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色,你自负,你不讲理 阎秦正坐在饭桌边,悠闲地品尝着香茶,微抬眼就能见到站在门口全身上下烧着旺火的唐琳。只是见到唐琳之际,一口香茶自口中喷出,然后慌忙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茶水,尽快抹掉自己的不雅形象。
“是你?”见是前晚在街上骑马冲撞无辜百姓的阎秦,唐琳既惊讶又愤怒,“是你轻薄我君蝶轩的姑娘?”
“原来是你呀,”见到是唐琳,阎秦也如同唐琳一样的惊讶,只不过再次见到唐琳,他更加被她火爆的性子感起兴趣来,不再如同那晚那么想掐死她。
唐琳三步并作两步进入雅间,来到阎秦前,手中的枪眼立即对准了他的额头,冷问:“我问你呢,是不是你轻薄我君蝶轩的姑娘?”
被手枪对准额头,阎秦心里有那么点发毛,但作为男人,为了在女人面前照顾到自己的面子,以便更能博得女人的赞赏,他收起心中那点害怕,无惧唐琳手中的枪,撇撇轻蔑的唇弧,“装腔作势!”
唐琳眯起危险的眸光,“怎么,你想尝尝子弹的滋味?”
“丫头,你还嫩着呢,”阎秦手中扇子直起,轻轻推开顶住他额头的手枪,唇角的笑容要多自负就有多自负,“既然本公子是来消遣的,那一定是付得起银子。你们这里的侍女,不但不伺候好本公子,还跟本公子耍脾气,啧啧,这可是不对的。”
“你弄错了,”对方既不是恐怖分子,又不是恶贯满盈的通缉犯,唐琳自知自己无权开枪,更何况是在古代。每一条生命都来之不易,她有教训对方的念头,但却没有杀人的念头。她把手枪放回了腰间别着的枪套里。
“我弄错了?”阎秦皱起眉,眼中打着几个问号,“我弄错什么了?”
唐琳走到窗前,阎秦尾随跟上。她站在窗前,媚眼如丝看了他一眼,然后指指对面生意黯淡的风月楼,“你要找的,是妓女,她们在那里,你走错地儿了。”
阎秦怔了怔,“那里?难道,你们酒楼安排的侍女,就不是……”眼里划过邪恶之色,“就不是干那种活的?”
“我呸,你才是干那种活的。”唐琳狠狠地碎了一口对方,口水也喷到了对方脸上了。
阎秦轻轻摸了摸脸颊,再看看手背,很快,看着唐琳的双眸点燃了怒火,怒道:“臭丫头,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我,我看你是欠管教了。”
唐琳冷笑一记,反击回去,“你这种人也配教训我?”
二人的吵架声太大了,吸引来了凤蝶舞,以及在外头打扫的牛五,二人纷纷跑了进来。
“小唐,算了。”凤蝶舞不想因自己把事情惹大而破坏君蝶轩的生意,所以一进来就把唐琳给拉退了几步。
“哎呀你走开,”唐琳最见不得身边的人吃哑巴亏,所以,不狠狠地教训教训阎秦这个流氓,绝不罢休。
凤蝶舞被唐琳给甩出了几步,差点就跌倒,幸亏被后面进来的牛五给扶住。牛五扶稳她后,再看看那对峙的二人,纳闷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跟她道歉,”唐琳没空回复牛五,命令阎秦向凤蝶舞道歉。
阎秦冷冷扯唇,极为讽刺道:“要本公子向她道歉?”眼神倏地冷厉下来,“臭丫头,说话悠着点,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唐琳放出狠话,“是你轻薄我们的姑娘在先,你今天若不道歉,别想站着离开我们酒楼。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目中无人,想欺负谁便欺负谁,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房内,火药味浓起。
阎秦瞬间合起扇子,“看你这架势,莫不是想跟本公子过两招?”
