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秦戈认为必死之时,身旁显出一座金影,正是徐晃。
徐晃身上金光涌动双拳合并,浑身绽放出如烈日般刺目的金芒,双拳对着胡才击出,胡才哪里是徐晃的对手,而且徐晃这一击含怒出手用了真力。
两人拳头相交,胡才惨叫一声横飞出去,身上熊熊燃烧的魔焰直接被震散,横飞而出撞塌了一根石柱,胡才被砸入大厅后的岩石中,凄惨异常、七窍流血,羞愤的指着徐晃道:“混账!你敢……”
徐晃神色冰冷的看着胡才,同时手中多出的一把双刃开山斧,看样子要和胡才火并。
“公明!”杨奉出言喝道,同时挡住正欲出手的徐晃,徐晃隶属于杨奉,收起了手中的战斧,冲着胡才挑衅式的露出不屑的冷笑。
胡才自知不敌徐晃,被几个首领从碎石中抬出来,不敢再说什么,神色阴沉的走到一旁。
郭太也没想到胡才竟然因为与东岳兵战事焦灼而突然发难,而且徐晃这个一直沉默不言犹如隐身人般存在的家伙竟然如此可怕,如此轻易的就能够重创胡才,而且刚才明显对胡才动了杀机。
杨奉本就和郭太分庭抗礼,没想到他帐下之将竟然更强,这让郭太感受到了危机。
“秦将军说的不错,大家出来混讲的就是一个义字,我杨奉起誓,在扫除高丽鞑虏之前,不会主动攻击兖州!但是我们众兄弟也要吃饭,这……”杨奉起身当先表态,立刻和胡才划清界限,他可不会让自己落得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这更让郭太忌惮,因为白波军内部也是派系林立,各位首领各自为军,这次兖州劫掠,杨奉所部洗劫了兖州最繁华的山阳郡及周边各县,虽然被刘关张三兄弟及时出现,激战数日后败退而回,然而在白波匪各首领麾下,是收获粮草物资最多的势力。
如今杨奉兵强马壮、声势大振,隐隐有压过郭太的趋势,而且杨奉的心腹徐晃神勇无双,作战更是用兵如神,这让杨奉如虎添翼,现在杨奉绕过他表明态度,可以说是野心昭然若揭。
郭太看到杨奉和徐晃力挺秦戈,顿时有些吃不定二人的态度,不过秦戈名望太甚,而且就在不久前胡才入侵东郡时,他们刚和东岳兵交过手,也领教过自由城的厉害。
郭太不敢怠慢抱拳道:“秦将军大义,天下人所共知,我兄弟们也不过是混口饭吃,秦将军的告诫我等铭记于心!不过杨兄弟说的不错,我们这么多弟兄吃喝拉撒不能不管吧!”
说完让几个小厮将重创的胡才搀扶下去,胡才是自己的心腹,郭太不能放任他不管,连忙放低姿态,只希望以后此事不要在绿林太过宣扬。
刚才发生的一切,秦戈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似乎与他毫无关系一般,而通过简短的交流,他已经摸清的白波军的形势,不管怎么说白波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于兖州百姓来说是个毒瘤必须要刮掉。
然而现在的白波军人强马壮,名将云集,他根本无力覆灭白波匪,不过白波军内部山头林立,各位匪首面和心不合,看来分化逐个击破才是破解白波匪的制胜手段。
秦戈抱拳道:“我相信诸位当家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不会是不仁不义的宵小之徒,今日之事,就权当胡才兄弟和我开玩笑,当然人活着就要吃饭,我来时已经与刘岱刺史和各州郡的士族做了商议,他们会定期的给诸位大人提供一批粮草,作为诸位的口粮,以换得兖州的和平。至于每个月为你们提供多少粮草,我可以牵线你们自己谈判,不过我要提醒诸位,现在天下百姓困苦,大家都要过紧日子!”秦戈也无意挑起与白波匪的矛盾,也就借坡下驴,给了郭太和杨奉面子。
郭太等人听闻之后,纷纷夸赞秦戈是义薄云天、胸怀宽广的真豪杰,对于秦戈的提议则纷纷表示赞同,因为现在大势所趋,而且秦戈态度如此强硬,更在兖州威名赫赫,最后郭太等人卖了秦戈一个面子,表示会派出使者与刘岱和谈。
谈妥正事后,众匪首甚至找来了大批的美女来服侍秦戈,可以说是用了最高的礼节。
秦戈志不在此,以公务在身推辞离开,没有多做停留,在徐晃的护送下,一路走出白波谷,秦戈向徐晃抱拳道:“多谢公明仗义出手,否则今日我当身死道消!”
