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都让开,衙门办事!”
整个一上午,赵氏豆腐铺,就被县衙的衙役们光顾了好几次,每次都是顾客最多的时候,他们就会突然出现。
每次来的理由也千奇百怪,要不就是来查税,要不就是来查看是否有窝藏人犯……
赵小甲就纳闷儿了,自己店铺开了也就不到一个月,税都还没开始缴,衙门来查个毛的漏税啊。
还有,最近浑河县也没发生过什么大案,窝藏人犯这个理由,是不是也未免太牵强了一些?
但赵小甲都知道,这些应该就是周员外向自己那县令女婿打了报告,王县令让自己手下来找茬而已。
他们的目的应该也很简单,就是让赵氏豆腐铺开不下去。
自从昨天拒绝周员外开始,赵小甲就料到了今天会有这么一出,不管衙役如何的折腾,赵小甲吩咐都全力配合,让自己交税就老老实实交税,就算提前交了。
让一个个核对身份,铺子里面的工人身份都是清白的,赵小甲也不怕他们查。
只要不是封铺子,等衙役离开以后,赵小甲依旧卖他的豆腐。
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豆腐铺子前面,已经变得有些冷清,卖豆腐的人也少了很多。
还好赵小甲早有预估,让云娘今天减少了产量,避免了今天不必要的损失。
接连三天,赵氏豆腐铺都有找茬的。衙役走后,还不断的有地痞流氓来找茬,要不是收保护费,要不就是有乞丐躺在门口堵着路,要不就是有人在豆腐铺门口做一些脏事儿……
只要没有影响豆腐铺铺子里面的人员安全,赵小甲一律不管,任凭他们闹去。
但大部分的时间,赵小甲都没在豆腐铺。而是带着豆腐铺的男丁,一个杂粮店一个杂粮店的买豆子。
只要是黄豆,赵小甲二话不说,全部包圆。
黄豆源源不断运回铺子,铺子里面的黄豆已经堆不下了,赵小甲就雇人全部拉回村子里面的茅屋里面堆着。
短短三天时间,浑河县市面上,已经几乎看不到一颗黄豆了。
豆子吃多了老是放屁,所以一般也很少有人买回去煮了吃,价格相对也便宜。
自从赵氏豆腐铺出现以后,黄豆可以用来做豆腐,价格才稍微涨了一些,但对于其他粮食来说,销量依旧十分的平淡。见有人居然要,那些杂粮铺老板巴不得全部卖掉呢,因为新粮快下来了,他们得抓紧腾仓库。
整个浑河县看不到一颗黄豆了,赵小甲的家底也基本耗尽了,赵小甲把这段时间攒起来的银子,都用来买了黄豆。
“小甲哥,那个周员外又来了,还是赶出去吗?”
这两天,周员外每天都会来赵氏豆腐铺,每次来都问一句话,“卖不卖秘方!”
每次赵小甲都会让黑娃把他们赶走。
但今天不一样,周员外觉得火候差不多了,赵小甲也觉得时机已到,于是对黑娃道:“让他们到客厅吧,让云娘泡几杯茶!”
今天赵小甲决定跟周员外做一笔大生意,所以很是大方的拿出给工人买的茶叶招待他。
“哎呀,这不是周员外和周公子嘛,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快快请坐,云娘,上茶,上好茶!”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赵小甲显得格外的热情,见到周员外父子,不仅迎到了客厅门口,还一直带着笑脸。
最关键的是,这次上茶了。
见赵小甲这个态度,周有财很满意,暗道这才对嘛。
于是抬着高傲的头颅,主动走到了上座。云娘端着三杯茶,先是给赵小甲面前放了一杯,然后才给周员外和周扒皮面前各放了一杯。
周员外显然对于云娘这个顺序不满意,自己是尊贵的客人,怎么能不先给呢?!
周扒皮不一样,自从云娘进入客厅,周扒皮就一直盯着云娘看,当云娘给他递茶的时候,那混蛋居然还想伸手去抓云娘的手,要不是赵小甲咳嗽了一声,还真让那混蛋得逞了。
云娘上完茶以后,就直接退下了。
“周员外这次来,还是为那豆腐秘方来的吗?”
这次不等周员外开口,赵小甲倒是显得迫不及待,主动的问了起来。
见赵小甲这么急切,周员外反而不着急了,端起茶杯,揭开盖子,轻轻的打了打茶沫,用嘴吹了吹,小嘬了一口。
感觉茶水口感不怎么样,就着还是好茶呢,这是乡巴佬,应该不知道什么是好茶吧。
周员外嫌弃的放下了茶杯:“嗯!”
看到赵小甲那急切的样子,巴拉巴拉说一大通,然后自己就回一个字。第一次,周员外体会到了装逼的快乐。
“我想了一下,豆腐秘方卖给周员外也不是不行,但是一千两的价格绝对不行!”
见赵小甲终于松口卖秘方了,周员外道:“那你想要多少?”
赵小甲伸出一个手指,道:“一万两!”
“咳咳咳……”听到赵小甲的开价,周员外刚喝进去的茶被呛的吐了出来,不确定的反问道:“你再说一遍,多少?”
赵小甲有些嫌弃的把身子挪了挪,怕周员外把茶水喷到自己的脸上,刚刚那一口,可是喷了他儿子周扒皮一脸,道:“一万两啊,少一个字儿都不卖!”
“你在开玩笑吧,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就你一块豆腐卖五文钱,一个豆腐秘方,你居然开价一万两?”周员外没了刚进门的淡定,显然有些生气。
“至于值不值,您先听我给你算笔账再说?”于是赵小甲掰着指头给周员外算了起来:“就我这个豆腐铺子,现在基本每天可以卖一百两银子的豆腐,这么算每个月就是三千两银子的毛利,一年就是三万六千两!做豆腐主要用的是黄豆,一斤黄豆大概可以出五块豆腐,一斤黄豆才两文钱,您可以算下一下这个利润有多高!保守来算,一个铺子每年可以赚两万两,您如果再多开几个铺子,每年十万两的收入绝对不是问题!”
要想人上套,饼就一定要画的大些。赵小甲就觉得,自己给周员外画的这个饼足够大,大到他不得不动心。
“如果每年能赚十万两的话,那一万两银子买你的秘方确实不贵!”
周员外动心了!
赵氏豆腐铺的生意,他也详细调查过,确实如赵小甲所说,每天几乎都能卖上百两的银子。
作为浑河村最大的地主,对于黄豆的价格也是十分的清楚,两文一斤那是零卖,买的多还可以更便宜。
也就是说,做豆腐几乎不需要多少成本,这生意,简直太暴利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拿到手。
“一万两银子太多,我最多出八千两!”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周员外也豁出去了。
“八千两?”明明赵小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但还是装作很犹豫,赵小甲觉得还可以拿捏一下,道:“隔壁街福记酒楼,胡老板对豆腐秘方也很感兴趣,要不我去问问,看他一万两要不要?”
福记酒楼是浑河县最大的酒楼,背后老板姓胡,能开那么大的酒楼,背景也不简单,听说胡老板和王仙岭的顶头上司知府大人有些关系,所以就算是王仙岭,也得给胡老板几分面子。
豆腐生意这么暴利,如果赵小甲去问,周员外觉得胡老板肯定会出一万两银子买下秘方。
于是再次一咬牙,道:“我在浑河村还有一百亩的地,马上粮食就可以采收了,作两千两抵押给你,如何?”
这个年代,土地才是硬通货,一般好地都掌握在地主手里,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尽管浑河村的地价不值二十两银子一亩,但赵小甲还是觉得自己赚了,于是点点头道:“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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