”谁怕谁啊?”唐琳气势汹汹地撩起袖子,活动了两下脖子,准备与阎秦决斗。
“小唐,别,”凤蝶舞松开牛五,跑过来拽住唐琳的手,她已经预感到后果了,所以她不想唐琳与阎秦对抗,自己吃点亏无妨。“算了,我不碍事的,别因为他砸了我们的生意。”
唐琳气道:“可他轻薄你就是他的不对。”
“谁轻薄谁了?”半天不见凤蝶舞下来端菜,御子尘就亲自端上来了,没有想到一进雅间的门就看到火药味浓重的这一幕。
又来一个多余的,阎秦对御子尘不屑一顾,又打开了他的扇子,翩翩摇动,尽显一副孤高自傲的表情。
御子尘把端上来的饭菜放下,打量了几人一眼,见他们的人都在愤怒地看着阎秦,而阎秦一副孤高自傲的表情,他心想,肯定是客人找茬了,于是走到阎秦面前,冷问道:“你谁?来这里吃霸王餐的?”
阎秦一收折扇,怒视御子尘的眼睛,平生最恨别人看不起他,“你瞎了眼睛了?本公子玉树临风仪表堂堂,是吃霸王餐的命吗?也不看看你问的是谁。”
“哦?”御子尘挑挑眉,饶有兴味看着阎秦,“难道你是皇尊贵族不成?”
阎秦扯扯唇,脸撇向一边,不屑跟御子尘斗嘴,自负的口气道:“我阎秦虽不是什么皇尊贵族,但却是富甲一方的阎世家的公子……”
听到阎秦透露自己的名字,凤蝶舞身形一僵,双目惊恐,双唇打颤,好似见到鬼了一样,“阎、阎秦?”
阎秦啧啧两声,口气更加自负,拿凤蝶舞的反应说事,“看看,这就是听到有身份之人的反应,还是被本公子的来头吓傻了。”
凤蝶舞之所以会有如此反应纯粹是知道了阎秦是自己的未婚夫,与她从小有婚约的人。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眼前这号人物。
只有皇帝能退了这桩婚事,恰巧她对皇帝有情。眼看成婚的日子就快到了,她不得不请求官萼云和御子尘,让她快点和御圣君认识,并相爱。
一旦成为皇帝的女人了,那么阎家就没有办法为难她。
可如今,未婚夫就在自己的眼前,她该怎么办?
唐琳感受到凤蝶舞身上发出的寒气,很担忧,这瞧了一眼凤蝶舞,她的脸色又苍白,又是冷汗的,她把她抱紧,“怎么了?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冰呢?”
一想到如果没办法成为御圣君的女人,就的和阎秦这个流氓成亲,那场面,凤蝶舞越想心越冷,一时大脑禁不住她的胡思乱想,昏沉袭来,眼前一黑,她昏了过去。
唐琳担忧极了,摇晃着凤蝶舞喊道:“凤舞!凤舞!”
凤舞?!
阎秦拧起眉,深沉的眸光死死地盯着昏倒过去的凤蝶舞,心里猜测道:“难道,她是我的未婚妻凤蝶舞?”
凤蝶舞的丫头巧怜透露,凤蝶舞每次外出,都用化名“凤舞”。
昏倒的女子,有着沉鱼落雁之容,柔弱秀气的五官。身上流露出的那份大家闺秀的书香之气,显然地证明女子是凤蝶舞。
暗暗地,阎秦勾起阴险的唇角。难怪初见女子的第一眼,便有种强烈的占有欲,原来是他的未婚妻啊!
