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父神色还是有些为难,不过可以明显看出来,他态度软化了不少。
青槐拳头都硬了。
妈的,这周父果然也不是个人。
方氏又道:“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步,老爷若是不忍心看,背过身就是。”
周父拉着她的手逐渐松开,背过身去。
方氏又对道士说道:“道长是觉得这个法子不可?若真是不可,我就不提了,日后府中再出现什么怪事,我再去请道长就是。”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好像以后真有什么事,都是因为他没同意挖坟似的。
“可行。”道士拿了钱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里嘀咕,这位夫人看着是个温和的,没想到心思如此歹毒啊。
棺材里躺着的即便不是亲生女儿,换作一般人,也下不去这个手啊。
他干这一行的,随身带的自然有糯米狗血之类的吃饭家伙。
他随手指了两个人去扒坟,心里也默念了一句勿怪勿怪,要报仇都找那个执意要掘坟墓的罪魁祸首。
寒夜凝着不远处闹哄哄的场景,沉寂的眸中泛着寒光和杀意,握着佩剑的手经络分明。
只要他们敢动手。
这些人,他便一个不留。
身边传来小鬼抽咽哭泣的声音。
他如梦惊醒,猛然看向旁边的小鬼。
小鬼眼睛泛着红光,握着拳头,小声嘀咕:“他们要掘我的坟。”
“那就杀了他们。”他说。
“不要。”她摇头拒绝。
寒夜只当她是不忍心。
但今天他无论如何都要阻止。
方才要不是她拉着自己,早在道士让人用柳条抽打墓碑时,他就冲出去了。
青槐让他不要动,然后自己飘了出去。
仗着所有人看不到自己,轻而易举握住了铁锹。
小厮一时间只觉得手里那着点铁锹似是有千斤重,怎么都拿不起来。
方氏一个冷眼扫过去:“怎么还不动?”
他想到某种可能,脸色都白了。
火速将手从铁锹上挪开。
嘴唇动了动,无声吐出一个字,“鬼……”
随后他调头就要跑。
青槐一脚踹在了他屁股上,他人摔了个狗吃屎,连滚带爬到道士腿边,抱着道士的大腿不肯松开,“大师,鬼,有鬼。”
说着话,一阵冷风吹过。
所有人汗毛乍起。
那个还拿着锄头的小厮,连忙把锄头丢了,警惕望着四周。
方氏抱着周父的手臂,明明吓得嘴唇都哆嗦了,还是故作镇定道:“瑟瑟,是不是你来了?我们不是有意要打扫你的,你别生气,你是不是有什么遗愿?你若真是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托梦给你爹爹,我们烧给你啊。”
周父脸色也是十分难看。
什么叫托梦给他!
怎么不托给她!
那道士也是两股战战,握着桃木剑的手不住打颤。
难不成,还真闹鬼了不成?
青槐握着桃木剑的一端猛的一拽,剑不受控制的脱了手,道士唇色一白,完了完了,碰到真家伙了。
“周老爷,周夫人,这厉鬼道行实在高深,贫道不是对手,二位另请高明吧。”
说完,桃木剑都不要了,拔腿就跑。
就怕慢了一步,人就留下来了。
方氏只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手臂,被触碰的地方,就像是贴在一块冰。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甚至听到一声拿命来。
她大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
一行人连滚带爬的离开。
很快,她的坟前就干干净净了。
青槐现身,轻抚去碑上的灰尘,无言站了良久。
寒夜就在一旁静静陪着她。
夕阳的余晖散尽,周府就落了锁。
青槐穿过大门,就听到低吟浅唱,又似诵经的声音。
看来他们果真是又请了一批。
这批花样又多了不少。
符纸的颜色都烧的更漂亮了。
等听到邪祟已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方氏让丫鬟给每人包了一份数额不小的红包,等他们用了晚膳,让下人送他们出府。
青槐坐在假山上,晃荡着两条腿。
院子里空了下来,寒夜如鬼魅一样,也在假山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再直接说杀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青槐眼眸,笑眯眯道:“一点小事,不用你动手,等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不会客气的。”
她在府中来回晃荡。
想听一些墙角。
奈何大家似是都怕了。
躲在房间里,吱一声的都没有。
晚间,周瑟瑟那处幽静的院子外却又有了动静。
是两个负责打扫院子的粗使婆子。
她们用了铁盆,点了些纸钱在烧。
边烧边意愿。
正主蹲在他们身边听一清二楚。
寒夜隔的有几步远,有几个字落下了,不过也不影响什么。
听到后面,他脸色已经是沉的能结成冰。
他看到小鬼飘到他跟前,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寒夜,我好像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啊。”
寒夜看她这样,心里同样是不舒服。
他没有再问她,足尖轻点,飘然从房顶飞身落下,悄无声息出现在那两个婆子身后。
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人已经被点了穴,带到了府外。
她们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能动,里面就只剩了惊恐。
在看到面前出现的是一个提着剑的蒙面男子,她们依旧是没能松口气。
寒夜将剑横在她们中间。
冷声道:“你们若是发出半点我不想听到的声音,就送你们去见阎罗,听懂了就眨眼。”
两人拼命眨眼。
他刚解了穴,其中一个婆子调头就要跑,一句救命都没喊出来,又被点了哑穴,剑同时也扎进了她的大腿。
那婆子在地上痛苦挣扎,也只能发出咿呀的声音。
另一个是动也不敢动了。
他余光扫了一眼青槐,见她在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他看向眼前这个婆子的眼神冰冷刺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听懂了吗?”
婆子双腿发软地坐在地上,不住点头。
寒夜沉声问:“你们府中的三小姐是怎么死的。”
婆子闻言一哆嗦。
怎么又是三姑娘。
“病……病死的……”她支支吾吾道。
锋利的刀尖挑起她的下巴,“不肯说实话,就上路吧。”
婆子顿时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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