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灵敏的听到破风的声音,高声喊道:“大人小心!”
这几个人都不是吃素的,江景宁也是有武功傍身。
所有人随风而动。
箭在离江景宁三寸时,被护卫长剑拦腰斩断。
寒夜眯了眯眼,握着弓箭的手的青筋暴起。
他若是没有看错,几乎是在他箭射出的同一时间,赶车的护卫就拔了剑。
他似有所察看了身边的小鬼一眼。
小鬼仍是背对着他们,捂着耳朵,逃避着这一切。
自己多想了?
没有给他考虑的时间。
江景宁的身边的人,两个飞身跃起,奔他藏身的地方而来。
寒夜黑布遮面,露出上半张脸。
搭箭,拉弓。
三箭齐发。
箭势凶猛。
堪堪擦着他们手臂而过。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四个人绝对不是单纯的护卫。
反应过于敏捷。
藏香院给的消息,分明说江景宁身边只有一个武艺高强的,其他都是一些酒囊饭袋,绣花枕头。
无论如何,江景宁这条命今天他是要定了。
寒夜抽出腰间软剑。
欺身而上。
交手之后,更知对方身手不凡。
不宜恋战。
他袖间射出两枚银针,趁着他们闪躲的一瞬,人纵身一跃来到马车旁。
与马车前护着江景宁的三人纠缠起来。
仗着别人看不到自己,青槐在人家马车顶子上盘腿坐了下来。
江景宁是这个世界的主角,自然不会死在这场刺杀中。
寒夜同样不是死于这里。
所以,看着众人打架,看得毫无压力。
只不过,每次剑要取江景宁那些护卫性命时,她都稍微的控制一下护卫的身体,帮他们避开要害。
一打五。
他丝毫不落下成。
长剑划破其中一人的手臂,那人顷刻间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寒夜目光未有任何波动,眸中只有马车里的那人。
视线中不可避免的出现小鬼,他眼皮子直跳,握着剑的手依旧是稳的。
剑再一次被人挡下。
寒夜顺势攻向那人,男人已经极快避开,剑刃还是贴着那人腰腹而过。
血凝成珠顺着剑尖落在尘土飞扬的地面。
不到一盏茶时间,五位护卫仅剩一人能完好挡在江景宁身前。
暗门。
红色锦袍的男子懒懒倚在榻上,嘴角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眼尾微微上扬,瞧着指尖捏着的一纸信笺,信上赫然清楚写着,江景宁受伤为假,随身暗卫二十余人,皆非等闲之辈。
江景宁若是刺杀成功,三千两黄金就归了暗门。
任务失败,三千两黄金取得便是寒夜的命。
对他来说,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亏。
当然。他更倾向于后者。
失去三千两换寒夜一条命。
值了。
这两年来,寒夜在暗门威望颇高,本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更是想着脱离暗门,是想着要自己门户?
那他怎么能允许呢。
刺既已是深入,拔出来难免会疼痛难忍。
忍一时之痛,方能彻底见好。
“来人。”
门外守着的人推门而入。
“门主。”
无声看着火焰吞舐信纸,低眸敛去眼底的嘲讽,慢条斯理吩咐道:“传令下去,副门主寒夜与人勾结,叛逃暗门,凡能取叛贼项上人头者,本座重重有赏。”
他杀朝廷命官之事,可和暗门无关。
男人倏然抬眸,难以置信出声:“门主?”
无声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慵懒掀起眼皮,“质疑本座的话,还是说,你和那叛贼一样,对暗门心怀异心。”
“属下不敢。”男人头连忙垂下,“属下这就去传令。”
与此同时。
寒夜瞧着多位飞身而来,手持弓箭,将自己团团围起之人,心下明白,自己怕是入了套。
二十余位武艺超强的护卫。
除了江景宁那位贴身随从,其余人身手路子都几乎一致。
训练有素。
当是暗卫。
但,天家可是严禁官员培养暗卫,豢养死士。
江景宁身为当今圣上面前的红人,当不会明知故犯。
就是犯,也不会摆在明面上。
或许……
这些暗卫,是天家的。
江景宁单手负在身后,嘴角噙着儒雅随和的笑,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蒙面人,语气闲适从容,“留活口。”
从叙州一路行来,走走停停用了十天。
他遇刺受伤的事也放了出去。
想着临近京都,不少人该坐不住了。
果然,这不就来了。
寒夜已是强弩之弓。
一人背后出掌。
他闻风转身,反手对上身后之人。
两人皆是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子。
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握着软剑的手隐隐发颤。
弓箭手也做好了准备,站在江景宁身前,泛着寒意的长箭全数对准了寒夜。
青槐蹲在他身边,急的不行,“喂,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大多人呢,打不过就跑啊,干嘛非要硬拼。”
“你不是杀手?身上场年备的没有毒药?洒一把毒药就跑啊。”她说着还作出撒东西的动作,“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懂不懂。”
他当然懂。
但暗门有暗门的规矩。
门主的意思是只许成功。
他若逃走,回到暗门,等着他的同样是惨烈的刑罚。
更甚者……
死。
寒夜咬紧了牙关,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你可不能就这么死啊,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报恩啊。”
“我看这世上也就只有我一个鬼了,你到时候可是连鬼都做不成,落了个曝尸荒野,无人收尸都下场,那多凄惨啊。”
她声音凄凄惨惨。
寒夜竭力忽略。
他起身,脊背如山一样挺拔,屹立不倒。
提剑又冲上去,与人厮杀。
江景宁一抬手,身边一人送上弓箭。
“小心!”
他听到身后的惊乱惶恐的声音。
就在他转身刹那,一身影义无反顾,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
离弦的箭穿过那透明的身影。
在他放大的瞳仁中,紧随着是箭没入皮肉的声音。
寒夜闷哼一声。
“寒夜!”
“你怎么样?”
听到耳边她焦灼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却是舒了口气。
她抬手去扶他,一次又一次穿过他的手臂。
她却不肯就这么放弃,急的眼泪往下掉。
寒夜目光难得柔和。
江景宁扬眉。
是自己武功退步了?
明明瞄准的是心口偏几寸,这竟是只伤到了肩膀。
力道也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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