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希此时身处京兆府的一间厢房内。
以他的身份在一切都明了之前断然是不会被动刑。
这也给了刘子希思考的时间。
努力回忆着当时屋内的情形,以及刚刚那名妈妈桑所说的那句话。
“看到我出去了…”
刘子希看向自己身上的亵衣,自己总不可能是这般出门的吧。
自己的衣服呢?
莫非是…
这样就说的通了!
“外面的兄弟,能请你帮忙叫一下姚大人嘛,我有案情禀报!”
房门打开,走进来的并不是看守的衙役。
而是一个一身白衣,腰系玉带,头戴金冠的少年人。
姚大人恭敬的跟在其后。
“希哥儿有何案情,说与孤听。”
只见那人进了房以后便自顾自的坐到桌边。
姚大人庄重地在一旁奉茶。
自称孤又让姚大人如此恭敬。
那应该就是…
“回太子殿下,我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太子品了一口茶,挑眉笑着的望向刘子希。
“怎么今天你也这般拘谨?”
刘子希心想,那还不是因为穿过来没有记忆!
这让刘子希十分尴尬,自己也不知道以前这身子的人是如何与人相处的。
“回殿下,因为现在毕竟是嫌犯。”
太子也不多戏弄他,自己亲自倒了杯茶放到刘子希面前。
“说说吧,你怎么证明自己清白。”
刘子希接过茶杯,放在面前,开始阐述自己刚刚琢磨的内容。
“首先是凶器,姚大人也知,在屋内并未发现凶器,而且那女尸脖子上的伤口十分利索,醉酒后的我是定不可能割得出来的。”
太子望向姚大人,姚大人点头示意确实没有发现凶器。
“其次是衣服,姚大人回来时应该也听到了,那店家说昨夜曾看到我急急忙忙出去了,可是我今天却在馆里醒来。而身上只剩这身亵衣。定是凶手将我身上的衣帽拿去伪装成我的样子离开了。”
姚大人在一旁听完了刘子希的阐述,不由得摇了摇头。
“这些只能说明或许是刘公子心思细腻,将凶器与沾了血的衣服扔掉了。”
刘子希早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
于是立马反驳。
“若如姚大人所言,那岂不是整个馆内的人都是瞎子,我要穿着一身血衣带着凶器出门?若是我不出门就从窗外丢弃,那大人寻个衙役就能找到我的衣物和凶器,现在都没有将我收押。如此看来姚大人定是没有寻到。”
太子仿佛来了兴趣一般看着眼前款款而谈的刘子希。
“希哥儿竟如此心思缜密?莫非从前那纨绔模样只是为了藏拙?”
阿这…
刘子希急于澄清自己,没有考虑到原本这纨绔子弟的人设。
可是现下的问题可不是讨论藏不藏拙的问题了。
再藏怕是藏要下辈子去了。
“太子殿下,现下可否相信我是清白的。”
太子手指在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片刻后才开口。
“希哥儿说的有些道理,可也仅仅是有道理,只要没有抓到凶手,你依然是最有嫌疑的人。”
太子的话让刘子希心下一凉。
自己从醒来到现在这两个时辰里,回忆过无数次自己看的场景。
不断地分析和揣摩着凶手的想法。
可是没有办法,信息太少了。
自己能想到的目前只有这些。
如果能有机会去查问,自己一定能找出更多证据证明自己。
可是现在被关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刘子希这下子真急了。
“太子殿下,请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查清此案证明自己清白。”
既然证明自己的的清白需要查清真相。
那就由自己来查好了!
若是找不出凶手,自己就会被拉到午门斩首。
这一切都要依靠京兆府来查。
刘子希并不喜欢这种命运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眼前的这个刘子希,太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这般坚定的眼神,这般沉着冷静的面对。
“方才大殿之上,刘大人向官家恳求用自己的官身换你的性命,被官家拒了。看在你父亲的的面子上,孤给你一天时间,你自行去查验,孤不会给你任何帮助。如此你看可行啊姚大人”
闻言刘子希内心翻江倒海。
父亲为了自己竟然做到这一步。
他不想再看到父亲那无助又绝望的的眼神了。
刘子希暗地里双拳紧握。
无论如何都要自证清白!
为了自己也为了牵挂自己的人。
“那便依殿下所言,不过下官可不能让刘公子一人忙前忙后。可以给刘公子一名衙役做差使。”
啥差使,这只是从固定牢房换成了移动牢房。
可这已经是目前自己可以争取的最大可能了。
“可是希哥儿你要知道,若是明日此时你还无法查清,你必定会被杀头,本朝规矩,皇子亲王亦是如此。”
言罢太子起身朝外走去,众人躬身相送。姚大人陪同而去。
刘子希目送太子离开,思绪如乱麻一般。
仅仅一天,自己要查清此案。
如果不行,自己就要被杀头。还会连累到家人。
“好不容易来此处走上一遭,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不久后姚大人回来了,身边还跟了一名身材魁梧的衙役。
“这还真是怕我跑了呀”
就在刘子希内心吐槽时,姚大人将衙役带到刘子希跟前。
“张仪,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刘公子听候差遣。”
那名名叫张仪的衙役点了点头,随后给刘子希见了礼。
“如此刘公子自便吧,这这间厢房就给刘公子歇脚用了,一应用度稍后都会送来的。”
姚大人说完后,煞有其事的望了刘子希一眼后,抬脚也出了院子。
虽然答应下来一天破案,可是目前自己毫无头绪。
刘子希坐在桌边思索着计划,磨刀不误砍柴工。
只有计划好了才能不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刘公子,有人寻你”
就在刘子希思考期间,张仪进门来报。
他身后跟着两名少年。
为首那少年身着玄色长衫,腰间一块美玉。面若璞玉,身姿挺拔。仿若画里走出的谦谦君子。
另一个身材魁梧,眉羽轩昂,一看就是练武出身。
“希哥儿,怎会如此。我与楚青去过你家里,刘世伯刚回去,一脸焦急。情况我也听说了,他让我们给你带着吃食和衣服。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地方”
开口的是玄衣少年,只见他一脸愁容递给刘子希一个套衣裳和一个油纸包,里面有半只烧鸡。
另一名少年同样不安的在房里踱步。
“秦望跟我说时我还不肯相信,希哥儿,此事不是你所为吧”
通过两人的对话刘子希得知玄衣少年名为秦望,魁梧少年名为楚青。
看来他也并不是没有朋友的。
“你们等我吃完再说。”
刘子希从醒来到现在没有进食,饿得前胸贴后背。
也不与他多言,道了声谢后开始抱着烧鸡啃起来。
刘子希边吃边思考着自己与二人呢关系。
两人叫父亲世伯,那应当是相熟人家的孩子。
父亲还让他来跑腿说明此人是可以信任的,对自己这般关心也不似作假。
狂坑了几口烧鸡,咽了咽茶水。这才有力气与二人交谈。
“太子殿下刚刚来过了,他许诺我给我一天时间查清此事,大致计划我已经有了。不过缺人手,望哥儿,青哥儿你们可得帮我。”
二人听闻还有转机,皆是大喜。
“那可太好了!放心,我们肯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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