夕阳西下时。
街上赶集的人渐少。
君蝶轩二楼,不开放的雅间内,候着几个人。
凤蝶舞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嘴唇有些微的干枯,睡着也不安,一直在做恶梦,还说着梦话,“不要,我不要嫁,不要……”
为她把脉的大夫起身,然后往桌子走去,准备开方子。
房内除了大夫,以及躺在床上仍在昏迷中的凤蝶舞,还有唐琳和御子尘,以及韩雪烟。
“大夫,我的朋友她是不是生病了?”凤蝶舞无缘无故昏倒,而且当时身体那么容易冰冷下来,这让唐琳以为凤蝶舞是得了什么病。
大夫一边开药方,一边沉稳的语气对唐琳说:“姑娘,别担忧,你朋友只是受惊过度身体才突然发寒。由于她的体质很虚弱,受不了惊吓,故此会容易昏倒。不碍事的,只要吃了老夫开的一两副药便没事了。”
得知病因,唐琳舒了口气,只要人没生什么大病就好。她给了站在一旁的韩雪烟一个眼神,吩咐道:“跟大夫去抓药。”
韩雪烟半响才反应回来,“哦。”过来勤快地帮大夫背起药箱,“大夫,请。”
大夫感激道:“有劳公子了。”
二人走后,唐琳走回床边坐下,拿起凤蝶舞的手轻握着,无声地叹息一口气,“早知她身体这么虚弱,我不该让她干那么多活的。”
御子尘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凤蝶舞,也着实替这个女子忧着心。
唐琳起身对他说:“我去楼下看看那个混蛋,我怕小曹他们制不住又惹事,凤舞就拜托你先照顾着了。”
御子尘说:“放心交给我吧,”叮嘱一句,“那种人应该送去官府的,等凤舞醒来,他若是不道歉,就送到官府去。”
“嗯,”唐琳应了声。
唐琳离开房间后,御子尘站在床边,并没有坐下,静静地注视着凤蝶舞憔悴的容颜。
被阎秦这么一闹,酒楼已早早结束了今天的生意,大门紧关了。
此刻,除了御圣君以及跟大夫出去抓药的韩雪烟,酒楼内的其他人都在后院围着阎秦打转。
“你竟敢轻薄我们舞姐,你胆子够大的!”御心蕊围着阎秦打转,走一步,停一步,不忘骂人。
阎秦不惧这些人的围攻,翩翩挥扇,全然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任御心蕊谩骂,他不生气,也不还击,“骂吧,尽量地骂,本公子提醒你们一句,若本公子一旦离开这里,便是你们收拾细软滚回老家之日,这酒楼,你们也别想呆下去。”
官萼云愤然道:“你来我们酒楼吃饭就可以随便轻薄人吗?你也不看看你所轻薄之人是谁!”
阎秦轻描淡写道,“这天下,只有本公子有权力轻薄她,你们管不着。”
“你怎么那么欠扁呢?”高个儿实在看不下去,真想给阎秦的脸来上那么两拳。
这会,唐琳正往后院过来,可听到大门有人在敲,她转身往大门走去,打开门,没看清楚人就说:“客官,对不起,我们酒楼今日……”看清楚敲门的人是御圣君后,这才改了口,“郁圣君,是你呀!”
御圣君一脸郁闷地走进来,按理说现在还没有到傍晚,可酒楼的门怎么那么早就关了?“老板让我们提前打烊的?”
唐琳关上门,望向御圣君时才解释道:“是我提议提早关门的。”
“为什么?”御圣君脸上打着问号。
“我们酒楼出了点事。”唐琳轻步往后院方向走去,御圣君自然地跟着,等待她接下来的解释。“先前,有客人轻薄我们凤舞,凤舞她受了刺激,昏了过去,现在还躺在二楼房间的床上呢。”
御圣君冷眸一沉,“岂有此理!”
唐琳停下脚步,“子尘正在上面照顾凤舞,你也去帮忙看看吧。那混蛋还在后院被大家看着,我去看看!”。
“嗯,我上楼去了。”说完,御圣君转身往楼梯走去。
上了楼,来到凤蝶舞所在的那间房。房门没关,御圣君轻步走入,往床前一看,御子尘正站在床边守着凤蝶舞。袖边着悠。
“二弟,”御圣君唤了声,随即向床边走来。
“皇兄?”御子尘有点诧异御圣君的出现,待御圣君走到跟前,他欲行礼,“臣弟给皇兄请……”
“嘘,”看到凤蝶舞的眉皱了皱,怕吵醒她,御圣君朝御子尘打了一个嘘声手势,然后单手扶起御子尘,放低了嗓音,“在民间,无需多礼。”
御子尘点点头,“臣弟明白。”
御圣君看着凤蝶舞憔悴的脸庞,“她怎样了?”
