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旨大意是:左星尘思亲心切,连斩二十三层小天地,伤及诸位星朝强者,情有可原,罪不容恕,天恩浩荡,感念他与皇家有功,且天赋超群,千年难遇,帝特赐三场战擂,胜则将亲人赐还给左星尘,败则一死谢罪。
三场战擂,是星帝给出的最后结果。
左星尘有些失望,也释然。
斩界杀人,而且是连斩数千位星武战圣,几十位星辰小战神,这样的大祸,如果无声无息,一把抹去,别说那上百家势力不答应,就算是星朝各方的百姓,也会心有不满,一场战擂,是谁都能接受的方式。
帝旨已下,上面将另一件事,说得清清楚楚,原来关在天狱塔第三层死界内的,左靖,与他的十万族卫,都是左星尘的家人。
而左星尘之所以玩命斩界破塔,说到底,是想破开第三层,救父亲出来。
左星尘心头一惊,这样的帝旨一出来,他的仇家们,会疯拥到奴隶坊,他的父王,与十万左武卫,处境顿时危险。
要知道,奴隶的身份,何等卑微,价值可能连牛马都不如,杀一个奴隶,从来不会获罪,哪怕杀的是左靖,也不会有人追究,最多拿些赔偿罢了。
可以想象,帝旨传开,仇家会纷纷涌向奴隶坊的。
左星尘听到圣旨的那一刻,就再也坐不住了,恳请大春薪帮忙,不然他只有求助皇后娘娘。
后宫涉政,是皇家大忌,星帝再英明神武,对于这种事,也不会喜欢。
大春薪犹豫了下。
左星尘忽然笑了起来,淡淡的笑声,在深宫内,自然无人注意。
大春薪心头一寒,双眼凌厉了起来。
“嘿嘿……”
左星尘依然在笑,熊熊战意,骤然而起,天穹之上,忽然有风云变幻……
大春薪顿时变色,摆手叫道:“算了算了,老夫陪你走一趟就是,你……你以为这是天狱塔么,可以任你胡作非为,这是帝宫,圣山上,藏着苦修的几十位帝氏大能,他们一个眼神,你都承受不起,唉!”
左星尘气势不减,目光无所畏惧。
“先生,你又怎么知道,我就胜不了呢……”
“你胜不了的,双拳难敌四手。”
左星尘心头冷笑,只要给他机会,他可以从中元星朝最偏远的所在杀起,杀出一片血海之后,他就能积蓄出足够的力量,踏碎这片天穹!
大春薪苦笑道:“算了,洒家就陪你走一趟,奴隶坊又不是刀山火海,老夫想保一群奴隶,还有人敢为难我不成!”
大春薪地位特殊,连当朝的一品二品大员,面对他,也要客气几分,何况是些井市的小官。
帝都的大奴隶坊,臭气熏天!
这里大大小小的奴隶拍卖场,不下几百家,其中最大的一家,云鼎拍卖场,承接了第三层大界王,王氏的委托,将十万左武卫,与左王左靖,关在奴隶牢笼里。
再大的拍卖场,要容下十万人的牢笼,也是非常壮观的,就算云鼎拍卖场实力惊人,一时间,也是人满为患。
十万人拥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人人臭汗淋淋,呼吸不畅。
左武卫这几天来,处境极惨,不仅吃不到饭,就连一口水,也要有人提着水桶,从铁牢上面走过,一桶水从众人的头顶淋下,能喝到多少,就看你的运气了。
这样的苦挨苦熬的日子,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就算意志如铁的左武卫,本来也要处在崩溃的边缘,但,这里一切井然,并没有任何崩溃者出现,众人安静苦挨着,眼中都有着一丝光亮。
这丝希望之光,在天狱塔三层时,还不曾有。
随着众人转移到这里,听说马上要拍卖出去,做成人桩,任人宰杀时,众武卫,也混乱了片刻,随即,监押他们的几千位拍卖场强者,在闲谈中,忽然提到了一个名字,处在崩溃边缘的左武卫,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众人疑惑,众人震惊,众人面面相觑,在彼此眼中,都发现了一抹光明。
“什么……”
“他们在说谁……”
“有人斩塔,天狱塔有人在斩界破塔,从顶层一层层斩下来,是位绝世天才,是位属国小子,贱民一个,星朝高层没有办法,只好将我们移到了这里,准备拍卖出去,给各大势力,用作修炼弟子的血桩用……”
“这些我们早知道了,一起等死罢了,也好,老子总算清净了!湮罗川十年,天狱塔困了这么久,真是活够了!”
“但刚才,他提到了那个斩塔的少年名字,好象姓左啊……”
“姓左?天底下姓左的多了,你当是个姓左的,都是咱家人么?可笑,你特么脑子出毛病了。”
“但是,天底下姓左,还叫左星尘的,恐怕并不多吧……”
“什么……
“什么……”
“天哪……”
“不可能……”
“这不可能……”
“殿下来了么……三殿下来了!!!!”
