术的效果如何,日后搭配我那套龙象拳,只怕万玄后期之下,无人可挡!不过在那些通天武者眼里,只能算是儿戏!”等了一刻钟,待得雾气散去,秦烈手中咒诀再变,而后马车顶上,又出现了两个幻影。惟妙惟肖,只是面容却有些呆板。
秦烈左右看了看,而后眉头微微皱起。倒不是这幻身术,使得差了。尽管神情动作有些不实,可一但身处战斗中,电光火石之间,又有几人,能够准确无误地分辨?
反而是这效果,出乎他意料的好。
“不对,我使的这些幻系道法,威能似乎要比其他玄术师要强上不少?至少一倍以上!这又是何故?记得我身上,也没什么灵器之类。难不成这天狐血脉,出奇强横?”
秦烈只一阵沉吟,就果断地盘膝坐下,定下心神,进入了冥想。
妖族血脉虽是有异常人,可即便是七尾天狐这样的神兽血统,也不可能超过太多。
意识进入到魂力海,仔细观察。大约片刻之后,秦烈就已知晓了缘由。
只见那漩涡的深处,喷涌出的魂能,赫然也增加了足足五成左右。
“奇怪,我的神魂源泉,似乎壮大了近五成。这莫非是因融合小金的神魂之故?”
神魂源泉的增加,对与拥有吞天之术的他而言,算是可有可无。然而因此增加的灵法威能,却足以让那些玄术师,妒忌到发狂。
接着又只觉这魂海中,又多出了两个灵能来源。秦烈分出了两丝意念,顺藤摸瓜地探了过去。
只见这些灵能的源头,赫然正是他身后那两条,正摇来晃去的狐尾。
不止是在吸收灵能,更使他对天地间的灵能操控,也接近于随心所欲。
秦烈不由恍然,原来这狐尾,还有这样的能力,并非是全无作用。
调和与吸收天地灵能,不但可对魂力修行有益,也同样能增强灵法,增加持印与结咒的速度。
旁人需得十息时间,才可使用的玄术。换在他这里,可能就只需九息或接近八息时间。便看这一点点的时间,却可使他对那些普通玄术师,持有压倒性的优势。
“真没想到,我竟然在玄术师一道,拥有这样的资质——”
秦烈不由诧异,睁开了双眸。
也不知何时,黑泥沼泽内,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点。
在一片满布狼骨尸骸的所在,一位红衣女子,正撑着伞,风姿摇曳的立于雨中。
脚下的红绣鞋,赫然悬空半尺,虚踏空中。那新月般的黛眉正微蹙着,盈盈秋水般的眼眸,正仔细的看着此处,一切痕迹。
已过了十几天时间,死去的那些沼狼,都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前日此处,更下了一场暴雨,将此处洗刷了一遍。不过在女子的眼里,却仍旧有些信息,可以吸引着她的注意。
“凌云游明的那头青蛟,原来又进阶了。再过二十年,岂不可入龙属?这小家伙,运气倒是不错,能有一头龙形护驾。把其他同辈嫡传,都比了下去——”
不过女子的目光驻留之所,却还是远处那块不起眼的平地。
“居然真的是剑意!隔了整整十七日,仍旧有一丝剑意残留,又似是而非。这到底是何人所留?莫非这个人,真是不到十六,只有万玄之境?”
远处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雨幕中。远远望去,正是尤思颖。
依旧是结水为冰,滑行而至。红衣女子,却仍嫌太慢,一个闪身,就已至尤思颖的身前三十丈。
正欲开口询问,却蓦地只见尤思颖的脖颈间,赫然有着一条黑色。
那女子立时微微一惊,下一刻,又再次身形微闪,到了尤思颖的面前。一只素手弹出,抓住那雪白脖颈,竟是将她从地面生生提起。
尤思颖也不觉吃惊,只是有些不爽道:“老妖婆,你想要掐死我?还不给我放开?”
话音未落,头上就被敲了一记,那红衣女子冷冷道了:“没大没小,叫咱家师叔!”
却丝毫没有放手之意,目光死死的盯着尤思颖颈项中,那条黑线。
此处本是一条伤痕,却不知为何,不但没有恢复,反而完全腐烂,令人作呕。与旁边那比雪还要白上几分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红衣女子足足看了半个时辰,才长出了一口气,终是将尤思颖放下。
“这剑意还远未成形,怎么没将之驱散。以你的本事,应当不难做到!”
“这丝剑意是有些奇怪,难了一点。不过十七天时间,我确实早几天就能驱除。不过你以为我是为了谁?留着它,还不是要给你看看?”
尤思颖哼了哼,毫不客气地伸出手:“拿来!二十颗炼胎丹,二十颗雪魂丹,五颗火魄丹,一口雪魄无名剑!把这丝剑意留了这许多天,我也算对得起你了。”
那红衣女子,也不生恼,随手在那黑色伤口处一抹,便只见周围的空气中,赫然出现一阵异常的波纹。
恰好有几只蚊蝇,从附近经过。被那波纹撞击,立时往地面栽下,再没了生机。
而周围一丈之地,所有的杂草,都赫然全数枯萎。
“癫婆娘,你该庆幸自己没有莽撞,我又恰好赶来了才对!贸然驱除,有得是你苦头吃!”
一边说着话,红衣女子一边眼含赞叹地,看着地上那枯萎的草木:“好剑意!实在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必杀无赦,又带着浓郁死气。幸亏是这人修为不够,剑意也未能成型,无法尽数抒发。若是不然,现在的你,早该死了!”
