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夫们的话语,褚顺整个人如遭雷击,什么叫搬来金山银山他们也没有办法,那他的阿润岂不是必死无疑?
他的双手无力地滑落,几近绝望地瞪着眼前一脸惶恐的大夫,“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似乎不忍看见他崩溃的表情,那大夫很快道:“除非能抓到给四爷下毒的凶手,那就很快能拿到解药。”
这话出口,褚顺的眼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猛地转过头去,一把抓住了时春分,疯狂摇晃道:“你是大房的人,一定知道他们给我儿子下了什么毒,你快说啊,你快说啊!”
他的力气极大,晃得时春分眼冒金星。
一旁的红杏、绿桃见状,连忙上前阻拦,“二老爷,你别这样,大奶奶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试图掰开褚顺的双手,但对方发了疯一样地紧紧扣着时春分,最后还是老太太叫了几个家丁过来,才强行把他们分开。
时春分被摇得差点岔气,整个人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无妄之灾,她刚准备为褚润难过,他爹就把她掐得六亲不认,搞得她心里的哀伤大打折扣。
老太太在一旁被气得不轻,“阿顺,你疯了是不是,口口声声说大房毒害阿润,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有什么理由在这个节骨眼上对阿润不利?”
褚顺沉着张脸没有说话,他要是知道原因的话,早就下了死手,还会给别人救时春分的机会吗?
“是啊,二叔。”褚芊怯生生地开口,“我大哥哥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不是他们做的,那是谁做的?”褚顺暴躁道:
“全府上下都知道阿润是出了名的人缘好,除了你们大房以外,他根本没有别的仇家,还有谁会对他下此毒手?”
“你错了。”时春分忍无可忍道:“跟我们大房结怨的是你的宝贝嫡子,从头到尾都与四爷无关,你非要让他背负着你另一个儿子的仇怨,不觉得对他很不公平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周遭很快安静下来,连老太太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褚顺被她踩中痛脚,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狰狞,“这是我们二房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过问。”
“真是这样才好。”时春分冷冰冰道:“二叔非要把一家人分得如此清楚,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只是希望二叔能心口如一,别错事轮不到大房过问,求救又找大房帮忙。”
“你……你……”褚顺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鲜少这么咄咄逼人,听得周遭的人一愣一愣的,唯独老太太面露赞许,觉得时春分总算有点大少奶奶的样子了。
“春分说得没错。”老太太出声道:“既然你不相信我们,那我们也没有在这儿给你添乱的必要了,阿润的命你自己想办法救吧。”
说着,她当真带头离开了现场。
老太太一走,府里的其他小辈也没有救人的能力,自然跟着一起溜了。
时春分冷冷地扫了褚顺一眼,她是不想跟二房闹到这步的,但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动手,实在是欺人太甚。
见她真的就这么走了,余阿兔留在原地,半天舍不得跟上。
时春分停下脚步,转过头漠然地看着她,“阿兔,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余阿兔浑身一震,不得不跟了上去,“没……没有,我不敢忘记。”
时春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情无比复杂,怎么会这么巧,她刚一同意阿兔回来,褚润也中毒回府了,虽然这两件事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关联,但还是巧合得令她发慌,褚润如今生死未卜,她也不好指责余阿兔对他的关心,只能淡淡道:“那就回去吧。”
二人回了自己的院子,眼看屋内没有外人,余阿兔立刻忍不住问道:“表姐,你真的不管四爷的死活吗?”
时春分睨了她一眼,见她心虚地垂下了头,才无奈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三天的时间要抓到凶手拿到解药,若是褚令在这儿,或许还能想办法搏一搏,可她一个妇道人家,除了九苦茶庄那点地盘,根本就没有其他势力,哪有本事救得了褚润?
拿褚顺的话借题发挥,也不过是想顺势撇清关系,免得褚令不在的时候,她引火上身。
她不是个多么聪明的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唯一学到的就是明哲保身,免得褚润没有救醒,先把自己搭了进去。
余阿兔也不是个笨蛋,听见她这么说,整个人都明白了过来,脸上顿时写满了绝望,“那四爷……真的就没救了吗?”
看见她颓然的样子,时春分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平心而论,褚润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虽然大不如前,可也绝对罪不至死,她的心里是希望他能得救的。
到底是什么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下毒害他,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想不出头绪。
看着忧心忡忡的余阿兔,时春分心中一动,主动问道:“你可知道除了你以外,阿润还有没有跟其他女人牵扯不清?”
“啊?”余阿兔愣了一下,没想到时春分会想到这个方向。
事实上,褚润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又怎么会是个作风混乱的人呢?
但她不好明说,只得讪讪道:“我……我也不太清楚。”
时春分却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连余阿兔他都能忍心下手,足见褚润不是个正经的人,说不定又在私底下勾搭了哪个女人,惹得对方因爱生恨,才对他痛下杀手。
可就算真是这么回事又怎么样?
时春分满心惆怅,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才能把这个女人揪出来,无凭无据的,她把这件事情当作线索告诉老太太他们,对方也不会相信。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褚润去死,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看见她沉默不语的样子,余阿兔突然猛地跪了下来,将时春分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时春分警惕地看着她,每次余阿兔一跪下来就准没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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