徐晃面无表情抱拳道:“高丽胡虏在北境烧杀抢掠,大人是大汉苍生唯一的希望,徐某只不过是义之所至!在此预祝大人凯旋而归!”说完转身径直回了营寨。
秦戈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躯长叹道:“如此凛然英雄躯竟然沦落为匪,不能随我纵横北境,封侯拜相,真是可惜了!”还未走远的徐晃闻言身躯一震,随即快步踏进了白波谷。
秦戈望着宏伟的白波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便驾驭着破军离去。
回到大营后,刘岱看着秦戈安然无恙的回来,此时他心中竟然对秦戈生出一种惊惧。
秦戈不过是个蝼蚁般的进化者,竟然敢孤身面见白波匪的六位让兖州士族闻风丧胆的匪首,这种玩命的劲头,这样的人什么事干不成!
秦戈将与郭太等人的商议结果说了一下,耸了耸肩道:“现在只能破财免灾了!臧霸那里我也会去说!你们交点钱和物资,花钱保个平安吧!”
刘岱心中打着小九九道:“如今这也是权宜之计,不过泰山郡比邻泰山匪,又跟白波匪也临近,这物资和粮草是不是要多出一些?”
刘岱现在知道泰山郡郡守应劭早就被架空,现在泰山郡的一切军政都由自由领说了算,所以直接跟秦戈商量。
秦戈摇了摇头笑道:“刘刺史,你现在还没弄清情况,那些匪徒要的是保护费!我自由领就在泰山郡,我就想看看谁敢把保护费收到我的头上,就算我姓秦的想给,他们收的起吗?”
听到秦戈如此硬气的话,刘岱顿时软了,尴尬的笑了笑道:“那这次北伐,秦将军何时能回归兖州,倒时大家一鼓作气将这两股山匪给根除掉!也算是为民除害!”秦戈没有回答,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刘岱心中是喜忧参半,他自然知道此战的凶险,秦戈恐怕活着的日子没多久了,对此他自然巴不得。
然而有秦戈在兖州他竟然莫名的心安,如果秦戈战死,自己面对穷凶极恶的恶匪,刘岱的心又开始纠结。
……
自由城,此时万人空巷,秦戈率领北征军进入泰山郡,一路径直来到自由城,而秦戈回归的消息不胫而走,满宠、于禁、卫三娘等众人早就在十里外的长亭迎接,百姓奔走相告,长亭四周人山人海犹如赶集一般。
当秦戈带着燕云十八骑和浩浩荡荡的北征军行来时,满宠、于禁、毛阶、卫三娘等一众自由领高层纷纷跪在地上,一起叩拜,百姓自发的跟着跪拜,呼喊声震天动地。
看着面前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和面孔,重新踩在脚下这片温热的土地,秦戈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的根本。
这一段时间,身陷诡谲的洛阳,处处夹着尾巴、装孙子,还要时刻提防有人暗中施展阴谋诡计,还会莫名其妙的受到攻歼、千夫所指,而这一切都只能自己背负。
而当回到泰山郡这片故土时,秦戈浑身犹如沐浴在阳光中,心中一切复杂的感情此刻涌上喉头,深吸了一口气仰天吼道:“我回来了!”
跟随秦戈而来的不远处一架马车上,正是迎春四女带着秦戈从洛阳带来的物资,不过都是朱隽等儒道三贤和荀彧赠送的各种儒家经典,秦戈也学了一把孔夫子的学富五车!。
四位婢女看到自由领如此景象,迎夏喃喃道:“那些士族子弟都说义兄出身穷乡僻壤,蛮夷之地,我看这里的百姓生活虽然不如洛阳繁华,但民众都很快乐,对义兄很爱戴!”