“恐怕是三殿下来了!!!”
“左星尘来了!!!”
仿佛一股电流,从牢笼这方,一直传到另一方,所有人都呆呆而立,反复念着那个名字,从没有想到过,一个名字会让他们全身发抖,会让他们眼眶酸涩,只想流下泪来。
有人想跪倒感谢老天,不管那个名字是不是殿下,至少让他们感受到了希望。
生的希望,再渺茫,外面也有个人,在为他们而战……
当战栗的声音,将这个消息传给左王时,左王也愣住了。
他呆呆而立,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斩塔的少年,就是自己的三子。
“任何不准再议论左星尘这个名字,派人盯着守卫,听他们聊些什么……”
左王一声令下,牢笼内,顿时气氛紧张,这些训练有素的铁卫们,顿时闭紧嘴巴,左星尘的名字,在牢笼里消失了。
第一天,就听到了左星尘的名字,没有任何食物与水,这批奴隶们,却安静得可怕,令监管的中元星朝的强者,也非常不解。
面临着血桩惨运的奴隶们,还从没有这样安静过。
他们诧异,从而加紧了看管。
第二天,左武卫们再次听到了左星尘的名字。
监管者无论是吃饭闲谈时,总要提起左星尘的名字,提到天狱塔内的大事,今天又斩到了哪一层,又有哪位大界王,被夺了界王权柄,几乎境界不保。
“左星尘疯了么,他要干什么,以他的战力,只要崭露头角,肯定有大好前途等着他,他为何与星城为敌,故意斩界杀人呢。”
“是啊,已经连斩十三层了,还在斩界,城主已经不再派强者入塔护界了。”
“是没有人肯入塔了,受天狱塔限制,能进入小天地的,只有星辰小战神级,而这样的强者,没有一个能活着出界,谁还肯去送死,只有等左星尘自己停下来,否则,没有人肯去斩杀。”
“佩服,这个属国小子太了不起了,一个人从二十三层,一路杀下来,无人能挡,听说只是一位小战圣,”
“他的底细,也应该查清楚了。”
“星朝一直在查,他所来的属国,并无左氏这个势力,很可能来自更偏远的王朝,也许是大衍王朝,甚至更远的炎夏王朝,那些资源贫乏之地,本不应该出现如此强大的少年强者。”
“这是个异类,老子活了这么大,头一次听说,战圣级强者,能连杀三十几位星辰小战神的,别说战圣级了,就算星辰大战神,也恐怕做不到。”
“是啊,是啊,了不起的天才少年,可惜的是,他触犯的罪责太大,恐怕没人能保得了他了。”
“哼,你知道什么,五大炼王都快住到天狱塔了,就盯着他出塔呢,知道么,他竟然拥有天赋之锤,太可怕了,这样的人物,几百年,中元星朝也只出现过三五个……”
外面议论声不断,传进牢笼中,所有人都在心底反复念着那个名字。
随着时间推移,十几天过去。
众人对天狱塔内之人,就是三殿下,却越来越怀疑了。
“这根本不可能,三殿下呆呆傻傻,怎么可能如此强大……”
“放屁,你忘了二殿下的话了……”
湮罗川内,左龙罴曾经寻找了众人,从左龙罴的口中,众人已经得知,左星尘不但神智恢复,而且,带领着左阀,一步步强大起来,三殿下甚至强大得,战力与二殿不相上下……
三殿下早不是当初的呆傻少年了。
大家都坚信这一点……
“等着吧,三殿下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在这样的信念之下,这十万奴隶大军,保持着奇异的安静,苦苦熬过了这十几天。
只到今天,忽然外面气氛不大对了……
牢笼的一角,相对宽松些。一位身材伟的老者,正坐在这里,将一碗清水,推给众人,冲几位部下摆手,示意给大家共饮。
左王看了眼外面,天气到了午后,他觉得今天有些异常。
他们从天狱塔内,被强行带离,直接带到了这里。
不禁询问身边的两位左阀强者。
“怎么,又有什么消息么?”
午后,有人御兽冲入了奴隶坊。
“姓左的那群奴隶在哪里?”
来人气势恢宏,竟然是位星辰小战神,这样的强者,奴隶坊很少见,奴隶坊的几位大管事,急忙迎了上去,一脸的谄媚。
“大人,可是找天狱三层的奴隶们,他们都关在云鼎拍卖场里,大人有何吩咐?”
“带我过去!”
强者为尊,吕氏的大长老,御兽奔行,片刻之间,就来到了云鼎大拍卖场外。
云鼎大管事迎出来,诧异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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