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门主下的缉杀令时,他们也是十分意外,尤其是门主还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寒夜眉眼沉冷,讥讽道:“我前些日行动,是门主命我刺杀朝廷命官一事,任务失败,我也九死一生,你们认为我哪来的时间,哪来的机会,去做背叛暗门的事?”
四人眼底难掩震惊,矢口否认,“不可能!”
门主怎么可能会接这种任务!
若是被朝廷知道,或者是被江湖其他门派知道,对暗门来说,迎来的会是灭顶之灾。
但,与此同时,心里也有道声音告诉他们,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这种谎言,一戳就破。
副门主没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
“是与不是,你们回暗门一问便知。”
寒夜知道,借他们八个胆子,他们也不会当面问无声,不过该说的他还是要说。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这个任务,虽说无声只交代了他一人,但他去暗阁查江景宁的生平,看守暗阁的人都清楚。
“我寒夜可以立誓,在此之前,从未做过背叛门派之事,我自认对门主忠心耿耿,无愧于心。”
他露出失望,痛心疾首的模样,沉声说道。
“我思来想去,门主这么急着除掉我,就只有这一种可能,刺杀朝廷命官之事,事关重大,门主怕东窗事发,弃车保帅,用我的命,将他自己摘的干干净净,也换暗门安定平和。”
寒夜心里清楚,这不是最重要的一点,嘴上却说得十分铿锵有力。
“如若我真的有错,我自会以死谢罪,如果门主能亲口和我说,让我为了暗门去死,我也是愿意为了暗门而牺牲自己。但,衷心换来的是赶尽杀绝,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后亲手捅了刀子,我自然心有不甘,也对暗门彻底失望。
从今天起,我与暗门也算是就此站到了对立面,同门一场,我不想与自己人动手,不想伤了你们,如果你们非要一较高低,我也乐意奉陪。”
他们四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打是打不过的。
不敢轻易动手。
如若搬救兵,只怕他们人还没到,寒夜已经逃走了。
他们也谈不到好。
寒夜看出四人之间的犹豫,冷淡的语气有所缓和,又言辞恳切道:“多年来,我为暗门卖命,从未有不轨之心,换来的是一道缉杀令。你们觉得,自己的下场会比我好到哪里去,照此下去,总有一天,你们只会步我的后尘。”
“我们都心知肚明,凭你们的本事,你们还带不走我,我也不会蠢到跟着你们去送死。
不说远的,就说近在眼前的事,若是门主知道,你们见到了我,却是无功而返,回到暗门等着你们的会是什么?鞭笞?关押水牢?或是丢进蛇窟?”
他每说一种刑罚,四人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绝对是门主能做出来的事。
上一个办事不力之人,早已经成了猛虎的腹中之物,连根骨头都不剩。
寒夜沉声道:“你们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和我一同离开暗门,我自有办法解了你们身上的毒,让你们脱离暗门的掌控。”
他们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若是能活,没有人想死。
但,他们不敢赌。
如若是被门主知道背叛暗门,被抓回暗门,等着他们的只会是无休止的折磨。
到那时,才真的是生不如死。
可若真有脱离暗门的机会,他们又怎么甘心就这么错过。
“我们凭什么信你?”
寒夜只是懒懒抬眸,似是而非道:“信不信,你们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他们还是觉得不安,“副门主当真能解了我们身上的毒?”
“我寒夜答应的事,向来是说到做到。”
他们陷入纠结。
是回去复命,还是……
如果这次回去了,那就意味着这辈子不会再有任何获得自由的机会,他们将永远受控于门主。
至死不得解脱。
“若是副门主能为我解毒,我定以副门主马首是瞻。”
其他三人也抱拳道:“若是副门主能为我等解毒,我等誓死追随副门主,以副门主马首是瞻。”
见他这么顺利收服四个小弟,青槐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寒夜不觉得自己有做什么。
无声任暗门门主以来,暗门中人哪一位不是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说到底,还是他们受够了谨小慎微的活着,受够了无声不拿他们这些下属当人看,这才会迫切的想逃离暗门,想要摆脱暗门的掌控。
他不过给了一条可供他们选择的路。
他们怕错过这个岔口,就没了下一个机会,不见得是信他的话。
换个人能解了他们身上的毒,他们只怕也会为那个人卖命。
青槐一蹦一跳的跟着他,手指绕着腰间系着的玉佩。
“寒夜,你真有办法解了他们身上的毒吗?”
有外人在,寒夜不方便回答。
她也清楚,不过还是说个不停。
“不去找解药吗?”
“要不,你告诉我解药藏在哪?我去帮你偷出来?”
“他们都看不到我,我去偷解药,简直是手到擒来。”
“你觉得行不行?”
“行的话,你就眨眨眼。”
寒夜扫了她一眼,脚步并没有停。
他知道她能做到。
但他不想利用她去做什么,即便是她愿意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不同意了,不用再这么瞪我,也不觉得眼睛酸。”她背着手嘀嘀咕咕道。
很快刚才的小插曲就被抛在脑后。
几人在深山中转了有小半个时辰,青槐忍不住问:“寒夜,你到底再找什么啊?”
翻过一个山头。
几人看到不远处有袅袅炊烟升起。
“这里还住着人吗?”她踮着脚望向远处。
寒夜微微颔首,他回头,对身后四人道:“那里住着一位老人……”
听他说老人是制毒高手,可以解他们身上的毒,四人神情有些激动。
寒夜又说了,老人浑身上下都是毒,就连房前屋后都种了带毒的花草树木。
与他对上时,必须是屏住呼吸,绝对不能直接用手触碰他,抑或是四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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