尤思颖也是神情一怔,有些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脖颈。知晓贸然驱除的后果,虽不至于能拿她怎样。可也免不了,再次受创。
气势立时一窒,有些气虚感。不过下一刻,却又更理直气壮道:“那又怎样?能做到让剑意潜而不发,老妖婆,你是不是更高兴坏了?刚才肯定偷偷笑了可对?别想瞒我,我看见了!这个天下,有什么人更适合比他,学你们太元宗的太昊元灵剑?”
红衣女子只觉一阵头疼,以手抚额道:“我那姐姐聪明一世,怎么却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再没大没小,咱家虽不会吃了你,却一定会把你丢到迦难洞去。想必那些高僧,会很高兴诵经百日,感化掉你这个女魔头!”
尤思颖的瞳孔立时一缩,面上竟赫然现出一丝害怕畏怯之色。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听那些和尚们念经。
不过那红衣女子,也只说到一半,面上就再压抑不住地,浮出了几许笑意:“罢了!你能为我太元宗,寻得如此奇才,也算是大功一件。一些丹药加一口破剑而已,还怕我少了你的?先等到这件事,了结了再说。”
尤思颖的目光闪了闪,透出强烈的怀疑之色:“师叔,你知道那个‘信’字,到底该怎么写么?不是师侄女不信,是师叔你说话,从来没算数过。怀疑——”
到底还是有些忌惮,再不敢喊出老妖婆三字。而红衣女子的面颊,也是通红一片,明显是恼羞成怒。尴尬的轻咳了一声,然后那眼神,蓦地转为阴冷凝然。
“废话少说,那个人,到底在何处?到底姓甚名谁?是何来历?找不到你师弟,那就不止是伽难洞,而是两界山明妙寺!”
“师弟?你倒真是不客气!”
尤思颖面色明显再次一白,却毫不服输地挑起了眉:“人家连那凌云宗,都未必看得上眼,未必就愿入你的太元宗。以他的资质,远古十宗,天下的大宗大派,哪个不可入得?”
“凌云宗?”红衣女子‘嗤’的一笑,傲然一声冷哼:“不过是一个末流的圣地宗门而已,我太元宗,却是掌控第三与第七圣地!也由不得他不答应!谁敢跟我抢,咱家就灭了他!”
黑泥沼泽内,是细雨连绵,可在数千里外,却是阳光普照。
这十几天时间,秦烈练武的地方,已经由车厢内转到了车顶上,借助日晒的辅助,驱逐寒力,淬炼髓骨的效果,可谓是事半功倍。
而这炼髓的体术,秦烈却是选择妖族的秘传炼髓法,烈阳掌。
在他的记忆中,这是古典中记载的,妖族流传下来的一门顶尖的淬锻髓骨法门。
秦烈此刻既已觉醒出妖身,使用这门拳术,自然是相得益彰。故此是果断地抛开他记忆里,其他几门绝顶炼髓法,直接选择了这门妖族绝学。
与胎息灵拳不同,这烈阳掌,一开始就是拳势刚猛。在车顶处,与周围掠过的风力激荡,激起阵阵鸣响。
秦烈脚下的步伐,却又是另一种风格,是极尽的灵巧。
此刻的踏云车,早已出了黑泥沼泽,进入一片坡峦不绝的丘陵地。而这车身,也随着地势,不时地晃动起伏。
可秦烈的身形,却毫不受半分影响。脚下仿佛有着吸盘,牢牢地站在车厢顶部,身影自如地,自在游走。
前方驾车的段云,也是心不在焉,大多数时间,都在回望,仔细观察着秦烈的动静。
二人虽是早过了这一个阶段,却也知晓此刻,是难得的机缘。
不止是拳法本身是难得一见的绝学,秦烈在练拳时展示出的武道理念,也无不令人震撼。
大约过了半刻,秦烈有些疲惫的收回了掌法。这套烈阳拳,本就极消耗体力,能够支撑过三个多时辰钟,已是最近他魂力剧增,体质大幅改善之故。
“丹田稳固,当真是益处无穷。居然仅仅十七天。”
连续三颗七灵炼胎丹,使秦烈的胎息,强横到了极点。而这炼髓,也是水到渠成。体内几百根骨头里,都仿佛多了一团温暖的火焰,提供着大量的血气。
秦烈躺在车厢顶上,不过仍旧尽力维持着体内的循环。震动着周身肌肉,做内呼吸导引术,以吸收那烈阳的力量。
四肢都是暖洋洋的,仿入置身在火焰之旁。
在这阳光暴晒之下,几乎每过一刻,秦烈就感觉自己身体,更强健一分。
只可惜了段云,仍旧没有突破万玄后期之境。
恢复了些力气,秦烈叹息了一声,坐起身道:“段云大哥,不要着急。虽说突破万玄后期之境,也需看机缘。不过你如今已解除了禁制,晋阶估计也只在半月之内。只要沉下心思,无需刻意!”
“多谢秦烈兄弟提点!”
正专心驾车的段云,闻言回头一笑,面上倒没什么沮丧,只有些歉然:“我倒是不怎么着急,只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兄弟。这些日子,秦兄弟特意花费时间为我展示武道玄奥。段云资质愚蠢,始终不能突破。”
秦烈嘿然一笑,段云果然早就看出来了。他在这马车上练习烈阳拳,本就有着指点之意。接着又只听段云好奇问道:“秦兄弟,十七日前,你与那尤思颖一战时,可是施展了剑意?”
“为何会问这个?”秦烈挑了挑眉,而后是自我揶揄地一笑:“要施展剑意,至少也需通天之上。我现在哪有这个资格?能够得剑术之韵,就已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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