御子尘说:“凤舞是个保守的姑娘,极爱惜自己,突然被人轻薄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要命的打击。”
盯着凤蝶舞憔悴的容颜,御圣君沉默了半响后,倏然眼眸甚是狠利,“查出那人的来头,好好教训一顿!”
“臣弟明白。”御子尘领命。
二人站在床边好一会,御子尘猛然间有了一个想法,他想,凤蝶舞随时会醒来,若是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是御圣君,那她岂不是很高兴?这样一来,也能给他们二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御子尘决定了想法,于是想了个离开房间的理由,但一定要能骗过御圣君才行。想了一会,他觉得还是最简单的理由最好。他轻轻呼了口气,缓缓紧张的心情后,这才平声静气地对御圣君说:“皇兄,臣弟下楼去看看情况?”
御圣君应了声,“好。”
后院。
唐琳遣散大家去忙其他事了,她独自在院子里审问阎秦。手中拿着一个小本本,外加她的圆珠笔,“姓什么?”
“呵,”阎秦冷笑一记,“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若是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哪家哪户大名鼎鼎的大公子呢?”唐琳泛着亮晶晶的眼睛问着。
自负的阎秦,自然想整个天下的人都晓得他是阎家大公子,所以,唐琳也不例外。烦躁地吐出一个字,“阎。”
唐琳在本本记上,又问:“名呢?”
阎秦不耐烦地回答:“秦!”
“哦……”唐琳拖了了长音,表示听懂了,于是又在本子上记,“姓阎,名秦,阎秦。阎秦是吧?”
“我说你烦不烦啊?”阎秦终不耐烦地朝唐琳怒吼。
“你别生气啊!”唐琳的职业病又犯了,“我这是在了解你。通过这半日的了解,我总结下来了几条,这几条,证明你没有当兵的潜质。一,你好色;二,你自负;三,你脾气火爆;四,你缺乏耐性;五,你不讲理;六,你仗势欺人;七,你……”
“够了!”阎秦听不下,愤怒出声,那种掐死唐琳的冲动又回来了,“臭丫头,我警告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饶不了你!”
唐琳摆摆手,“好吧,你不说,我也不勉强。那就审问到这了。你乖乖在这呆着,等我们的凤舞醒来,你道了歉才能走!”
阎秦气得发癫,想说点什么解解气时,唐琳打住他,“我不想听,你省省口水吧。”说完,拍拍衣服的灰尘离开后院了。
二楼。
御圣君站在床前,盯了凤蝶舞良久,没见她醒来,他的视线,慢慢从她憔悴的脸庞游移到她的脖子上,心想,他要的东西,应该在里面吧?
做贼心虚一样,看看门口。没人。御圣君这才收回视线,坐下床边,颤微微的双手伸起,往凤蝶舞的领口送去,差不多碰到凤蝶舞的衣服时,他的手又缩回来了一半,舒了一口又一口紧张的气息。
趁人家睡着之际做那样的事,道德吗?
可是,那东西对他很重要,他真的想看看是不是他所丢的!
调节了一会紧张的心情,御圣君再次伸出手,往凤蝶舞的衣领送去。当双手触碰到她的衣服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这种“偷鸡摸狗”的勾当,他真的做不来。
“御圣君,别犹豫了!”鼓励了自己一句,御圣君鼓起勇气,放手一搏,双手抓住凤蝶舞两边的衣领,然后轻轻地扒开,越扒越开,她脖子上的红线,他看到了。
“我们万众一心,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前……”就在这时,唐琳从门外哼着军歌走了进来,往床前一看,没有想到会看到御圣君扒开凤蝶舞衣服的这一幕,顿时,整个人怔住,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凤蝶舞那打开的领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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