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站在门口,一手挑着宫灯的人,小福子扶着门的手一紧,出声就是哽咽的哭腔。
“姐姐,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青槐含笑摇头,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小福子如梦初醒,手背拭去眼角的水渍,将她肩上的包袱接了过来。
“姐姐快快进来。”
殿门关上,小福子将人迎进去。
人刚走出几步,主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殿下,冬韵……”
姜容景目光在小福子挎着的包袱上看了一眼,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悄然而至。
小福子话还未说完,姜容景已是冷着脸嗤道:“看来是延庆宫待不下去,又想着回来,你当我这祥云殿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不好意思,延庆宫可没有赶她出来哦,她已经有成为延庆宫小红人的趋势。
这话她当然不会说,也不能说。
青槐失落垂眸,作出转身要走的架势?
小福子吓得赶紧将人拉住。
姜容景下意识追出去一步。
看到小福子将人拉住了,迈出去的脚悄悄收了回来。
小福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殿下……大概……或许……也是希望冬韵姐姐留下来的。
毕竟新来的那个宫女,和冬韵姐姐比着实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都说了木炭是殿下用的,冬韵姐姐费心费力求来的,都舍不得用,偏生她一个人偷偷的烧,什么活也不做,全都交给他一人,送来的饭不合口味了,比九皇子这个当主子的脾气还大,更是不将殿下放在眼里。
这么想着,原是青槐住的偏房门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恰巧空中一束绚丽的烟花炸开,她得以看清少女的面容,十四五的模样,还生了一张婴儿肥的脸,不说话的时候瞧着十分讨喜。
小福子心中一跳,小声说道:“姐姐不在的时候,调了她过来侍奉九皇子。”
结果呢,她把自己当成主子了。
想到这,小福子就气愤。
那少女上下打量了青槐一眼,很快猜到了她的身份,眼角一挑,掐着嗓子厉声道:“这位就是冬韵姐姐吧,不是说姐姐被调到延庆宫了,怎得这时候回来了?该不会是被昭容娘娘赶了回来?那真是可惜。”
少女心中冷笑两声,她就说一个哑巴哪有这么好的气运,这不,还没去多久呢,还不是灰溜溜的回来了。
嗓音挺好听的,就是这盛气凌人的语气败坏好感。
青槐淡定回视。
还是姜容景鼓着一张小脸,先斥道:“你闭嘴!”
再怎么说他才是冬韵的主子,就是说什么,也只能自己去说。
她一个新来的宫人,有什么资格数落他的人。
那少女被吼的一愣,脸色变了又变,知道自己寡不敌众,说什么都讨不了好,干脆是冷着脸关上了门。
她回来了又怎么样?
反正这间房自己已经住了。
她自己再另外找住处吧。
“姐姐,你别和她一般见识。”小福子愈发的低声。
青槐不在意的摇头,再望向姜容景的时候,面色柔和了不少。
姜容景后背僵住,不自然地别开眼。
小福子松口气之余说道:“有什么话我们明,我先去敲她的门,姐姐今晚先休息。”
青槐拉住他的衣袖,缓缓摇头:我还要走。
“姐姐还要离开?”小福子嗓音提的有点高。
姜容景握紧了拳头望过来。
她什么意思?
什么是还要离开?
那她今天来是做什么?来看他们的笑话吗?
自己竟还以为她是延庆宫待不下去,收拾包袱回来了。
姜容景一时觉得难堪,磨了磨牙一把将殿门阖上。
她爱去哪去哪。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姐姐……”
小福子心下忐忑。
青槐依旧是没有任何脾气的笑了笑,示意有什么话先回房间说。
等她解释完,小福子郁郁寡欢地耷拉着脑袋。
原来不是要回来了。
是她偷偷来看他们的。
青槐坐在床边,将包袱打开,里面放着的东西又杂又多。
有用油纸包着的糕点酥糖,还有小包的茶叶,竟是还有笔墨纸砚。
有的是宜昭容赏的,有的是青槐求来的。
怪不得提着这样重,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糕点的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青槐关于吃的从中挑了一部分出来,给了小福子,余下的示意他别忘了给九皇子。
最重要的还是那些笔墨纸砚。
小福子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眼泪又要往下坠,没想到姐姐竟然还念着他。
他想到了什么,从床头翻出一个小药瓶,“这是除夕那天,三公主身边的人送来的,我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殿下让我扔了,我想着说不定以后用的到,就偷偷留了下来。”
青槐想到了什么,指腹摩挲了一下小瓷瓶,然后收进了怀里。
她从荷包里摸出一些铜钱碎银,交给小福子。
“我怎能要姐姐的钱。”
两人推脱了半天,小福子最终还是收下了。
姐姐说的对。
送饭的小太监之所以不用心,越来越懒散,还不是因为他们没圣宠,也没有油水可捞。
若是给他们一些赏银,必然是不同的。
她不便多留,要走的时候,青槐这才想起问那个小宫女的名字。
“绮蓝,她叫绮蓝。”
听到这个名字,青槐彻底愣住。
穿越者……
那个宫女方才的几句话,青槐能确定一件事。
现在的绮蓝绝对不会是穿越者。
她回忆了一下。
书中的绮蓝是三月份调来的祥云殿。
现在是一月份……
如果中间不出变故,很快这个绮蓝就会换芯子。
青槐临走之际,又去见了一眼这个叫绮蓝的小宫女。
绮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脸的防备,“这间房我已经住了,你要是想留下来,就自己另找住处。”
青槐并没有理会。
径直往室内走。
“你做什么?”
绮蓝想上手去拉她,却被她抬手挡掉。
“你……”
她正想发作,被对方冷肃的眼神震慑住,咽了口唾沫,将自己未说完的话吞下去。
不就是伺候了宜昭容几天,有什么气派的。
绮蓝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几步,嘴里嘀嘀咕咕说些自己才能听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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