因为精神枯竭后,四女无微不至的照顾,秦戈对四女也深感谢意,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尤其是照顾秦戈的日常起居多有不便。
便让荀彧和荀谌兄弟为见证,秦戈认了四女为义妹!荀氏兄弟看到秦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竟然不近女色,对他的定力深感佩服。
他们那里知道秦戈受现代思想影响,有追求爱情成婚的传统,迎春四人对他那谦卑的服从,让秦戈真的生不出一点爱情的感觉,只是让他异常的别扭,所以将她们认为义妹。
秦戈一直对四女恪守君子之礼,加上他如今的身份,等于是帮四女摆脱奴婢的身份,四女自然感激莫名,当场认秦戈为主公,忠诚度直接成为死忠,而与四女相处便不再如以前那样尴尬。
秋实等四女这次一路行来,各州郡四处荒芜、遍地饿殍,简直到处在上演着人间惨剧,对一直身处洛阳见惯了锦衣玉食的她们简直刷新了世界观。
而到了泰山郡,虽然到处都是难民,但是他们有房住、有衣穿,而且自由领的官吏和诸将都身穿粗布衣,就连卫三娘也是一身麻衣,与民众一体,也是让四女开了眼界道:“士族子弟在京城醉生梦死,而不管天下苍生的死活,如今大争之世即将到来,未来如义兄这般英雄,才是引领天下潮流之人!”她们能切身感受到民众对秦戈的爱戴。
秦戈将众人一一扶起,当看到卫三娘时斯人已是泪目,秦戈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不禁一痛,柔声道:“让你受苦了!”
卫三娘抚摸着秦戈的面庞哽咽道:“刚才诸位大人私底下都说大哥你变了,变化很大,就犹如换了一个人一样,说你有了君主之风,可我知道,每个棱角的磨平,都是一刀刀的从灵魂上割下的肉,只有经历千锤百炼,受尽折磨和痛苦才能不断的改变,现在大哥身上有多少变化,就说明你在洛阳受到了多少伤痛!”
当年的少年侠士,变成了现在的扛起天下安危的男人,秦戈与当初离开时天翻地覆的变化看的卫三娘心碎。
秦戈听完再也难以压制心中的情感,眼中泛着水汽,一把将卫三娘揽入怀中感慨道:“还是你最懂我,有你这番话,这所有的苦都值了!”众将都能理解这种小别胜新婚,识趣的退到一旁。
由于百姓人山人海,秦戈索性收起破军,拉着卫三娘在众将的拥护下,徒步向着自由城走去,沿路不断问候百姓。
由于难民依旧不断的涌入,现在的泰山郡已经不堪重负,难民几乎是漫山遍野、摩肩接踵。
“主公!我们的领地全部都收回了,刘岱和兖州士族吃进嘴里的,全部吐出来了,而且我还让他们出了大血!那些蠢蠢欲动的宵小已经全部肃清,泰山郡一半土地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下,现在剩下的只有臧霸这头恶狼!如果能够掌控泰山全境,很多难民问题将会迎刃而解!”满宠看着满山遍野的难民,也看出了秦戈的担忧,便将这段时间的局势给秦戈娓娓道来,虽然联合臧霸对刘岱、兖州士族以及圣盾会来了个绝地反杀。
然而满宠打心底是非常敌视臧霸的,不过是与虎谋皮,现在泰山郡局势逐渐稳固,满宠的意思是准备对臧霸动手。
秦戈对于自由城之事早就通过情报网了解的非常清楚,轻轻点头道:“不过执政之根在于阳谋,阴谋诡谲的施展往往能得到很多,但也失去很多,非常伤根本,所以我们执政尽量要用阳谋,非迫不得已下不能使用阴谋!至于宣高(臧霸的字),以后你和文则要坚守一个准则,他不负我,我必不负他!”
秦戈与荀彧朝夕相处,对于执政之道有了很深的感悟,而满宠听完秦戈的话,这番话中可包含了很多信息,他要好好的斟酌,而现在的秦戈让他感觉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满宠指着不远处站在难民前一群身穿长袍的士子,指着为首一个身躯枯瘦、面上带伤的三十多岁的中年文士道:“这次泰山匪反扑泰山郡各县镇,让那些名门望族都认清了现实,此人便是现在羊家的族长羊弦!”
满宠在秦戈耳边低语道:“当日羊弦被臧霸在将军亭赤身裸体的吊了五天四夜,现在身体还未回复,羊弦旁边的那个少年便是主公给我说的羊氏三杰之一的羊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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