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大仓家1家人正在吃早饭。
东边的邻居急匆匆的走进来,对老歪说:“你那个好朋友大骡子上吊了,刚解下来!”
老歪手里的筷子啪嗒1下掉到地上,含着1嘴饭惊愕的盯着邻居,愣了有那么两3秒。
然后把手里的馒头往桌子上1拍,嗷嚎1声大哭着跳起来,1边哭1边往外跑:“我就怕他走了这条路——”
大仓也是赶紧放下手里的饭,问那位邻居:“刚解下来,他现在还活着还是死了?”
“嗯——”这个邻居犹豫了1下,“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还有口气儿吧,不过听说也是够呛了。”
大仓立马跳起来:“3仓,赶紧开车跟我过去。”
之所以让3仓开车,是因为大骡子住的东南角那1片儿,地形比较复杂。
除了小胡同曲曲折折,路面高高低不平以外,有1段小胡同还是石板路。
也就3仓的所谓的吉普车能够开过去。
3仓答应1声,嗖的1下跑到他那屋拿车钥匙去了。
2仓和小4儿也跳了起来,要1起跟着去,大哥也没拦着。
兄弟4个跳到车上,3仓开着车,按着喇叭,1路狂飙开到了大骡子家的门口。
在半路上他们看到了1边跑1边哭的继父。
但是他们也没有停车。
大骡子家里现在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骡子是把绳子搭在房梁上,在他家的堂屋里悬梁自尽的,现在已经被放下来。
堂屋的地上放了1床被子,大骡子躺在被子上面,面孔扭曲,舌头吐着。
屋里有十几个人,正在议论纷纷。
大家讨论的焦点就是接下来怎么办?
因为他们感觉大骡子应该还有口气儿,还有呼吸。
但是看他浑身几乎已经僵硬的样子,感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应该说是回光返照,或者是临终前最后的1次气息。
也就是说,其中有那么1两个人在提出建议,觉得还有没有可能送到医院抢救1下?
但是绝大多数的人觉得,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当然,因为大骡子是个老光棍儿,他没有至亲。
在村民们看来,这么1个老光棍儿,如果就此死了,对他来说也未尝不是1种幸福。
如果把他的救活了,弄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没人照顾他,反倒有他的罪受了。
大仓家兄弟几个冲进来,1看大骡子还有1口气儿,2话不说,兄弟几个7手8脚就把他抬到了车上。
车辆跑在村里的时候,3仓依然是长按着喇叭,就是防备有孩子啥的突然从小胡同里蹿出来。
吉普车1路飞驰,开到了镇上的医院。
在医生给大骡子进行抢救的过程当中,大仓用医院的电话打给了县医院的院长。
跟院长说明了现在的情况,要求院长派1辆急救车过来,随车要带上最好的药物以及最好的医生。
1句话,他就是要求院长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组织1个急救小组,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不得不说梁老板说话还真的管用。
他放下电话也就十多分钟,1辆鸣着警笛的救护车就飞驰驶入镇医院的大院。
由县医院最好的医护人员组成的急救小组赶过来了。
经过1番急救,终于把大骡子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等他的生命体征恢复平稳以后,这才准备抬到救护车上,转到医疗条件更好的人民医院进行进1步的治疗。
这时候英子开着车,拉着老歪和田立业也赶到了镇医院。
1看大骡子转院,老歪和田立业也都上了救护车,跟着1起过去了。
这样也好,大骡子有最好的两位老友陪着,也能对他的心理进行有效的疏导。
大仓又给县医院的院长打电话,做了周密的安排,要求院长1定要把这位病人给予最好的治疗。
要像安排领导1样安排最好的病房,指派医术最精湛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物。
至于费用嘛,很快就会有人先给医院收费处送几万块钱放那里。
梁老板吩咐下来,院长肯定是连连答应,完全照办。
都安排好了以后,兄弟几个这才往回走。
还好发现的及时,送医及时,大骡子捡回1条命,3仓等人也算是长长的松了1口气。
感觉救人1命,有1种很满足的成就感。
大仓让3个弟弟坐1辆车在前面走,他却是上了英子的车。
英子见大哥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她敏锐的感觉到,大哥之所以有这种脸色,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大骡子上吊自杀的原因。
她完全能够感觉得到,大哥这阴沉的脸色里面,不仅暗含着怒气,而且还隐隐的有杀气。
英子1边开车,1边轻声问道:“大哥,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这里面绝对有很大的问题!”大哥沉声说道:
“昨天咱叔跟我说大骡子的事的时候,他说了1个细节。
就是说大骡子去年的时候,应该是遇到两个问题。
第1就是因为他也有了所谓的海外关系,就是他那个回来探亲的表哥给了他几个金戒指和几张美元。
但就是这么点钱,村里的人都传开了,说大骡子发了横财,又是好多美元还有金条什么的。
多年不走的亲戚也上门了,从来都看不起他,根本不认他这个叔伯兄弟的1些人也上门跟他借钱。
大骡子反复跟他们说自己没有钱,别人也不信。
也就是说这么几个金戒指,几百美元,给大骡子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另外1个就是老德民的死刺激到他了。
不仅仅因为都是老光棍,还因为他看到老德民死得很惨,他推己及人,想到自己可能也会是这个下场。
还有就是老德民走的时候,他亲眼看到老德民临死前回光返照从屋里爬出来的景象,把他给吓着了。
所以说去年冬天他1直情绪很低落。
当然这些都是摆在面上的问题。
咱叔跟我说的1个细节是,大骡子曾经躲躲闪闪的透露出他1个想法。
就是说通过老德民的死,他已经后悔没有结婚,没有留下1男半女。
也就是说到了这个年龄,他居然还生出了想娶媳妇想生孩子的念头,这太不正常了。”
“应该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吧?”英子说道:
“老德民确实死得太惨了,大骡子跟他同样的情况,都是光棍儿。
而且正好老德民死的时候让大骡子给碰上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嘛,这个搁谁也得受刺激。
所以说他生出1些后悔的念头,这应该是人之常情。
当然,他都这个岁数了,后悔也没用。
而且1开始打光棍也不是他愿意的。
他年轻的时候都没条件娶个媳妇,现在都60多岁的人了,而且依然是1穷2白,他更娶不上媳妇。
我觉得他只不过就是跟最好的朋友说说心事,说出他心底里最真实的想法罢了。”
“对,按照正常的思维应该是这么回事。”大哥说道:
“但是咱叔跟我透露出来的意思可不是这样。
他也是刚明白过来不久,认为大骡子跟他和田立业提出这事,并不是在倾诉心事。
要知道,作为1个土埋到脖子的老光棍,即使是面对多年的好朋友,让他突然说出想娶媳妇的这种想法。
别说大骡子生性懦弱羞怯,就是换了1个性格豁达的人,他也很难说出口。
这样的玩笑他开不起。
他之所以跟两位好朋友提出这事,我认为是在征求他最好的朋友的意见。
也就是说,他可能已经进入了实操阶段,或者说他面对这样1个可能成家的机会——”
“怎么可能啊!”英子惊讶地打断大哥的话头:
“他的家庭条件,他这岁数,如果真要有这样的机会,那可不是机会,而是陷阱啊!
是不是有人盯上他所谓的美元和金条了,准备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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